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我們的孩子...)
九三讀高嶺之花
兩人約了在家裏見面。陸燼在市區的房子, 葉呦之前來過一次，也錄上了指紋。今天她提前下了班，過去得也比陸燼早。她直接把自己的拿走了, 王媽看她回來了又走，在身後叫住她：“小姐, 今晚不在家裏喫飯嗎？”“不用了王媽, 我約了陸燼。”葉呦在門口換好鞋, 回頭看着王媽，“你跟我爸說一聲。”“好的。”葉呦打開門走到車庫，把自己的車開了出去。陸燼的房子離她家不遠, 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鐘就能到。到了陸燼家後，葉呦拿着相冊坐在沙發上又仔細翻了會兒。除了三年級的游泳班，初中的時候陸燼還出現在了她的照片中一次。她把兩張照片拿出來，擺在一起。她覺得這絕對不是巧合。她正想着, 就聽到陸燼的車開回來的聲音。她扣上相冊的封面，朝玄關看去, 門很快就被人“嘀”的一聲打開, 陸燼換上拖鞋便走了進來。“等很久了嗎？”他問。葉呦搖搖頭，道：“你今天回來得這麼早？”陸燼剛接手項目, 事情比較多, 今天應該是他下班最早的一天了。“今天按時走了。”陸燼走到她身旁的沙發上坐下, 下意識看了眼桌上的相冊，“這是你的相冊？”“嗯。”葉呦應了一聲，看着他, “今天我去錄音棚看程景老師, 遇到了姜恬。她和我說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我回家就把以前的相冊翻出來看了看。”陸燼的眉梢輕輕動了動, 擡起頭來看向葉呦。他漂亮的黑眸裏似乎藏着什麼情緒，葉呦一時也猜不透。“姜恬和你說了什麼？”“嗯……跟我說了我轉學的原因。”葉呦說這裏，朝陸燼笑了一下，“我都不敢相信我以前那麼弱雞，竟然被別的小朋友按在地上摩擦！這要是被一小的同學知道，一定會笑掉他們大牙的！”她說得十分輕鬆，但陸燼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他又想起了在小葉呦的手臂上看到的淤青。那只是他看到地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傷。“你怎麼眉頭又擰起了？”葉呦擡手戳了戳陸燼的眉心，輕輕挑了下眉梢，“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事蹟敗露了？”“……嗯？”陸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看着葉呦發出一聲疑問。葉呦打開桌上的相冊，把陸燼出鏡的兩張照片擺在了他的面前：“看看吧，照片上的是不是你？”陸燼朝桌上的照片看了過去，第一張是在游泳池照的，第二張看着像是在哪個公園。一般人看到這兩張照片，都只會留意到照片的主人公葉呦，但陸燼還是一眼瞧見了自己。甚至看見照片，他都能回憶起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這後面的男生是你吧？”葉呦看着他問，“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跟蹤呀！”“沒有。”陸燼否認得很快，像是生怕她誤會自己是變態。葉呦又道：“但也總不能是巧合
吧？”尤其是陸燼之前承認了他一直記得她。陸燼微抿着脣角，思索了一陣，纔看着葉呦開口道：“確實也不是巧合。”“既不是跟蹤，又不是巧合，那是……？”這下葉呦倒是更疑惑了。陸燼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們山莊那天，忽然遇到了暴雨。我回去拿傘，回來的時候你就不在了。”“嗯。”葉呦點點頭，“你還去問了你爺爺關於我的事。”陸燼沉默了一下，跟她道：“但其實上次我只和你講了一半，我去問爺爺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了你在學校被欺負的事，應該是你爸爸媽媽帶你來山莊的時候，跟爺爺說的。”那個時候他媽媽剛過世不久，山莊基本不接待客人，但是葉呦的情況特殊，她的父母跟爺爺說明之後，爺爺心疼小姑娘，便讓他們住了進來。陸燼也是那個時候明白了，葉呦手上的淤青是怎麼來的。他不知道葉呦是爲什麼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負，但是他害怕葉呦回到學校以後，再被人欺負，所以才特地去找了她。沒想到的是，葉呦根本不記得他了。意識到葉呦忘了自己之後，陸燼也難過了一陣子，但很快這種難過又被擔心取代了。他知道葉呦轉學到了他們小學附近，便一有機會就偷偷去看她，如果發現她被其他小朋友欺負，他還能保護她。但事情的發展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葉呦到了新學校後，確實也與同學時不時發生摩擦，但每次她都是大獲全勝的一方，一點虧都不讓自己喫。……好像根本不需要他保護呢。“雖然你跟我認識你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你不會受欺負了。”陸燼看着葉呦，表面上他說得波瀾不驚，但心裏卻有些忐忑。他雖然沒有跟蹤葉呦，但確實是不是悄悄去看她，聽上去也有些像是變態。