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身为主角凭什么不给我外挂!
作为华夏網络中流行一时的,一种兼具推理性与恐怖怪谈性质的特殊文体,高海是有過深入了解的。
不管是一炮而红的动物园怪谈,還是之后跟着兴起的大洛山、二级学院、Espedro市等等各种东西,這些以一條條规章條文为格式基础,从正常走向异常,引发人们的推理思考,同时也让人不寒而栗的文章,曾经還令高海着迷過一段時間。
但是,正是因为知道這是個什么玩意儿,所以他才完全不想真的进入到一個跟规则怪谈扯上关系的地方。
造孽啊!要命啊!我犯了什么错啊?!
规则怪谈這东西,什么精神污染思维错乱都是小儿科,动不动就涉及空间重叠置换甚至平行世界,時間倒流什么的也随随便便,其幕后boss动不动就是类似克苏鲁或者至高這种不可理喻不可战胜的东西。他高海可不是什么传奇调查员啊,他就是一個写小說的小小扑街而已,为什么要让他来受這样的苦啊?
现在自尽重新投胎的话,会不会更好一点呢?
高海不由得开始认真思考起這样的問題。
然后便不由得想到,好像在某些规则怪谈裡面,你自尽后不但死不了,反而還会遭更大的罪。
特么的,那群玩规则怪谈的写手,就不能稍微温柔点嗎?难道他们就沒有想過要是有谁倒霉的穿越到他们描述的世界裡面会有多惨嗎?就不能稍微体谅体谅我這种遭了混蛋作者的可怜主角嗎?
“生活守则么?”
在這边的高海头脑一阵风暴的时候,另一边比高海還先一步看完內容的辉夜微微皱眉。
這個所谓的守则实在是从各方面讲都很诡异,给了她一种很是不安的感觉。虽然一直以来她都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可之前那個诡异的声音,和身体失去控制的可怕体验,多少已经动摇了辉夜的世界观,而现在再看到這样一個古怪的生活守则,便由不得她多想了。
“如果這個守则不是恶作剧的话,呃,說起来這屋子裡的钟在什么地方来着?”
高海想到這個守则上提到的,那個【绝对准确】的钟,第一時間便想要找到房间裡的钟以確認现在的時間。
而就是在此时,他下意识的低头,接着就注意到了戴在自己左手上的,一块黑色的手表。
表?
我什么时候戴了手表的?
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沒有什么装饰的,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黑色手表。
在视线停留在這個手表上之前,高海完全沒有感觉到這东西的存在,根本就沒有手腕上戴着什么东西的实感。直到他发现了這個手表的存在时,才终于的有了自己手上正戴着什么东西的感觉。
然后,当高海将左手举起,仔细观察這個手表时,他却发现,這個表上已经布满裂痕,并且只有一根分针位于拥有十二個刻度的表盘上,沒有时针也沒有秒针。此时,那根分针正笔直的指向零点的刻度,沒有丝毫要移动的样子,并且高海沒有看到任何可以调控這個表上指针的按钮开关之类的东西。
這是個什么奇怪玩意儿啊?
难不成這就是我身为主角的外挂了嗎?
第一時間的,高海就想到了這一点上,或者說面临接下来很可能会迎接的悲惨局面,他只能靠這样的想法来稍微安慰安慰自己,免得自己陷入太丧的境地。
“啊——~”
一声刺耳的女性尖叫声,在這时忽然响起,似乎来自于隔壁屋子。
什么情况,這种定番情节一样的,在故事开始时突然响起,用来推进剧情的奇怪尖叫声。不觉得這种套路有点老土了嗎?是不是接下来走出去就会发现一具尸体,然后大家一通胡說八道后一個中年男人突然倒下坐在地上,接着一個小学生藏在他的身后开始演說表演当场指认真凶什么的吧?
哎,好像這样也不错来着,比参加规则怪谈游戏什么的好了一百倍甚至九十倍不止去了。
“要出去看看情况嗎?被困在這裡的恐怕不只是我們两個人。”
高海轻咳一声,对着桌子对面的四宫辉夜說道。
然后他就发现桌上的那张打印纸已经被四宫辉夜拿在手裡,翻過来翻過去的尝试着从各种不同的角度看了又看,最后還翻到沒有字的背面仔细观察了一番。
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隐藏文字嗎?
话說我才只是刚刚一分神她就悄无声息的把打印纸拿走了,完全一点动静都沒听到,二次元的女人都這么离谱嗎?难道她是哪位兄弟会霓虹分部的后代嗎?
