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派夫夫25
江凌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然地收緊,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腦海中轉過無數念頭。
如果謝譯溪知道陶元白是始作俑者會怎麼樣?如果謝澤溪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書會怎樣?如果謝澤溪知道自己只是書中人物……又會怎麼樣?
會不會知道一切之後會後悔,寧願不知道這些真相?
如果讓江凌來選,會覺得不說纔是最好的。
但謝澤溪不是他,他沒辦法替謝澤溪做決定。
況且……他面前的謝澤溪,不是書中那個求而不得處處忍讓的人,他說了不喜歡陶元白,那就肯定不喜歡了,他相信他。
更何況,謝澤溪也不是受到打擊就會一蹶不振的人,即使小時候出了事,他只是堅強地開始學習拳擊、鍛鍊病弱的身體,直到現在,已經脫胎換骨,成爲了強大的代名詞,完全看不出遭遇了什麼。
謝澤溪,比他想的要厲害。
江凌猶豫許久,聲音低微下來:#其實……
謝澤溪耐心地等待,給足了江凌時間,見他動了動脣,卻什麼聲音也沒有聽見。
“其實什麼?”謝澤溪挑了下眉。
江凌摸了摸嗓子,輕咳兩聲,嘴脣又動了動,幅度明顯變大,依舊沒有聲音也沒發出來。
謝澤溪眼眸微眯,從滾動的喉結看出江凌應該有說話,但不知爲何聽不見。
“不能說?”謝澤溪猜測。
江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長嘆了口氣,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皺着眉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嚴肅地說道:“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吧。”
“一頭孤單的小狼在森林裏看見一張人類遺留的畫冊,裏面有一隻讓它一見鍾情的威猛大白虎看見畫冊故事裏白虎被信任的老鼠欺騙傷害,小狼難過死了。”
“一眨眼,死掉的小狼進入了故事裏的世界,決定幫助大白虎打跑騙它的臭老鼠,但是又很擔心大白虎接觸壞老鼠後會被繼續欺騙傷害,所以努力阻止它們見面。
江凌一本正經地說着風馬牛不相及的幼稚小故事,話語詼諧幽默,像是在開玩笑,眸色卻透着認真。
說完,他狡黠朝謝澤溪眨了眨眼:#所以你懂了
嗎?
謝澤溪沒有當做滿口虛言,聽完後若有所思地沉吟半晌,想起那股迷惑了他二十多年的奇怪力量,眉心逐漸擰緊,“這裏是畫……”
“噓。”江凌豎起一根食指,抵住彎起的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一瞬間,謝澤溪瞭然,心底的直覺讓他沒有懷疑江凌的話,或者說,江凌的話隱隱冒中了他某一個猜測。
原來如此,怪不得會有奇怪的桎梏感,原來……他僅僅只是#畫中世界#的人物。
那股力量,是用來約束他不脫離故事劇情嗎?沒覺醒的那二十多年,真的是他嗎?
謝澤溪喉頭微動,漆黑的眼中暗潮涌動,對上江凌隱含擔憂的眼神,他垂了垂眼簾,閉了閉眼。
思考這個沒有意義,他和江凌一樣,不該問從前。
從前沒有意義,往後纔是新生,只要現在主宰這個身體的是不受影響的自己,又有什麼需要鬱結之處。
再睜開時,謝澤溪已然神態自若。
他深深看着江凌,似乎想透過眼前這幅皮襄和裏面的靈魂對視,沉默須臾,問道:“那頭小狼離開故土,去到畫冊的世界後開心嗎?”
“現在是開心的。”江凌愣了一下,沒想到謝澤溪會這麼問,心臟暖洋洋的,他笑容甜滋滋地說道:“因爲它在森林裏的時候是一頭沒有牽絆的孤狼,但是進了畫冊,它找到了喜歡的大白虎,當然,如果那隻大白虎能答應它的求偶就更開心了。”
沉重的氛圍頓時被一句玩笑話沖淡。
謝澤溪看着江凌朝他暗示般瘋狂眨眼,不自覺地勾了勾脣,心底剛涌出的黑暗消散一空,眼中閃過促狹,輕笑着說道:#那它可能需要再加把勁,也許大白虎就同意了。
“啊。”江凌滿眼笑意,假裝哀嚎一聲,隨即做了個握拳努力的動作,桃花眼彎彎地說道:“肯定的,爲了伴侶而奮鬥!”
謝澤溪嘴角噙着笑,眼神柔和些許。
江凌望着看起來神色如常的謝澤溪,緊繃的神經鬆緩,心頭壓着的沉重石頭總算放下,笑容真摯了幾分,望着謝澤溪的眼中瀲灩着情愫。
謝澤溪揉了下江凌的烏髮,在他笑彎眼沒注意時,脣邊的笑意微冷,眼底墨色
深深。
從江凌的反應來看,陶元白做了什麼,和他年少時那件事有關。
江凌不能說,既然如此,他便自己去查。
他們離開冰雪城堡時,謝澤溪不經意地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夾帶私貨了?
“有嗎?”江凌心虛地閃躲視線,他是把陶元白比作老鼠了,但他堅決不改!
