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贵婶,你也不想坐牢吧?
“别碰,拿开你的臭手。”水旺一巴掌打在想要去摸老鼠斑的手上。
“是你的呀?”那人瞪眼睛。
“我华哥的,怎么滴?不服?”
张耀华哭笑不得,问道:“你今天不忙?”
“船东休息,他小姨子生孩子了。”水旺解释。
“帮我先把這鱼送回去吧!”
水旺很积极做這种事,二话不說就答应了。
他提着那條十几斤重的老鼠斑,快速来到张耀华的家中:“婶子,华哥捉的老鼠斑,我放這裡啦!”
“是水旺呀?老鼠斑?”
张耀华的老妈马上迎上去,看到水桶那條老鼠斑,大吃一惊。自己大儿子找女朋友是很逊,但找海鲜真的有一套的。
那么大的老鼠斑,几千元是稳稳的。
“呀!大哥真厉害。”阿珍也凑過来,感叹道。
昨天大鳘鱼,卖了一万多,今天是老鼠斑,估计也有一万几千元。
這运气,简直就是妈祖眷顾過一样。
“水旺,进去喝口茶。”张耀华的老妈邀請道。
水旺摆摆手:“不了,婶子伱找個盆装吧!這桶我還得拿回去,华哥那個桶很快就要满了。”
张耀华的老妈不敢指使一個孕妇干活,立即将家裡给孩子洗澡的塑料盆搬出来,把老鼠斑放进去。
随后,她也提着家裡的桶,跟水旺一起去海滩那边,留阿珍在家裡守着。
“妈!你来得正好,這一桶提回去处理吧!”张耀华看到自己老妈提桶而来,立即将手裡的桶递過去。
此时,他已经爆桶。
虽然都是些普通海货,不值什么钱,但可以洗干净,挖肉晒干,留着自己吃。
“华哥,你运气好,给我指個方向。”水旺心痒痒的。
张耀华不会亏待自己人,用金手指搜了下青蟹,指示箭头朝西南方向,距离三十多米。
“那边看一下。”
“得咧!”水旺提着他的桶,就朝张耀华指的方向走去,眼睛不断扫视周边。
“好,我回去了,你注意安全,有些石头滑。”
她提着满满一桶的海货回去,路過村裡小卖部的时候,看到了老张,便捉了壮丁,让他提桶,自己则是牵着小孙女。
“吃饱就跑小卖部,也不帮一帮你儿子,他刚才捉到了一條十多斤的老鼠斑。”老妈埋汰道。
张父愣了愣:“十几斤的老鼠斑?”
作为老渔民,很清楚十几斤的老鼠斑是什么概念,行走的人民币呀!
“不然你以为呢?還是水旺帮忙送回去的。”
老妈子一路上训斥自己丈夫,跟训孙子一样。
水旺朝着那方向走了一会,终于在一段烂木头的下方发现了青蟹。他“芜湖”一声,双手将那青蟹拿捏住,举在头顶上方。
单手把握不住。
“大家快看。”
只见那青蟹比昨天张耀华捉到的還要大,估计有三斤多。
在外国,青蟹能长到六七斤重。但在国内,這已经算很大的青蟹了。大家也知道,很多美味的动物在中国都活不到成年期的。
“妈的!有三四斤重吧?”
“走狗屎运了。”
……
听着那些酸溜溜的话,甚至骂声,水旺浑身舒爽。
這么大的青蟹,一般都是大酒店收,就這么一只,差不多值一千元。
水旺嘿嘿直笑,沒有告诉這些人,這运气是华哥给的,免得他们去打扰华哥。
忽然,有人扑向他脚下的礁石。
“哈哈!居然還有一只。”那人的手被钳了一下,都出血了,但還是高兴得哈哈大笑。
水旺愣了好几秒钟,懊恼不已。
虽然那只小一点,但看着也有一斤多,损失两三百元呀!刚才自己为什么不找仔细点呢?
其实,就连张耀华自己都沒料到這种情况。
其他人也纷纷找起来,甚至将那段烂木头都掀到一边去。
然而,一无所获。
“贵婶,這玩意你也敢捡,真不怕进去踩缝纫机嗎?”不知什么时候,张耀华来到了贵婶的身后。
他看到,贵婶的桶裡竟然有一只鲎。
這种海洋生物的样子很奇特,身体分为以关节相连的3部分:宽阔马蹄形的头胸部,小得多的分节的腹部和一根长而尖的尾剑。
它看上去很像一個甲壳虫,一看就是古老生物。
事实也正是如此,中华鲎就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甲壳动物,比恐龙還要早,被誉为活化石。
张耀华对其并不陌生,小时候经常看到,甚至捉過,现在少一点了。
以前很多渔民都知道,這种海产的肉不好吃,因此,一般捕捞到都会扔回海裡去。
近年来,這种动物已经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它的药用价值很高,外面一個鲎能卖到一两百。
张耀华還知道,這种生物的血是蓝色的,真的很像科幻电影裡的外星生物。
鲎的血液之所以会是蓝色的,是因为它的血液裡面富含铜离子。正是這种特殊的血液,可以准确、快速地检测人体内部组织是否因细菌感染而致病。
另外,鲎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夫妻鱼。每当春夏季鲎的繁殖季节,雌雄一旦结为夫妻,便形影不离,肥大的雌鲎常驮着瘦小的丈夫蹒跚而行。
“踩什么缝纫机?”
贵婶显然不理解踩缝纫机的梗,不明白张耀华說什么。
“就是坐牢。”
贵婶顿时吓了一跳:“坐什么牢,你别乱說。這种东西,以前也有人捉。”
“那是以前,现在這种海产已经被国家列为保护动物,捉了是要坐牢的。贵婶,你也不想坐牢吧?”
贵婶吓得连忙将那只中华鲎放生。
“看到了吧?我放過它了,我沒有捉它,你别瞎說。”她当场来了個两连否。
张耀华耸了耸肩。
這是你放過它嗎?是它放過你呀!
沒听過大学生捉几只鸟、几只青蛙坐牢的事嗎?
“看到了,贵婶好样的。有句话說得好:样子越怪,判刑越快!所以,以后看到古怪的东西,最好别碰。”
贵婶這次不当阴阳师了。
“坐牢”這個词真的吓住了她,沒心情和张耀华打口水仗,提着桶,匆匆回家。
见贵婶被吓跑,张耀华這才从贵婶原来站着的位置,刨出来一個玉质的海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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