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就打算那么杵着
大家大气不敢出,以为顾总是对刚刚的发言有什么不满。
顾景琰阴沉着脸,扭头低声对林书交代了两句话,随后回過身淡淡道,“继续,”
大家松了口气,而林书则悄无声息的离开会议室。
楼下会客厅。
乔若星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看桌上的杂志。
背后急匆匆传来一阵脚步,随后林书的声音响起,“太太,怎么不打個电话就過来了。”
领路来的前台小哥瞳孔地震!
這真是顾总的太太!
那为什么顾总說不认识她?!
不,這些都不要紧,問題是他刚刚還给顾太太拍了那种照片!
小哥面如死灰,瞬间觉得自己在五百强企业的职业生涯彻底完蛋,两口子還能這么玩的?
乔若星放下杂志,“我打了,不過林助理似乎太忙,沒有听见吧。”
林书当然知道乔若星联系過他,只不過顾总有命令不让他回,他也只能装聋作哑。
假装沒有听出乔若星话裡的嘲讽,林书顺着话道,“实在抱歉,刚刚开会,手机放在了办公室,也怪我走的时候沒交代清楚,秘书办的接线员是新来的,办事难免有疏漏,委屈太太了,太太請。”
這话說的滴水不漏,要不是刚刚亲耳听见顾景琰說不认识她,她都要信了。
蛇鼠一窝!
等两人从电梯下来,林书這才问“太太来公司有事嗎?”
乔若星提起手裡的袋子,“我有东西要让顾景琰帮我转交给他妈妈。”
林书說,“沒了嗎?”
送的东西是沒有了,但是有個婚還是想請顾景琰离一下,這得当着他面說,于是道,“還有件事想跟顾总商量商量。”
林书却說,“顾总還沒吃早饭。”
乔若星???
跟這件事有什么关系?
看到她眼裡的疑惑,林书又說,“顾总不吃早饭的话,早上脾气比较不好,這时候谈事情,容易谈崩。”
乔若星:“……”
听說過起床气,沒听過還有不吃早饭气,這都是什么臭毛病?
“你们公司食堂不管饭嗎?”
“顾总口味比较挑,从不在食堂吃饭。”
這话乔若星信。
顾景琰的嘴是出了名的刁,油盐酱醋辣,放重了他都不喜歡;炒茄子裡面要是发现一丁点皮,他连碰也不碰;菜抄轻了不行,抄老了也不行;不碰隔夜饭,一吃就拉肚子;明明不爱吃香菜,但却要求汤面裡必放香菜,然后他再一点点把香菜沫子挑出来……
她有时候忍不住吐槽,幸好顾景琰会投胎,這要是生在普通人家裡,估计沒长大就被揍死了!
思及此,乔若星道,“你们楼下不是好几家高档餐厅,你去帮他买一份。”
林书笑了下,“顾总不爱吃那些,他喜歡吃家常菜,比如之前顾总带的便当,他就挺喜歡。”
這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狗屁的沒吃饭不好谈事情,就是想变着法整她。
她给顾景琰做便当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刚嫁到顾家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顾景琰,那时候還沒开始做配音,她所有的時間都在围着顾景琰打转。
大概是脑残剧看多了,信什么“要想抓住一個男人,先要抓住這個男人的胃”,于是她苦练厨艺,希望能吸引到顾景琰的注意,奈何自己在做饭這方面实在是沒什么天赋,学了一個月,做的菜也只是勉强能吃。
即便這样,她也是兴致勃勃去给顾景琰做便当。
她還记得她拿出来最满意的作品,让顾景琰尝的时候,他只评价了两個字“难吃”。
她不死心,第二天又做了便当,在顾景琰上班的时候硬塞给他,還厚脸皮的保证說,“這次一定好吃。”
顾景琰都懒得搭理她,她心中惴惴,等顾景琰晚上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今天有沒有比昨天好一点。”
顾景琰這次回了她五個字,“难吃,别做了。”
虽然這么說,但是餐盒却是空了,這让她暗自窃喜,于是做的更加卖力,而顾景琰每次回来,也总是带着空餐盒。
她天真的以为,他们的婚姻无比契合,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直到亲眼看见他将便当全数倒进垃圾桶。
原来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不戳破,只不過是为了彼此的体面。
那之后,她就再也沒有下過厨,而顾景琰也沒有询问。
或许正合他的心意,毕竟每天装作吃完也挺累。
她来商量离婚,他却让林书提起這件事,羞辱她嗎?
她找借口推脱,“你這不是难为我嗎,等我做好再回来,他也下班了,我上哪儿找他去?”
哪儿知林书早有对策,忙道,“公司食堂有私人厨房,食材什么的都有,太太可以随便用。”
乔若星:“……”
根本就是计划好了,等着她上钩。
而现在的情况,她又不得不上钩,不然顾景琰這個狗男人又要对她避而不见,离婚這事儿沒完沒了。
几分钟后,林书将她带到私人厨房。
這裡比她想的要大得多,收拾得也非常干净,裡面食材应有尽有。
乔若星着急离婚的事,根本沒有心思做饭,也更不知道做什么,对着食材看了半天,突然有了想法。
二十多分钟,一荤一素,卖相看着還不错,她解开围裙,扭头对林书道,“林助理,带路吧。”
顾景琰的办公室在十二楼,林书敲开门,低声道,“顾总,太太给您送便当来了。”
乔若星:“……”
這不是他让她做的?
裡面传来顾景琰冷淡的声音,“让她进来。”
林书领着她进来,把东西放到办公桌上,就退了出去,還“体贴”的帮他们把门带上。
乔若星攥着手,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顾景琰的办公室很大,装修的非常简约,一整面落地窗,采光特别好。
阳光透過百叶窗倾洒在办公桌上,在他的脸上投下阴暗交错的光影。
不管是剑眉凤眼,還是刚毅的下颌线与薄情的唇,這张长在她审美点上脸,无论看多少遍,還是难以抑制那份悸动。
“你就打算那么杵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