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對不起 謝謝你 我愛你
“好吧好吧……寶貝兒我知道,我們現在不是兩個人了,不能吵了念昔,而且現在已經凌晨了,你總不能這個時候趕我走吧,我只抱着你就好。”
“凌晨了……”他竟就那麼一直看着念昔大半夜嗎?
顯然,楚雨寒的思想也還沒從小念昔身上抽~離,笑得極開心,使得越顯成熟而棱角分明的臉上更糅合着迷人的光彩。
“我們的念昔真是小樂樂的翻版,真美,真可愛。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怎麼看也看不夠……那眼睛、那紅撲撲的小嘴巴……嗯……鼻子像我,比你的要挺一些。”說着擡手捏捏她的小鼻尖,“樂樂快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一個人生下了念昔,又帶着她這麼多年?你知道我都快把地球翻遍了。”
“我……一開始沒有目的地隨便上了列車,輾轉了一處又一處小村鎮,直到念昔在肚子裏一天天長大……我覺得自己不能再那麼沒有目標了,纔想到了這裏……你說過……如果我們有了寶寶,就來這裏安家,你說我一定喜歡極了藝術橋,我相信你說的話,就來了。”
“你這幾年一直在這裏?”
“嗯。”
“你怎麼生活的?你根本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我總要學着長大啊……有了念昔,我就必須要照顧好她纔可以。起初最艱難的一段時間度了過去,還不得不動用了你留給我的那張卡,才輾轉來到了這裏安家,後來念昔一天天長大,越來越懂事,我也適應了一個人帶着她的日子……”
“不可以,不許你適應。以後都有我,你們兩個人以後都必須有我纔行。我就說我一定漏掉了什麼,我竟然沒有想起我們要安家藝術橋,我竟然忘記要查看那張卡的記錄,不然,怎麼需要等六年。”楚雨寒再抱緊了她,反覆揉着她的發,“樂兒,我的樂兒……六年了,對不起這麼久我才找到你……謝謝你……謝謝你終於讓我找到了你,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小念昔……樂兒……樂兒……”
這一夜,尹樂菱終於是在淚水中睡去,卻是在微笑中醒來。有了念昔後,她習慣了早起,天才矇矇亮便睜開了眼睛。
他的手臂還緊緊纏繞着她,似乎連動都未動過一下。尹樂菱整顆心連同整個身子一陣涌動的溫暖,剋制不住地依偎得更緊了些。
腰間的手臂同時一個收緊,尹樂菱擡頭纔看到楚雨寒遍佈血絲的眼睛柔柔看着她,應該已經看了許久。
“你……什麼時候醒的?”
“我沒睡。”
“沒睡?”
“我怕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前的一切就都沒有了。我做了無數個夢都是這樣醒來的,你知道那感覺有多可怕嗎?”
尹樂菱的眼眶又熱了,伸手抱住了他的頸子,帶着濃濃的心疼,“天亮了,我還在……不是做夢。”
楚雨寒這才滑下身子,將頭擠進了她的頸窩,“真的啊……不是做夢……樂兒,我的樂兒終於回來了……不是做夢……”
尹樂菱撫着他的頭髮,聞着他的氣息,聽着他的呢呢喃喃,竟也怕這是一場夢了,直到感到他的呼吸舒緩而平穩,才發覺他已經這麼睡着了。
是啊,整整一夜,他沒有敢閤眼睛,看着楚念昔,看着尹樂菱,甚至連眼睛眨都不敢眨,怎麼能不累。何止是這一夜啊……是六年的每個日日夜夜,怎麼能不累……
尹樂菱的淚水再次忍不住地滑落在他的臉頰上,怕驚擾了他,忙輕輕地用手抹去,終是低頭在他脣畔落下一吻。
“哥……樂兒回來了。對不起……謝謝你……寒,我愛你。”
楚雨寒一覺睡到半上午,溫暖的陽光帶着花香鋪灑在他臉上,他才轉醒。腦海裏的思緒有了短暫的空白,立刻一股腦地洪水般涌進來,他觸電般地從牀上彈坐起來,發現自己所在的是那張小牀沒錯,可身邊沒有人。
不可能還是夢!
