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靈寵上位記12
草木植被與玄龍祕境入口所在的山谷相差無幾,不遠處還有幾個同樣被祕境彈出的修者,有些仍維持着對敵的姿勢,表情茫然地面面相覷。
尉遲霄辨別清楚宗門聚集地所在的方向,率先提步離開。
身後幾人互看一眼,認出尉遲霄的身份,跟在他的身後離開。
玄龍祕境入口之處,在外守着的長老們眼睜睜看着祕境倒塌,所有宗門亂成一片,着急地尋找自家進入祕境的弟子。
能入玄龍祕境的可都是各個門派的精英弟子,損失任何一個都讓人肉疼。
尉遲霄回到流雲宗駐紮地,許涼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拍了拍打算掐訣尋人的長老,驚喜地飛快地奔上前,身後跟着一連串師弟。
“大師兄!”“大師兄。”
熟悉的聲音此起彼伏。
尉遲霄頷首,看見師弟們雖灰頭土臉,但安全無虞,心下微鬆。
趙長老看見尉遲霄,先是一愣,再是驚喜:#尉遲,兩月不見,你竟是突破了。
尉遲霄還未說話,身邊的許涼風先大驚小怪起來。
“大師兄,短短半月不見,你就突破到了元嬰期?!”許涼風大爲震驚,聲音不由拔高,立刻引起了周邊其他宗門的注意。
尉遲霄瞥他一眼,許涼風訕訕一笑,立馬捂住嘴。
“得到了一些機遇。”尉遲霄道。
趙長老目露讚賞,樂呵呵地說道:“我去信掌門,他定然高興。”
“恭喜大師兄!”弟子們同樣很高興,還有種與榮有焉的驕傲。
二十五歲的元嬰期!修真界絕無僅有的天才,是流雲宗的大師兄,是他們的大師兄!
鳳飛鸞坐在尉遲霄肩頭,望着這羣發自內心爲尉遲霄感到開心的弟子們,眸光躍動,耳畔響起玄龍殘魂消散前的話。
【只要簽訂道侶契約,他便與你神魂相連,融合神骨的痛苦會消解許多。而天道的反噬,可藉由上古的造神祕法,通過真心崇敬他者減少反噬,人越多,反噬越小。】
鳳飛鸞有些不確定,這羣人能幫尉遲霄嗎?
他陷入沉思,但還沒想出什麼,或許是最近鳳凰火用得太多,身
體總是會涌起陣陣疲憊,眼前忽然有些發黑然有空久法。
鳳飛鸞晃了下頭,靠近尉遲霄,歪頭貼着他。
#……我和師弟們也各自遇見了一些機緣,不過最可惜的是剛看見一株千年份的赤雲草,還沒來得及摘,沒想到祕境居然塌了……
許涼風嘆着氣說完,忽然瞄見尉遲霄肩頭眼熟的一抹火紅色,驚訝地問道:“大師兄,你帶小啾出來了?”
尉遲霄望着動了動翅膀緊貼着他的小啾,眼底神色不自覺微微放柔,#嗯#了一聲,沒有多言,開始清點人數。
趙長老等尉遲霄點完人,十人入祕境,九人出來,可尉遲霄卻神色如常,不解地問道:#尉遲,應該還有一人……安子默呢?”
“對了,還有小師弟。”許涼風后知後覺。
尉遲霄微頓。
鳳飛鸞剛緩過來,正伸着懶腰的小翅膀一滯,從記憶中扒拉出來那個撲向閻炎、隨後被他燒成煤炭的尉遲霄的師弟,圓溜溜的黑豆眼眨了眨,往旁邊挪了一點,朝天望去,企圖掩蓋掉那點小心虛。
在場無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所有人的目光疑惑地看向尉遲霄。
尉遲霄斂眉,聲音雖平靜,卻擲地有聲,道:“安子默已叛離師門,今後不再是你們的小師弟。”
他記得昏迷前安子默主動回頭,奔向閻炎的場景,因此醒來時未看見安子默,也不在意了,想是和受了重傷的閻炎一同離開了祕境。
流雲宗創立之時的宗訓便有不能與魔修爲伍這條,否則要去執法堂受朝刑,再逐出師門。
安子默幾次三番站在閣炎那頭,無疑觸犯了宗規。
作爲流雲宗這一輩的大師兄,尉遲霄有權判定,安子默叛離師門,當逐出流雲宗。
尉遲霄話音落地,衆人皆滿臉錯愕。
但他們知道自家大師兄的性子,向來不說假話、不開玩笑,一秉至公,也從未出過錯,雖不敢置信,卻沒有提出質疑。
鳳飛鸞看向白衣劍修,心虛轉爲擔憂,悄悄挪了回去,用軟軟的身體安撫地蹭了蹭尉遲霄。安子默是尉遲霄的親師弟,十多年的情誼,尉遲霄會不會難過?
