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
後一句我信,可前一句是真的嗎?
我不信他對旁人的醋意僅僅只是因爲兄妹這層關係。這句話本該讓我心痛萬分,可是看着再三b問下時他臉上的痛苦神sE,我就明白哪怕擺脫理智的束縛,有些事情也很難說出口。
原來是我錯了。我以爲他會像我之前一樣,礙於世俗1UN1I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情。卻沒想到對他來說,這些更像是深深植根於心底最深處的刺。無論何時,無論發生什麼,有些事情也沒有正面面對。
他都能不顧世人臉sE,坦然站在街頭明碼標價地出賣自己的身T和美貌,又怎麼會在乎區區綱常1UN1I?
想到這一點卻讓我更加迷茫。如果真的是因爲這樣,那他爲什麼要扯着生理課的幌子才肯和我發生關係?爲什麼“我Ai你”這種事遲遲都不肯說出?
他心中不可能對我沒有非分之想。之前的yu言又止和他現在臉上的痛苦表情都在告訴我,被強行隱藏的是我想要的真相,但我卻不知它爲何被隱藏。
估計就算是我哥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甚至我都懷疑這一切被他埋得太深,深到他自己連真相是什麼都不知道。
只靠想是沒有辦法知道答案,我也不願意浪費多餘的JiNg力在徒勞的事情上。現在的我只想喫完飯後將他哄睡,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衝出去買藥。時間有限,我要趕在情熱期結束之前把原來那個喜歡逞強的哥哥C哭求饒。
但可能是因爲情熱期的原因,我哥一反常態地向我展現出前所未有的依賴。在生理反應的作用下,無論平時多麼冷酷禁yu,一旦進入發情期,身爲Omega的他們多少會展現出些小鳥依人。這一點在很久之前我就有所耳聞,但以前的他將抑制防護做得滴水不漏,別說是被他依賴,我甚至從沒察覺到他進入過發情期。
當外賣到達時的門鈴聲響起,起身向門口走去的我被他一把拉住。他半是埋怨半是撒嬌地問我爲什麼要點外賣,是不是嫌他做的飯不好喫。就連外賣小哥和我閒聊了一句“麻煩給個五星好評”,都能讓我哥不滿地皺眉“嘖”出聲。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一開始的我還以爲這是我哥的佔有yu作祟。雖然我倆沒有正式在R0UT上建立標記關係,但畢竟做了,很容易下意識地將我視作自己的所有物。再畢竟取外賣會見到其他人,現在極度敏感的他會因此喫醋也是人之常情。
甚至在喫飯時他拒絕和我分開時,我還覺得這是他的身T離不開我的表現。我嘴上抱怨說這樣不方便喫飯,心裏卻美滋滋想着我哥竟然這麼粘我。然後我就聽見他說:
“坐我腿上,我餵你喫。”
我;?
這時我才明白我哥也的確離不開我,但他這種情況與其說是小鳥依人,更像是老母J護崽子。
飯後他還輕聲細語招呼我一起午睡,還要像剛纔那樣摟着我一起睡。爲了以防出現被x1nGjia0ei對象哼唱兒歌哄着睡覺的尷尬事發生,我斷然拒絕。然後就看見前一刻神sE溫柔的他瞬間變臉,指着臥室門冷聲道:
“我數三個數,三...”