楚雨寒慌張地跑下牀,連鞋也顧不上穿就衝到客廳。小小的房間裏一眼望盡,除了自己再沒有別人。不對,牆上的塗鴉還在,牆角的一幅幅樂樂的畫都還在,絕對不是做夢!
肩頭一陣隱隱的疼痛,他進了衛生間對着鏡子清清楚楚看到了那裏被咬出血的痕跡——他的樂樂連牙印都圓圓的這麼可愛。
是了,怎麼會是做夢啊。楚雨寒深呼吸着,穩定了自己的情緒重新回到客廳,果然看到了小飯桌上擺放整齊的牛奶、三明治和煎蛋。還有壓在玻璃杯下的字條。
“熱一下再喫。我在橋上。”
楚雨寒一陣狂喜,哪裏還顧得上熱飯,衝到衛生間簡單梳洗整理了下,直接灌下半杯涼牛奶就跑出了門。
春天的巴黎城又是個好天氣,楚雨寒一邊往藝術橋走着,一邊掏出電話打回國,交待了所有的公司事務,直接將自己的一切工作計劃要麼另行安排,要麼推到了半年後再議。然後又打給了周桐他們,對着電話大吼着:“我找到尹樂菱了!我的樂樂回來了!”
不管四周有多少訝異的眼光看着他,他只是更大聲地反覆喊着。
藝術橋上,早已人聲喧鬧。巴黎的人和來到巴黎的人,都學會了享受生活的美好,在這如畫風景裏盡情徜徉。橋上多是支着畫架寫生和給遊人畫像的藝術家,楚雨寒遠遠就看到了尹樂菱的身影。她穿着雪青色的碎花長裙,長長的發柔順的披散在肩頭,頸上一條白色的絲巾隨風輕擺,陽光在她彎翹的睫毛上也點綴上了瑩瑩的光。站在紫色的鳶尾花叢中,美麗的人兒對着畫架揮灑着手中的油畫筆,不經意已經構成了絕美的畫。
楚雨寒就站在橋上的另一側,看着尹樂菱正在給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畫肖像,畫得極認真。他沒有上去打擾,只靜靜地看着,聽着她身邊駐足的遊人的嘖嘖稱讚,他真的覺得自己就這麼安家在這裏,沒有什麼不可能。
大約半個小時,肖像畫完了。小女孩的父母接過來點頭笑着,給了她報酬,和她揮手告別。
尹樂菱轉頭之間,纔看到了倚靠在遠處欄杆上的楚雨寒,她小臉一紅,揚起一展甜絲絲的笑。
看到他剛剛要直起身走過來,視線就被遊人擋住,是兩個二十多歲的西方男孩想要叫她畫肖像。尹樂菱點頭應着,和他們用法語交流着想要表現的感覺和取景角度。兩個男孩子才和她商量定,尹樂菱的腰際就被身側的手臂緊緊攬住,並拉她往後退了兩步——是楚雨寒。
男孩子有點詫異地看着他,楚雨寒卻看似禮貌一笑,“對不起,我的太太只給女人畫像。”
尹樂菱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楚雨寒就一把抱她到了胸口,“寶貝兒,我說的不對嗎?”
兩個男孩子面面相覷,只能把楚雨寒看了一眼又一眼,才悻悻離開。
尹樂菱嘟着嘴巴想要推開他,他卻纏得她更緊,最後索性拉她到橋邊上滿滿抱在懷裏任她不情不願地扭來扭去。
“你幹嘛亂說啊,影響我生意。”
“嗬,有我在,纔不要你辛苦這麼掙錢。何況是讓我的女人帶着我的女兒風吹日曬、拋頭露面。”
“也不是啦……我早上都送了念昔去幼兒園,然後下午接她回來。我反正喜歡來這兒寫生,畫風景畫人物都沒所謂。掙錢倒是其次,我每週還帶了三節繪畫課程,那纔是主要的經濟來源。”
楚雨寒心裏一陣陣地酸楚,抱她在懷裏揉了又揉,“我的樂樂竟變得這麼獨立堅強了,這可不行,那我的價值不就沒得體現了。樂兒,我不要你再這麼給人畫肖像了,不是我不讓你給男人畫像,那些男人看着就沒安好心,怎麼橋上那麼多畫家不找偏偏找你呢?”
