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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失踪

作者:闻词不知意
第二天,姜恒的手下如约而至,枫香却开心不起来。

  姜述一夜未归,想了想,枫香在床上写了张纸條:“对不起。”

  对不起,她不应该动手,也不应该揣着明白装糊涂逃避,她和他的关系,确实是需要有一個清楚的划分。

  她对着纸條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离开。

  姜恒今天是一件浅白色的休闲衬衫,袖子松松挽起,桌上搁置了两枚黑宝石般的袖扣。

  从一坐下他的目光就沒有离开過枫香,昨天晚上沒有過多注意,今天一看才发现這個平民竟然還有一副如此好容貌。

  枫香无所觉察地盯着手中的杯子,露出脖颈处小小一片白皙的皮肤,她的睫毛微卷,整個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有一种說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为了降低枫香的拘谨,姜恒率先浅笑开口:“明小姐能来我真的很开心,昨日多谢了。”

  枫香抬眼,正好跟对面谈笑风生的人对视。

  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她直起身子腆着脸恭维:“领主能在末世裡撑起這么大一個基地,每天日理万机,我很佩服,举手之劳而已领主不用在意。”

  姜恒哈哈一笑:“明小姐說笑了,沒有你的话我昨天一场失态在所难免,如此那些异能者怕是不会留在s基地。”

  “這样的嗎?”枫香讶异道,一双鹿眸中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可是s基地看起来面积已经饱和,领主为什么還要费心多招人呢?”

  她专注看人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珠裡只有一人,让人从内到外生出一种被崇拜的满足感。

  姜恒也不例外,尽管他被很多人注视過,但是此刻他還是不免生出几分自得。

  “這不是为了让大家能更好地生活嘛,”他大义凛然地說,“异能者越多大家就越多保障,身为领主我当然得为大家的安危着想。”

  “好厉害。”枫香负责任地吹着彩虹屁。

  姜恒刻意又道:“最近丧尸群异常兴奋,隔壁有几個小基地都灭亡了,我們现在虽然看着沒什么,但是居安思危是必不可少的。”說到這,他又有些苦恼:“要是有什么方法可以直接让沒有异能的人有异能就好了。”

  枫香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前几天她才从司司那得知喝了她的血就可以让沒有异能的人生出异能,今天姜恒就這样說,莫非是在试探她?

  可是虽然她想让姜述爱上自己,却并不想這么早就暴露這個秘密,于是她强颜欢笑地敷衍:“s基地有领主這么费心,一定会越发展越好的。”

  姜恒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急忙征询问道:“是嗎?你也這样认为嗎?”

  枫香的眼皮不着痕迹地跳了跳:“当然了,有领主呕心沥血地为我們着想,怎么会不好呢?”

  咖啡厅中轻扬舒缓的音乐缓慢流淌,勺匙与杯壁间或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两者想加就像精心排练的交响乐,给人无与伦比的享受。

  枫香脸上自始至终挂着单纯崇拜的笑容,对面的姜恒似乎也吃這套,跟她相谈甚欢。

  姜恒正忘我地跟枫香分享着他的丰功伟绩的时候,侧面姜恒的手下突然過来小声汇报,枫香好奇地看着他们,然后就见姜恒惊喜出声:“真的嗎?可以让人快速获得异能?”

  眼皮又跳了跳,但枫香脸上的笑容依然单纯而无害,她附和着问道:“是嗎,领主,我們发现了可以让人获得异能的方法?”

  待手下退去,姜恒脸上有止不住的笑容,但他也清楚事情关系巨大,于是他简单解释:“有一点线索,发现有一家民宿好像发生了类似的事。”

  因为心虚,枫香的心跳得飞快,她不自然地侧過眼睛。

  好在姜恒似是也不愿多谈,他帮枫香添了半杯茶,又转移开话题:“明小姐末世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坚硬的咖啡豆被研磨成细碎的粉末。

  枫香强笑着很姜恒进行着貌似愉快实则尴尬的一问一答式聊天,聊完天后又吃饭,等枫香安全回到房间,她整個人几乎被脱了一层皮。

  屋外的喧哗与房间中的寂静形成了鲜明对比,隔壁有人在喊“祝你生日快乐”,枫香却只能伴着這個声音在房间发呆。

  她想到那個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的少年,那個拿着鸡想让她夸奖的少年,那個在丧尸来的时候双手护住她的少年。

