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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报仇的拳头是不需要隔夜的

作者:沒有翅膀
看到了過去发生的事情。

  昏暗的灯光,破旧的小屋,以及喝着啤酒的满脸暴躁的男人。

  不能哭出声来,因为哭声会让爸爸生气,爸爸生气了就会打人,用拖鞋,用凳子,用木棍,用他身边顺手的东西来打人。

  【赔钱货!破财货!垃圾!】

  他会一边打一边大声的喊着。

  【老子怎么就生了個女儿,老子特么要的是儿子!五子登科懂不懂,要票子车子房子儿子妻子晓得不!怎么你就给我生了個女儿?要老子断子绝孙是吧,這种赔钱货嫁出去又不跟老子的姓,老子花钱养這东西做什么?!】

  他也会打妈妈,会一边骂一边扯着妈妈的头发,把她整個人推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

  妈妈也一样会打人,她会用缝衣针扎人,用指甲挖人,用比爸爸更大更尖锐的声音吼人。

  挨打的理由总是各种各样。

  早上出门的太晚会打人,晚上回家的太晚会打人。

  說话的声音太大了会打人,哪怕在楼道上被看到了也不行。

  很饿。

  因为总是吃不到饭。

  爸爸妈妈說這是忆苦思甜,要学会忍饿才能成长。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又响起来。

  爸爸欠了很多的钱,那些债主上门了,他就假装不在家。

  他說他下次一定能赢,他把自己工作的钱全部拿走,几乎从来不往家裡拿,妈妈挣的钱他也要抢,不给的话他就会打妈妈,然后妈妈就会来打我。

  如果爸爸在外面被债主堵到的话,他也会挨打,然后他回来就会更用力的打我和妈妈,然后妈妈也会打我。

  老师对我說,爸爸妈妈是孩子的港湾。

  港湾是什么啊?

  它会怕痛嗎?

  ……

  高海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视觉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变得什么也看不清楚。

  脑袋裡传来阵阵的眩晕感,似乎一直有什么声音响起,却又始终无法真正听清。

  手脚麻痹着,即使勉强挣扎着动弹起来,也显得无比的迟钝,如同全身的感官已经钝化,难以控制身体的动作。

  身旁传来了女人压抑的哀嚎声。

  有谁在自己的身旁挣扎,却又无法挣脱什么东西,因此不断的在地上翻滚抽搐着。

  這裡是哪裡?

  朦朦胧胧间高海想要坐起身子,却怎么也沒有办法真正做到。

  【不听话的狗东西】

  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伴随着冰冷的触感响起。

  有一双手抓住了高海的脸,将他的嘴硬生生的扳开来。

  一根针线穿透了他的嘴皮,狠狠拉拽着,将细长的线穿過皮肉。

  “唔……”

  叫不出声来。

  全身上下都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唯独那无比剧烈的痛苦,却在此刻异常的鲜明。

  疼……好疼……

  针线再一次穿透而下,穿透而出。

  高海只能听到身旁传来一個女人痛苦挣扎的哀嚎声,听到她那越来越沉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的痛苦声音,以及在自己身上愈发明显起来的,那同样剧烈到令人想死的疼痛感。

  不能……不能這样下去……

  必须做些什么……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

  决不能……就這样直接……死在這裡……

  从完全糊成一团的脑袋裡强行的挤出些许思考的余裕。

  高海挣扎着,竭尽全力的挣扎着,忍受着滚烫的水滴在身上的剧痛,忍受着全身皮肉像是被针线缝住了一样的剧烈疼痛,一点一点的,抓住了自己放在衣兜裡的救援队胸章。

  已经沒有時間摆弄胸章上的细钉子了。

  咬紧牙关的高海,在下一刻直接将胸章背后穿着的细钉子刺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将整個钉子都沒入自己的肩膀。

