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别人赶海,咱们去钓鱼
先去了趟老屋,把桌椅和钓具放下,让阿青回去早点睡,虽然买了钓具,可吴安還是打算先去赶海试试看。
阿青走后,他拿着给嫂子买的药膏,起身出门。
该面对的還是要面对。
虽說家裡有惊无险,可老谭手下去家裡讨债,說到底還是因为他借了高利贷导致的。
他這一去,老爹也不知道会是個什么态度。
上一世,他沒有勇气面对,最后仓皇跑路。
這一世。
别的不敢說,他有勇气直面一切。
晚上路不好走。
但也有好处,各家各户都在家裡,路上沒人,一路安安静静的来到了家门口。
铁门大开着。
吴安往院子裡看了看,院子裡一切如常,看起来谭老大沒有撒谎,手下并沒有在家裡大闹。
他正踌躇着,身后传来声音:“二子。”
吴安赶紧回头。
正是嫂子梅月琴。
他点点头,问道:“嫂子,今天是你在家吧,谭老大的手下来讨债……”
梅月琴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
“走,进屋說。”
“镇上好像有個啥事,村裡紧急开会,爸不在家。”
吴安這才跟着走进院子。
吴平在厨房裡忙活,看到吴安高兴的打招呼:“阿安,正好你来啦,那我就不用给你送鱼汤了。”
“洗洗手坐下来吃饭。”
吴安喊了声哥,刚要推辞,肚子突然咕咕咕的叫了起来,引得梅月琴一阵笑,让他赶紧去洗手。
洗手后,三人坐下来。
吴安把药膏拿出来,梅月琴一脸惊讶,然后笑着拿起来看了看,问道:“這贵不贵呀?”
吴安說道:“不贵,嫂子你先用,要是不好用的话,改天去镇上我再买更好的。”
“别瞎花钱。”梅月琴嗔怪了一句,放下碗筷,就打开药膏涂抹起来,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高兴。
吴平则问起還高利贷的事情,吴安简单說了說,說完以后,他也问了起来:“哥,嫂子,谭老大手下是怎么找到咱家的?”
吴平犹豫了一下,說道:“有人說陈贵领来的。”
吴安恍然。
那就沒跑了。
肯定就是陈贵打电话给谭老大,說他不還债,谭老大才派了手下来,按理說,這种事吃力不讨好,谁见了都会躲着,也就陈贵這种不是东西的东西才会主动凑上来。
和陈贵相比,他都觉得以前的自己都是好的。
以前的吴安是明着坏,陈贵则是暗地裡使坏。
吴平看吴安不說话,有些担心的說道:“阿安,不管咋說,你還了高利贷,欠條也拿了回来,這事就算是有惊无险的解决了。”
“可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梅月琴也跟着点头。
吴安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
高利贷的事是解决了。
可陈贵打电话又带路,也得讨個說法。
但這些沒必要和哥嫂說,他也不是以前的吴安,做事会三思而后行。
梅月琴說道:“先吃饭吧。”
吴安一番狼吞虎咽。
以往在家裡吃饭只道是寻常,失去后才知道弥足珍贵。
吃好饭,擦擦嘴,梅月琴說道:“碗筷放着就行,等会我一块收拾。”
吴安吃饱喝足,便起身告辞。
正好老爹不在,倒也省了一番心思。
不然见了面,他也不知道该說点啥好,主要還是沒脸和老爹唠家常。
吴安刚走沒多久。
吴英卫回了家,梅月琴热菜,吴平则拿出一瓶酒倒上,吴英卫喝了一口,說道:“怎么买這個酒?”
“二锅头就行了。”
“我闲喝,用不着這么好的酒。”
吴平笑着說道:“早上忘了和你說了,這酒是阿安买的。”
“专门孝敬你的。”
本来吴安不让說,可他想着既然爸都已经知道,那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
吴英卫一愣,倒沒說什么。
吴平赶紧又倒了一杯,梅月琴则拿出药膏,說道:“二子還给我买了涂手的药膏。”
“爸,二子是真学好了。”
吴英卫不咸不淡的說道:“那是他应该的。”
“他谁都可以不孝顺,唯独不能不孝顺你。”
“买個药膏算個啥。”
听到這话,梅月琴鼻子一酸。
吴家老的小的都扑在工作上,家裡的大事小事都是她来操持,不夸张的說,吴安都是她养大的。
吴安不学好,让她心力交瘁。
有时候她也抱怨這日子太苦了。
可现在看到吴安变好,她觉得之前的辛苦,也值了。
吴平趁热打铁的說道:“爸,我也沒想到阿安变化這么大。”
“现在,高利贷也還了。”
“也该让他回家了吧。”
吴英卫冷哼:“等什么时候這個家你做主,你再說這個话。”
吃喝好,吴英卫把碗筷洗掉,抽着烟出门消食。
吴平這才小声嘀咕:“要是家裡我做主,我還用得着說,我直接就让阿安回来了。”
梅月琴說道:“行了。”
“以后你也别說這些了。”
“我问過二子,就算是爸愿意回来,他也不想就這么回家。”
吴平摇摇头說道:“這老的小的,脾气都是一样的倔。”
梅月琴說道:“要不是父子呢。”
……
吴英卫出门沒走远,正好老孟在门口,俩老头蹲在路边抽烟。
老孟递了根烟:“抽這個。”
吴英卫接過来。
老孟說道:“阿安给的,他不会沒给你吧?”
“倒是会收买人心。”吴英卫冷哼,說道:“他沒给我。”
老孟刚想打趣两句,吴英卫借着說道:“倒是给我拿了两瓶酒。”
老孟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嘚瑟,你就嘚瑟吧。”
吴英卫扯了扯嘴角。
也跟着笑了笑。
在老哥们面前,他才能卸下一切做自己。
……
“叮铃铃。”
闹钟在凌晨一点钟,准时的响了起来。
吴安爬着坐起来,可能是還了高利贷,无事一身轻的缘故,這一觉睡得很安稳,被闹钟喊醒也沒有太难受的感觉。
洗了把脸。
沒多久,阿青跑来,俩人披着夜色,背着钓具,拎着赶海的家伙事直奔沙滩。
黄沙滩沒多少人。
一路往西,凌晨的礁石滩也是一片黑暗,可来到滩涂地,灯光交错,照的四周一片通亮,阿青顿时瞪大眼睛:“這……這人也太多了吧。”
“哥,這咋办?”
“凉拌。”吴安笑了笑,有得必有失,沒什么好计较的,說道:“咱们别深入了,就在這附近搞点货当饵料去钓鱼。”
“可是……”阿青欲言又止,他心裡是真的不舒服,在他看来,這滩涂地就该是他和哥俩人的。
這些人来滩涂地赶海,就是抢他和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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