“楚雨寒!”尹樂菱兩拳砸在他胸口,氣鼓鼓地對着他叫囂起來,“討厭討厭!你怎麼不說是我畫得好呢?”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這次楚雨寒可不敢再蠻不講理,忙不迭地攥緊她的小手,“樂兒,我是嫉妒,嫉妒極了。我想要你眼裏只看着我一個男人,我知道你只是給別人畫肖像,可這樣我也嫉妒得厲害,怎麼辦……我改不了了,所以依了我這一回吧。”
尹樂菱還在爲他的“霸道”忿忿不平,可同時又忍不住地愜意——這種被需要、被守護、被獨佔的感覺,原來真的這麼好。
尹樂菱撇撇嘴,“依你,從來有我不依你的權利嗎?”
楚雨寒哈哈笑着低頭在她臉頰上啄一口,“我的樂樂最乖,除了偶爾會淘氣,會出走,會折磨人,都乖極了。”
“你是說這都是因爲我的淘氣,故意折磨你嗎?”她眼中驀地蒸騰了濃濃的水霧,寫滿了委屈。
“不是不是,我知道,我的樂樂更難過更心碎……樂兒,你就是我最傻最傻的小樂樂,好在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沒有任何事再可以分開我們了。從此以後,楚雨寒、尹樂菱、楚念昔,就是再也分不開的一家人,好不好?”
她的淚,終是沒忍下,晶瑩地滾落下來,楚雨寒卻輕吻地啜入口中——原來,眼淚也可以是甜的,甜到人的心坎裏。
直到他的脣一點點吻上她粉紅的脣瓣,尹樂菱終是羞紅了臉。再怎麼說這浪漫之都的街頭擁吻不足爲奇,還是讓她不好親身感受,何況……楚雨寒一旦接觸上她的脣,似乎不將她吻~暈了就不罷休,他狡猾而貪~婪的舌早已侵略在她口中,交~纏~着她的,惹得她戰~慄連連。
“唔……哥……”
她努力揪着他肩頭的衣服,渾身虛軟得站也站不住。楚雨寒仍舊含着她清甜的脣瓣,壓抑得微喘,“終於可以……和你在塞納河畔,吻得天昏地暗……樂兒,怎麼這麼難……”
尹樂菱紅了眼睛,滿心的惆悵、感動、釋然、酸楚……全都涌了上來,直到化作淚水止也止不住,終於忘卻所有地主動吻上他的脣。
楚雨寒承受着她的小丁香在嘴裏凌亂鼓~弄,身體的熱量滿滿聚集,剎那就要撐~爆,“樂兒……最受不了你的……主動……”
她臊紅了臉,不服氣地咬了口他的嘴脣,立刻被他一陣吮~吻,終是剋制不住地喘息出聲:“寶貝兒……我想要你。”
“呃……”
“就現在……是跟我走回去……還是讓我扛着?”
“不……不行……”
她惶恐的躲閃還沒說完,他竟真的彎腰一把將她凌空扛在了肩頭,拔腿就走。
尹樂菱真的臊死了,怎麼捶打他都不管用,他就那麼衆目睽睽地一路扛着她大搖大擺地穿行在藝術橋上。尹樂菱最後只能捂着自己的臉,埋頭在他寬闊的後背,聽着他狂亂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要跳出胸口。
“哥……不要……放我下來……”終於拐進小街,她才重新開始掙扎。
“說你要……我才放。”
“啊……”
“要嗎?要嗎?”擠進公寓大門,還來不及上樓,他就將她滑下肩頭,抱在懷裏迫不及待地吻着。
“哥……”
“要嗎……告訴我?”他故意挑~逗着她的神經,鬼魅的大手順着她的纖腰向上徑直撫向柔軟的高~聳。
“嗯……寒……”
“要我嗎?”
