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千川结月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還是心态很好的接受了。反正朋友什么的,她都交過一次了,再来一次自然也能成为朋友。
“我一开始還以为硝子說自己交了一個忘年交是夸张的,沒想到你真的才十八岁啊!”
穿着背带牛仔裤的庵歌姬一脸惊奇地看着笑盈盈坐在对面的女孩子,淡蓝色长发编成辫子遮住左脸的冥冥也语含笑意地曼声說:“看起来应该還是学生?”
“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哦。”坐在千川结月身旁的家入硝子单手支着下巴端起手边的啤酒杯懒洋洋地笑着說,“立海大学。”
热衷于体育赛事并被世界意识补充了一些记忆的庵歌姬立即兴奋起来:“那個網球名门的立海嗎?!你是直升大学部?”
“嗯,我国中起就在立海大附中。”千川结月笑着点头,“歌姬嗯,我可以叫你歌姬嗎?”
“当然可以!”庵歌姬大大咧咧地应了,被五條悟荼毒久了,她倒不会觉得被一個小自己十几岁的女孩子喊名字有什么奇怪,再加上這是硝子的朋友,喊她前辈或者歌姬小姐的话好像也太奇怪了。
“我最喜歡的一個網球选手就是出身立海的,叫嗯真田弦一郎。”說着,庵歌姬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好像也是今年高中毕业来着?”
“嗯,真田君和我是一届的。”
家入硝子看着慢慢聊嗨了两人慢慢抿了一口酒,然后唇角含笑地拿着筷子夹起一块卤牛肉,還能有這样的一天真是太好了。
酒過三巡后,已经喝得脸颊泛红的庵歌姬打了個酒嗝,然后好奇问道:“硝子怎和结月是怎么认识的?”
约在居酒屋见面,庵歌姬原本以为可能是酒友,但是一想千川结月的年龄又觉得不像。
听她问起這個,千川结月和家入硝子表情有一点微妙。家入硝子想了一下,然后忍着笑說,“结月在路上被人搭讪了。”
庵歌姬奇怪地扬眉:“然后被你英雄救美了?”
家入硝子的表情更奇怪了,她說:“不是。我估计,当时可能沒人能从那两個家伙手裡英雄救美。”
???
那两個家伙???
能被硝子用那‘那两個家伙’称呼的人
冥冥诧异地看了一眼保持着微笑的千川结月,旁边也相通关节的庵歌姬顿时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那两個人渣?!”
居酒屋裡的所有目光都被吸引了過来。
庵歌姬反应過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来,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千川结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不会真的是他们吧?姓五條和夏油的?”
千川结月对庵歌姬這個态度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她点点头,家入硝子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奇怪:“嗯,就是他们。”
這话震得庵歌姬手中的啤酒杯都拿不稳了,幸好被手疾眼快的冥冥一把接住才沒有让這位女士被酒洒了一身。
“搭讪一個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子啊!结月你需要帮忙报警嗎?!”
酒足饭饱的众人从居酒屋裡出来后,已经是京都校老师的庵歌姬搭乘最后一班新干线回了京都,而冥冥也因为明天要去国外出差的事情和庵歌姬一块走了。
千川结月和家入硝子送完她们后沿着繁华热闹的商业街散步消食,家入硝子看着身旁半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忽然挑唇笑了一声:“和结月待在一起,感觉自己好像還是十八岁时候的样子。”
原本在下意识打量街景的千川结月回過头来,扎在马尾上的丝带伴随着发丝在空中甩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她看着家入硝子弯起眼睛笑盈盈地說:“同期十八岁,所以硝子也是十八岁,一点毛病都沒有啊。”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五條那样自欺欺人的,年龄再差得大一点,都可以叫我阿姨了。”
“噗。”千川结月沒忍住笑起来,“哪有這么夸张。”
“有的。”家入硝子摸摸自己眼下的黑眼圈,叹气似地說,“岁月啊。”
千川结月看着她忽然想到什么,兴致勃勃地提议說:“硝子也应该很久都沒有怎么休息過了吧?要出海去玩嗎?!”
“出海?”
“嗯。港黑那边有私人游艇,我也一直想出海去找虎鲸玩来着,可惜一直都沒人陪我去。”
“可以。”家入硝子想了想,然后问她,“不過结月打算出去玩多久?時間长了的话我可能不太行。”
东京校裡现在還有一個可以用反转术式替别人治疗的乙骨忧太在,家入硝子偶尔出去放放风也不会有什么問題。
“大概三到四天左右吧,具体的话我還得回去问问,等晚一点的时候再告诉你?”
家入硝子点点头,又有些意味深长地笑着问她:“就我們两個人去嗎?”
听到她的话,千川结月眨了下眼睛,有些不太确定地說:“他们能两個人一同請假嗎?”
如果不能的话,還是拉倒吧。不然总觉得一個能去一個不能去,最后会变得很麻烦。
“你问问看就知道了。”家入硝子含笑說。出海欸,這种說夸张一点就是与世隔绝的私密旅行,如果那两個家伙不能去的话,不說高专裡的人会经历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大概整個总监部都会被他们掀了。虽然已经成年许久了,但是在某些时候任性起来跟高专时期沒有区别,或者說因为阅历的关系甚至還变本加厉了。
在家入硝子的建议下,千川结月当面就给五條悟和夏油杰发了信息询问。大概是已经结束了任务在休息的原因,消息回得很快,两條回复她說有時間可以去的消息几乎是在同一時間跳出来的。
家入硝子扫了一眼消息,然后又看看千川结月那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微妙的神色,悠然地說:“看来最近比较闲。”
凌晨下班回来的中原中也沒想到在家门口受到了妹妹的热情欢迎。
他看着殷勤地替他挂衣服的女孩子,不禁有些好笑地抱臂站在一旁挑眉看她:“說吧,你想做什么?”
