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章

作者:古古不是咕咕
事後的我倆JiNg疲力竭,就算心裏知道要快點起身清理事後現場,不然隨時可能被推門進來的許文斌撞破一切。但兩個人躺在沙發上你貼着我、我貼着你,就是沒有一點起身的力氣,只能彼此苦笑着等待被取笑的結局。

  但許文斌一直都沒有回來。等得我倆都在徹底恢復T力後打掃g淨歡Ai後的痕跡,做完剩下的家務,甚至兩個人輪流衝了個澡,許文斌都沒有回來。

  “該不會是被人送到警察局去了吧?”

  望着窗外開始變暗的天sE,我有些不安地猜測到。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被打進了醫院。”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臉上的神sE卻也是在擔憂。

  臨近年末,人心多少都有點浮躁,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惹出一堆是非。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許文斌畢竟不是在這片兒混的,也談不上給他幾分薄面。

  就在我倆糾結要不要下樓找他時,就看見許文斌跟做賊似的,偷偷m0m0推門進屋。關門前左瞅瞅、右看看,確認沒人跟在身後才長吁了一口氣關門進屋。可就算這樣,關門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生怕一個用力過猛就暴露自己行蹤。

  b起他這詭異的行爲,許文斌身上被撕的直往外露棉花的羽絨服更引人矚目。那件被他當工作服穿在身上的道袍更是慘不忍睹,已經破破爛爛成乞丐服了。

  我倆都被他這身打扮嚇了一跳。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不會真被人揍了吧?”

  “讓你招搖撞騙,遭報應了吧。”

  門關上後的許文斌立刻恢復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聽到我倆的話後對着空氣就是“呸呸”三聲。

  “你倆就不能盼我點好的嗎?什麼叫遭報應了?那是人家對我這個出神入化、神機妙算的半仙感激涕零,千恩萬謝非要留着我在家喫飯。但誰讓我心善呢,惦記着這兒還有兩個背井離家的小可憐等着我關心,就全都給推了。但人家太熱情了,真的太太...太熱情了!非要留我,還把我衣服都拽壞了。”

  見他還有力氣在這胡說八道,身上除了衣服被撕壞了外,也沒什麼明顯傷口。我和我哥對視一眼後,彼此也就安心下來。可也就安心了不到半分鐘,就聽見樓下傳來一個nV人撕心裂肺的喊聲:

  “兒子!我的兒子去哪了!”

  尖利的聲音磨得我耳朵生疼。這聲音沙啞扭曲,每一個字都被喊破了音,但我還是認出這是李大媽的聲音。

  瘋子?兒子?李大媽?

  這三個字瞬間讓我意識到不對勁兒,跑到yAn臺一看,就看見一個穿着破棉襖的nV人滿大街瘋瘋癲癲到處亂跑。她頭髮亂糟糟一團,鞋也跑掉了一隻。在這滿大街上都是雪的冬天,她竟然穿的還是雙拖鞋。

  附近的鄰居顯然這段時間早就看習慣了這幕,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她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不着痕跡地往一旁移了幾步。偶爾有幾個經過這裏的路人,對她也只是嘀嘀咕咕、指指點點,全然把她當成了個笑話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但她卻絲毫不在意,繼續在街上邊跑邊哭。

  哪怕隔着幾層樓高的距離,我也一眼認出那個所謂的瘋子是樓下李大媽。

  我和我哥在這住了十多年,鄰居里的痞子瘸子啞巴聾子傻子我們都見過,唯獨印象裏沒見過什麼瘋子。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偶爾也有個腦子不正常的乞丐瘋癲地來到這裏,然後很快就瘋顛地離開。

  在聽到有人找許文斌給自家瘋婆娘抓小鬼的時候,我還在奇怪附近什麼時候住進這麼一號人,卻萬萬都沒想到那個瘋了的人竟然是之前來我家大鬧一場的李大媽。

  “她怎麼瘋了?”

  心中慌亂不安的我連忙問許文斌。站在一旁目睹樓下一切的我哥對此卻只是緊皺眉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你竟然不知道?你們不是鄰居嗎?好像是因爲孩子失蹤後,傷心過度得的失心瘋。家裏嫌送醫院費錢,就來我這碰碰運氣。你們也知道,我哪有力治這個,真當我是半仙啊?我原本打算到了那後隨便演幾下,糊弄糊弄了事,結果沒想到她突然說我是她兒子,拽着我Si活不讓我走,我使出喫N的勁兒才跑出來的...”

  他指着自己衣服上的洞向我們可憐巴巴訴苦,但腦子一團亂的我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李果怎麼失蹤這麼久?”