“嗯……上樓……我要……要你……”
楚雨寒真的滿足極了,抱她衝回了房間,瞬間就將她剝~離乾淨,滿滿壓~在身~下。她的肌膚泛着羞赧的潮~紅,更加光滑誘~人。已經做了媽媽的女人卻越發青澀,在他的熱情下無措又慌亂,宛如處~子,簡直讓他不得不癲狂。
他無法剋制的突然涌入,甚至讓她不適地蹙了眉。他呵疼地抱着她,吮~着她的脣,低低叫着他的樂兒,聽着她嬌~弱的嚶~嚀和呻~吟,真的別無所有了……只要能讓自己的女人快樂,就是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事。
直到她差點又“死”在了他懷裏,他還捨不得離開,抱着她一同戰~慄着,吻着她鬢角的香~汗,撫着她櫻~紅堅~挺的蓓~蕾,他的身體熱量剛剛釋放,頃刻又一次聚集,管都管不住。
她從巔~峯處回來,也終於感覺到了異樣,看着他眼中還未熄滅就再次燃燒的火焰,簡直又驚又怕,潮~紅未散的臉龐就要着了火。
“哥……”嬌~叫出聲,喉嚨也乾啞了。
“樂兒……我還要。”
六年了,他日夜都想着他的樂兒,從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連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這個時候,只覺得怎麼都無法滿足。看着身下那更加豐~腴~嬌~美的身子,他忍不住地又開始了緩緩的動作。
“啊……”她渾身發燙,想要阻止也來不及,只能任他索~要,且張開嘴巴小口小口地咬~着他的肩發~泄着自己的嬌羞。直到他再一次將她拋到天堂去,跟着她一起飛到九霄雲外,終是虛~脫得連咬他都沒力氣。
楚雨寒汗~膩膩地抱緊她,看着她迷~離的樣子簡直愛到心坎裏。
“樂兒……以後的日子裏,我們要天天這麼從早愛到晚……好不好?”
尹樂菱動手輕輕掐他一把胸~口,惹得他低頭又是一個長吻,看她真的招架不住地像要暈過去了才忙放她急~喘着。他也是喘了好一陣才低低笑出來,“真不是我瞎說的,你算算這一轉眼六年就過去了,生念昔的那一年不算,就是五年,一年最少一百零八次,五年可就是五百四十次啊……你倒是說說我們以後豈不是得天天膩在牀上纔夠補回來的。”
“你……討厭討厭,誰要跟你天天膩在牀上啊。”
“對對對,還有我們的小寶貝念昔呢,只能在念昔上學或睡着的時候膩。還有,我們還得再努力生上兩三個,讓我好好從頭體會一下當爸爸的感覺,才能彌補這麼多年對你的遺憾,對念昔的遺憾是不是?”
“不要不要,你不知道生寶寶又多疼。”
“好好,我們不生了,有小念昔我就很滿足很滿足了。不生了,這樣我還可以不停地要你,想怎麼要就怎麼要。”
“你……”尹樂菱用力捶打他兩下,只想揪着被子往他看不到的地方躲。可是小牀實在不夠寬敞,她躲來躲去還是被他控制在了身體下。
楚雨寒哈哈笑着,在她的臉上脣上放肆啜~吻個沒完沒了,雙手捧住了她滾燙的臉,調侃起來,“寶貝兒,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麼容易臉紅,六年前榨~幹了我丟我在牀上就那麼溜了,可沒這麼害羞過。”
“我哪有……”
她再努力想要扭開,他更用力地包裹住,“哦,我的樂樂忘了嗎?沒事沒事,不管你是有記憶的尹樂菱,還是沒有記憶的尹樂菱,你這輩子都是我的,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永遠。”
傍晚幼兒園放學前,楚雨寒早早就等在了門口——這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作爲爸爸該做的事。對他來說,這一切都這麼新鮮,甚至有些莫名的緊張。
唯有想起被他“蹂~躪”得在牀上軟做一團的小女人,心裏又泛上一陣又一陣的滿足的燥~熱。他真的沒想一次就將她喫~光~成那樣的,可是抱着她就完全不受控制,即使她嬌~嗔~連連,他還是忍不住又要了兩次,看到時間不允許了才戀戀不捨地罷休。
他的小樂兒真的越發透着股子成熟了,就連身子也是,更加的柔軟韌性,更加敏感嫵~媚,簡直叫人慾~罷不能,最後連那小牀也不堪重負搖搖欲墜。他裹緊了她的赤~裸~在棉被裏,吻着她的額頭,叫她睡一會兒,自己去接念昔放學,回來重新買張大牀,又被她紅着臉摸着抱枕打他出了門,他才神清氣爽地直奔了幼兒園。
幼兒園的門打開,孩子都歡快地涌出來聚作一團,等着各自的家長去領。楚雨寒遠遠看到了楚念昔扎着高蹺的小馬尾,穿着奶白的小洋裙,紅撲撲的臉上掛着天真的笑。
他很有一種自豪感地走過去,又暗暗緊張她還會不會認得自己。就見小念昔扭頭看到了他,眨眨眼睛便笑了。牽着她小手的幼兒園老師顯然第一次見這個陌生面孔,有點不放心,低頭詢問着楚念昔。楚雨寒忙迎上去,禮貌欠身,用標準的法語解釋:“您好,我是來接念昔的,我是她的……”
楚雨寒略微猶豫間,楚念昔銀鈴般的聲音搶白道:“我的爸爸!”
