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像养個小猫小狗一样留下我
周辰心中一暖,下意识的拒绝着。
自己這個宏伟叔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在這個人人手裡都紧巴的年代,周洪伟却愿意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钱资助自己。
记得上一世,自己父母遭遇意外去世,大哥与自己断绝关系,在遭受全村唾骂的时候,也是周洪伟站出来给了他去内地的车票钱,让他去外面好好发展,也成就了他日后的飞黄腾达。
只是等他想回来报恩的时候,却得知宏伟叔已经因病去世了。
這一世,周洪伟对自己的這份恩,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
“拿着!”
见周辰推三阻四的,周洪伟有些不爽地将這五块钱拍到了周辰的手裡,“去买点吃的,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最起码也要做点红薯丝白米饭吧?你要是敢去买酒,老头子我回来把你腿打断晒成鱼干!”
這年代的人穷,吃不起大米饭,就会把红薯擦成丝混在米饭裡,吃起来甜丝丝的,這样子能省不少口粮。
当然,对于吃多了红薯丝米饭的人来說,闻见裡面的红薯味能吐出来,谁家要是能吃白花花的大米饭,那能馋哭一個村的小孩。
“宏伟叔,這钱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我挣到钱就還你。”
周辰犹豫了一下,還是把钱收起来了,主要是周洪伟說的也是实话,自己這会手裡确实一分钱都沒有。
今天是他的新婚日,总不能让苏桃桃跟着他在這家徒四壁的小木屋裡喝西北风吧?
周洪伟不屑地瞥了周辰一眼:“打水漂的石头,我可沒想着捡起来,就当听個响!”
周辰讪讪一笑。
得了!
洪伟叔這個嘴可真毒啊!
“行了行了,别在這裡给老头子我立志了,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别把自己饿死,就算是给你爸妈长脸了!”
摆摆手,周洪伟推开了门。
外面的苏桃桃紧张的看了两人一眼,眼裡霎時間浮现出了一层水光。
刚才屋裡的话,她可全都听了差不多。
自己的男人好像不想要自己了?
难道……难道是嫌弃自己不好看?還是說嫌弃自己会浪费口粮?
一想到自己回去以后,那生不如死的日子。
生怕周辰不要她,苏桃桃鼓起勇气,嗫喏着上前两步,好看的大眼睛裡噙着眼泪,声音小小地乞求道:“周辰哥哥,我……我不会吃很多饭,我……我一天就吃一顿饭,就吃一点点,然后我会帮人家缝渔網,還会赶海,给你挣钱……我不会拖累周辰哥哥你的,你就像养個小猫小狗一样留下我,好不好?”
她真的好怕回到自己的家,那不是家,那就是一個让她受苦受累的地方,每天吃不饱饭,干不完活,补不完渔網就要挨打,每天晚上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墙角睡觉。
如果周辰哥哥真的把她撵回去,她就要嫁给那個老光棍了,呜呜呜,不要啊,好害怕。
如果那样的话,她只能去死了。
這么一想,苏桃桃的眼泪就更止不住了。
“虽,虽然我很瘦,但是我很能干活呢,能不能让我留下来?”
苏桃桃卖力的表现自己,甚至撸起来了小袖子,只是這一撸,却露出了胳膊上的伤痕与淤青。
“哎!”
這一幕看的周辰心刺痛的难受。
這伤应该都是她爸妈打的吧?
真该死啊!
這么小的女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看着偷偷抹小眼泪,无声哭泣的苏桃桃,周辰心疼的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给她点安慰。
结果苏桃桃像是條件反射般,忽然躲闪,声音微颤,带着一丝恐惧:“别,别打我!”
“我……”
周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看着苏桃桃,心中难受至极,又不知道该不该收回自己的手。
而苏桃桃似乎也感受到了周辰的善意。
于是她又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小脸凑了過来,在周辰的手上蹭着,然后眼巴巴的抬起头,怯怯的看着周辰。
小脸红红的,大眼睛和小鼻子也都红红的。
流着眼泪,却沒有声音。
她不敢哭的大声,之前哭大声了,也是要挨打的。
她就练了小声的哭的本领呢。
小心翼翼的捧着苏桃桃的一侧小脸,周辰心都要碎了,连忙說道:“我不打人的。”
這么乖巧可爱的小媳妇,他宠還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打她呢?
這时,周辰发现自己的小媳妇眼睛好像有点不一样,但是還沒有等他仔细看,耳朵又传来了熟悉的剧痛!
只见老泪纵横的周洪伟,拧着他的耳朵,转着圈,恨铁不成钢道:“周辰,你留人?還是耳朵?”
周辰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喊道:“人人人!”
……
“哼!”
抹抹眼泪,看着牵着手的周辰和苏桃桃,周洪伟微眯着双眼,觉得现在的自己,好似一個普度众生的得道高人一样,背着手,悄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洪伟叔!”
周辰忽然喊了一声。
周洪伟摆摆手,摇头晃脑:“感谢的话就不用多提了……”
“哎哎!不是!我在海上的木屋住着,不是后面的高地,你再走一步,就要掉海裡了!”
周辰焦急地大喊着。
但回答他的只有噗通一声的落水声,還有高高溅起的水花。
周辰无语了,他這木屋前面是两排木板拼起来的走道,想要上他這個小木屋,還得从旁边的木梯走下去才行。
待周辰慌乱的跑到前面的时候,周洪伟已经从水裡钻了出来,张嘴呲出一道水柱,有些许的狼狈。
不過在见到周辰跑過来的时候,周洪伟抹了一把脸,摆摆手道:“我早就知道了,天热了,正好下来游游泳,你们赶紧回去說說悄悄话吧,不要管我!”
周辰:“……”
苏桃桃:“……”
沒有再理会周洪伟,這個糟老头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就随他去吧。
回到了屋裡。
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突然多了一個媳妇,周辰一時間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桃桃。
拧巴半天,周辰這才老脸发红地指着旁边的床:“那個,桃桃,你先坐。”
他现在脑子有点乱,需要捋一捋接下来该做什么事。
“啊?现,现在就要做嗎?”
苏桃桃一下子有些慌乱了,她小脸红的厉害,几乎要滴血,声音也有些颤抖。
但迟疑了一瞬,她還是乖乖的来到了床边,拘谨的坐在了床边。
她坐的很板正,似乎是怕坐的太多了,小屁股只有一半坐在了床边,双手還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膝盖上。
就是床有点高,她坐上去以后,小脚還在空中晃悠着。
此时的苏桃桃一颗小心脏就像條困在水洼裡的小鱼一样在乱蹦。
来之前,隔壁的婶婶就交代了,要她听老公的话,新婚第一夜,就要做那啥了,還特地给她塞了一尺的贞洁布。
所以她现在对“做”這個字眼特别敏感。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事情,苏桃桃紧张的小额头都冒出了小汗珠。
但是自己這会是不是应该先主动做点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