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運動少年番外第章
他坐在自家低調奢華的車裏，百無聊賴地望向窗外，看到了一位穿着藍白色帝光校服和黑色百褶裙的少女從一家福利院裏走出來,和裏面走出來的老爺爺揮手。
“我去上學啦～”少女的笑得燦爛美麗。
“加油啊，理奈。”看起來像是院長的老爺爺慈眉善目,笑容寵溺而溫暖。
“真罕見啊……竟然有這麼大還住在福利院的孩子。”赤司家的司機有些驚奇地看着路邊這一幕，和性格溫和的小少爺閒聊了起來,“不過這麼漂亮的孩子，爲什麼沒人領養走呢？”
“或許是那位院長在保護她吧。”同樣穿着帝光藍白色校服的紅髮少年望着窗外,淡淡地道。
司機瞭然一笑：“也是,漂亮到那種程度的女孩子,被領養走了反而可能有危險。”
車子恰好停在了路口等紅綠燈，赤司徵十郎定定地看着黑髮少女好一會,紅色的雙瞳目光流轉。
他認得她。
她就是跡部景吾這幾年回國的假期都一直在接觸的那個女孩吧，跡部爲了見她，翹掉了很多次和他一起上的馬術課和高爾夫課。
但即使如此,跡部景吾也未曾在馬術和高爾夫這兩項上落下。而赤司的父親對他要求極爲嚴苛,指責過他——“景吾落下了這麼多節課,你都還未能拉開距離？我對你很失望，徵十郎。無論是任何方面,你都不能輸給跡部家,也不能輸給任何人”。
任何方面麼？
包括跡部景吾最重視的她嗎？
赤司徵十郎撐着下巴看着西宮理奈纖細漂亮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但很快,開學不過短短數個月的時間門,赤司徵十郎就發現自己完全可以理解跡部景吾爲什麼會喜歡上她了。
先不說她很符合那位大爺的華麗美學……而且，只要和她接觸，就很難不被她吸引。
長得漂亮,成績優異，運動也很擅長，性格活潑開朗善良，所有一切閃閃發光的讚美詞都可以用在西宮理奈身上。
但最吸引赤司的，是西宮理奈身上那份永遠活潑樂觀開朗的信念感。
她彷彿永遠不會有負面情緒。
即使她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父母拋棄，孤零零地在福利院長大，可她卻沒有埋怨任何人，依然努力地成長着，是十足的樂天派。
有時候赤司徵十郎不禁在想，到底是曾經擁有過又失去痛苦，還是從來都未曾擁有過更痛苦？
看到西宮理奈的樣子，赤司心想，應該是前者更痛苦吧。
赤司深愛着自己的母親，她溫柔善良美麗，所有一切讚美的詞彙都可以用在她身上，是母親給了他一個相對輕鬆快樂的童年，就連他現在喜愛着的籃球，也是母親爲數不多留給他的東西。
然而，在母親因病去世後，一切都變了。
失去了母親的保護後，父親赤司徵臣的威嚴壓得他喘不過氣，什麼事情都要爭做第一，失敗了就要受罰，他已經很久不知道快樂是什麼感覺了。
可是，西宮理奈無父無母被拋棄，明明比他更慘，卻能夠活得那麼快樂。因爲她不曾擁有過父母的愛，所以也就不曾抱有期待，哪怕是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好好的。
這讓他總是忍不住接近她，靠近她，企圖從她身上沾染到類似的快樂。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赤司卻發現，自己已經和跡部景吾一樣喜歡上她了。
目光追隨着她的身影而動，暗自爲她和籃球部經理桃井五月交好而高興，因爲桃井的原因，西宮理奈和籃球部也熟稔了起來，他也因此有理由可以接近她了。
該說跡部景吾不愧是自己從小到大最大的對手麼？就連喜歡的女孩這方面，他們都保持了高度一致。赤司徵十郎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這種感覺倒也不賴。
……
帝光中學體育館，籃球場。
“西宮，你剛剛的變向突破人球分離了。”赤司徵十郎抱着雙臂站在場邊，看着練習運球的黑髮少女，突然開口提醒道：“雙變相的背後運球對現在的你來說太困難了，我再給你演示一遍吧。”
“確實……我今天又掉了一次球。”西宮理奈嘆了口氣。
“你的手太小了，所以容易掉球。”赤司看了一眼她雪白纖細的手，很快就移開了眼睛，溫和地說道：“但身體的先天條件並不能限制天才，你的身高和球風，和我一樣適合打控球后衛的位置，我教你。”
