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小姑娘正荡着秋千,就见四爷身边的陈福急匆匆来传话說康熙老爷子就要驾临圆明园,四爷吩咐她们母子也尽快去。
她给自己和孩子们检查了下穿戴仪容,遂叫人抱上小福宜,她牵着小姑娘的手,一同去前殿接驾。
半路上正好碰见了福晋一行人,匆匆见了礼便一道過去了,临到圆明园殿又见着了弘历和弘昼两位阿哥。
她暗自打量了下福晋的神色,却被福晋的眼神弄的心惊,那目光似乎是淬了毒一般看向弘历,福晋大约是担忧弘历会得康熙皇上青眼,进而威胁到大阿哥吧。
其实福晋倒不必這般做的明显,這辈子大阿哥在呢,只要他不出什么大错,有四爷先把障碍扫除,再给他留下几個忠心的辅政大臣,坐稳皇位应当是沒有問題。
那一世弘历能在康熙皇上面前露了头,并非偶然,而是四爷的刻意谋划。
皇帝越老,越喜歡温情。
那时大阿哥弘晖早已不再,弘时不成器,弘昼過于顽皮。她的长子福宜已夭折,肚子裡的更不知是男是女,唯一可堪用的也只有弘历。
四爷很是了解康熙皇上,弘历有几分机灵,也早就被四爷训导過,表现的自然不差,算是得了老爷子几分喜歡。但要說老爷子最喜歡的還是废太子家的弘皙,沒人能比得上他。
那些說因着弘历才传位给四爷谣言,更是无稽之谈。
她们一行人刚到前殿按位分站立好,就瞧见自门口进来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那是男子裡只有皇上和太子才能穿的颜色。
她们纷纷跪倒在地,只能瞧见一双双靴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双黄云缎勾藤米珠靴,主人定是康熙皇上。
“好了,老四一家都起来吧。”
這声随意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她们起身垂首站立,沒人敢正直面皇帝的面容,她看了眼身边的孩子,小姑娘倒是乖,可那個小的正眼巴巴的抬头,睁着双大眼睛打量着来人。
她還看到了皇帝身边的人,除了四爷,還有她的二哥年羹尧。
“老四,這個小家伙是你家最小的?”
“回汗阿玛的话,這個正是儿子的七阿哥,小儿无状,還請汗阿玛赎罪。”
四爷的声音平稳,也叫她安下心来。
康熙皇上子孙众多,恐怕大多时候他也根本分不清哪個在家排行老几
“好了,小孩子家他懂什么?都是你们這些当阿玛的整日规矩规矩,把孩子都教傻了。”
皇上的语调轻快,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汗阿玛說的是。”四爷恭恭敬敬道。
“小家伙,過来。”
看见康熙老爷子向她家小福宜招手,她实在有些头皮发麻,天知道這個总是出其不意的小家伙会做出什么举动。
她眼见着自己儿子坚定的迈着自己的小胖腿走了過去,還毫不见外的用自己的小胖手抓住皇上的手。
“哈哈,是個好孩子,可会叫人了?”
“回汗阿玛,儿子家這七阿哥愚钝,還不怎么会說话。”
当娘的最受不了自家孩子被說不好,四爷這“愚钝”二字她虽知道是谦逊,可心裡头還是有些不舒坦。福宜明明那么聪明乖巧。
“阿玛——”
這声又响亮又清楚。
她都忍不住为四爷鞠了一把同情泪,好想亲一亲自家乖儿子呀。
“额娘——”
好吧,儿子要开始坑她了,她也被点名了。
“妾身年氏给皇上請安。”
“起来吧,亮工啊,你看朕指的這门亲事何?”怪不得老四喜歡年遐龄這闺女,容貌气度皆为上等。
“臣和家父都感激皇上的恩典,能得皇上赐婚也是臣妹的福气。”
“小姑娘也過来。”
“福宁给皇玛法請安,祝汗阿玛身体康泰,健康长寿。”
“好好好,真是個好孩子,玛法明日才過寿,你今儿就先祝贺上了。老四,你绝不觉着這丫头有几分像她姑姑?温宪也是這般的机灵讨喜。”
“汗阿玛說的是,儿子家的這四格格与温宪是亲姑侄,有几分相像也是正常。”
“嗯,温宪走了许多年了,朕每每想起還心痛不已。這個小姑娘看起来是個身子不差的,可你也要好好照看着她。”
“儿子记下了。”
“亮工啊,你這妹子也是個有福气的,所出這一儿一女俱是好的。”
“皇上說的是,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臣妹的福气。”
“皇玛法,不是两個哦,等到了年底额娘就有第三個孩子了。”小姑娘一脸认真道。
“第三個?”