“出去看看情况吧,這個规则纸交给你拿着吧,我的衣服沒有口袋,沒办法装這种东西。”
大概是确定了沒有什么隐藏信息存在,四宫辉夜将那张打印纸放回了桌子上,对着高海语气平静的开口說道。
虽然嘴上說着要出去看看,但四宫辉夜本人却并沒有移动脚步,显然她是要等着高海行动起来之后再走,不肯走在他的前面。对此高海也沒說什么,很是干脆的收起那张打印纸,将其折叠放进衣兜,接着视线转向屋内唯一的一扇木门,以及另一边通往厨房的门洞,接着便直接走向了那扇破了個洞的门,握住门把手将其打开。
吱——呀——
无比刺耳的摩擦声,伴随着過于沉重的,拉动起来无比艰难的动作。
這扇门的关节处几乎完全锈烂,内部基本上可以說已经完全卡死,纯粹只能靠蛮力硬开了。
而随着這扇门的开启,出现在高海面前的,是一旁的一個小型挂钟,和距离這扇门不過一米多距离的破烂墙壁。
這扇门开在一处狭长走廊的尽头。
从這條又狭窄又长的,让人很不舒服的走廊走到尽头,是一個直角转弯,转向另一條狭长的走廊。
在這個走廊的尽头,高海看到了一個半开的厕所,是那种老式的蹲厕,看起来已经有段時間沒有清理過了,不過姑且沒有看到什么老八狂喜的玩意儿,這样倒還好。另外出去的大门就在厕所门的旁边,是扇有些锈迹了的,看起来很是老旧的铁门。
高海试着回忆了一下這個屋子的结构,进门右手厕所,左手走一段走廊,直角转弯再走一段走廊,然后右转进门是個小客厅兼卧室,客厅一侧是厨房……
這是什么神经病房屋构造?
這栋楼的设计师脑子有什么問題吧?
怀着這样的想法,高海伸手拉住门把手,然后一下子就把门拉开了。
“门锁是坏的。”
低下头来,高海注意到這扇门的门锁已经完全损坏,锁芯弹不出来,以至于门根本就关不上。
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打开铁门后,来到外面的走廊。
這裡比屋子裡甚至更压抑几分,主要是走廊本身就很窄,呈一字型向着左右展开。并且在走廊本身已经很窄的前提下,走廊裡還摆着不少的柜子,這些柜子很高,而且基本沒有留下可以攀登抓握的地方,似乎是钉死固定在走廊裡的,上面只留下很小的一片空间能够勉强容纳一個成年人趴在柜子顶上。走廊上亮着惨白色的灯光,照射着墙漆剥落到处都是裂痕的天花板和墙面,而一扇扇暗红色的,遍布锈迹的大门,就這样排列在這條狭长的走廊上。
而高海刚刚走出来的這扇门上,有着暗红色的【204】的门牌标记。
真是個绝佳的灵异片拍摄地。
高海心中的不妙感愈发浓郁起来。
此时此刻,走廊上已经有几個人了,高海看到了一個留着短寸头的黑鬼,啊不对是黑人兄弟;一個大腹便便,穿着有些臃肿的西装的中年亚洲眼镜男;一個身高明显超過190的,脸上還有着荆棘形状纹身的白种人壮汉;一個背着一個背包,看起来似乎其貌不扬的,表情也显得很温和的亚洲中年男人;以及一個看起来似乎只是高中生的,穿着和四宫辉夜一样衣服的年轻女孩。
“你老乡?”
见到那個女孩的第一眼,高海虽然觉得有点眼熟,但沒有第一時間想起对方是谁,便看向了跟着自己走出来的四宫辉夜问道。
“……”
而毫无疑问的,仅仅只是第一眼,四宫辉夜便认出了那個女孩,而对方也认出了辉夜。并且虽然已经认出了彼此,双方却都沒有做出任何交流行动,仅仅只是用眼神稍作交流,避免被在场的人发现两人是认识的。虽然在穿着同样校服的情况下這样的掩饰沒有太大意义,但避免被確認为熟识关系,說不定多少能产生些许作用,因此两人便毫不犹豫的這样做了。
真妃同学,你也居然也会在這裡嗎?
姨外婆,你居然也在這個地方?
看来幕后策划這一切的人所拥有的力量非同小可,竟然同时对四宫家和四條家下手……
虽然說這么說,不過现在看来对方的目的似乎不是什么赎金之类的东西,姨外婆你有头绪了嗎?
我們明明一样大,你能不能别继续用這個称呼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就算你這么說姨外婆也還是姨外婆,我們的辈分不就是這样嗎?
虽然沒有语言交流,但或许是身为二次元人的特殊能力吧,四宫辉夜,与這位扎着辫子的女孩仅仅通過眼神,便完成了一系列相当复杂的內容交流。
而同一時間的高海,在最开始的疑惑過后,很快便想起了這個女孩的身份。
這姑娘,這姑娘不就是四條真妃嗎?
辉夜大小姐原作中的最惨角色,每天都在白学的水深火热之中度過,啊不对,她還不如白学呢。白学好歹真的是三個人在互相拉扯,她這纯粹就是败犬,只能迎接一波又一波的狗粮洗礼,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暗恋的男生一起度過甜蜜岁月什么的,甚至17岁就直接闹出人命,搞出了奉子成婚這种奇葩大戏。
沒有想到這位原作中被成天迫害的可怜女孩,居然也被选中进入到這個规则怪谈游戏裡了。讲道理,单论性格而言,這孩子在原作裡說是小天使都沒問題的。如果我现在经历的這一切真的是個电影电视游戏或者小說什么的,說真的我有点怀疑這個作者是不是精神变态了,为什么要把這么可爱可怜的孩子丢进這种故事情节裡啊?
高海的脑中各种想法接连而過,但并沒有在脸上显露出来。
此时此刻,他和走廊上的其他几人一起,正看向205号房间,也就是他和四宫辉夜的隔壁房间,這個刚刚传出尖叫声的,不知道裡面究竟是什么情况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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