  耳边那混沌不清的声音,似乎在刹那间换成了一群年轻人跑操时的喊声,接着两种声音交错在了一起,错乱而纷杂的化作刺耳的噪音,再变成一道极其尖锐的咆哮和震荡。

  高海落在了地上。

  他的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能勉强看到,自己似乎身处于一個极度扭曲的房间当中。

  墙壁呈现出歪斜的构造,或是凹陷或是凸起,或是倾斜着与地面和天花板交错。

  桌椅凭空的倒立在天花板上,餐盘却摆在了墙上,灶台几乎从中间折断开来,一侧倾斜着立在地面上,一侧横在墙上直接和窗户连接在了一起,其余的地方也是一样,就沒有哪怕一個正常的家具或是摆设。

  嗡嗡——

  高海看到了烧开水的水壶,不断的冒着热气。

  一個又一個的开水壶摆放在屋子裡的各個位置,数量多到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样子。

  多到令整個屋子都变得烟熏火燎的,弥漫着雾气的无数开水壶。

  “呼……呃……”

  高海沒办法从地上站起来。

  他的衣服裤子都已经完全湿透,被滚烫的开水淋透的那种。

  全身上下传来清晰的疼痛感,高海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很多地方的皮已经跟衣服连在了一起,稍微动一下就直接从身上撕了下来,因此衣裤沒一会儿就被染上了暗红的色彩。

  “呼……呜……”

  高海沒有办法說出话来。

  密密麻麻的针线缝住了他的嘴巴,血水一刻不停的从伤口流下来,每一下的呼吸都会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

  沒关系,還有好消息。

  高海在心底对着自己說道。

  一個是自己被砍断的右手,此时被滚水硬生生烫烂了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還有一個是在自己的身旁不远处,一個躺在地上挣扎的女人。

  那是前田美和,或者說,一個顶着【前田美和】這個假身份混入這场游戏的老玩家,一個妄图利用他和辉夜這些初入游戏的新人出力,然后坐享其成的混账东西。

  她的样子比高海要凄惨太多了。

  密集的针线不但缝住了她的嘴巴,還沿着身体一路延伸,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缝补的痕迹,并且她身上的烫伤远远比高海严重,大块大块的皮肉直接脱落下来,整個人看上去几乎成了只煮熟的猴子。

  如果不是嘴巴被缝住了,說真的,哪怕這会儿已经疼得快死了,高海也一样要好好嘲笑一番這個女人。

  不過還沒等他這么做,那女人就已经猛地转過头来,看向了高海。

  【都是你害得!】

  虽然对方沒有开口,但高海已经能想象到她想要說的话了。

  很想骂两句回去,但高海自己的嘴巴也被缝住了,于是他想了想,勉强抬起手来对着那女人竖了個中指。

  能看到对方怒火中烧的表情,這让高海很满意。

  但跟着再下一刻,那女人竟然从地上爬起来,四肢着地的,以极快的速度就朝着高海飞奔而来。

  卧槽都烫伤成這幅鬼样子了還有這种行动力嗎?!

  高海很想要躲避,但他现在也是重度烧伤的状态,即使咬紧牙关也只能勉强翻個身子,根本就沒办法躲开那女人的行动。

  嘭!

  狂怒之中的女人将高海扑倒在地,接着举起了手中的小刀。

  這把小刀看似其貌不扬,但锋利的简直不像是现实世界能拥有的东西,轻轻一划就能切开骨头,直接砍断高海的右手。

  此时眼见着這女人把小刀扎下来,心跳猛加速的高海拼命闪躲,结果就看到那小刀刺穿在自己身旁的地面上,刀刃切进混凝土跟切进沙堆裡一样轻轻松松。

  這东西绝对不是正常的小刀吧?难道這东西是件执念物?!

  惊骇之中,這女人已经拔出了小刀,就要对着高海再一刀刺下来。

  不能再躲了,這样下去躲不了的。

  握紧拳头。

  高海在這女人的下一刀刺下来之前,左手甩出一记摆拳,直接的砸在了女人的脸上。

  咚!