好在葉呦並沒有這樣認爲，她思考着陸燼剛纔說的話，緩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這大概是一種自我保護吧，我雖然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但潛意識裏可能覺得之前被欺負，都是因爲我軟弱，所以之後才用強勢來保護自己。”後來有了能背鍋的弟弟，她就更加囂張了。她看着陸燼，忽然笑了一聲：“小朋友的想法就是很簡單，甚至都不明白內向和柔弱並不是別人欺負你的理由，這些欺負人的小孩，他們的家教就是失敗的，他們的父母就沒有教好他們。”她想起姜恬說的，學校調查這件事的時候，那些當時根本沒有在現場的家長，卻一口咬定是她先動的手，而且還教他們的小孩也這樣說。有這樣家長，教出這樣的孩子來一點也不意外。“我們以後的孩子絕對不能這樣教。”他們要教會TA不恃強凌弱，也不會因爲自己內向，就覺得自己被欺負是活該。陸燼聽了她的話，稍稍愣了愣神：“我們以後的孩子？”葉呦：“……”
救命她都說了些什麼！她做作地乾咳一聲，故意擺出一副嚴肅地面孔看着陸燼：“我剛剛說了那麼多教育理念，你就只留意到我們的孩子是吧？”“……”陸燼還真被她說得有些愧疚，“嗯，你說的沒錯，小孩子的很多品質其實都是父母在他們身上的投射。那些霸凌別人的小孩，家庭教育一定出了很大的問題。”“嗯，我就是這意思。”葉呦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把這一頁翻了過去，“恭喜我們在教育這一塊上達成共識，以後可以少吵很多架。”陸燼笑了笑，看着她道：“孩子的教育方法可以完全按照你的意思來，我都支持。”“額……”葉呦認真想了想，開口道，“要不還是按照你的理念來吧，我覺得你們家的家教更好。我可不想以後我們的孩子像蕭思成一樣。”救命，光是想想她都要崩潰了。陸燼卻道：“如果我們生個像你一樣的女兒，也很可愛。”葉呦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還是別了吧，那樣喜叔會氣死的。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喜叔的年紀更大了，我們還是應該積點德。”陸燼聽着，也垂眸低笑了起來。“啊不是，怎麼就被你帶跑，一直討論孩子的事了呢？”葉呦指着桌上的照片，又開始“審問”陸燼，“你說你害怕我被欺負，所以會偷偷去看我，這個說法我接受了，但你怎麼還跟到游泳課去了呢？難不成怕我被淹死？”陸燼聞言，耳朵不易察覺地紅了幾分：“我是無意之中得知你報了游泳班，我想跟你多一點機會相處，想着萬一你想起我了呢？後來發現是我想多了。”葉呦：“……”“哈哈。”她戰術性地笑了兩聲，用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小鹿你跟我在一起後，越來越有幽默感了嘛！”陸燼看着她沒作聲，眼神裏隱隱有點小幽怨。葉呦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這麼多年她一直記得陸燼，但陸燼卻把她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她可受不得這種委屈。“對不起嘛小鹿哥哥。”葉呦湊上去，在陸燼的臉頰親了一下。陸燼被葉呦親一下，耳朵迅速就紅了，葉呦看着他發燙的耳朵，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這張照片的事你是解釋了，但我還有另一張照片。”陸燼微擡眸子，看着她問：“是公園的那張？”“不是。”葉呦伸手把自己的手機摸過來，三兩下點開了相冊，“這張，你不解釋解釋？”照片就是今天陸洋發給她的那張，陸燼一看到臉色就變了變：“不是這樣的，我根本不知道陸洋叫了這些人。”“哦？”“我當時也嚇了一跳，手一重就把陸洋摔進了醫院裏。”“……啊？？”葉呦驚呆了，她知道這照片肯定是陸洋故意拍的，就是爲了離間他們，但誰能想到……他把自己作進了醫院？“他現在沒事吧？”陸洋怎麼說也是陸家的人，陸燼要真把他摔出個好歹來，陸洋的爸媽也
不會善罷甘休啊。陸燼道：“沒事，昨晚就出院了，今天在工地上老實多了。”“……哦。”葉呦點了點頭，他還有精力給自己發照片，應該確實沒什麼事，“我不是都跟你說，別和他一起玩嗎？”“昨天不是去玩的，他說有公事找我，結果是約了之前跟我送錢的趙總。”“啊？？？”葉呦再一次被驚呆了，“你這幾天過得挺豐富多彩啊？”還有人給他送錢？想當初她爲了要個投資，都求到金爺爺頭上去了，怎麼換陸燼就是別人上趕着送錢呢？陸燼對待這事態度十分剛正不阿：“他開着豪車，把錢放在後備箱裏。那麼多錢都敢送，求的怕不是是要坐牢的事，我怎麼可能收。沒想到陸洋一點不怕，還帶着他來找我。”“哦……”葉呦瞭然地點了點頭，“他們這是看你不要錢，所以把主意又打到色字上了啊。陸洋是什麼垃圾人啊，果然別人說的富三代之後必出敗家子，是很有道理的！”陸燼頓了頓，看着她道：“如果從我爺爺開始算，我剛好是第三代。你的意思，我們的後代……”“呸呸呸！”葉呦連忙打斷了他，“雖然都是陸家，但你們比本家的家風好多了，我們的後代肯定不會的！”陸燼輕輕勾了勾脣，慢慢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道：“說了這麼多次後代，我們什麼時候來製造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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