  我一直以爲之前劉若林能有機會假扮李果,多半是李果惹事後跑外地躲起來了。畢竟以他那種欠揍的X格來說,惹出仇家後被迫跑路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但如果真是這樣,身爲廢物媽寶男的他不可能一直不跟家裏聯繫,時間長到甚至b瘋親媽。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還能因爲什麼?我看是被人騙去東南亞了。”

  混社會經驗豐富的許文斌不以爲然地下了這樣的結論。

  不過聽上去這更像李果會g出來的事。就他全部腦細胞加起來只能勉強去菜市場賣菜的智力,被人隨便幾句話就騙取東南亞g傳銷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不信你問你哥,他現在不是在跟徐凌霄g事嗎?他肯定了解這種事。”

  我哥一直對黑道的事有些反感。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可能早就和那一切一刀兩斷。哪怕是跟在徐凌霄身邊小半年的他,直到現在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已徹底從相關人員變成從業人員。

  聽了許文斌的話後,哪怕是不願意承認這層身份的他也不得不開口。

  “我們又不g人口販賣的事,你還不知道徐凌霄的爲人。況且也沒人會買泡浮囊的Si人。”

  Si人...?

  “你是說李果...Si了?”

  這個事實衝擊的我頭暈腦脹,哽塞半天才勉強說出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我哥見我已經被嚇得臉上煞白一片,便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許文斌說點什麼轉移話題,但我卻SiSi地摁住他的手腕,b迫他繼續說下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哥無奈,感受到我雙手都在顫的他又有些於心不忍。但他知道我的X格,如果此時繼續瞞下去,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也只能順着我的心意繼續往下說。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之前新聞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護城河浮屍其實就是李果。他欠高利貸欠得太多,又沒處兒借錢,就被對方殺了。”

  這一句話直接讓我大腦當場停機。

  我知道像李果這樣的無業遊民是不可能長時間不和家裏聯繫的,他唯一的收入來源就是從父母那裏要來的錢。在聽到李大媽發瘋的原因後,我腦海中便已浮出關於他出意外Si了的猜想。

  但這想法太嚇人了,哪怕是最有可能的結果,在被證實之前我也會盡力去否定。被人跟蹤是一回事,可能被捲入黑道糾紛是一回事,但鬧出人命卻是另一回事。

  我對李果沒什麼好感,即便我倆是青梅竹馬。他人品很差,又自戀臭P,關於他的記憶就沒有幾件是好的,可他畢竟是一個和我相熟多年的人。

  他和我哥一樣圍在我的身邊轉了二十多年,不同的是他只留下了一堆嗑滿蟲蛀的糟糕回憶。而這樣的他半年前就已經Si在不知名的某處,最後在夏末殘存的餘熱中腐爛沉底。

  一瞬間我想到父親的Si,想到雷聲大雨點小的那個夜晚的逃亡,又想到那個童年時我哥給我講的Si去白貓。

  大腦嗡嗡亂成一團,過往發生的一切都在我腦海中打轉。心裏很亂,亂糟糟地像是一團走不出去的路,不知道迷失其中的是Si去的李果,還是活着的我。一切都有跡可循,但突然間我卻沒有邁過去將其抓住的勇氣。

  我的反應把另外倆個人都嚇到了,但他們都以爲我是因爲李果的Si。許文斌甚至怪我哥怎麼說話都不知道委婉點,但他不知道的這已經是我哥有意避重就輕。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其實無論怎麼委婉都會產生一樣的效果,讓我在意的並非是熟人的悲慘Si去,而是身邊有人捲入那些事後Si了。

  關於兇手的詳情我哥沒有細說,估計是怕我聽了後多想,但我多少也能猜出李果的Si和什麼有關。借黑貸後被債主殺Si,如果不是因爲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可能就是我爸,或者說我們全家的下場。

  放黑貸的人有很多,但是敢這麼明目張膽殺人的只有一夥人——青虎幫。

  城裏最大的黑貸團T就是青虎幫,當年導致我爸疲勞過度後車禍離世,我哥被迫站街還債的也是他們。

  以前我只當這一切都是和自己毫不相關的都市傳說,畢竟那時的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被那羣人追殺,也沒想到改變我人生的一切都與他們有關。

  得知真相後的我每次聽到這三個字都會立刻心涼半截。

  這段時間很多事情都在變。

  我在變,我哥在變,工作的環境在變,住的環境在變,身邊的人也在變。這份改變有時會讓難以適應的我惴惴不安,總是擔心此時的幸福只是黑暗前的黎明,下一刻就會被迫夢醒去面臨慘痛的現實。

  可同時我又在慶幸着這份改變。因爲它,我得到了新機會,也終於和我哥徹底在一起。也因爲在那之後的風平浪費,讓我漸漸忽略這背後的危機。

  但現在李果的Si讓我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與其說是多次和危險意外擦肩而過的普通人,不如說更像個倖存者。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那些人真的會殺人,哪怕是普通人也會突然失蹤在看似和平的夜晚。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黑道的可怕。生活在這片街道上的人沒有誰不認識黑社會,甚至我哥還是黑道大佬的姘頭。但一直以來和他們的接觸卻讓我忘記他們的危險X,天真地以爲這不過是羣工作特殊的平常人。甚至就連我哥即使到現在也和那一切有意保持距離的行動,在我眼中也不過是潛意識裏對正常生活的嚮往導致的。

  但現在的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想想也是,我哥本來就是那些YinGHuisE情人員裏少有的倖存者。這樣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與虎共舞的危險X?

