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暖宠撩 第29节 作者:未知 关爷爷大手一挥, 豪迈的說, “有我护着你呢。” “爷爷…”听到這话,柏希希忽然鼻头一酸, 多日积淀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发泄点,眼眶不受控制变得湿润。 “别委屈,有啥好难過呢!”关爷爷慈爱的摸了摸柏希希的头发, 豪迈的說,“爷爷還在等你长大呢, 现在就是天塌下来, 我也给你顶起来!” ... 经過校长和教务主任的连夜调查, 终于還原了事情真相,一時間不知道应该怎么抉择。 他们取消了柏希希的处分公告,假装无事发生,剩下两天考试都风平浪静,那件事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了。 在等到成绩出来之前, 柏希希先等回了关漠。 放学后, 她照常回到家, 看到停在院子裡的车, 心裡‘咯噔’了下,压抑的情绪迅速变得轻松,连带脚步都快了起来。 走进一楼客厅,并沒有看到关漠。桌上有個小小的、沒有封口的木盒子,破旧灰白的样子跟欧式建筑的装修格格不入。 柏希希放下书包,好奇的走過去, 朝盒子裡张望了眼,瞳孔微微收缩。 盒子很小,裡面东西装得满满当当。左边是几样破旧残缺,看起来比破烂還磕碜的玩具。右边是一摞旧本子,摆得非常整齐,旁边還有個短短的铅笔头。 骊城总是发展不起来,当地居民生活條件都只能维持温饱,沒有余力为社会奉献,所以孤儿院條件更是贫瘠。 柏希希小时候,孤儿院裡有几十個孩子,日常吃喝都让人发愁,更不用說让他们读书。平常只有院长偶尔教他们說說话,也沒有那么多空闲挨個辅导。 后来,旁边来了個支教的小学老师,免費收留他们听课,這才有了学习的机会。可听课免費,书老师愿意借给他们,作业本却還是要钱的。 院裡买不起新作业本,就找来旧挂历报纸,和一些剩下来花花绿绿的装饰彩纸,缝起来给几個孩子当练习本。 再后来,骊城孤儿院实在撑不下去,就把孩子往附近條件好的孤儿院转移。柏希希被分到渭城孤儿院,走得时候什么都来不及带。 新的孤儿院條件也不算好,可起码吃喝不愁,還可以坐进教室裡跟其他孩子一样读小学。她再也沒有用過废纸改成的作业本,险些快要遗忘那时候的事。 在她许久不曾回想的时候,這些东西毫无征兆的重新出现在眼前。柏希希想到自己现在所住的大房子,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致的奢靡生活,恍惚觉得依稀隔世。 柏希希拿出破本子翻了两页,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 “真丑啊。”她小声嘀咕了句。這字写得自己都看不下去,关漠居然還带回来了。 原来关漠去了景洲,真的是为了… 她正想着,从楼上传来脚步声。柏希希抬眼看過去,见关漠缓缓从楼上下来。 大概是最近劳顿所致,他明显瘦了些,脸色显而易见的憔悴。 柏希希是個很不懂得看别人皮肤状况,神色如何的人,却還是从关漠的脸上看出了疲惫。 “你回来了。”柏希希小声說了句,犹豫着要不要再补一句好久不见。 其实算起来,也并沒有很久,前后才一周而已。可柏希希却觉得,他们已经很长時間沒有见面,导致好不容易亲近一些的关系,又显得生疏起来了。 尤其是关漠带回来這些勾起她回忆的东西后,柏希希越发觉得,两個人之间似乎隔了些什么,雾蒙蒙的让她看不真切。 然而关漠似乎并沒有察觉,依旧很平常的走到柏希希身边,像以前那样過问她最近的学习情况。 柏希希起初有些不适应,說了两句话之后,自然而然放松下来,回答他提出的問題,“…嗯,還好。我之前期中考试了,现在成绩還沒出来。” “我知道,我看到你的公告。”关漠回答。 “……”柏希希愣了下,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关漠說的公告,肯定是之前作弊那個。虽然后来被撤了,也沒有计入档案处分,可公告還是确实存在過的,不能因为撤除就当做這件事沒发生過。 “那些天在外地,沒机会问你。”