楚雨寒一陣激動,看老師點了點頭,他上去就一把將小念昔高高抱起,“爸爸來接你回家。”
楚雨寒一路抱着她不撒手,楚念昔歪着頭將他左看右看,“叔叔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嗎?”
“當然!難道小念昔你對我這個爸爸不滿意?”
念昔搖搖頭,心裏對這個長得高高帥帥,又和藹可親的“叔叔”沒什麼不滿意,基本完全符合了自己對“爸爸”的幻想。然而她眼睛咕嚕嚕轉轉又皺眉點點頭,“要是叔叔你不會像媽媽一樣愛哭的話,我就更滿意了。”
楚雨寒呵呵笑着,抱正了她,認真看着,“我保證,大男人是不會哭了的。而且,也保證不會再讓你的媽媽哭,好不好?”
“好!”楚念昔高興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似乎對他第二句“保證”更爲有興趣。“媽媽說,我們迷路了,找不到家在哪裏,但是總有一天,爸爸會找到我們的。媽媽每次這麼說着,就會偷偷擦眼淚。那麼,叔叔,你今天找到我和媽媽了,是不是媽媽以後就都不會哭了呢?”
楚雨寒緊緊抱着小念昔,心裏厚重的感情涌得眼睛發酸。擁有這麼兩個“小女人”在生命裏,不想要感動得哭出來都不容易。他強忍着心潮澎湃,重重地點頭,“媽媽再也不會哭了,她有了爸爸在,有了念昔在,以後只會笑着,再也不會哭。”
小念昔高興得眼睛又彎做了小月牙。
“那麼,小念昔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
“不要再叫我‘叔叔’,要叫我‘爸爸’。”
“好!”她很是爽快地答應了,然後便立刻改了口,“爸爸,放我下來自己走吧。媽媽每次都要我自己走。”
“那是媽媽太累了抱不動。小念昔以後有爸爸了,走到哪裏都可以讓爸爸抱着走。”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要再高一點!”
“沒問題!”楚雨寒手臂一擎,就將她徑直架在了脖子上,惹得她咯咯笑鬧。
“爸爸好高!爸爸好棒!”
“小念昔,以後都有爸爸和媽媽還有你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好!永遠在一起!”
花都巴黎在這年盛夏,迎來了一場盛大而神祕的婚禮。沒人知道新郎新娘是誰,只知道所有身處巴黎的人都爲它的浪漫而瘋狂。
整整一條塞納河,都灑滿了嫣紅的玫瑰花瓣,香氣瀰漫着整個巴黎城。夜幕降臨時,一條鮮花裝點的豪華遊船從塞納河頭起航,甲板上是國家頂級交響樂團的音樂家演奏着婚禮進行曲和肖邦的夜曲,一對天使般的人兒踩着音樂翩翩漫舞。遊船每穿過一座大橋,上空便騰起了漫天的煙火,三十六座橋,三十六場煙火絢爛了整整一夜。
楚雨寒也在這個時候定居在了巴黎,塞納河畔的一棟新別墅成了他們的家。楚氏的公司總部遷到了巴黎,Ler品牌更負盛名,卻越來越少人知道其老闆的真面目。只有巴黎街頭、藝術橋上,常常會看到那麼美麗的一家三口,歡快而愜意地笑鬧着追逐着,徜徉着依偎着,美不勝收。
尹樂菱習慣抱着畫板去藝術橋寫生,每每這個時候,楚雨寒就像跟屁蟲一樣寸步不離。只要看到有男子上去觀摩搭訕,他就過去一把抱她在懷裏,恨不得藏在口袋讓誰也別瞧到。
尹樂菱實在被他氣得無奈,又要被他嬉皮笑臉地拉着一頓熱~吻,叫她連無奈的力氣都沒有。
“每天畫風景也會無聊啊,我幫人畫些肖像有什麼不可以?”
