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313回、重回相府繾綣至
天下人不惑而獨獨我十分疑惑。
是日,在皇帝大婚當日深夜,我趁着大家都還在喝酒之際和雲兒一起朝着鳳苑而去。
一方面想要快快見見慕婉晴,另一方面也想要將我心底的那些疑惑給問出來。
說起來,大婚的日子這樣前去,好像是有點兒不禮貌。
當我們到了鳳苑宮門口時,見鳳苑外面有着不少腰間繫着紅色絲帶的丫鬟,看着十分喜慶。
雲兒伸手拉了拉我,“嫂子,我們這樣進去見婉晴姐姐,皇兄知道了會不高興嗎?”
我搖了搖頭,“你皇兄什麼時候不高興,也不會今晚不高興!”
說着我就拉着雲兒走了進去,這纔剛剛邁了一步就被倆宮女給攔下了,復而說,“夫人,您不能進去!”
我一愣,指着雲兒對那倆宮女說,“咯,雲公主也不可以進去?”
那倆個宮女放下攔着的手對我說,“公主可以,但夫人您不可以!”
“爲什麼?”雲公主也有點兒懵,大聲問了一句。
那倆宮女目光朝着我的後方看了過去,道,“稟夫人,相爺吩咐過,不然您在大婚之夜見皇后娘娘!”
我順着她倆的目光扭頭看去,只見顧清禹和喬澤君以及皇帝仨人在原地站着,靜靜地站着。
就像是一下被抓包似的,有點兒不好意思。
顧清禹坐在輪椅上,朝我伸手,目光柔和而堅決,“素素,夜深了該回家了!”
這大家都來了,我再進去問好像也有點兒不怎麼識趣,看了雲兒一眼,然後朝着顧清禹走了過去。
顧清禹握住我的手,看都沒有看皇帝和喬澤君,直接帶着我轉身就走。
一路上走的很急,徑直出了皇宮上了馬車,在馬車裏面我感覺顧清禹的情緒像是有點兒不對勁,可我也不敢貿然開口去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夫君,你…心情不好?”
顧清禹不語,我抿了抿脣繼續問,“夫君你可是餓了?”
“……”
還是不語,我有點兒不知所措地攪着手指看着他,嚥了咽口水問,“夫君你生氣了?”
顧清禹這個時候腦袋微微朝我偏離,復而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傢伙今兒倒是有點兒陰陽怪氣的了,說起來真的是不明白。
我坐在馬車裏,顧清禹雖然一直看着我,可是卻讓我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錯覺。
直到馬車停了下來,我掀開車幔看着前面竟然是丞相府,當即有點兒詫異,隨即看向了顧清禹,他在雲護衛的幫助下直接下了馬車,站在下面看着我。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更加不解顧清禹忽然在這一天帶着我回到丞相府是要做些什麼!
我下了馬車,推着輪椅與他一同走進了丞相府。
丞相府裏面空無一人,除卻月光照射進來之外,再無別的光亮。
漆黑之中那皎潔的月光就像是給院內鋪上一層熒光色的粉,看着熠熠生輝。
畢竟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而這裏的佈局和被火燒之前的一樣的,所以我推着顧清禹在這裏面走着倒是沒什麼障礙。
不知不覺推着顧清禹來到了琴瑟小築,月光下琴瑟小築顯得陰影極重,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有點兒糊,卻讓人覺得無比的窩心。
推開琴瑟小築的房門,我推着顧清禹走了進去。
丞相府就像是被複制了重新修建過一樣,讓人忍不住的陷入以前的回憶之中。
我雙手扣上婚房雕鏤而成的房門的那一刻,彷彿回到了第一次進這間屋子時的感覺。
我走了進去,在屋子裏面環顧了一圈,情不自禁地在牀榻邊坐了下來。
忽然屋子裏面亮了起來,我先是一愣,復而看着有個人影投射在窗花之上,這時看清了屋子裏面的陳設。
和大婚之日絲毫不差,滿目的紅,我偏頭一看,發現牀頭上放着兩套喜服四四方方地摺疊在上面。
心裏悸動着不知該作何是好,而這個時候顧清禹轉着輪椅走了過來,如水的眸子盯着我,倒映出我的身影在他的眼裏。
“你一貫喜歡熱鬧。”
他一邊說一邊蹭着身子將牀榻之上的喜服拿過去,將一套放在了我的膝上,他兩手指腹輕輕地摩挲着我的臉頰,“但今夜我不想你湊熱鬧,只想把你鎖在身邊!”
