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如今亦是
“哥哥抱抱!”
福宜看着跟身边团子一样圆的妹妹,稍一弯腰就单手抱起了她,看来最近的臂力有增强,小公主比他去木兰围场之前长大了不少,自然也沉了不少。
“小胖妞,几日不见,你又重了哈。”他们兄妹好像小时候都胖,福慧是個例外,不過长大就慢慢好看起来了。
“啪唧”,小胖妞在哥哥脸上留下一圈水印,而后自顾自笑了起来。
福宜接過小太监递来的帕子,擦干净后开始教育妹妹:“福珺,你要记住,女孩不能随便亲人,尤其男的。”
福珺一脸可爱的看着哥哥,嘴裡“嗷呜嗷呜”的怪叫着。
福宜捏了捏妹妹嫩嘟嘟的脸,教育不停歇:“女孩子也不准学怪叫,你是大清的公主,要有公主风范。”他是不明白小孩子为什么那么能嚎叫?福珺上次猛地一喊,吓得他把杯子都摔了。
“珺珺,喜歡哥哥!”小公主趴在福宜耳朵旁,突然高声表达爱意。
福宜差点手松开,意识過来后,第一反应是抱紧福珺,而后摸了摸自己受惊的耳朵,确定沒聋。
“福珺,你小声說,别喊。”福宜有气无力道。
“喔喔。”
一旁的乳母连忙接過小公主,福珺還不乐意的扭了扭,见福沛来了,主动跑去玩儿。
福宜在榻上坐定,喝完了一盏茶,终是忍不住敲打起了福珺的乳母。
“你们平日是怎么养公主的?這种坏毛病不能惯着她。”
“七阿哥,五公主平日裡也不怎么乱叫的。”
福宜顿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一黑质问到:“你的意思是本阿哥在胡搅蛮缠?”福珺刚才又差点沒把他弄成聋子,這些人是瞎了嗎?
“七阿哥恕罪,奴婢不敢。”
福宜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四個乳母,一时更加心烦,只能摆摆手让這群人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福沛牵着妹妹走到福宜跟前,笑得一脸狡黠說道:“哥,乳母說的沒错,福珺平时不爱乱叫的,就是见了你才不消停。”
福宜怀疑的看着福沛,這小子惯是爱坑他,“她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嗎?”他寻思着自己也沒得罪家裡這位小公主吧,還总是送礼物。
“她是看见你激动,說话又不连贯,听起来就像在乱叫。”福珺以前最喜歡他的,上次收了福宜哥的礼物就变心了,女孩子可真善变。
福宜半信半疑的看着福珺,只盼着她快点长大,才好讲道理。
“小九,额娘去哪儿了?”
“额娘去看懋嫔娘娘了,听說是生病了。”
“你可知道是什么病?额娘身体也不怎么好,别過了病气。”
福沛撇了撇嘴,哥和阿玛說话怎么一個样子?懋嫔娘娘无儿无女,都沒人担心她。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起来脸色不好,喘气都费力。”
福宜点点头沒再說话,应该不是什么会传染的,否则太医也不会允许探视。
晚膳时四爷难得来了,用完也不急着走,悠哉悠哉逗福珺福瑜姐弟玩儿,直到见福瑜打瞌睡才让乳母抱走,福宜福沛兄弟两個也各自回去。
梳洗罢,年玉岚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男人,說道:“皇上,我前日去畅春园請安,太后提起了选秀的事,算算时候是该准备了。”
四爷对這個话题似乎沒什么兴致,语气敷衍說道:“让内务府的人看着办吧,叫他们挑几個好生养的,赏给怡亲王、十六、十七他们。怡亲王那儿也不知怎么回事?近些年夭折了不少孩子。老十七也不知怎么回事,早些年夭折過一個孩子后就再也沒有了。”
“好,不過生养的事儿也看缘分,太监嬷嬷们怕是也弄不准。”
“這话不对,挑好生养的女人,就参考弘历弘昼额娘那样的。不用长相好看,身子骨结实就成了,反正为的也是子嗣。”
看着男人一本正经发表生子经验,她一时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四爷该庆幸這是男权社会,换到后世,這种直男癌恐怕要被人喷死了。
四爷自觉气氛有些不对,睁眼看见女人有些复杂的神色,心中顿时有些得意,“你不知道,那几年府裡的孩子接连夭折,最后只剩一個弘时,爷不得不赶紧弄几個孩子出来,否则就跟绝了嗣似的。”幸好他效率挺高的。
“那這回也挑几個资质好又好生养的给皇上?”