“那樂兒畫我吧,隨便你怎麼畫。”
尹樂菱忍了幾天。
“不畫你了好不好,閉着眼睛都知道你上下左右什麼樣,沒意思。”
“沒意思啊……那我們回家畫吧,畫你沒畫過的。”
“什麼?”
“人體啊。”
尹樂菱大窘,揚起畫板作勢就要打他的頭。
“不好啊?那算了,我們還是回家研究人體吧。”
“楚雨寒!”
“這個樂樂一定喜歡,保證有各種沒有研究透的姿勢……”
“楚雨寒你還說!”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們還是來點實際的。”
“呃?”
“寶貝兒,是你跟我走,還是要我扛你回去?”
“啊……啊!”
第二年的春天,尹樂菱再沒精力往藝術橋跑着寫生畫肖像了,因爲嚴重的妊娠反應讓她連牀都不想起。每次吐完了,看到楚雨寒那張心疼又暗暗得意的臉,她就氣鼓鼓地要偎在他胸口打他好一陣。
“你還笑!都怪你,說了不生了的,好難受,懷念昔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難受過。”
“怪我怪我。寶貝兒我保證,這次生完了,以後一定不會技術失誤了。”
“還以後呢,以後不許你再碰我了,我要和你分牀睡!”
楚雨寒忙不迭地應着,抱她在懷裏嬌哄着。心裏又怎麼可能把“分牀”當真,他的樂兒現在沒他摟着連覺都睡不着。只是這次也不得不決定,就這一次了,不讓樂樂再生了,他看着真心疼。
五個月的肚子,就已經比正常的孕婦大得多。在尹樂菱本就嬌小的身材上更顯得尤爲突出。但這個時候早孕反應已經過去,尹樂菱變得能喫又能睡,精神也比往常更好了。
楚雨寒更是每天都高興得合不攏嘴,因爲醫院告知他們,尹樂菱懷的是雙胞胎男孩——這怎麼能不讓楚雨寒興奮,這一下子就實現了他以爲不能實現的要三個孩子的基本目標。
楚念昔已經上了小學,明顯比同齡孩子要聰明一大截。楚雨寒總是驕傲地說是自己的優秀基因遺傳,以後念昔一定是個小才女。
而小念昔最喜歡的還是像模像樣地拿着畫板塗鴉,現在就更喜歡在小花園裏畫着媽媽挺着大肚子的樣子。這天週末正畫着,就來了個陌生的客人。
男人在陽光下款款而來,帶着讓人舒服的溫暖氣質,身邊還跟着個五六歲漂亮的混血男孩。
尹樂菱正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看到來人,精神一振,扶着肚子站起來,抿着嘴笑了。
“結婚也沒來得及慶賀,樂菱,好久不見。”
尹樂菱脣角的笑意更深,眸子也泛上了淡淡的水霧,終是露出潔白的貝齒,“慕辰,真高興又見到你。”
李慕辰重重地點點頭,“看你這麼幸福,我都不敢打擾了。”
“我要再當面謝謝你。”
“別……我要說我現在嫉妒得直後悔,你還會謝我嗎?”
“謝。因爲你是……好人。”
李慕辰釋然一笑,目光轉向了旁邊的楚念昔,“天,楚雨寒真是好福氣,當初還羨慕我,原來他當爸爸當得更早。”
“念昔,叫叔叔。”
楚念昔大方一笑,甜甜地叫了聲。
尹樂菱看到了旁邊的小男孩,“這是……你的兒子?”
