反派夫夫16
“好看嗎?”謝澤溪不怒反笑,幽深的眼凝視着江凌。
被熱氣薰傻了的腦袋沒反應過來,江凌呆滯地點點頭。
他剛點下去,就見謝澤溪森然一笑,嘴角的弧度怎麼看怎麼可怖,道:“還不鬆手?”
男人的聲音猶如驚雷在耳邊炸響,江凌瞬間清醒,眼前回蕩着吾命休矣四個字,他猛然收回手,驚慌失措地移開視線盯着水面,吶吶道:“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不等謝澤溪再度開口,江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往岸上奔逃,背影相當匆忙慌張。
謝澤溪眼眸一眯,長腿大步往前,劈開水浪,伸手按住了江凌的肩。
水浪翻飛,被按住的青年仿若被下了定身咒,一動不動,脊背僵硬地背對着謝澤溪。
“跑什麼?”謝澤溪涼涼地問道。
江凌心想,怕再不跑會死在這裏。
這話他當然沒膽子說,看着近在咫尺的岸,在心中瘋狂做爾康手,欲哭無淚地說道:“謝總,剛剛是個誤會,我是不小心的。”
“是不小心還是故意?”謝澤溪皮笑肉不笑,扳着江凌的肩膀,一點點將人轉了過來。
青年一副做錯事的模樣,跟個鵪鶉一樣縮着脖子低下頭,只敢看着水面。
“說吧,你爲什麼會知道那些事。”謝澤溪收回手,隨意地靠在一旁,打量着江凌,看似漫不經心,周身的氣場卻隱含鋒銳,帶着上位者的壓迫感。
好似被老虎盯上的獵物,江凌心臟提起。
“謝總是說什麼?”江凌試探地問道,同時在心中不斷默唸祈禱,不是節目組的問答題,不是問答題。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謝澤溪瞥他一眼,看見江凌眼底希冀的光啪得一下熄滅,嘴角輕勾。
江凌頭腦風暴一番,眼眸一亮,假裝沉沉地嘆了口氣,真誠地說道:“謝總也知道,我一早
就很仰慕謝總,所以其實那些答案我都是從您的報道里……”
“既然你看過我的報道,也應該知道錦耀。”謝澤溪不緊不慢地說道:“說說吧,錦耀新上市的產品叫什麼?什麼型號?”
江凌哽住:“……”這怎麼答得出。
謝澤溪好整以暇望着他,笑吟吟的眼神好像在說:編,你繼續編,我信算我輸。
“更何況,報道里怎麼會有關於我私人的事?”
‘私人’兩個字,謝澤溪咬了重音,幽幽望着江凌,修長的手指輕點了下江凌身上和那顆痣重合的地方,卻只觸碰到柔軟的肚子。
他一頓。
敏感的地方倏然被溫熱的指腹輕觸,江凌渾身一抖,受驚地後退一大步。
看着謝澤溪下意識揉搓了下指腹又看了眼他,直面二人之間的對比,江凌燒紅了臉,梗着脖子說道:“謝總,您這是故意打擊報復,我的自尊心要受傷了。”
謝澤溪一時失語,誰家自尊心受傷會主動說出來?
“行了,剛剛你扯我褲子的事一筆勾銷,我們繼續來說問題。”謝澤溪無奈地撫了下額,把話題拐回去,不讓江凌有逃脫的機會。
“我就是從報道知道的,但具體哪一家忘記了。”江凌經過這一打岔,理不直氣也壯,絞盡腦汁一本正經地說道:“畢竟我也不可能是大晚上趁謝總您睡着偷看對吧?”
他把問題又拋給了謝澤溪。
謝澤溪橫了一眼江凌,眼刀飛過,江凌死豬不怕開水燙,硬是不改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謝澤溪。
謝澤溪垂眉,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他思索間,瞟見江凌悄咪咪往遠處遊,似笑非笑地扣住人,說道:“要泡就在這泡,跑遠了泡暈我可不會及時撈人。”
江凌眨巴眨巴眼,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的心虛與緊張褪去,湊到謝澤溪身旁,笑盈盈地歪着頭問道:“謝澤溪,你剛剛過來找我,是不是因爲擔心我?”