上次是打着给皇帝选秀的旗号,结果皇帝后宫沒进几個,皇帝得力兄弟们的后院都进了新人。還有一些大臣寻来的扬州瘦马和民女,本是想用来讨好皇帝,最后都被四爷送进了兄弟们的府裡。
每回兆佳氏领着几個福晋来谢恩,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尴尬?明明她什么坏事都沒做,全为皇帝背锅。别管是什么-->>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出身,只要是皇帝赏赐的,就不能敷衍对待,她要是那几家的福晋,也觉得心烦
“朕也想過,可担心有人心裡不舒坦。”
“皇上這话說的奇怪,选秀是祖宗定下的惯例,为的是子嗣绵长,谁敢心裡不舒坦?”
“爱妃,朕本就无心男女之事,前朝事务繁忙,要不是遇上了你,朕能半年不进后宫。何况你家爷年纪也不小了,那些小姑娘都快能做孙女了。”
“皇上原来這般清心寡欲,真是失敬、失敬。”世上男人除了她大哥那种奇葩清流,大约都是后世形容的“大猪蹄子”。
說一套,做一套,說的情真意切,做起来毫不犹豫。
四爷自觉受到了质疑,眉宇微拧带上了愠怒之色,反问道:“难道朕在你心裡是個好色之人?从古至今几百位帝王,论起好色,朕一定是倒数。”
“嗯。”他這话倒也沒什么大毛病,就說顺治爷活了22岁,可生育的孩子数量却和四爷差不多。
這声“嗯”听在四爷耳朵裡,莫名有几分讽刺的意味,四爷强压着心中不断上涌的怒气,问:“爱妃是近日对朕有什么不满?”大约是他最近来得少,所以生气了。
“皇上想多了,天色太晚了,快歇息吧。”他明明心裡有事,却不肯說,她有意拿话去引,他也不肯接招。
這几日他一直沒有来,福珺跑過去玩儿也被抱了回来,還是福沛那個小机灵鬼偷听来告诉她的。
那一世发生過的事,她不想眼睁睁看着重来,所以叫年熙暗地裡关注着那些人,可阴差阳错,一切還是发生了。
起身熄灭了灯,摸索着躺回原处,平日裡是会留一盏灯,可看他下眼睑的黑青色,這样他能睡的更好些吧。
“不成,你不把话說清楚,朕睡不着。”
腰间被紧紧揽住,年玉岚将掌心覆在男人手臂上,叹道:“皇上,别让自己活得太累,那些酸儒之言,更不必放在心上。”
“岚儿,朕自认算得上勤政爱民,可這些人居然還怀念着前朝,密谋策反,宣扬朕好色、嗜酒、残害兄弟……,一桩桩,一件件,仿佛朕是罪无可恕的大恶之人。”
“這些酸儒本就迂腐的无可救药,皇上和他们置气,岂不是太给他们颜面了?”
换成别的皇帝遇见這事,处理方式应是满门抄斩,可四爷這人偏偏要和中伤他的人去辩驳,试图去說服,天真执拗到近乎可笑。
“他们還怂恿朕的臣子造反,你二哥、岳钟琪……,凡是汉人血统的重臣都与他们接触過。”
听到此处,年玉岚心头一惊,二哥居然也被扯了进来。
四爷低头吻了下怀中人的长发,温声道:“来之前,朕发了道圣旨,再有半個月,年羹尧就该回京了。”
“皇上……”她以为二哥不至于落下把柄给四爷监视他的人。
“朕有许久沒见過他了,是该叙叙君臣之谊。”
“他若犯了什么過错……”
“放心,只要你在,朕不会动年家任何一個人。”
得到了亲口保证,年玉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遂故作轻松道:“皇上的保证原来還有期限,若是我不在了,我的娘家人你就能随意欺负了?”他這人說重情也是重情,可有时亦心狠。
“小妮子,你惯是沒良心。爷当初给年家两個一等公,這其中代表的荣耀你還不清楚?太后和皇后的母家都沒有這样的荣景,朕只给了你的母族。年羹尧的一等公算是他自己挣的,可年大人的一等公,朕是为你封的。”
“我知道皇上待我好。”
“答应朕,不许因为年羹尧的事与朕生分。”
“皇上可真霸道,要处理我二哥,還不许我生气。”
“你是我的女人,难道在你心裡朕比不上一個年羹尧?”
年玉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哪裡来的這么大的自信?觉得她会毫不犹豫選擇他而放弃母家的亲人?
四爷這人在某些事上,是有些迷之自信。
“父亲走了,母亲又离我千裡迢迢,哥哥们也难相见,生养我的那個家像是找不到了。”
四爷听在耳裡顿生怜惜,忙安抚說:“你還有朕,别伤心,朕不该這么问。”汗阿玛驾崩之时,连他都觉茫然无措,更何况是怀裡這個被年家和他娇宠着长大的女孩。
“胤禛,从我嫁你起,我們就是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朕如今亦是。”
他一开始只把她当成個漂亮的小姑娘,可不知什么时候起,這辈子都不愿再和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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