李慕辰笑着拉過他,“是啊。李想,叫阿姨。”
“阿姨好。”
“還有這個小姐姐。”
李想很是認真地上下瞧瞧,“她沒我高,我不叫她姐姐。”
楚念昔很不服氣地衝他撇撇嘴。
尹樂菱笑了,“好可愛的孩子。慕辰,你的太太……是法國人吧。”
李慕辰頓了頓,微微點點頭:“是……是啊。李想更像他媽媽。”
尹樂菱由衷地感到安慰,忙招呼他坐着喝咖啡。李慕辰也不客氣,喝下半杯咖啡纔開口:“早就知道楚雨寒找到你了,就是一直沒有藉口來看看。正好趕上和楚雨寒說些工作的事,算是假公濟私了。”
尹樂菱澀澀地笑笑,“還要什麼藉口啊?”
“不然楚雨寒會將我丟進塞納河,你信不信?”
“纔不會。”嘴裏這麼說着,心裏卻在打鼓。那個傢伙,誰知道會發什麼瘋。尹樂菱忙想到了別的,也是自己一直惦記的事,“慕辰,告訴我,盧慶安他……情況是什麼樣的?還好嗎?”
“放心吧,雖然他不能完全像個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但也沒什麼大礙。醫生說他的恢復已經是奇蹟了。他現在在教會小學教孩子們畫畫,去年還在里昂辦了小型的個人繪畫設計展。”
“真的啊?太好了。真想去看看他,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見到我。”
“怎麼會不願意……”
“樂樂什麼事這麼高興?有客人嗎?”突然而來的聲音,是剛剛走進庭院的楚雨寒。
李慕辰訕笑着,心裏腹誹着楚雨寒那傢伙明明自己約他來家裏的,還在這裏明知故問,真是天底下最小氣的人。
“寒,是慕辰來了。”尹樂菱迎上去,說得有些小心翼翼,“我們剛纔說到了……盧慶安的情況。”
“哦。樂樂現在身子不方便,好好在家安胎,可別到處亂跑了。以後再添兩個小淘氣,看你不忙死,哪有時間想別的。”
明明聽到了他們說的什麼,還裝糊塗!尹樂菱忿忿地白他一眼。楚雨寒這才軟下來,伸手拉她到懷裏,低低在她耳畔笑出聲,“寶貝兒彆氣,等生完寶寶我陪你去總行吧。”
尹樂菱喜出望外,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楚雨寒伸手捏捏她的臉,“再爲別人這麼高興,我要反悔了啊。”
“不許!”
對面的李慕辰不得不咳了兩聲,“我可算是知道你叫我來家裏安得什麼心了。”他掏出手裏的文件揚了揚,“楚總的架子越來越大,籤合同都要送上門。趕緊簽了放我走了你們再慢慢膩吧。”
一旁的李想和楚念昔早就拋開了大人們的世界,正對着幾幅念昔的塗鴉在爭辯着屬於巴洛克派還是古典學院派。
李慕辰拿着簽好的文件領着李想告別。雖然匆匆一面,看到今天的尹樂菱,他也滿足而安慰極了。
“慕辰,過段時間我們去里昂看你們。”
“好。”李慕辰墨黑的眸子沉沉看着她,看了許久,“樂菱……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
楚雨寒攬過她圓~潤的腰身,“樂菱的幸福,是我的事。”
李慕辰擡手和楚雨寒握了握,不經意地傾身向前在他耳邊,“我一直都在,別給我機會。”
“叔叔、阿姨再見。”李想衝他們大方揮手,在對着楚念昔調皮地做個鬼臉,“小妹妹再見。”
“我是姐姐!”
“等你長得比我高了再讓我叫姐姐吧。”
“你不講理!”
“怎麼不講理?”
“我明明比你大。”
“誰讓你比我矮,你還是叫我哥哥吧。”
“纔不要!”
“哥哥可以保護妹妹。”
“我纔不稀罕!”
“就這麼說定了,拜拜了小妹妹,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全文完)
啥也不說了,盼望親們多留些書評吧,有啥感想的,留兩句話就是對月月最大的鼓勵!有紅包獎勵更得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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