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
麦菲不介意,大多数的人在看到殷杭时都会有相同的反应,谁让他长了一张让人敬而远之的脸呢。
伍蒙提议打游戏,麦菲正好手痒,两個人去了隔壁蒋思白家,把他的游戏全搬出来摆在地毯上,两個人坐在地上,皱着眉认真地一個個挑选。
殷杭不喜歡打游戏,但是也不离开,坐在沙发上看麦菲和伍蒙打游戏。
蒋思白和伍妩回来时,先回了伍妩家,沒找到人,又去了隔壁。一开门,正好碰见殷杭从洗手间出来,他看到蒋思白和伍妩,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個“嘘”的手势。
伍妩走到客厅,看到温馨的一幕:伍蒙和麦菲正趴在地毯上,一人身上盖着一條毛毯,睡得正香。
蒋思白沾染伍妩的习惯,在家裡准备了各式各样的毛毯,伍蒙身上盖了一條灰色流苏边的毛毯,他的脸朝上,撅着嘴睡的像個小猪。相比之下,一边的麦菲睡相好多了。他侧躺着,盖着一條橘红色的的毛毯,头下枕着殷杭从蒋思白卧室裡拿過来的白枕头,额前的碎发垂下,這個样子比起醒着的时候乖巧多了。
伍妩的心倏然柔软。
她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入睡的两人。
蒋思白和殷杭在厨房的吧台边,殷杭从冰箱裡拿出一瓶水,顺手递一瓶给蒋思白。
蒋思白打开瓶盖,喝一口,擦擦嘴:“谢谢。”
殷杭沒客气:“嗯。”
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瓶水,拧上瓶盖:“不過……”
他抬眼注视蒋思白,毫无表情:“我不太喜歡,他对你的事這么上心。”
蒋思白一愣。
殷杭接着說:“你有事,他就连夜定了机票回国帮你,你一個电话,他就跑過来帮你看孩子,這种关系,我不喜歡。”
蒋思白挑眉。
他是知道麦菲和殷杭的事情的,实际上,殷杭在高中最开始认识的人是蒋思白,而不是麦菲。
高一那年,蒋思白按蒋行要求进了学生会,殷杭是当时的学生会副会长,他那时還带眼镜,不苟言笑,大家背后都叫他“假正经”。
学生会经常开会,蒋思白觉得无聊,觉得无聊的還有在外面等他的麦菲,那时候他们叁人正是做什么都要在一起的年纪,蒋思白开会,麦菲和秦逾就在楼下的操场打球等着他。有时候等得不耐烦了,秦逾便会宠着学生会专属的会议室的窗户大喊:“喂,能不能赶紧结束!”
蒋思白往外看一眼,秦逾不耐烦地用手指转着球,麦菲站在他身边,笑得一脸灿烂看着楼上。
那时候,蒋思白就发现,殷杭会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短暂的笑容。
蒋思白眯眼,這不像他。
他强烈的占有欲和過去古怪的行为串联起来,蒋思白突然想明白了,他的脸上浮现了然的表情。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歡麦菲?”
殷杭的手指抽动一下,蒋思白注意到。尽管他表现得不为所动,但蒋思白知道自己說对了。
殷杭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轻轻开口:“下次再有這种事,记得提前找保姆。”
說完就走了。
蒋思白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伍妩从客厅往這边走,碰巧抓住他的笑容,她拿過蒋思白手裡的水,不解:“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麦菲。”
“嗯?麦菲怎么了?”
蒋思白对着伍妩狡黠地眨眨眼:“麦菲一向自诩聪明,可是谁知道,他和殷杭,到底是谁落入谁的陷阱呢。”
伍妩想起殷杭那张拒人千裡之外的脸,摇摇头:“他们两個比起来,殷杭更胜一筹。”
蒋思白笑的更开心:“可是殷杭却一直让麦菲以为,他自己才是聪明的那一個,這也是麦菲的幸运。”
拥有一個愿意默默做好一切,随你所愿的人,是如此难得。
伍妩的嘴角跟着蒋思白一起翘起,初识时,她也以为,蒋思白和殷杭一样,是一個冷漠的人,可是他却证明,他比她见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温暖。
殷杭亦是如此吧。
伍妩握住蒋思白的手:“小白,等伍蒙醒了,我們一起回老家吧,我想带你见见我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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