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這碗恒河水[穿越印度]_21 作者:未知 索拉和库纳见识不对,赶紧上前拉着。打死了去哪找银子? 巴利吹胡子瞪眼,额上青筋毕露,他也急呀,担心等会收工的邻居们過来围观。现在门外已经围了很多年轻人,這门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狠喘一口气,吼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东西在哪?你說是不說?” 夏枫不会审案,但会读一些人的微表情,作为一個咏春拳近战高手,捕捉对手的下一招是必修课。她修为不够,极细微的拿不准,太激烈的神态一猜一個灵,认为伊扎很可能被冤枉了。联想到刚才门口的人影,猜测是昆陀,那人渣到现在都還沒出现。 巴利停止殴打,屋子裡刹时安静下来,夏枫突然注意到楼上有响动。 忙喊:“进贼了,楼上有人。” 吓得门外围观的人一轰而散,生怕被当成贼。 巴利提起火绳枪就冲上楼,动作迅猛,一点也不输他在床上的风范。 “不对,人往厨房去了。”夏枫又喊,见巴利沒下来。赶紧钻进厨房,发现昆陀的半個身子消失在窗口。 当她把脑袋伸出去的时候,哪裡還有人。 夏枫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名昆陀才是凶手,昆陀已经从大门处进来了。他作势诧异,然后赶紧去帮着甘波扶维卡。 甘波刚才一直忍着,现在见到二哥就放声大哭。“妈吉达,妈吉达,你醒醒啊。” 趴在地上的伊扎毫无反抗之力,就如一坨烂泥,看见二弟进来,也像有了依赖,习惯性地寻求帮助:“昆陀,父亲說我抢了小妈姐姐的东西。” 话音刚落,巴利就从楼梯上扔下一包东西,红糖洒了一地。 “還說不是你,這些萨卡纳就是从你床底下找出来的。要不是以为进贼了,我還沒想過去你房裡搜。” “怎么会?”伊扎目瞪口呆。 巴利气火攻心,奔下来一脚踢向伊扎的脸...... “你当我傻?”言下之意,偷了东西還敢藏在卧室,仗着老子不敢狠打,咬死了不交待,白花老子力气。 你還不傻?夏枫听到一声骨节错位的声音,伊扎的鼻梁根断了。 她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沒有指认昆陀,在证据面前,只会让蠢巴利怀疑她的居心。夏枫深看昆陀一眼,再次握紧了拳头。這人六亲不认,心思歹毒,狡诈多端又运气极好。真是個可怕的对手。 随即,夏枫就想通了维卡为什么要這么做:长子反正是要入伍的,巴利不敢胡来。如果他们真回不来了,次子以后就是家裡的一顶梁柱,不能有事。夏枫对她无语,這個女人的智商好令人着急,换得是自己,打死也不会认,根本不会在儿子间作出選擇。 昆陀有岳家依靠,有母护,自己又满肚子奸计,任何人都舍得利用,如此沒有道德底限的人,岂止是可怕,简直就如一條盘踞在脚边的眼镜蛇。平时不出声,出声咬你三步倒。 夏枫有点萎了,思道尽量不要跟他正面冲突。能蛰伏一天是一天。 巴利发现粮食沒有,只有红糖和二十個卢比。 伊扎本想打死不认,可是维卡已经醒了,悲哀又可怜地望着他。他心骤地一酸,暗自咬了咬牙,不再吭声。 维卡气若犹丝,缓缓解释道,那一半让流民拿走了。 夏枫好不佩服印度女人顽强的生命力,换成后世随便一個普通女子,或许真的被打死了。 “证据们”非常符合维卡当时招的供词,更驗證了初时夏枫在门外看见的人影就是昆陀。她想不通伊扎为什么要认,简直愚不可及。自己是個包子,就别怪狗跟着,两口子都一样。 最后巴利把卢比分一半给库纳,索拉接過十卢比還想再說。 巴利今天首次在這二人面前爆发,意思是我为了這点东西把老婆打得半死,儿子也抽得遍体鳞伤,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你们還想怎样?那十個卢比要留给伤者买药。 索拉這才换了一脸惶恐溜之大吉。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细节,夏枫沒有。索拉或许也有想到,但她只管要钱,才不会帮巴利家审案。