若說難過,不如說是失望。
頓悟看見未來之景時,尉遲
霄還有些不願信,可現在不得不信。他垂下眼簾,再擡眼時已恢復如初,看向衆人,將安子默如何窩藏魔修、包庇閻炎的事簡潔明瞭地概括告知衆人,再沉聲告誡大家要引以爲戒,不可與魔修爲伍,雖然讓大家當場把宗規背一遍。
終鎖的初線掃過大家
臥案啓宇天然帶著冷音
工吉的壓油鹹讓師關們喫到幾乎落下不過
家達肖恆子大器布有意,摔猶如何便祕合q人家,無中的壓迫思山師弟們即用江子洛下冷汗,竊紛努力將脊背挺得筆直,衆口同聲將宗規背完,心中將安子默罵了個狗血淋頭。
見師弟們一個個目光正直,宗規背得流利,尉遲霄稍有欣慰,旋即看向一旁的趙長老,道:“煩請長者,予掌門去信,告知師尊此事,並徹查全宗,查清宗內是否還有與魔門勾結之人。”
趙長老嚴肅點頭:“自然。”
有宗門的長老在,接下來的事情尉遲霄沒有再多言,登上回宗的飛舟,入了自己的寢房。
飛舟一共有兩層,最頂上是招待貴客與長老們的住所,第二層便是弟子們的住所。
尉遲霄是大師兄,住所是二層的房間中最大的一間。
尉遲霄方進屋,房門關上,肩頭的小啾飛下,停在窗邊,望了幾眼窗外的雲捲雲舒,轉頭好奇地打量着這間寬闊的寢屋。
尉遲霄把九霄放在桌上,在窗邊紫檀木所制的雕花貴妃榻坐下,見小啾眼也不眨望着室內,只當它是從未見過外界的風景,不由生出一點憐惜,指尖輕撫小啾的尾羽。
同樣滿身的鮮紅羽毛,他最鍾愛小啾金紅色的尾羽,不僅最長最漂亮,仔細看,還閃爍着璀璨的流彩。
敏-感的尾巴被來回撫摸,從尾椎骨竄上酥酥麻的電流往全身擴散,鳳飛鸞渾身僵硬,眼睛卻控制不住舒服地半眯,小小地#啾~#了一聲。
尉遲霄盤了一會兒,注意到小啾的模樣,猜測小啾應該很喜歡被摸尾巴。
記下這一點後,尉遲霄收回了手,眼中閃過細碎而淺淡的笑意。
他並非無心無情,只是情感較常人淡薄,但不知何時起,看着小啾,胸膛處時常會浮現不知名的情緒,宛如暖洋洋的羽毛輕輕撫過心尖,微癢,去捕捉時又渺無蹤跡。
等尉
遲霄停下,鳳飛鸞大大鬆了口氣,雖然被魯,得很舒服,但對於他來說總有些窘迫的羞恥。
鳳飛鸞扇了扇翅膀,給發燙的臉頰降溫,還未平復下狂跳的心臟,丹田忽然一陣抽搐,疼得他當即栽倒下去。
飛舟上很安靜,每一間房的門上鍛造師貼心地刻了陣法,阻止房內的交談被他人聽去,也防止吵到他人歇息。
見過玄龍後,尉遲霄有些問題想問小啾,望了眼門,思索了會兒,掐訣,又布了一層隔音結界。
只是當結界布好,他回頭時,卻見小啾倒在窗沿,一動不動,痛苦至極的模樣,瞳孔微縮。
趙長老正站在書桌前,一邊喝茶品茗,一邊高高興興地對着流雲宗特有的傳信摺紙飛鶴說話。
“……所以說明掌門啊,雖然你失去了一個叛離師門的小弟子,但也無須太難過,尉遲不驕不躁,處變不驚,是個堪當大任的好孩子,有尉遲在,我們流雲宗振興指日可待啊!”
趙長者喝了口茶,繼續對着飯店,不過尉遲到了元接期,也沒開恥他回山大了,古話既無成家後立業,我有一女,掌門你是見過的……”
還未說完,門被匆匆叩響。
趙長老一句#請進#還沒吐出,手剛擡起想解開門口的結界,大門唰啦一下,連同結界一同,被一劍破開。
剛被誇讚“不驕不躁、處變不驚”的白衣劍修面如寒霜,提着九霄,凌厲的視線在屋內掃視一圈,定在愣住的趙長老身上。
“咳咳咳!”
趙長老被冰刃一般的目光看得抖了一下,猝不及防被茶水嗆到,捂着嘴咳了好幾下才緩過來,還以爲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急忙揮手把飛鶴送走,大驚失色地問道:“尉遲啊?你這幅模樣?難道……流雲宗被滅門了?!”
尉遲霄平復下胸膛涌動着從未有過的焦急情緒,小心地伸手,給流雲宗宗內聖手的趙長老看已經昏迷的小啾,道:“沒有滅門,長老,請快幫我看看,小啾怎麼了?”
趙長老兩眼發直,看看地上悽悽慘慘的門,又看看尉遲霄掌心修爲低微堪比凡鳥的靈寵,顛顛巍巍地問道:“你闖進我這,大動干戈,就……就爲了這隻凡鳥……不是,靈寵?”
“趙長老。”尉遲霄噪音微沉:“它是靈寵,但也是我重要的家人。”
從小啾答應跟
他出玄龍祕境那一刻開始,他就把小啾當做了今後要伴隨一生、好好珍惜愛護的家人。
趙長老無法理解把區區靈寵當家人,不過看着尉遲霄面無表情的臉,他憋着沒說,擦了擦冷汗,心中暗自嘀咕他可是長老,怎麼能害怕一個弟子,還有他治人,不是治靈寵的。
然後輕聲細語讓尉遲霄把小啾放在桌上,再三承諾會好好治療。
“多謝長老。”尉遲霄小心地把小啾放下,望着桌上閉着眼毫無生氣的小啾,下頜繃緊。
趙長老仔細觀察診斷,越看錶情越古怪。
尉遲霄心逐漸下沉,啞聲問道:“可是有什麼不治之症?”
“那倒不是,尉遲啊……你這隻靈寵。”他欲言又止,“丹田空虛,精火不旺,看樣子是腎氣不足啊?”
尉遲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