“二”字還沒說出口,我就已經老老實實衝進臥室門,躺到牀上。
世人皆有軟肋,“數三個數”這招我從小怕到大。我甚至懷疑過哪怕再過三十年,這招對我依然管用。
躺下後我哥倒是沒有給我唱兒歌,但竟然真的像我隨便猜想的那樣輕拍着我的後背,哄我入睡。他剛表現出反常時,我就察覺到他身上存在着一種矛盾的割裂感。
一方面,他會像母親照顧幼兒一樣對待我。另一方面則是作爲一個發情的Omega依賴我的身T的同時,也渴望着和我纏綿。仔細想想後,我就意識到平日裏他的所作所爲也處處T現着這種割裂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也許這種割裂感和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有關,可偏偏我就是想不出答案是什麼。
越想越心煩,抱着我的哥哥已經沉沉睡去,這次我卻不再像剛纔那樣昏睡在溫暖的懷抱裏。一上午的折騰讓他睡得異常香甜,哪怕我從他懷裏躡手躡腳爬出時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腰,他也只是不滿地悶哼一聲,然後轉身繼續沉睡。
我看了看牆上的指針臨近一點半,正好是附近藥店下午開業的時間,就開始爲出門買藥翻箱倒櫃。
按照相關政策,無論是誰持身份證親自前往藥店,都能免費領取抑制劑。但我哥現在這種大腦空蕩蕩、走路直晃悠的狀態別說親自出門領藥了。光是想想他出門,我腦中就開始警鈴大作。可如果幫別人買,也需要提供一些證明倆人關係的材料。
家裏的東西都是我哥負責收拾的。平常屋內g淨整潔,東西收拾的井井有條,讓我以爲輕鬆就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出門幫他買藥,在他睡醒前成功在後頸注S好抑制劑。可真當我拉開cH0U屜、打開櫃子,才發現事情和我想的有些出入。
我哥的確把一切都整理的很有條理,只不過是按照他自己的收納習慣,而我這個和他相處二十多年的妹妹今天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理解他的收納習慣。
臥室裏藏着斧頭電鋸我倒是能勉強理解爲夜裏防小偷,但爲什麼要把戶口本藏到門口鞋架最底層的鞋盒裏?裏面還放了一千塊錢的現金。
我把客廳、廚房以及他的臥室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想要的文件。最讓我奇怪的是家中也沒有藥物,更沒有任何可疑的藥瓶,頂多就有幾盒普通人家中常備的感冒藥。如果不是中途醒來的他是短暫恢復理智的狀態——他突然醒來給我造成的驚嚇,可以和初中半夜不睡覺偷玩手機相提並論,可能我找到後天晚上也不會想到那張證明連帶他的身份證都藏在那裏。它們藏在我屋內的書架上,一本拆封後沒做過一道題的英語六級練習冊裏。
“藏在那裏多不安全,我一做題不就看見了嗎?”
“...你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寫過作業以外的練習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雖然我很想問他把身份類證件全都藏起來的原因,也想知道他給我的那杯水裏究竟放了什麼,但看見現在的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酒醉後彷徨懵懂、不知發生了什麼的茫然狀態,生怕自己一個言多必失就讓他想起浴室裏發生的事。連忙拿起東西閉上嘴,在他問我:“敲門後發生了什麼?”時,也只是說謊回答說無事發生。
我哥察覺到我在說謊,但卻沒有細問,只是隨便囑咐了我幾句,就虛弱無力地縮回被子裏,再次沉沉睡去。
拿到證件後我立刻就向藥店跑去。藥店離我家很近,小的時候我經常和李果他們在這附近玩,這片對我來說熟悉到閉着眼睛就能輕鬆找到。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在藥店門口碰到了王正義。
王正義看見我還是和往常一樣熱情衝我打招呼。他這個人一向大方,我們這附近的小孩又幾乎都是他看着長大的,大家或多或少都從他手中得到過三瓜倆棗。就算沒有我哥這層關係,我倆關係也一直都很不錯。
我看着他像招呼自己妹妹一樣喊我過去,嘴裏聊得也是詢問我近況如何的關心話,突然有種表面跟對方稱兄道弟,但背地裏卻偷了別人家老婆的罪孽感。
明明上次見面我心裏想的還是撮合他和我哥,結果卻在幾天時間裏把我哥睡了一遍又一遍。
我擔心自己說漏了嘴,和我哥有關的一個字我都不敢在閒聊時提到,結果話題成功聊到了李果身上。
“你最近見到李果這小子了嗎?這小子最近有點不正常啊,我聽他媽說他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這話聽得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擔心李果一個魚Si網破把我哥和我的事全都說給王正義聽。雖然以王正義的人品知道後也不會做出什麼,但他對我倆真的太好了,好到讓我一想到他得知後可能會出現的痛苦表情,心中就充滿了愧疚。
滿腦子都是應該如何讓李果閉嘴,以至於我都沒注意到王正義手裏拎着一袋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王正義說最近這片有點亂,讓我多注意,還說自己今天遇到了李果。倆人雖然就隨便打了個招呼,但也讓他覺得李果跟換了個人似的。
他讓我照顧好自己,別因爲自己成年了就亂逞強。
“你今天怎麼愁眉苦臉的?出啥事了?要是怕你哥擔心,就跟你王哥說。”
一般叫王正義的人大多辜負這個名字,但王正義偏偏是個例外。
爲什麼你要是個例外啊
臨走前他還將手裏那袋子藥全都塞進我手裏。我打開手裏沉甸甸的袋子一看,裏面裝滿發情期時喫的各種藥。
“我計算着日子,估計這兩天也該到日子了。”
“你哥平時忙,總是忘記領藥,你記得提醒他喫。”
他說完就走了,我也走了。
我感覺自己幾乎是飄着回家的。走路飄忽,雙眼無神,滿腦子都在反問自己——我真的是我哥最好的選擇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能感覺到我哥Ai我,而且是那種超乎尋常兄妹情的Ai,但我真的能帶給我哥幸福嗎?
