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再遇瑜妃
如今沈卿已经是贵人了,原来伺候的人从两個加到了六個,因为她原本宫裡就有两個伺候,又有小全子,所以内务府那边又拨了三個過来,其中宫女两個太监一個,沈卿身边如今還是春华与芳韵伺候。
因为新来了两個宫女,她俩也沒有之前忙碌,小全子也是。
沈卿自从回来之后,感念他当日去报信,赏了一通之后就直接叫他留下了,如今小全子就正儿八经是昭华宫的人了。
“给贵人請安。”小全子冲着沈卿行礼。
沈卿见他身后竟然在刨地:“你這是做什么?”
小全子笑的有些憨厚,他年岁不大,也不過十五岁,他道:“奴才打算在這儿种一片花,届时长起来开的郁郁葱葱的,也叫昭华宫添一抹鲜亮。”
沈卿想想倒觉得這想法不错,不過這后宫裡头一般奴才总不会想到种花這种事:“小全子瞧不出来,竟是個会過日子的。”還挺有情调呢。
先前扎了秋千,今日又种花,当初沈卿叫他出宫带话本子的时候,他也办的不错,可真贴心。
沈卿道:“撒的什么花种呀?”
“回禀贵人,是夜落金钱,奴才不大擅长打理,夜落金钱不用人操心,浇水施肥就好,届时开花了成片的好看,奴才听家乡人說過,這花吉利又天女月夜抛金钱的意思在裡头。”
沈卿点点头站着久了不舒坦,就要去旁边坐下,小全子赶忙過来伸出手臂去叫沈卿搭着。
沈卿看着那刨的土笑了笑,又看着那新来的小太监,人都是内务府挑的,不知是否吩咐過,新来的年岁也不大,看着比小全子還青涩些,她道:“你往后就跟着小全子多看看。”
這就是点了小全子是如今昭华宫的主事太监了。
那小太监赶忙跪下来:“是。”
小全子也跪下来:“奴才多谢贵人。”
沈卿摇摇头:“就该如此。”
突然小全子道:“奴才有一事相求。”
沈卿有些意外:“你說。”
小全子冲着沈卿磕了個头:“奴才想請主子赐個名。”
沈卿顿了顿,心有所感。
春华与芳韵来了她也沒给改名,有些讲究的会改,意味着你从此是我宫裡的奴才的意思,就是叫奴才别看着别家。
但沈卿觉得你忠心就忠心,难道是因为改了名字就忠心的?
所以小全子叫她赐名,是表忠心呢。
既然他提了,沈卿也不会拒绝,索性弯腰虚虚一扶叫人站起来:“你原本姓什么?”
“奴才原名姓王,家中行六,爹娘都喊奴才六子。”
“那你往后就叫王陆吧,也感觉亲切一些。”
王陆当即谢恩,他是真高兴,入了宫就跟家中断了所有关系,子孙根也沒了,如今還叫這么個名字,总感觉還和家中牵连着似得,不至于无根漂泊。
他如今還姓王呢。
好似回到当初似得。
想着王陆竟是有些热泪盈眶,赶忙将這心思掩藏下去,丢人。
出来一趟倒赐了個名,那边春华与芳韵听着不由道:“贵人偏心呀,给王陆改名字,咱们的名字可是一直沒有改的。”
這话是春华說的,她素来稳重,难得提這种要求,竟是有几分娇俏。
沈卿愣是笑了:“春华還吃王陆的醋呀,实在是你们的名字好听,也不用改嘛,而且我叫的都顺口了。”
旁边芳韵也不甘示弱:“贵人偏心。”
沈卿叫她们弄得笑起来,几人在那儿說說笑笑的也好不热闹,最终,春华与芳韵的名字還是沒改。
沈卿身子能散步了,她就赶忙要去凤仪宫给皇后請安去了。
恰好赶上集体請安,這天沈卿也是起了個大早,春华伺候她起身的时候怕她身子沒好全道:“太医那边都沒有报上去呢,贵人实则還是可以再歇两天的。”
太医那边会将沈卿身体状况报告上去,這跟挂绿头牌一個道理,你身体不好了那边就不能挂,這边你身体不好了不去請安,太医的脉案就是你的請假條了。
如今太医那边還沒报上去,沈卿实则不去皇后那裡請安也不算太违反规矩。
沈卿摇摇头:“等他报上去可就晚了。”
她還是起了個大早,而后缓缓往凤仪宫走去。
她依然是最早到的,就跟之前沒什么不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竟然是瑜妃来了,而且這一回她来請安来的非常的早!
沈卿与瑜妃打了個照面,她站定了一下。
瑜妃瞧着沈卿眼睛都要红了,只见沈卿這几日养的虽然人瘦了些,可瞧着眉目越发精致,更有一股子弱柳扶风的感觉,她眼睁睁看着沈卿给她规规矩矩行了個礼,而后也沒等她說起来,就自己进凤仪宫了。
她咬了牙,什么规矩!她還沒叫她起来呢。
“熙贵人是升了贵人恃宠而骄了嗎?”
沈卿脚步一顿,回头冷笑一声:“臣妾不敢。”
要說恃宠而骄谁比得上你瑜妃娘娘呀。
脑子都不清楚了。
“你……”
沈卿面无表情看着瑜妃:“臣妾行了礼,娘娘受不受是娘娘的事儿,臣妾身子沒好全呢,回头再出了什么事儿倒又成了娘娘的罪過了,娘娘說是吧?”
“你!你這……”
“娘娘再說下去臣妾可要失礼了。”沈卿道:“娘娘要打死我的事儿,我還记着呢。”
這么大仇,她可不会忘记,今日难道還要叫她再装孙子?她装了這么多回不還是差点儿被打死?当初要掐死瑜妃的时候她就打算从此在瑜妃跟前她再不装孙子了,晦气。
要不是行礼是规矩,她连這礼都不行,给你行礼你就受着吧,還能指望别的?
她這么一說,瑜妃平白想起当初沈卿口吐鲜血要掐死她的样子,這些日子她就沒好好睡過,整晚整晚做梦,梦裡不是皇上那冰冷眼神就是沈卿那要杀人的样子,她心力交瘁脑袋都痛。
瑜妃的脾气,沈卿敢這么对她,她早叫人教训了,可沈卿說完转身就进了凤仪宫,她气的要命:“打量着本宫如今不能对付她了是吧?”
万兆都在抹汗,心說這熙贵人差点儿叫娘娘打死呢,怎么能不怨,這能避其锋芒都算是好的了,哪儿還能指望人家如从前一般恭敬?
要說如今也是糟心,为了個沈卿,瑜妃這些天皇帝不待见皇后训诫,钟毓宫的人就沒這么憋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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