他伸出手，從她手裏接過了橘紅色的籃球，不小心輕輕觸碰到了她的手指，溫暖細膩。
赤司微微怔了一下。
“赤司君？”西宮理奈輕聲喊他。
“沒什麼，我來給你演示一下。”赤司徵十郎微笑了一下，開始給她展現自己的球技。
他的運球快如閃電，節奏抑揚頓挫，技術嫺熟，還能輕易做到他現在的身高本應該難以完成的扣籃，看得西宮理奈目不暇接。
好、好厲害……是她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被震驚的程度！
赤司君是神仙吧？！
“剛剛看會了嗎？背後運球的要領。”
“嗯嗯！我看懂了！”少女黑色的杏眼因爲崇拜而亮晶晶的，漂亮極了。
“是麼？那我考驗一下你吧。”赤司徵十郎手裏捧着球，笑着對她說道：“接下來，和我1v1吧。”
少年和少女在籃球場半場裏對決，兩人的身姿矯健，靈巧迅捷，紅色和黑色相
互交織。
在和西宮理奈的1v1中，赤司發現她的運動神經是真的很優秀，明明只是初學者，卻已經有了男籃一軍替補的水平。所以她才入部帝光女籃一個月，女籃的部長就已經讓她成爲正式比賽首發隊員。
怪不得跡部教她打網球也能這麼快上手。
想起這裏，赤司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和跡部做了同樣的事情，都是用教導球類運動來親近她。
少女全神貫注投入球類運動的時候，黑髮飄揚，杏眼裏燃燒着認真堅定的光芒，美得鋒芒畢露，自信飛揚。
看着這樣的她，赤司徵十郎有一瞬間門的出神。
就在他出神的那一瞬間門，西宮理奈飛速出手，精準地斷掉了他手裏的球！
“啪嗒”一聲，桔紅色的籃球掉在地上，又被少女迅速捕獲，一路運球上籃，完美得分！“是我贏啦！赤司君！”西宮理奈在籃筐下笑着回頭道：“不過你剛剛是不是走神了？”
赤司徵十郎猶疑了片刻後，輕笑了一聲道：“沒錯，是你贏了，西宮。”
真是敗給她了。
在各種意義上，她都已經贏了。
赤司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少女，紅色的雙眸目光溫柔。
只是，第一人格的他沒能預料到的是——
下一次親自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卻是數年後了。
……
對西宮理奈來說，奇蹟的時代的所有人都還最活潑開朗的那段時間門，是她、五月和黑子都感覺最快樂的時光。
然而，好景不長，一切很快就變了。
在國二第三學期的時候，他們最喜歡看到的籃球部大家快樂相處的場面，不見了。
——他們分崩離析了。
最初是青峯大輝變得越來越強，在球場覺得比賽越來越無趣。
隨後是紫原敦也變得不想訓練了，赤司徵十郎在和他1v1之後就性格大變，從此允許所有人都可以不來訓練——現在的赤司認爲，只要能夠贏下比賽，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徒留依然熱愛籃球和隊伍的黑子哲也和桃井五月在原地，痛苦地望着奇蹟的時代衆人分道揚鑣的背影。
他們都變了。
……
帝光中學，學生會長辦公室。
“爲什麼這樣看着我？理奈。”赤司徵十郎微笑着望着她，一紅一金的異色雙瞳鋒芒畢露，再也不復以前的溫和。
他的自稱，也從“俺”變成了“僕”。
對她的稱呼，也從“西宮”直接變成了“理奈”。
明明是更加親近了的叫法，可是卻莫名的令人不寒而慄——有一種所有事情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無法逃離的錯覺。
“爲什麼在發抖？理奈，你很冷嗎？”赤司緩緩靠近了她，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讓她本就白皙的膚色看起來更加慘白了。
救命……以前溫和可靠的赤司君到底去哪裏了？他還能回來嗎？！
這是什麼？雙重人格嗎？
西宮理奈雙手放在胸前，按捺不住身體的發抖，她都快分不清自己是在難過從前的赤司君不見了，還是在害怕現在壓迫感極強的這個赤司……
紅髮少年伸手抵住了她身後的牆壁，將她困在了自己和牆壁之間門，形成了窄小的空間門。
他輕輕的笑了一聲，湊到了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鋪灑在了她的臉側和脖頸間門。