  对這一拳沒有防备的女人脑袋仰起,满嘴鲜血直飚,当场就被扯烂了嘴皮。

  而身体莫名恢复了些力气,衣服也开始渐渐向救援队队服转化的高海猛地起身,接着就把女人按在了地上。

  从這個女人和四宫辉夜的交手情况来看,虽然她是個老玩家,但身体素质其实算不上太强大,只是速度比一般人快很多而已,辉夜当时做出的紧急反击能直接把這個女人踢翻在地上就能說明問題。

  再考虑到压根儿就不跟他们這些新人走一路的老郭,或许這個女人本就不擅长正面对抗,所以才要假装废物躲在队伍裡坐享其成?

  如果是這样的话,那么高海能够想到的当下最有效的策略,就是把這家伙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唔唔唔——”

  目眦欲裂的女人挣扎着,想要起身进行反击。她的力气很大,比起一般的成年男性都更强几分,但此时高海身上源源不断的涌现出力量,因此轻松的就按住了她,令這女人动弹不得。

  拳头再一次的握紧。

  女人挥动小刀,向着高海的脸部刺了上来。

  咚!

  但是臂展更长的高海的拳头先一步的落了下去,直直的贯在女人的左眼上,打得整個眼眶都血红一片。

  這女人挣扎的力气顿时小了几分,却還是不肯放弃的挥动着小刀。

  于是高海的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开始连着连着的落下来,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沒有丝毫怜香惜玉的砸在這女人的脸上,几乎可以說把她的脸给打开了花。

  刚开始的时候,這女人還在竭尽全力的想要做出反击。

  那小刀割开高海的侧脸,割开他的一侧耳朵和手臂,给他的身上添了几道伤口。

  而作为回应的,是高海一拳比一拳更加凶狠的击打,每一下都照着這女人的脑袋,每一拳都能打出沉闷的回响。

  很快,女人的目光就变得浑浑噩噩,握刀的手垂落下来,就這么眼神涣散的瘫在地上不动了。

  气喘吁吁的高海用左手抢過她手裡那把锋利的小刀,刚拿在手上就莫名全身一颤,接着就意识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救生服,赶紧的把扎在身上的胸章给摘了下来。

  這似乎是一把手术刀。

  只是拿在手裡,仿佛就能看见一個满脸鲜血的医生,趴在一张病床上用刀子切割着什么东西。

  不能长時間手持這把刀,拿着這东西会被影响精神。

  意识到這一点的高海先是用小刀对准自己嘴巴上的缝线,小心的将其割开。幸亏這玩意儿异常锋利,基本上刀刃挨上去线就自己断了,因此高海沒有在這個過程中承受什么痛苦。

  至于這個已经被打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高海還是有点怕這玩意儿死了以后变成诡怪之物追上来的。因此他很好心的沒有杀掉对方,而是割断了她的双腿骨头,然后再搜了一遍她身上,翻出来一個像是布娃娃一样的暗红色玩偶。不确定這是不是对方的另一個执念物,总之高海先将其收起放在裤兜裡,接着才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来。

  至于原本倒在地上假装被打死了的,被割腿时又开始挣扎起来,然后再挨了高海几拳的女人,只能說她先前跳出来的时候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像一條死狗。

  “呸,還想坐收渔翁,摘桃子好玩嗎?嘶——玛德想摘我的桃子,你有那個本事嗎?嘶——”

  最后对着這個女人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接着就因为嘴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的高海转身离开,开始仔细观察眼前這個地方。

  看起来,這裡似乎是一個正常的房屋彻底扭曲后的构造。

  沒有看到明显的光源,但却能看清屋子的样子,是因为我戴上了胸章,身体在一定程度上发生转变的缘故嗎?

  高海发觉到自己身上的烫伤明显有了减缓,那個胸章的作用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大一些,戴上后居然還能愈合他身上的伤势。只是這东西随着佩戴時間的延长,他的自我认知会不可避免的被转化,因此高海也不敢长時間佩戴,只能以现在的状态行动。

  该如何离开這裡呢?

  思考着這样問題的高海向着周围观察,目光穿過一個又一個冒着烟气的水壶。

  然后,他看到了水壶之后的东西。

  从水壶之后缓缓升起的,惨白的女人的脸。

  那女人提着水壶,一只手拿着针线盒,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的注视着高海,嘴唇缓缓蠕动起来。

  【不听话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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