  一切都不過是看似太平祥和的如履薄冰。

  如果他沒有傍上徐凌霄,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利滾利的黑貸強迫榨g全部的R0UT價值。如果徐凌霄不是omega,我哥也可能被玩膩後隨手拋棄。如果大學時我稍微犯懶一點,就會失去結識學姐的機會。如果失蹤的不是李果,那天晚上就不會有劉若林當替Si鬼。如果那天晚上來的人不是愚蠢的綠豆眼,可能現在河裏的浮屍就是我和他。

  細想之下就會發現有太多的如果,甚至哪怕那天晚上之後我們立刻找到許文斌,後來發生的一切只要有一環沒有扣上,很有可能我和他也會被暗中除掉。

  無論Si掉的人是我們兩個人中的誰,另一個人也只會落了個和樓下李大媽一樣崩潰發瘋的結局。

  我SiSi拽着我哥的手,生怕自己一個放鬆他就會在我面前當場Si去。不過也就三秒,然後我深x1了一口氣,強裝沒事鬆開他的手,對他們笑着說:

  “現在沒事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要做的還遠遠不夠,現在已經不是當個柔軟小妹妹在兄長面前哭泣的時候了。

  在這不幸且坎坷的前半生裏,我和他也許都是生活的倖存者。

  現在的一切都在r0U眼可見變好。我傳遞了自己的心意,他已經不需要賣y爲生,但這一切還遠遠不夠。見好就收永遠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也明白有一件更值得自己去做的事,那就是和糟糕的一切徹底進行個斷舍離。

  令人討厭的回憶、街坊四鄰的閒言碎語、如履薄冰的工作、破舊的房子、貧窮的生活,以及失去希望和Ai的靈魂。

  也許我永遠都不會徹底明白積攢我哥二十多年人生痛苦的Si水究竟是什麼——其實我已經悟出了一些,但我不覺得自己想到的東西能囊括他全部的痛苦。但我明白只要我們還住在充滿痛苦回憶的土地上,只要他還沒有徹底和過往的一切一刀兩斷,所有的改變都只是自欺欺人。

  我的突然振奮成功緩和了氣氛。許文斌一如既往地維持他看上去的沒心沒肺,見我沒事,也就繼續樂呵呵地拽着我到一旁,繼續抱怨自己剛纔的遭遇。我哥則對我的振奮擔憂不止,但站在我倆旁邊觀察半天后發現我似乎真沒事了,也就放心地去廚房思考晚上喫什麼。

  “你看看她把我這衣服撕的跟個乞丐服似的。這件衣服很貴的,她老伴給的錢連個零頭都不夠。”

  曾經的都市麗人連假扮道士都要穿牌子貨。

  我聽着他這段時間的抱怨,從抱怨算命說到寫卦畫符,突然想起我哥之前跟我說的那句,“一切都是命,你我生來註定的只是兄妹,而不是Ai人。”

  “爲什麼大家都要算命?真的有命運存在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正在舉着張紙要給我表演獨門絕技的許文斌聽了後明顯一愣,然後一臉平靜地對我說道:

  “命嗎?怎麼說呢,它是不是真的存在其實沒那麼重要,關鍵看你自己信不信。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堆廢話。”

  “很多時候大家也不在乎你算的是真是假的,他們想要的不過是點生活的盼頭。就跟在驢面前吊根玉米騙它g活似的。人不是驢,人會主動去找自己的玉米,就爲了讓自己有活下去的動力。大多數人其實沒那麼想活着,大家只是不想Si而已。”

  吊在前面的玉米嗎?

  許文斌的話讓我陷入沉思。

  我很早之前就隱約感受到,我哥好像沒有什麼yUwaNg。他做的一切都是以我爲主,從來沒有把自己考慮在內,甚至我都懷疑過我哥眼中的美好人生結局就是榨g自己一切爲我奉上幸福結局,然後在不知名的角落默默Si去。

  我和我哥曾經在晚飯閒聊時聊過他在徐凌霄那幫忙的事。我哥覺得他待在徐凌霄那裏能讓我們得到黑道庇護,身爲徐凌霄朋友的學姐也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對我好點。總之這是件非常划算的事。

  在這樣的認知之下,他一定不會同意離開徐凌霄身邊,哪怕心裏對此厭惡至極,而且待在那裏隨時可能喪命。那如果我能找到我哥的“玉米”,是不是他就能心甘情願和我遠離這一切?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還沒等我想到我哥的玉米是什麼,我媽竟然領着孩子找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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