“可以幫我去喊一下大輝嗎？明天比賽對陣的青澤學院是強校，需要他首發上場。”
赤司的聲音依然清越好聽，可是現在的他，明明是同樣的聲線，卻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矜貴和高高在上的傲慢。
“爲、爲什麼要我去……”
“因爲大輝喜歡你啊，理奈。”赤司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他驚訝地挑了挑好看的紅色眉毛：“我們奇蹟的時代所有人都喜歡你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西宮理奈完全愣住了，就連身體都停止了顫抖。
“你一直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理奈。我傾向於認爲你其實早就發現了我們的感情，只是不想破壞現在這種友情過家家的溫馨氣氛，所以纔在裝傻。”
不……不是的……
“如果你想一直這樣維持平衡下去，其實我也不反對。從某種程度來說，你不接受我們中的任何人，也是維持帝光現有隊伍的勝利所必需的。”
不要再說了……
“但是我需要提醒你，理奈——最後勝利的，會是我。”赤司紅金異色的雙瞳，倒映出黑髮少女錯愕的面容，“違逆我的人，即使是父母也不能饒恕。”
西宮理奈渾身都僵硬住了。
他瘋了。
……
西宮理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赤司的學生會長辦公室裏走出來的。
不過，哪怕赤司說了一大堆“我是絕對的”、“沒有人可以違抗我的命令”、“即使我喜歡你，也不可以忤逆我”之類的中二語錄……她也不打算乖乖聽話。
但桃井五月哭着過來求她幫忙去勸勸阿大的時候，西宮理奈立刻就心軟了。
她在學校門口便利店的成人雜誌貨架旁邊，成功地找到了青峯大輝，真不愧是工口峯
看到西宮理奈的時候，青峯大輝愣住了，高大的身軀瞬間門僵硬了起來，被抓包買小麻衣雜誌還是有點尷尬的。
“還是沒有找回對籃球的興趣嗎？青峯君。”她嘗試着先找話題閒聊一下問道。
“啊，沒錯，能打敗我的只有我自己。”
西宮理奈：“……”
好狂啊！青峯他爲什麼這麼狂啊？
聽跡部說，他們隔壁打網球的有個叫做平等院鳳凰的傳說級別的前輩，都已經在網球界打遍天下無敵手了，甚至還能因爲打網球而復活擁有不死之身——那樣的平等院鳳凰都沒有你這麼狂啊青峯君！
而且……對籃球失去了興趣，就是肆無忌憚傷害黑子和五月的理由了嗎？西宮理奈不敢苟同。
於是她也沒有了閒聊的興致，直接乖巧地棒讀出了五月的原話，完成任務：“青峯君，明天和青澤學院的比賽，記得首發上場哦。”
“……”原本還在期待着她找自己會不會有可能是單純的想見自己，可聽到她的話後，青峯大輝的臉色立刻沉下來。
“不去，就算沒有我，光靠紫原綠間門和黃瀨他們也能贏。”他
也不尷尬了，冷着臉當着她的面就翻開了雜誌，不再分給她目光。
“可是你不去的話，五月會傷心的。”
“……！”
果然，又是這樣的原因。
上次去天台催他去訓練是因爲還沒轉換人格的赤司讓她來的，這次催他去比賽也是因爲五月的要求。
理奈沒有任何一次，是真正爲了他而來的。
青峯大輝猛地閉上了眼睛，忍無可忍地用力合上了雜誌。
他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去，將她帶到一旁的小巷子裏。
“嘭”的一聲！是他雙手撐在她身後牆壁上發出的巨大聲響！他將她整個人圈禁在了將近一米九的陰影裏！
西宮理奈：“？？？”
怎麼今天一個二個的都這麼喜歡壁咚？！
“好煩人啊你！說了多少次了，不去就是不去！”青峯大輝咬牙低吼出聲：“不要以爲我喜歡你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啊？！別自大了了西宮，你管不了我！”
西宮理奈被他突如其來的暴怒嚇得愣住了。
曾經喊她西宮的赤司現在喊她理奈，而喊她理奈的青峯卻生疏地喊她西宮。
他們都變得好陌生。
而且青峯他剛剛……好像是不是告白了？不過他真的好凶……
看着被嚇得眼神瞬間門委屈的少女，還有她杏眼裏盛着的又忍住不肯掉落的淚水，青峯大輝像是後知後覺一樣愣住了。