  她曾经也有過一段很好很快乐的时光,只是最后,都被她毁掉了。

  画面最终定格在少年受伤又难以置信的表情上,房间似乎還能听见他“啪”的一声关门的声音。

  枫香颤抖着抬手捂起眼睛,如果再来一次,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姜述走了三天,枫香也魂不守舍了三天。人海茫茫想找一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要他不想,她可能确实是见不到他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路边有人小声议论:“听說了嗎?前几天有一個发了疯要出去的人被丧尸咬了還想混进来,已经被击毙了,听說头都被打烂了。”

  枫香怔怔抬头,一個不详的念头在她的心中浮现。

  另一人心有余悸道:“干嘛非要出去,呆在s基地不好嗎?”

  “听說是受了刺激,现在倒在门口都沒人收尸呢。”

  枫香冲了上去,因为害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說的人现在還在门口嗎?”

  路人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這個奇奇怪怪的人,理所当然道:“当然在门口了,难道還有人会去收尸嗎?”

  枫香发了疯地往门口跑,那裡仍有排着队的难民,在城门的不远处,地上躺了一個看不清脸的人。

  枫香颤抖着往前,她想承认,又不想承认,有守卫過来拦她,隔着距离,枫香远远地瘫跪在地。

  地上的人穿着一身有些脏的衣服,隔的太远,看不清面容,但能看见纤长的手指,他就這样静静地、绝望地、孤单地躺在地上。

  旁边有守卫遗憾的声音:“在s城呆的好好的干嘛往外面跑呢,一個平民,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嗎?”

  枫香有些颤抖地不敢確認:“他……是三天前晚上离开的基地嗎?”

  “是啊,昨天就抢着要回来,還好领主眼尖,发现他被感染了,当时就击毙了。”

  枫香想過很多跟姜述再相见的画面,她以为他過几天就会回来,她以为他们总会在不久后就在相遇,她以为她還有机会說出那句对不起。

  只是沒想到,她的以为永远只是她的以为,就像空中破掉的肥皂气泡,是她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姜……姜述。”她颤抖着說出這個名字,心裡带着浓重的愧疚与绝望,“你醒醒……我們回家。”

  那個笑着跟她說“姐姐,你为什么這样看着我?”的少年沉默地倒在地上,旁边的守卫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忍地别過头去。

  心裡传来的剧烈抽搐,让枫香疼得几乎喘不過气来,就像被一只大手用力地碾了又碾,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她张开嘴,却說不出话来。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几番尝试后,她說出的话還是乱七八糟:“你……你在地上冷嗎?冷的话,我們回去吧?如果你讨厌我的话,我可以走,走得离你远远的,走得你再也看不见,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出现……”

  她手足无措地看着地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呈现的表情比哭還难看。

  “你可不可以起来,有什么事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或者你打我骂我?你现在這样……是想永远也不原谅我嗎?”

  明明是這么大的一個人,崩溃的时候還是只会哭,她重重地垂着头,泪水浸满整张脸,城外的的风刮在脸上生疼。

  她难過地小声說:“你已经讨厌我到這個地步了嗎?讨厌到,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见到我的地步嗎?你這样,是想让我永远活在愧疚之中嗎?”

  泪水顺着脸颊笔尖流到嘴裡,是咸到近乎苦涩的味道,始终只有她一個人自言自语,到最后她对着那個不可能回应的人无力地承认和乞求:“那你成功了……姜述,我错了,对不起姜述,你回来好不好?”

  风像刀子一样从四面八方刮過来,枫香无力地跪倒在地面上,石子硌得她的腿和手火辣辣的疼,膝盖已经隐有血迹。

  她就像被抽去生命力的破布娃娃一样愣愣地呆在那裡,狼狈又沒有生气。

  哭到后面她的眼睛早已红肿,眼泪也已流尽,猎猎冷风吹起她的衣角,仿佛随时消失的蝶。

  她在這裡呆了多久呢?枫香不知道,也许是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久到她的双腿已经麻木,久到她甚至出现幻觉。

  “姐姐。”

  身后突然出现熟悉又不可能出现的声音,枫香耳朵动了动,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幻觉。

  她挣扎着缓慢回头,高大的城墙下,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

  男生的笑容依然温暖而治愈。

  瞬间泪如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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