他說着這話之後,轉着輪椅轉身走了出去。
我先是一愣,但是看着他放在我膝上的喜服之後,我知曉他多半是去換喜服了,我心裏是滿滿的感動和愛。
站起身將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剝落換上大紅喜服,將蓋頭往頭上一蓋,調整好蓋頭的邊角之後雙手交疊而坐。
許是我心中期待着顧清禹的到來,所以我覺得等待的過程異常的漫長。
說不清是一種怎麼樣的情緒,只覺得心裏面像是有小貓抓似的,這個人心裏就是癢酥酥的卻又有點兒難受。
咯吱一聲,門響了,我下意識地坐直身子。
輪椅軲轆摩擦地面的聲音從外面漸漸近了,我不知該怎麼說這個話。
只覺得掌心都有些冒汗,我深吸了一口氣想着我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於是我主動開口,“我……”
我……我該說點什麼?
我結結巴巴的話出口,就聽見了顧清禹輕笑的聲音,他上前,伸手拿着喜稱將我的蓋頭挑下來放在一邊,然後伸手將我一拉直接拉到他的腿上坐着。
坐在他腿上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習慣,這麼多年來我早就習慣了顧清禹的這種寵溺。
他抱着我朝着外面走了去,就在門口擡頭看着天上那一輪明月,忽然低下頭對我說,“這三年,我一直給你準備着一個禮物!”
顧清禹說禮物的時候,直接低下了頭,脣在我臉頰上輕輕掃過,弄得我臉頰酥癢,伸手想要抹去他脣掃過的地方,那些地方就像是被點了火似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下子騰空而起,我下意識地勾住顧清禹的脖子,本能地驚呼出聲,嘴微張。
但微張的嘴在我自己都沒有反應的情況下已然被顧清禹給堵住了。
他抱着我往屋子裏走,反腳關上了房門。
我對他站起來這件事喫驚得好一會兒沒回神,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覺得身上有些發涼,我這才發現我不知何時已然被身上這個人剝了喜服……
身子微微顫慄着,顧清禹輕柔地在耳邊帶着我,“沒事的,別怕……”
我只知道他比起以前還要更加的溫柔,更加的遷就我,直到我最後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魅力時主動抱住他後背的那一瞬,我才明白這個男人先前的溫柔和遷就都是扯淡,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後半夜我伸手死死地抵着顧清禹,虛弱地搖着頭,“不要……”
我甚至都沒有力氣去問他爲什麼能站起來這件事。
渾渾噩噩在他甜蜜的折磨之中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是被人弄醒的,我一睜眼就發現顧清禹拿着我的頭髮在掃我的臉,我伸手就要揮過去,可是身子一動倒是有些難受……
我瞪了顧清禹一眼,拉被子蓋住自己。
“再睡下去,魚兒就該來了!”
我一聽他這麼說,下意識地就要掀開被子起身,卻被顧清禹給輕輕地按住了手,他頗爲玩味地說,“在夫人眼裏,魚兒已經比爲夫還重要了!”
我被他這酸酸的話弄得一愣,鄙視了一眼,“不會顧大丞相還和自家兒子喫味吧!”
“是又如何?夫人不許爲夫喫味?”
他倒是承認得那般乾脆,我真的是拿他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忽然想起昨夜的他,我忍不住地拽着他的衣襟,“我記得黎青衫說過你的腿再站起來的機會幾乎爲零,你昨夜是……”
顧清禹掐了掐我的臉,“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在我以外他以後都站得起來了,誰知顧清禹又接了一句,“也只能像昨夜那般,行幾步罷了。終究,這腿是廢的。”
他話語直下,我不知該怎麼安慰他的時候,卻見顧清禹目光熠熠地看着我,“如昨夜那般,爲夫已很是滿足。只是不知夫人可滿足了?”
明明是一本正經的問話,可卻被顧清禹說出了些歧義,尤其是見到他嘴角的笑容時,我恨不得找給地洞鑽進去。
這個時候門外有人敲門,聲音很小,“爹爹,您和孃親還沒醒嗎?”
是小魚兒的聲音,我急忙裹着被子想要坐起身,而顧清禹卻按住了我,直接轉着輪椅到門邊打開了們將小魚兒給抱了過來。
小魚兒在牀榻邊趴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我,“孃親,您身子不舒服嗎?”
我搖了搖頭,“孃親很好,沒事的!”
魚兒雙手託着腮時不時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顧清禹,然後神祕兮兮地說,“他們說爹爹孃親在給魚兒弄弟弟妹妹,魚兒要個妹妹,孃親你說好不好!”
我當即臉有些發燙,瞪了顧清禹一眼,這都誰給小魚兒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魚兒以爲爹爹和孃親在打架,孃親昨晚上還讓爹爹別動,受不了!”小魚兒擡頭看着顧清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爹爹,您不許欺負孃親!”
顧公子,成個親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