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冲锋
国王的看台上面,一群人耷拉着脸,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台下真就像猫捉耗子一样,到处是追击到处是堵截。
吱吱乱叫。
新王的脸阴沉沉的,犹如在下暴雨,实则内心裡也是电闪交加。
然后,国王背着手越過周围的一众贵族,嘴裡喃喃:“很好,很好。”
他的语气异常沉静,只不過但凡听到的都会惊起一身冷汗。
一個太公追上去跟在后面连声說:“陛下,陛下,您在等等,骑兵還沒开始进攻。陛下……”
“那你让骑兵上啊?”国王直视着這個老臣工的眼睛,后者被盯得发毛,瞬间错开视线垂下眼睛。
只听见国王继续說:“不管输赢别对剩下的民巴动手,我不想太难看。”
随后,国王拂袖而去。
只留下老臣工凌乱在一片沸腾当中。
也就那么几秒,這個太公飞也似地冲回去,又慢慢降低速度恢复往日的风度,淡淡地对一個贵族青年說:“让骑兵冲锋。”
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步兵经历過了混乱,可到底是接受過职业素养的,接到一连串的指挥后瞬间后撤展开反攻。
“上刺刀!装填!”
卡擦卡擦的机械碰撞,所剩无几的士兵分成两排,前排上着刺刀,后排装着子弹。
红色指挥官放眼望去,混战当中的红色已经越来越少,马上最后两個也要被砍刀剁掉。
好多手持长矛和盾牌的人开始了又一轮进攻,已经干過一次了,他们心底裡认为這些装备精良的对手也就那样,经不起一次冲击。
冲锋近在咫尺,而后排士兵還未装填完毕,无奈之下,指挥官只能下令前排进攻。
刺刀对长矛,后者拥有绝对的距离优势,一次交锋下,刺刀败了。
当然也有身手不凡的士兵,他们会躲避穿刺,其中一個便是矮下身子后猛的一击,将敌人捅在地上。
等他准备对另外目标攻击时,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膀,這一下手臂沒了知觉,人也趴在地上。
左蓝不知道這一枪是否打中,他来不及想,迅速向枪膛裡撒火药,他一边撒一边命令:“贴上去!贴上去!”
可惜,晚了。
对面六把枪炸响了同一個声音,近距离下,甚至有人被同一发子弹命中。
而最让左蓝恐惧的东西也出现了,身穿蓝色衣服的骑兵汹涌而来,高高挥舞的马刀和不停嘶鸣的马匹,尘土满天飞扬开来。
如果不及时阻止,這一波冲锋下就沒人能站着了。
情急之下,左蓝几乎沒有瞄准,对着大概位置又是一枪。
来不及多想,他飞奔着指挥:“散开散开!”
可惜,命令根本无法被有效执行,冲在最前面的长矛已经冲到了对方士兵跟前,后面的跟不上的稀稀拉拉尽可能散开。
骑兵的突击对准了后方,前面的长矛已经和自己人缠在了一起,根本无从下马。
马蹄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有人被直接撞昏,有人被顶得飞起来,更多的则是被一刀斩杀。
可以說是,人仰马翻,一波冲锋基本锁定了胜局。
至于左蓝,他也被马给剐蹭到,整個人翻倒在一旁,半边身子完全沒了力气,想爬都爬不起来。
场上,横七竖八的到处是人,骑兵抓着缰绳围绕着最后的长矛老鼠转圈圈。
胜败,已成定局,沒有人会想到,這一波冲锋会有這么大效果,也沒有人会想到,步兵近乎全灭。
看台上的呜朋捏着拳头,不甘心地怒斥:“摆方阵!方阵!等死嗎?”
“你闭嘴!”洛汗连忙制止,再這样讲下去那可是犯错误。
呜朋不甘心,闷哼一声抱住双臂靠在墙上,也不再說什么。
還有比呜朋更不甘心的,左蓝两次败给了冲锋的骑兵,吐了口血,迷迷糊糊晕了過去。
上面的贵族们互相交流着,两两成双地离开看台。
時間推移,大约半個小时之后。
贝基恭恭敬敬地向余涟行礼,满眼感激地說:“十分感谢您余涟先生,您送我到這裡就可以了。”
“不需要我送您到家人身边嗎?”余涟问,也疑惑地打量周围环境,這裡是两條分叉小路,一边是通往王宫的,另一边是进花园。
经過一路,贝基彻底觉得這個男人沒什么意思,几乎一句话也不說,就干巴巴地送自己。
“請您放心,我认识去王宫的道路。”贝基說完慢悠悠地往王宫方向走。
余涟如释负重,吐了口气原路返回。
至于贝基,她再走了一段距离后悄悄回头,确定身后沒人跟着,又横穿過草地,踏上了另外一條道路。
這次,她沒了先前的激动,有种莫名的不安忐忑。
脚踩着月光,一步一步,逐渐接近铁质的栅栏。
轻轻凑近最近的一個,借着光往裡把头,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有人嗎?”
沒有回声。
贝基再尝试呼唤一声,便去往下一個,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沒有回声。
她找了七八個都是啥也沒有。
這让小女孩有了一個错觉,有可能是看错了,這個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
挺失望的,小女孩站起来要去找妈妈了。
“你在看什么呢?”
声音是在铁栅栏裡面飘出来的。
贝基惊叹,這裡還有人呢。
她快快乐乐的循着声音,趴在地上往裡面看,想着能看清人的脸。
月亮在另一面,正好背对着這個小小的方孔,贝基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找对,裡面实在太黑了。
所以,她问:“請问,您是在裡面嗎?”
“小姑娘,贵族家庭出生的孩子吧。”裡面是不屑的声音,甚至有些鄙夷。
贝基特别乖巧的回答:“是的先生,我的名字叫贝基,我的爸爸是贝蒙,我還有一個……”
“停停,沒让你报家谱。”那人继续烦躁,“你来這裡做什么?”
“我爸爸說,你们是我們当中最值得……嗯?我给忘了,好像是說最勇敢的人来着。您還沒告诉我您的名字呢。”
贝基好奇地眨巴眼睛,說真的,她很像是在讨某种动物的欢心,就像示好一只有可能亲近自己的猫那样。
“我叫什么名字和你沒关系。”那人還是不悦,“听好了小姑娘,我很累,我需要休息。所以,你,走开。”
“是么……”
贝基失落,那只猫不愿意跟自己玩,一边舔爪子去了。
但很快,贝基又打起兴致說:“那好吧,您休息。我明天再来,不過妈妈說了,我明天需要上双倍的琴艺课,手指可疼了。您放心,我会等课结束了就来的。那我先走了呀,先生再见。”
唠叨了這么一串,她跳起来拍打裙子,差不多干净了又对着下水道的栅栏口行礼,然后跑开。
左蓝抚摸着被撞過的地方,那裡還是生疼,疼得想睡觉都不可能。
角斗结束后,他们這些還活着的民巴被抬去救治,伤重的留在那裡,伤轻的重新押进了下水道。
那個栅栏挺高的,对下面的他来讲有身高那么高,对外面的人也就刚刚到小腿的位置。
左蓝王者外面凄冷的光,翻了翻身子說了一句:“贵族每一個好东西。”
然后,对着外面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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