关漠观察她的反应,平淡的开口說,“所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柏希希犹豫了下,斟酌措辞回答道,“是有這么一回事,我期中考试第一科发生了意外。” “嗯。”关漠坐进沙发裡,目光落在柏希希摊开的作业本上,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拙劣字迹,问,“你不解释一下嗎?” “嗯,是這样的。”柏希希简单把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他,感觉有些微妙。 发生事情的這些天裡,所有人都觉得她沒有错,本能的袒护。 只有关漠第一反应找她要解释。 柏希希难以分辨自己是什么感觉。之前那些人的偏向,并沒有让她觉得舒服,反而感受到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侮辱,只有关漠让她得到了真正澄清的感觉。 “我知道了,之后我会跟你们学校沟通。”关漠听完她的话,点点头說,“你這個事不太好界定,单纯就结果来看,确实有作弊的嫌疑。” “嗯…”柏希希轻轻应了声。 “别怕,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关漠看着她,示意柏希希坐在自己旁边,语气平淡的說,“人活在這個世上,多多少少都会犯错,无非是错误的大小而已。在你這個年纪,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已经很了不起了。” 柏希希听到他的话,疑惑地问,“你也会嗎?” 关漠迟疑了会,点点头說,“会。” “那你犯過什么错?”柏希希轻声问。 关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小木箱裡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最后一层放着一個沒写完的本子,和一個小铃铛。 柏希希其它的作业本都写了正面写反面,只有這個本子空出一半,显得尤其突兀。在她写過的最后一页上,還有关漠高中毕业那年,留下的字迹。 那個小铃铛也跟其它玩具不同,精致的别具一格,存在于破旧的箱子中显得很另类。 “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性格孤僻又叛逆。”关漠很少說自己的事情,可柏希希问了,他愿意說给她听。 “我父母是家族联姻认识的,沒什么感情,生下我不久便去国外各自发展,连貌合神离的假象都不想保持。很小的时候,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保持着那样的心态直到长大。”关漠很少一口气說這么长的句子,他垂着眼眸,掩饰所有的情绪。 柏希希看着他的侧脸,目光凝滞。 在她的映象中,关漠是個很厉害的人。虽然說不愿意当自己的哥哥,可柏希希心裡一直把他当成哥哥尊敬。 实际上,关漠也许并沒有那么刀枪不入。他的睫毛很长,微微发颤。眼睑泛着青黑,应该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他說话安安静静,侧脸的弧度非常美好。 “我十五岁的时候总在做噩梦,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跟世界告别。”关漠說话时扯了下嘴角,看起来想笑,却苍白的比哭還让人难受。 “但是你也看到了,沒能成功。”关漠說,“我几乎尝试了所有办法,但是最后沒有下定决心。” 柏希希听着,感觉到一阵后怕。 “你比我勇敢太多了。我這次去你生活過的地方,知道了很多事。”关漠拿起铃铛,晃了晃,“還记得這個是谁给你的嗎?” “…不记得了。”柏希希有些犹豫的多看两眼,不太确定的說,“這是我的嗎?” 她觉得有些熟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過這個铃铛。 关漠沒回答,而是自顾自继续說,“你小时候,真像個小男孩。” “什么?”柏希希彻底蒙了。 然而关漠沒有解释太多,把东西重新收拾起来,催促柏希希上楼做功课。 按照星澜往年的传统,期中考试结束后,会举行一個家长会专门公布成绩,這次当然也不例外。 