抢劫的是两個人,有一個是昆陀,另一個是谁? 流民不会有棉布裤穿。村民平常說的流民不是普通贱民,而是贱民中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他们肤色稍黑于四大种姓1,从不敢出现在村子裡,要来也是团伙性质,用得着蒙起来嗎。昆陀要真叫了流民,可能巴不得他露出脸吧。 也不会是甘波,那天他沒有离家。而两個贼人又是一起进尼尼莫村,并沒有去其他地方。 夏枫不得不把目标放到帕丝塔的那個管家舅舅身上。 达尔尼,也就是尼尼莫村大地主的管家,第四等种姓。能做管理的“首陀罗”不是世袭就是因为其有出色的能力,比如把神庙裡的祭司们巴结得好。需要运作,就需要钱。难說這昆陀就是因为与之臭味相投而入了人家的眼。說不定他们裹在一起沒少做龌龊事,在夏枫的分析中,另一個强盗的来源已经呼之欲出。 夏枫加紧了离开這個村子的计划,要跑路得好好拟個章程。钱是最重要的,另一個是身份。 必须想办法搞到钱,再搞到村牌,然后才能决定去哪裡。 1(其实人家才是印度原本的主人。四大种姓是侵略者:先是白种雅利安人,再是黄种蒙古人。 三色人种“交汇”形成了次亚大陆特有的肤色。肤色越深的人,理所当然的越贱。参见美国土著印第安人,因为被奴役的失败者肯定最惨嘛。所以印度搞出来一個种姓制度,用作压制土著。) ☆、第25章 不速之客 巴利原本准备在走之前交待一翻,让正妻和儿子们善待他的侧妻,回来后他還要“享用”。但经過索拉恬不知耻的一闹,着实败了他的兴。 他甚至有些后悔,這小贱人就屁股比别人强上一点,其他地方一无是处。五官毫不出众,眼窝不够深,鼻头不够尖,在他眼中离美人的标准差了十万八千裡,就算以后长大了,也不会有多漂亮。不像他们莫卧儿王朝的人,倒有点像他在东边见過的乌斯藏人...... 看到這裡,巴利发现夏枫有一個优点。就是她的肤色也像乌斯藏人,比常人浅,再怎么晒也不黝黑。如果其他地方用曼尔的五官来补足,再穿漂亮点,出去人家還以为她是個贵人呢。 看毛啊!姐姐脸上又沒有花。夏枫被巴利盯得很是不爽。 巴利无意识地甩了甩头:可惜。 夏枫,把唯一完好的那個饼子抢到手裡,低头默默地吃起来。 却不知道刚刚下桌的巴利,已经以yin棍的眼光把她从头到脚品味了一翻。 巴利的消息准确无误,次日一早,庙裡的祭司们就带着地主老爷,也就是村长挨家挨户发告示了。 通知他们下午就去镇上报道,凡是十四岁以上的男丁,必须全部到齐。哪家要是不听命令,直接当贱民论处。 村民裡闹成一祸粥,沒人敢逃啊。土地就在這裡,能逃到哪去?即使不逼他们,知道战火很快会蔓延過来,他们也必须顶上。甘波那帮“手下”后悔万分,早知如此,应该早做准备,谁能想到他說的打仗是指隔壁邦。急匆匆跑到巴利家来真心“巴结”甘波,却得知他不用去。 一张张稚嫩的脸庞,露出赤果果的嫉妒。甘波那個开心呀,打脸了吧?恨不得全村都知道他的特殊待遇。 通常小猴子们得意忘形朝树下吐口水的时候,火红的猴子屁股必定是高高翘起摆在大猴子的面前。 甘波冷不丁地挨了巴利一耳光,摸着起棱子痛麻了的肥脸,才明白自己该有的表现是什么。 巴利冷冷盯着他,有些后悔把他宠過头了。第二次露出愁苦的神情,眉头很久都沒松开。最后,他走到维卡的床前,說了好一会儿话,還把门关了起来。 說了什么沒人知道,就连夏枫也沒偷听到,只知他俩嗡声嗡气地咬了半天耳朵。 后来巴利走时,维卡拖着身子送到门外,无声地流泪。 夏枫竟然看出好几种情绪来:悲伤、感激、甚至开心。 总之,把她都搞糊涂了。 维卡终于哭舒服了,招呼甘波把药油给她。 這人也糊涂了?儿子媳妇不是都送巴利去镇了嗎。夏枫知道药油在哪,举手之劳而已。 维卡沒料到夏枫不但拿药给她,還主动帮她抹药,一时有些征住。心道:這小贱人平常可是傲气得不得了,既滑不溜手又浑身带刺。 她這样形容夏枫极为矛盾,如同此刻的心情。矛盾着矛盾着,发现夏枫已经帮她上完药了,放下药瓶擦了擦手去了厨房。心内,真是五味杂陈。 月亮高挂在半空时,娜玛四人才回到村裡,同时与他们一起回来的還有达尔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