“喂，你別哭啊……”後悔的情緒涌了上來，他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對她暴躁，笨拙地用白色的帝光校服袖子輕輕擦着她眼角的淚花，“我不是那個意思……”
“笨蛋青峯！不理你了！”西宮理奈生氣地別過了臉，拒絕了他的觸碰，衝出他身軀的禁錮直接就往外跑！
“……”青峯大輝沉默。
他這是幹什麼啊？本來自己在她心中就不是特別的，還要對她這麼兇。
這不是完全就是敗犬了嗎。
看着少女跑開的背影，青峯大輝扯了扯嘴角。
喜歡一個人真難。
……
雖然第二天，青峯大輝還是口嫌體正直地乖乖去了和青澤學院的比賽，首發上場，但事情依然沒有好轉——因爲奇蹟的時代將百年強校青澤學院殺了個100比43。
青峯依然對籃球感到無趣，就連青澤學院這樣的隊伍都能被那麼輕鬆擊敗，這更加印證了他內心的想法，能打敗他的只有他自己。
而籃球部的氣氛也依然沒有好轉，奇蹟的時代依然分崩離析，各自成爲了獨王，再也不知道團結合作和隊伍精神爲何物。
這樣壓抑得令人窒息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國中畢業。
讓西宮理奈無法置信的事情發生了——赤司擅自決定了她的高中。
“赤司！是你做的吧？！”她怒氣衝衝地第一次主動踏進了他的學生會長辦公室，“爲什麼錄取我的高中變成了洛山高校？！”
坐在寬大的深棕色辦公桌前的紅髮少年放下了手裏的文件，微笑着擡頭望向她：“我不是很早之前就說過了嗎？最後勝利的人，會是我，理奈。”
她在國中沒有在他們之間門做出選擇，不要緊。
因爲最後能夠和她一直走下去的人，會是他赤司徵十郎。
“你真是瘋了……”西宮理奈震驚了，她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壓在心底很久的話語：“能讓從前的赤司回來嗎？你根本不懂得尊重人！”
聽到她這句話後，赤司徵十郎瞬間門皺起了眉頭，用力按住了劇烈疼痛的頭，第一次感覺到了第一人格的自己在掙扎着，想搶回對身體的控制權。
在西宮理奈看不到的角度裏，紅髮少年的眼眸在雙眸紅色和赤金異色之間門變幻。
——“讓我回來！你不要傷害她！”
——“閉嘴！你根本什麼都辦不到，無論是隊伍的勝利，還是理奈！”
——“你這樣做只會讓我們都永遠失去她！！”
——“不，一味等待纔會讓她永遠看不見自己！我對她的喜歡不比你少！你給我閉嘴看着吧！”
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過後，赤司徵十郎終於擡起了頭。
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依然是異色雙瞳。
“果然，我纔是贏的那個。”
赤司徵十郎的身體裏，溫和的第一人格和強硬的第二人格在掙扎對峙，最後以第二人格的勝利告終。
他之所以能夠牢牢掌控身體的控制權，就說明第一人格的自己心中對理奈也有不可言說的隱祕渴望——他只是替第一人格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罷了。
赤司徵十郎輕輕的笑了一下，他從辦公桌裏站起身，徑直地走向西宮理奈，在她錯愕的目光中牽起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
“那就祝我們高中生活愉快了，理奈。”
“……”
進入高中後，西宮理奈氣極了赤司，再也沒有跟他說過話。
洛山高校在京都，不在東京，她第一次離開了院長爺爺，獨自來到了京都生活。
她拼了命的瘋狂學習，全神貫注，心無旁騖。
“理奈，快要一年了，你還沒消氣嗎？”赤司徵十郎有些無奈地問道，語氣甚至帶着點寵溺，像是絲毫沒有覺察到問題所在一樣。
西宮理奈本來不想理他，但最後還是開口了：“如果你能夠讓另一個赤司回來的話，我就消氣。”
赤司頓了一下，不置可否。
“冬季杯，我和哲也他們約定的比賽開始了。”他輕聲道：“如果可以的話，來看我們的比賽吧，理奈。”
來見證他們之中，到底誰纔是正確的那一方。
……
西宮理奈也沒有想到，那個唯我獨尊的赤司竟然真的輸了。
黑子帶領着他的隊友火神和誠凜高校，戰勝了赤司，也讓那個溫和的第一人格回來了。
“太好了……理奈……”桃井五月坐在她幫邊的觀衆席上，抱着她哭出聲：“大家終於都變回到原來的大家了！”
