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婚事
玉墨湊在耳畔,把呂公公派媒人說親的事,如此如此告訴了一遍。
“媒婆朱嫂兒對太太說了,太太意思不允,好在話沒說死。我正巧在而門口遇見,忙把朱嫂兒攔下,等你回來好說話。”
當初他兩個私相授受,旁人都不知曉,惟有玉墨知道。
本以爲他聽了必定歡喜,誰知竟是半日沒言語。
玉墨只道他心思變了,心中有些氣恨,就沉了臉色嗔怪。
“當初罵你沒良心,還真說着了。那時我攔着勸你,你偏要暗地做禍。敢三天兩頭的引逗她,怎敢做不敢當?讓你把人娶到家來,你又做這個像兒。人家好端端的花黃閨女兒,不是給你逗趣兒的丫頭。你心裏不想娶她,早做什麼去了?你在這兒裝啞巴,倒顯得我多嘴攛掇你,我就不該留下媒人!
說罷這話轉身就走,要打發朱嫂兒出門。
寧元竣見她急了,連忙伸手拉住,將人攬在身邊坐下。
“我這裏一句話沒說,就喫你槓了十幾句,我何曾說過不想娶她?我是怕娶了她過來,你又要受委屈,顯得我心裏沒你了!”
說話間挨挨靠靠,就拉着人坐他懷裏。
玉墨沒心思與他膩歪,自沒有好臉色出來。
“我與你說正經事,你少要嬉皮笑臉的鬧!娶她不娶她,自有難受的人,我有什麼動心!我到底就是個奴才丫頭,別說娶了一個兩個,就有三四五房奶奶,與我什麼相干?”
說話時粉面含嗔,就待不理他,要起身出去。
寧元竣便不肯放,扯着胳膊拉拽,死死把人抱在懷裏。
“我的賢惠姐姐,若你在鳳瀾院裏住着,我自懶怠外頭娶去!”
玉墨氣得面紅耳赤,半日掙扎不起,又不好叫嚷出來。
兩下纏着廝鬧半日,玉墨才從身上脫身,恨得咬牙切齒。
“我好心好意對你,你倒來恩將仇報!勸你別興頭的太過分,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寧元竣見她眼圈紅了,就知又把她鬧急了,忙勸道:“好姐姐,看你兩句話就又急了。你從小在我身邊,我何時對你說過謊。若不是府裏家務難支,誰樂意招惹她去?”
玉墨咬牙問道:“我只問你娶她不娶,誰聽你這些!”
寧元竣嘆了口氣,這才說出心中憂慮。
“親事提了許久,思來想去終究沒開口。我如今爵位多少眼睛盯着,讓御史參個停妻另娶也是麻煩。又不知覃家心意如何,婚事她未必肯依。”
玉墨見他瞻前顧後,滿臉不屑冷笑。
“你若怕麻煩,當初不該招惹人家。京師的世家公子,誰家裏沒有三五個?娶了覃姑娘過來,又沒把大奶奶送出去,御史管不着人家內宅的事。覃將軍是邊將出身,若不是給你做副將,他攀不到金吾衛指揮使。四品武官在北關還罷了,在京師不過芝麻綠豆大小。你要娶他妹子,他怕是巴不得呢。”
寧元竣聽她說完,只是笑着搖頭。
“不是這個意思。我幾次要對你講,還不曾告訴你。自你送了玉連環過去,我私下對覃姑娘提過幾次親事,她咬死了不肯。她親口對我,說何時休了沈氏出去,她才肯答應婚事。有一次問得急了,當着我的面,把玉連環砸斷兩截兒,鹿皮荷包撂在火裏燒了。從那往後,她幾個月沒往咱府裏來。母親與妹妹問了幾次,我都訕着臉沒話回。”
這事連玉墨沒聽他說過,繃不住愣了一愣,半晌才笑了出來。
“看覃姑娘年紀不大,不想她的主意倒大,我聽着都好笑。虧你平日的氣性,都在家裏對我使了。她給你甩個臉色,你就沒辦法。說起來這事也不難,讓媒人朱嫂兒去哄她罷了。”
“覃姑娘眼高心大,你也沒有辦法,只能怪她生的晚來的晚,你已娶大奶奶在先。不過令媒人過去好說,插定聘禮依着正室做派。既然是呂公公要做保山,一客不煩二主,少不得着落在他老人家身上。”
寧元竣也是這個心思,又暗暗囑咐玉墨兩句。
當下計定此事,令她去西廂房喚媒人來,當面講說婚事。
朱嫂兒早等得不耐煩,三步兩步進門磕頭,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只是趕着問:“國公爺何時去覃家相看,小人好先過去攛掇預備!”
寧元竣坐在書案後面,擺手說聲不必,便吩咐她道:“這門親事是呂公公做保山,我自是無不從命,人也不必相看。明日我親去呂公公私宅拜見,謝他老人家費心,再選個日子送定禮就是。”
朱嫂兒見他一口答應,喜的屁滾尿流,慌忙磕頭道喜。
“明日一早小人去呂公公門前伺候!”
寧元竣又道:“呂公公宅裏我常來常往,不必朱媽媽費心照應。你明日只往覃家去一趟,好生勸着覃家姑娘。我府裏的事你知道,雖有個正室娘子,只是體弱多病料理不得,只少個當家主事的娘子。”
朱嫂兒做媒人的,如何不懂這裏頭的意思。
從來擅說彌天大謊,有官無官偏房正房,慣會信口開河。
跪在地上慌忙答應:“國公爺不消囑咐,小人自會說話!”
三言兩語商議了下定日子,賞了朱嫂兒五兩轎子錢,打發人送出院門。
這裏玉墨悄悄開箱籠庫房,打點金銀綢緞,預備做插定之禮。
又選了一盒西洋珠、一對青金石印、一對金桃杯壺,送呂公公做謝禮。
待第二日寧元竣下朝,公服都不曾換過,打馬就往呂公公私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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