“故事裏的主角不應該是狼。”謝澤溪勾着脣,說道:“頂多是隻剛長大的小蝴蝶犬。”
江凌瞪大了眼,抗議道:“怎麼會,它……”
“很可愛。”謝澤溪補充道。
江凌的聲音弱了下來,耳朵慢慢染上薄紅,吭哧吭哧了一會兒,紅着臉小聲說道:“也……也行吧,就是體型差的有那麼點大。
他的聲音頓住了,想起了泡溫泉時的慘烈對比,默默捂住了臉。
貌似現實中差的也有點大。
天寒地凍,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去了隔壁的休息區,在休息區內盯着直播間。
眼看着派去出的工作人員半天都沒找到丟失了畫面的二人,楊導急得不行,對着對講機喊:“還沒找到嗎?就在密室那一塊,總不可能人間蒸發————
“楊導。”謝澤溪打了聲招呼。“你們沒事吧?”楊導看見兩人愣了好一下,掃了一圈,沒看出兩人有哪裏不舒服的樣子,大大鬆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你們進密室後直播間突然黑屏,還以爲怎麼了。
#我的小攝像機摔壞了,謝澤溪的丟了。#江凌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尖,說道:#楊導,錢從我的工資里扣吧。”
“人沒事就行,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其他人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楊導擺了擺手,讓工作人員送上熱水,和對講機那頭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話:“不用找了,都退出來吧。”
謝澤溪頷首,和江凌坐去了休息區的角落,看着江凌把小盒子拆開,拿出一枚祥雲模樣的小徽章好奇地翻看。
謝澤溪悠悠喝了口熱水,解說道:“這是嘉雲的典藏款紀念品,戴着它來可以免費體驗娛樂項目。”
#是不是相當於榮升成了vip客戶?#江凌小心翼翼地收好小徽章
。
不管這枚小徽章有什麼用,它和那枚小獎牌一樣,都是他和謝澤溪一起獲得的,都是寶貝!
”是比vip更高級的vic,嘉雲的超級貴賓。”謝澤溪淡笑着說道:“不用排隊。”
江凌驚喜了一秒,隨即疑惑地眨了眨眼。
他靈光一閃,桃花眼半眯,一點點湊近謝澤溪,用可疑地眼神盯着他,推測道:#你不對勁,爲什麼知道這麼多嘉雲的事?”
“想知道嗎?”謝澤溪微微一笑。
江凌點頭。
謝澤溪沒有隱瞞,靠近青年的耳旁,輕聲說道:“嘉雲度假區的背後是錦耀。”
江凌驀然睜大了眼,因爲這個勁爆的消息,也因爲溫熱的氣息撲灑,染紅了一片脖頸,同時一股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覺從心臟處擴散,帶起一陣癢意。
他總算知道爲什麼他這樣和謝澤溪哎耳朵,謝澤溪會迴避了。
“嗯,嗯……”江凌魂不守舍地點頭,手指悄悄擡起,不自在地揉捏着自己滾燙的耳垂。
謝澤溪揚眉,喝了一口熱水,氤氳的熱氣模糊了眼中的笑意。
他們沒等一會兒,其他幾組嘉賓陸陸續從密室出來。
楊導收集了大家手裏的冰雕花,數完後宣佈了名次。
謝澤溪一組仍舊是第一,艾旗組第二,關全和趙由路迷了路,和單獨行動的傅景明拿了倒數。
“未尾兩隊的懲罰很簡單,請戀人們深情對視,朗誦駱賓王的《詠鵝》,不許笑場。”楊導笑着說道:“笑場會追加懲罰哦。”
謝澤溪挑了下眉。
江凌詫異地看着腹黑的節目組,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幸虧他們不是倒數,讓他對着謝澤溪朗誦,肯定笑出鵝叫。
關全一臉震驚地看着楊導,弱弱地問道:#什麼追加懲罰?
“比如你們剛開始只需要深情對視,笑場一次十指相扣重來,再笑一次就要擁抱着重來,再笑-次,熱吻三分鐘。”楊導笑呵呵的。
嘉賓們匯聚後,四個小直播間變成了大直播間,觀衆們紛紛表示喜聞樂見。
【:雖然但是,我還是想說,詭計多端節目組!【狗頭叼花】】
【:哈哈哈哈哈太狠了,
這誰能不笑場啊!】
【:節目組想發福利直說,麻煩多來點!三分鐘太短,建議把三分鐘改成十分鐘,我想當尖叫雞!】
【:前面的,十分鐘真的有人能做到嗎?會不會親暈過去?【期待】【期待】星星眼】
【:笑岔氣,歡迎來到#真的能播嗎#頻道。】
【:衆籌給想出懲罰的工作人員加雞腿!】
江凌的動作一頓。
謝澤溪接收到了來自旁邊蠢蠢欲動的隱晦目光,撫了下額,暗下決心,後面的每一場遊戲無論如何,必須拿第一或第二,拒絕節目組的懲罰。
地m口掃對
foall吹立上
關全那邊已經開始地行來白節日期的泊寶
大全部邊口經開始執行來自節日組的運用,和趙田路站在一塊四日相對。
趙由路張了張口,一個#鵝#字剛開口,關全倏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第二次,他們重整旗鼓,十指相扣,深情對視。
趙由路清了清噪子,應節目組的要求,面色隸然地朗誦道:“鵝、鵝……”
“噗——”關全忙捂住嘴,甕聲甕氣道:“你繼續。”
#……鵝鵝鵝。#趙由路語速加快,但還沒說完。
“噗哈哈!”
關全實在沒忍住,對着趙由路笑場兩次,最後勉勉強強繃着嘴角,忍着笑聽趙由路用燙嘴的語速朗誦完成了一首《詠鵝》,到一旁捂着肚子扶着牆大笑特笑。
不止關全,艾旗笑得抽氣,牛峯也笑了,節目組其他人同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大直播間的彈幕同樣哈哈哈的笑聲不斷。
片場笑聲不斷,一道聲音卻最爲特殊。
謝澤溪耳旁充斥着“鵝”的笑聲,看向笑得直不起腰,趴在他肩膀的江凌,嘴角的弧度加大,道:“破案了,你的原形是一隻鵝。”
一天之內,從一隻兇猛的狼變成一隻蝴蝶犬,再變成鵝的江凌:!!!
他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