因为学校性质的特殊性,家长会很容易演变为上流社会的应酬活动。由于整個城市的富家子弟都在星澜就读,很多人早早空下時間,计划要怎么多结识生意活动,這种情况下公布成绩,倒成了次要活动。 家长会定在周五下午,午休结束,诡异的氛围飘荡在空气中。 杨潇愁眉苦脸的看着柏希希,问,“希希,等会你家裡谁来啊?” “不知道……”柏希希刚刚知道有家长会的事,還沒来得及提。 估计现在关漠刚放完假堆了很多工作,抽不开身,很有可能是他秘书来参加。 柏希希奇怪的问,“你问這個做什么?” “我爸爸逼我打听的,我們是同桌,等会家长也要坐在一起。”杨潇趴在桌上,叹了口气說,“他手裡现在有個项目很需要支持,大概想趁机套個近乎吧。” “這样啊…”柏希希若有所思的說,“那你爸爸可能要失望了,我沒有家长過来。” 柏希希刚說完,抬头看到前后脚进来的关漠和白芳玲。 呃,什么情况? 第037章 关漠和白芳玲同时停在教室外, 看到彼此时, 眼底都闪過一丝诧异。 “关总,真难得见到你。”白芳玲似乎早就做好了会碰面的准备, 率先跟他打招呼,“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碰上了,我来给我孙女开家长会, 請问关总怎么有空過来了?” 目睹到此情此情的同学和老师纷纷逃离现场,躲到暗处开启围观模式。 這几年下来, 只要是懂点行情的, 都知道关家和陈家有多么不对盘。 论势力论权势, 两家都是举足轻重的大型企业,本来应该有诸多合作机会,友好联盟互惠互利。 可因为之前的隐患,加上有心人从中故意挑拨生事,导致两边的人处处对立, 连在公开场合露面都要避开对方, 颇有王不见王的姿态。 “幸会。”关漠不冷不热的接過话, 沒有咬白芳玲递的钩。 近些年来陈家对他的态度有多差劲, 关漠身为当事人,自然比别人清楚很多。像是现在最大的持股人之一陈嫣,每次见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像是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白芳玲的态度跟陈家的其他人不同,她表现出的敌意并不浓烈, 還有隐约拉拢的趋势,甚至還想给关漠和陈嫣說媒。 奈何,這两個人并非是单纯看不顺眼,而是彼此从气场到审美再到择偶都不相同,這对诡异的亲戚自然沒有被拉起来。但在那之后,关漠刻意对白芳玲多留了些心思,发现许多诡异之处。 白芳玲是陈爷爷的第二位夫人,比他小将近二十岁。据說两人很早就认识,只是在陈爷爷创业期间,并沒有太多联系。 后来陈爷爷事业有成,白芳玲接着旧友的名义,天天跟陈爷爷往来。那时陈爷爷已经有了妻子,对她态度并不热络。当时关爷爷還跟他们家有联络,念叨過几次,說陈爷爷夫妻感情好,别受人挑拨。 然而千防万防,天意难测。陈爷爷第一任夫人不幸遭遇意外去世,陈爷爷悲痛难耐。那段時間白芳玲出入频繁,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看起来居然真的要有几分真情实感的意思。 白芳玲其人,很擅长笼络人心,让周围人都以为她是個为爱所困的小姑娘,纷纷帮着她說话。 后来迫于各种各样的情况,陈爷爷如她所愿迎娶白芳玲。结婚的时候,白芳玲明显有孕在身,笑得满脸志得意满。沒多久,她便生下了陈嫣。 有了女儿之后,白芳玲安分了几天,又不死心,想要再怀個儿子。可陈爷爷对她处处躲避,宁愿躲在关家乘凉下棋,也不肯回自己家裡,儿子的计划自然泡汤了。 再后来,家裡大儿子给陈爷爷生了小孙女,陈爷爷才从丧妻之痛中缓過来,对孙女疼爱有加,比亲女儿陈嫣更甚。 起初,关爷爷担心他這样的态度,会惹来不必要的妒忌。可白芳玲沒有表现出任何不愉快,对多出来的孙女很是宠爱。 久而久之,大家警惕性都降了下来,都以为不会再出什么問題。而在這個时候,孩子失踪了。 那之后,受到双重打击的陈爷爷身体愈发亏损,最终一直沒能治愈,于两年前悲痛离世。 “哦,也是巧了。”白芳玲沒等到他答话,自己找了個台阶走进教室裡,看着柏希希的方向虚情假意的說道,“刚好介绍你认识一下,那位是我孙女。” 关漠目光平静的看着柏希希,沒有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