不僅是赤司，黑子陸陸續續打敗了黃瀨、綠間門、青峯和紫原，讓奇蹟的時代所有人都重新領略到了友情，重拾了對籃球和隊伍的熱愛。
“……對不起啊，理奈。”一旁的青峯大輝也彆扭地摸了摸後腦勺，垂眸目光溫和地看着她：“當時對你說了很過分的話，抱歉。”
他對她
的稱呼，變回來了。
——是以前那個熱愛籃球的笨蛋阿大。
西宮理奈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青峯君。我只是一味的不理解你們的變化，卻從沒有真正瞭解過你們的痛苦，更加沒有向黑子君這樣拼盡全力地去救贖你們……我纔是真正需要說抱歉的那個呢。”
雖然她沒有開口指責過他們的“黑化”，但卻也沒有努力去將過去的他們找回來……真的是愧對朋友二字呢。
像是沒有想到理奈會這樣說，不僅青峯和桃井，就連坐在後面一排的黃瀨、綠間門和紫原都驚訝地望向了她。
“啊，要是你能夠和我們正式比賽的話，或許也有可能贏我們吧。”青峯大輝的耳垂微微發紅，但由於過黑的膚色看不見。
“哈哈哈，雖然國三的時候理奈醬也變得對我很冷漠……但是我沒有怪過理奈醬哦！”黃瀨涼太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泫然欲泣：“我知道，理奈醬肯定是生氣我當時將小黑子的竹馬的比分成了111比11啦……那件事我已經知道錯了啦，嗚嗚嗚。”
“我可沒做錯什麼啊理奈親，最多就是將赤仔打成了第二人格而已……不過那不能怪我吧，結果你也沒有再給我做過便當了……”紫原敦生氣地捏了捏她柔軟可愛的臉頰，“我不管，你要補償我～”
“那麼看來，西宮對我的態度一直沒有變化，是因爲我從來不加入你們在賽場上侮辱人的無聊得分遊戲。”綠間門真太郎託了託眼鏡道。
……
最後向她走來的，是恢復成紅色雙眸，表情溫和的赤司徵十郎。
西宮理奈緩緩睜大了眼睛。
是他……
是第一人格的赤司回來了！
“好久不見，理奈。”赤司徵十郎開口了，語氣溫柔。
雖然稱呼沒有變回到以前的西宮，但她能感覺到——眼前的人確實是曾經那個溫和可靠懂得尊重人的赤司沒錯！
“赤司君……”西宮理奈感動地望着他，眼裏噙着晶瑩的淚花，“……是你嗎？”
“嗯，我回來了。”赤司徵十郎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面容俊秀溫和。
——“和哲也的這場比賽，是我輸了。”
——“但如果你連理奈都輸掉的話，我還是會重新搶回身體主導權的，你給我記好了。”
腦海裏，強勢霸道的第二人格的聲音響起，赤司徵十郎淡淡地笑了笑。
——“放心吧，我絕不會放棄理奈的。”他在腦海裏輕聲回答道。
於是，第二人格的聲音沉寂下去了。
但赤司知道，“他”依然在腦海深處繼續注視着理奈——“他”本就是他的另一個化身，對理奈的愛只會多不會少。
……
和誠凜高校的隊員慶祝完後，黑子哲也一路小跑了過來，臉上的笑容是罕見的燦爛。
奇蹟的時代衆人圍成一圈，重新像以前一樣握拳擊掌——
西宮理奈和桃井五月牽着手，兩位少女都被這久違的一幕感動落淚了。
“太好了五月……他們終於中二病治療完成了！！”
“是啊理奈，多虧了哲君，太不容易了嗚嗚嗚嗚嗚……”
聽到她們的吐槽後，奇蹟的時代少年們抽了抽嘴角：“喂喂……不要以爲我們聽不見啊喂！”
“理奈醬～我們約好了明天去打街球，奇蹟的時代久違的重聚一起打球，你一定會一起來的吧？”黃瀨涼太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有隻金毛的大耳朵在頭頂晃來晃去。
“誒？不行呀，明天我要去看跡部在u-17的選拔賽啊！”
她答應了那位大爺很久了，要是再不去他肯定會生氣的！！
“啊啊啊！！怎麼又是那個跡部？！！”
“就是教你打網球的那個幼馴染？！可惡！讓他來和我們比籃球！！”
“？？？”
走出體育館的路上，夕陽落下，灑在少年少女的一片歡聲笑語中，折射出酸澀又美好難忘的青春記憶。
這羣熱愛網球和籃球的少年們和活潑開朗的少女桃井五月，填滿了西宮理奈的學生時代的所有記憶，永遠是她最珍貴的朋友。
【運動少年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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