謝澤溪斜睨他一眼,默不作聲地閉目泡溫泉。
沒有得到回答,江凌卻心情很好,哼笑一聲,眉眼彎起,乖乖呆在謝澤溪身旁,手臂搭在岸邊,腦袋趴伏在手臂上,側頭望着身邊的俊美男人。
r/即使閉着眼,謝澤溪也能感受到一側的灼熱視線。
江凌的目光總是明光瓦亮的燦然,眼中好像只能容納進一個人,就再容不下其他。
從初次見面的不適,到現在,謝澤溪已經能不受影響地忽略,徑自闔目。
泡了差不多半小時,謝澤溪睜開眼,淡淡道:“走吧。”
他率先轉身上岸,穿上浴袍,往沒有動靜的池水裏望了一眼,就見江凌捂着眼面對他,手指的細縫漏着光。
謝澤溪險些氣笑了,說道:“上來。”
被發現了的江凌輕咳一聲,麻溜地爬上岸,一邊吹彩虹屁道:“謝總身材真好,太讓人羨慕了,我就是怎麼練都練不出的那種。”
謝澤溪把浴袍扔給江凌,上下掃視了一眼江凌,目光那一截雪白勁瘦的腰上停留片刻,回想起戳的那一下軟綿綿的手感,眼中拂過一抹笑意,說道:“每個人適合的鍛鍊方法不一樣,不過身體健康就好,不用過度追求。”
江凌點點頭,沮喪地摸了下自己沒有小肚腩,卻還是軟乎乎的肚子,沉思一秒,振奮道:“也就是說我也能擁有八塊腹肌?”
謝澤溪:“……”等於白說。
謝澤溪笑意微收,閉口不言,無視興沖沖圍着他轉、探討如何才能擁有八塊腹肌的江凌,回換衣間換了衣服,去大廳和趙由路二人匯合。
“謝澤溪,你怎麼不說話?老實說,我這樣的是不是不行?你剛剛是不是在安慰我?”江凌像小尾巴一樣跟着謝澤溪,眼巴巴地望着他。
謝澤溪無可奈何,說道:“胳膊。”
江凌眼眸亮起,撈起袖子把胳膊給謝澤溪。
謝澤溪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軟肉,沉默片刻,揚眉問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鍛鍊過?”
“怎麼會?”江凌桃花眼睜大,不敢置信地說道:“我每天起牀都有做仰臥起坐。”
謝澤溪:“……”
“沒救了。”謝澤溪無情冷酷地打碎了江凌的夢,眼神憐憫地說道:“你永遠都練不出八塊腹肌。”
謝澤溪看着他一番大動作,忍俊不禁,怕再次刺激到江凌的自尊心,以拳抵脣輕咳一聲,掩飾喉間的悶笑。
“江老師,謝總。”趙由路從另一頭出來,和二人打了聲招呼,身後是神情恍惚的關全。
江凌的注意力頓時被關全的異樣吸引走,沒有聽見謝澤溪的笑聲,疑惑地問道:“關全?你怎麼了?”
謝澤溪朝趙由路頷首,目光在關全紅腫破損的脣瓣上停留一秒,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略微不自然的趙由路。
他無意摻和別人間的私事,正打算開口提出離開,就聽身邊的江凌驚訝地問道:“你嘴巴怎麼破皮流血了?”
謝澤溪扶額。
關全和趙由路都是一震,互相對視一眼,又尷尬地移開目光,前者更是臉紅脖子粗,甕聲甕氣地說道:“沒什麼,上火!”
江凌後知後覺,悄悄看向謝澤溪,不知想到什麼,雙頰慢慢也紅了。
謝澤溪挑了一下眉,問道:“看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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