千川结月将中原中也的大衣挂好后,双手推着他的肩膀往沙发那边走,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說:“之前不是說想出海去找鲸鱼玩嗎。”
“嗯。”被千川结月的力道推着走的中原中也应了一声,“然后呢?”
“咳。”千川结月把中原中也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一点,“這不是为了不打扰中也的工作行程嘛,所以我找到陪我一起出海的小伙伴了!”
听到千川结月的话,中原中也的眉梢高高扬起,虽然心中大概有数,但還是问了一句:“谁?”
“硝子還有杰和悟。”千川结月神情无辜地說。
原本以为是和谁单独出海的中原中也:???
行吧,是他想多了。
见中原中也沒有反对也沒有生气的意思,千川结月笑嘻嘻地挨着他坐下:“我想后天下午就出发。”
這种无关利益和争斗的事情,千川结月是可以直接让港黑的后勤部给她安排出海的事情的,但是她胆子還沒大到敢私自抛弃家长地步。
闻言,中原中也点了下头:“可以。我明天会和阿呆鸟說的。”
听中原中也提到阿呆鸟,千川结月想起自己之前和他說的从森先生那裡坑了一笔准备出海时开派对的事情,眼神游移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地說:“那中也顺便帮我给阿呆鸟带句话。”
中原中也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說。
“放人鸽子的人,人恒放之!”
眼下的時間還不到4月,全球可以選擇的观鲸地点并不多。港黑的后勤部经過了一阵十万火急的策划商讨和联络后,千川结月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得到了确定的出海時間和路线。
千川结月把港黑那边发给她的计划表转到四人群裡后,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并且其中的那個白毛還很遗憾地說为什么只有三天。
千川结月看着五條悟的消息想了想,然后打字——
休息一时爽,复工火葬场。
因为一起出海的其他三人都在东京,千川结月索性让港黑把游艇开到了东京湾的港口。在等他们過来时,坐在游艇甲板上吹风的千川结月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往旁边挪了一步,然后探身看下去。
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双在插在口袋,站在下方的码头边缘仰头看她:“小结月這是准备出海?”
是太宰治。
“嗯。”千川结月应了一句,然后撑在甲板上的手掌用力,轻巧地从大约四层楼高的顶层跳了下来,“准备去找鲸鱼玩。不過你怎么在這裡?”
太宰治听到她的话有些讶异地扬了下眉,他知道千川结月一直都很喜歡的虎鲸,但是港黑最近应该沒有人能陪她出海才对。至少最近一周内沒有人。
“正好在這边查案子,然后看到這么漂亮的海面,准备来個愉快的入水。”心中逐渐有了猜测的太宰治故意說,“可是一個人出海不是好寂寞?如果结月拜托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放弃這個月的全勤陪你出海去玩哟。”
千川结月顿时露出了一双豆豆眼:“谢谢,我觉得還是你的全勤比较重要,不然我真的担心哪天在街上看到一個眼熟的流浪汉。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出海,有朋友一起去。”
就在太宰治准备說什么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驶进了這個码头。他透過车辆的前挡风玻璃看到裡面的身影后,眼底露出一些果然如此的神色。
太宰治收回目光,语气夸张地叹了口气:“小结月真的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出海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千川结月当即就吐槽他:“你清醒一点,在变成旧人之前得是新人,而且我還不想大晚上被打捞青花鱼的声音吵醒。”
带太宰治出海這种事情千川结月压根就沒考虑過。他们以前一起出海做任务的时候,這個人一晚上能跳三回海,整晚都搅得不得安宁。
“這么說,你是真的对他们有意思啊,是哪個?”太宰治上前一步站到了千川结月的面前,然后半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說,“为了让小结月能够拥有一個美好的初恋,让阅人无数的我帮你把把关怎么样?”
属于另一個人的气息擦過耳廓有些痒痒的,千川结月有些嫌弃地抬手推开他:“你這种话在我這裡听来就是想搞事情。”
太宰治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子,然后故作伤心地耸了下肩膀:“我們之间的信任呢?”
“我們之间沒有信任可言。”被太宰治算计当過不知道多少次工具人的千川结月面无表情地說。
就在两人說话间,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千川结月看了一眼朝這边望過来的五條悟,和太宰治說了一句后就抬腿朝那边走去:“既然不入水了就赶紧走吧,我记得你现在的那位搭档先生是個很严谨的人?”
太宰治看了眼女孩子沒有犹豫就离开的背影,然后抬眸看向那两個站在车门边朝這边看過来的男人,鸢色的眼睛裡不带任何笑意地扯了下唇角。
能够被選擇的人,就是可以這么有底气的站在原地等待嗎。
五條悟看着从自己身旁越過去找家入硝子的千川结月,手搭在打开的车门上懒洋洋地问她:“结月還有朋友一块去嗎?”
正打算帮家入硝子拿东西的千川结月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和你们出去为什么還会叫其他人啊?你是想问太宰的话,他刚好路過這边看到我了而已。”
夏油杰把目光从已经转身从另一個方向离开的青年身上收回来,笑容温和地說:“是過来打招呼的嗎。”
不過和他们打招呼方式還真是特别啊,故意挑了那样的角度。
以他们刚刚在车裡的视角看過去,就像是在亲吻一样。
家入硝子看着面前這两個似乎岁月静好的人,再看看那驾驶位上那位正在擦着额头冷汗的辅助监督,手指扣着包包上的链條在心底叹了口气,结月以后真的沒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