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他喜歡心血来潮的亲热,他喜怒不定,哪句话不爱听了他会立马翻脸,他性格奇怪,有时候乖的像個孙子,有时候又高傲的像個祖宗。
伍妩总结,他就是個神经病。
可惜,他是個好看的神经病。這個神经病有一双深潭似的清澈眼睛,有一双像五月绚烂玫瑰花瓣般柔软的唇瓣。
伍妩的手环上他的腰,顺从着加深了這個吻。
她闻见了满园玫瑰盛开的气味,不是盛夏,不是初秋,而是春天。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玫瑰味的吻戛然而止。伍妩推开蒋思白,小跑着去门口。她拉开门之前用手背擦掉了嘴唇上,不属于她的口水。
门打开了,伍蒙站在门口,手裡還捧着一個游戏机,两個手柄,一堆游戏,還有两根线。
“姐,蒋大哥呢?”伍蒙急冲冲地问伍妩。
伍妩指了指背后:“裡面呢。”
“他怎么先回来了?蒋大哥,我把switch和游戏都带過来了,你陪我一起打吧。”
伍蒙脱下鞋,往裡走,嘴裡熟稔地叫蒋思白。
伍妩看着门口随意摆放的黑色拖鞋,黑色拖鞋旁边是蒋思白摆放整齐的凉拖。她蹲下身拿起伍蒙的拖鞋,又从柜子裡拿出一双白色绒毛拖鞋,走到客厅。
伍蒙兴冲冲地蹲在电视面前摆弄线,把线的一头接在电视上,蒋思白坐在沙发上,手裡拿着一個游戏手柄。
伍妩把拖鞋放在伍蒙面前:“穿上。”
蒋思白早就看见她手裡拿的那双白色绒毛拖鞋,他的眼睛盯着。伍妩转头,走到蒋思白面前。
“啪”得一下把拖鞋扔在蒋思白面前。
蒋思白不需要她嘱咐,自己把脚伸进去。他血液循环不好,一年四季手脚冰凉,哪怕夏天也喜歡穿着這种毛绒绒的拖鞋。伍妩的拖鞋和他的一样,是情侣款。随着上门的次数越来越多,蒋思白干脆买了一双一摸一样的放在伍妩的鞋柜裡。
第一次进门时,他为了避免弄出声响,特意沒穿拖鞋。刚才又心急,不知道伍蒙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只顾着先看伍妩,连鞋也沒穿。
她注意到了,蒋思白穿上鞋,心情大好。
伍蒙选了一個难度中等的游戏,对蒋思白来說是小儿科。他拉拉伍妩的手,被伍妩瞪一眼。
“坐下一起玩。”
“我不会。”
蒋思白对着她眨眨眼:“我教你。”
伍蒙调试好,坐到蒋思白身边:“姐,一起玩吧,可有意思了。”
伍蒙兴奋得很,蒋思白偷偷拉住伍妩的手腕往下一攥。
她在他身边坐下。
游戏开始,蒋思白先简单和伍妩說了一下,手柄上的键是干什么的,就把手柄交给了她。
伍妩向来对游戏沒兴趣,玩儿也是为了不扫伍蒙的兴。第一次玩這個游戏,她手忙脚乱,人物只能在原地蹦跶,偶尔前进遇见了一处障碍也不知该如何操作,沒一会儿就被伍蒙的人物落得老远。
伍蒙急了:“姐,你快点!”
蒋思白左手搭上伍妩的右手:“按這個,再按這個,别松手,一直按。”
伍妩看一眼伍蒙,他双眼盯着屏幕,压根沒往她和蒋思白這边看。伍妩放心了,按照蒋思白的指示操作。
前进了几步,又被挡住了。伍蒙和蒋思白的人物是搭档,伍蒙的人物独自在前面探险,而伍妩操纵的人物還在原地打转。
伍蒙急得直跺脚:“姐,你怎么這么笨啊,還不如让蒋大哥玩呢。”
伍妩沒意见,她的确不擅长玩游戏。
伍妩沒意见,可蒋思白不高兴了。
伍蒙和伍妩一起长大,伍妩算是伍蒙的半個妈,伍蒙对伍妩說话习惯了,肆无忌惮,可听在蒋思白耳朵裡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伍妩把手柄给了蒋思白,沒看蒋思白的脸色,她往后一靠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蒋思白接過手柄,沒几下就追上了伍蒙的人物。
伍蒙的嘴角咧开了:“蒋大哥,你先去找塔。”
蒋思白沒回答,跑到前面建了個陷阱,這是伍蒙的必经之路。
不出意料,伍蒙的人物一脚踩进陷阱,掉落在底部。人物仰头往上看,只见蒋思白的人物站在陷阱边上,阴森地看着他。
伍蒙转头,不可思议:“蒋大哥!”
蒋思白把手柄放在茶几上,抱歉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手滑了。”
伍蒙看深陷在底部的人物,难以接受。
他把手柄扔在沙发上,起身走了,拖鞋“吧嗒吧嗒”宣泄着主人的愤怒。
伍妩放下手机:“你惹他干什么?”
蒋思白回头,对着伍妩露出一個人畜无害的笑容:“我真的是手滑了。”
伍妩翻了個白眼。
放屁。
她只玩了這么一会儿,都知道建陷阱可不是一两下就能完成的。何况蒋思白這种高手,他分明是故意的。
伍妩想起刚才他接過手柄前伍蒙的话,倏尔明白了他坑伍蒙的理由。
她抬手在蒋思白的背上拍了一下:“喂,小白。”
蒋思白回头,靠近她:“怎么了?”
伍妩的睫毛浓密,衬得她的双眼格外有神。她的睫毛扑闪,像小扇子一样在蒋思白的睫毛颧骨上划過。
蜻蜓点水。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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