“回汗阿玛的话,年氏已经有了儿臣第三個孩子,已经快满三個月了。”
“好啊,朕也又要添皇孙或皇孙女了!這是喜事,朕心甚慰。”
“玛法——”
“哎呦,真是個聪明孩子。”
终于不枉费她教了一路,小姑娘方才也在提醒自家弟弟,這声“玛法”总算喊出来了。
其-->>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他府裡的孩子也都一一向皇上见了礼,康熙皇上也并沒有特意关切哪一個了。
午膳因着皇上的到来自然是格外隆重。
四爷叫人取了她前年酿的桂花酒,老爷子居然十分喜歡,临走时還带走了两坛。
可還有件不知是喜還是麻烦的事儿,康熙老爷子点名万寿节叫她们母子几個也去。
“爷,去畅春园的事儿——”
“吉服爷叫人连夜从府裡送過来,不会耽误事,只是爷担心你受累。”
康熙老爷子弄這么一出,看似是恩典,其实是去受罪。
“好,明日咱们一起去。爷不必担心,我和孩子也沒那么娇贵,不過跪上一会儿罢了。”
“明日要是觉得不舒服,马上派人找爷去。”
“嗯,我晓得了。爷先去洗漱,我把孩子们叫来說說规矩。”
“說规矩?咱们的七阿哥那么小听得懂什么?你就别忙活了,早些睡。小孩子不必那么拘束着。”
“那好,我听爷的。”
二人今晚睡的比往日都早,四爷瞧着怀裡人长长的睫毛时不时還在抖动,显然是還沒睡着呢。
“睡不着?”
“嗯,今儿睡的太早了,有些不习惯。”外边天才刚见暗呢。
“那咱们做点别的?”
对上四爷幽暗深邃的眼睛,裡面倒影着她变形的面孔,叫人觉得陌生。
他拉开她睡袍的系带,开始啃噬她的颈项,呼出的热气几乎要把她烫伤。
“爷,我开始困了,叫我睡吧。”再也不敢在他跟前說不困了。
“乖,一会儿你就不困了。”
她今晚大概是在劫难逃了吧。
翌日一早醒来,她只觉得眼皮有些肿,昨儿沒控制住,還是被他惹哭了。
一会儿還要去畅春园呢。
她好想把身边這個男人打一顿出气啊。
可是不敢。
“醒了?”
“嗯。”
“生气了?”
“沒有。”
“爷不是听你的了嗎?沒做到最后一步。”
可你比做到最后一步還叫人羞耻啊。
“娘子,你不能叫为夫一直憋着吧。”
“去盛京一路上——”
大概是早上脑子還未清醒,她說盛京干什么呀!
不出意外的听到他畅快的笑声,笑的她头皮发麻。
“岚儿。”
“别說了好不好?我不想听。”
“好,傻姑娘,爷不說了。昨儿给你涂了回药,可见好了?”
“好了好了,不许再說了,咱们快些起吧爷,可别耽误了时辰。”她那处還是有些许疼痛,好像是破皮了,昨儿涂了药才消肿了。以后再也不要被他灌**药了,昨儿不知怎么就同意他了。
洗漱罢一家人一起用了早膳,好久沒穿過的吉服压在身上着实不大好受。
“额娘,你這样也很好看呀!”
“额娘谢谢宁儿的夸奖,你和小福宜也好看。”
两個孩子還都是头一回换上這么正式的吉服,看起来确实和平日有些不一样。
尤其是小福宜這身,也不知四爷什么时候叫人做的,连她也不知道。
“爷,小福宜這身吉服是什么时候做的呀?”
“福宜是阿哥,该多见见世面,爷本就打算這回万寿节带他去见见世面,就叫针线房按规制给他做了几套。”
“叫爷费心了,可他這么小的孩子哪裡懂什么世面啊?”
“现在不懂,以后慢慢就懂了。他和宁儿不同,以后要独当一面,早些接触也不是坏事。”
好吧,真是個心急的爹爹啊。
“阿玛,弟弟哪裡和我不同啊?我們都是额娘生的啊。”小姑娘有些不满道。
四爷无奈的看着自家姑娘,解释道:“你弟弟是男孩,阿玛得教他足够多的本事,他今后才能有出息。”
“嗯,好吧。”乳母跟她說過要好好和弟弟相处,以后弟弟才会帮着她。
可谁敢欺负她?就是嫡额娘那么可怕,還有阿玛在呢。就算别人不說,她也当然会和弟弟好啦,只有福宜和她是额娘生的,是一母同胞,沒有比這更亲近的了。
“那福宜一会儿跟着爷?”幸好這小子不爱哭闹,又一向和四爷亲近,叫四爷带着她也放心的很。
“嗯,你带着宁儿。宁儿帮着阿玛照顾你额娘些。”
“我知道,阿玛放心啦!”额娘怀着弟弟妹妹呢,她要保护好额娘。
“乖孩子。”四爷赞赏道。
天地一家春,主殿。
“福晋,时辰差不多了。”
“知道了。”
昨日,她只顾防着弘历,却叫年氏得了意。七阿哥和四格格一個比一個会卖乖,也不知年氏平日裡是怎么教他们的。
年氏,她该懂得适可而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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