以前的我有意撮合王正義,因爲他人好,也因爲他心細T貼人。我自認會對我哥好,但我真的能做到他這樣嗎?
情熱期幫他領藥是件小事,但類似這樣的小事我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他應該都爲我哥做過無數次。而我呢,我嘴上說着Ai我哥,實際上卻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對我的好。不知所取地一次次享受他身T的美味,生活上處處依賴他。
以前的我以爲只要我掙大錢後讓他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Ai情無法被任何東西衡量,特別是無法被金錢衡量。只能提供給金錢的Ai情真的是Ai嗎?我應該爲他做很多事,就像他爲我做過的那樣。
可我爲他做過什麼?又能爲他做什麼?
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悲哀地發現只知索取的我好像真的不如王正義。我擁有我哥的Ai,但我目前爲止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辜負他的Ai。
難過到眼角泛Sh的我走到家門口時甚至產生了幾分猶豫,害怕自己一看見被我折騰到連睡覺都一臉愁容的哥哥會愧疚到無地自容。結果鼓足勇氣推開門,就看見本應該在睡覺的我哥像個坐在門口等主人回家的貓一樣,靠在牆上昏昏yu睡等着我。
只是離開幾分鐘就能讓沉睡中的他不安到驚醒,還強忍睏意在門口等我。一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竟然沒有爲這樣依賴我的他做過什麼,原本泫然yu泣的我更加想哭。
看出了我心中悲傷的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湊近,然後吻上我的脣。
沒有任何技巧,也沒有伸舌頭,只是簡單的脣與脣之間的觸碰。就像是之前的那個夜晚,我親吻了熟睡的他時的那個親吻。這個吻彷彿是他在對我跨越時空的迴應。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嘴脣傳來的溫暖讓我直接就哭了出來。很想問他爲什麼現在親吻,又害怕他說出的是煞風景的話,但還是很想知道原因,在他最後輕吻我的嘴角時我還是忍不出問了出來。
“你看起來很像一條害怕被主人丟掉的小狗。”
對於自己的吻,他是這樣解釋的。
“我沒養過狗,但我覺得如果小狗傷心的時候親它一下,它可能就沒那麼傷心了。”
我一愣,帶着哭腔問:
“那如果是小狗是壞小狗,從來都不會滿足主人的心願呢?”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我在爲何流淚,只是像過往二十多年裏我的無數次流淚時那樣,抹去我眼角的淚水,用手指輕抵着我的嘴脣,阻止我繼續說出貶低自己的話語。
如果不是今天擁抱太多次,如果不是我已經長大到不能被他一把抱起,可能現在的我已經像小時那樣被他牢牢抱住。然後用他溫暖的懷抱告訴我:無論你怎樣淘氣,哥哥都會原諒你,包容你的一切,就像我能將你整個人都抱在懷裏舉起一樣。
如今的他沒辦法展示這些,但我和他都已經心知肚明有些事哪怕不去展示也無妨,只需要讓對方想起曾經發生過的萬千往事就可以。所以他只是用手指抵着我的嘴角,異常溫柔地笑着對我說:
“那怎麼能是壞小狗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對我來說,自己家的小狗永遠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狗。”
而我只要回想起曾經的我不管帶給他什麼當做禮物,哪怕是掉落在街邊的樹葉,他都會高興地接受,只因那代表了我對哥哥的Ai的這件事就可以了。
無論是怎樣的他,無論是怎樣的Ai,無論過了多少年,一切都從未改變。他在告訴我,我只需要記住這件事就可以了。
——
小劇場:
妹:我是哥哥的狗
哥:我沒有特殊癖好,你不要亂說
妹撲到哥哥身上惡狠狠地說:我是哥哥的狗
哥無奈m0頭:行行行,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