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這碗恒河水[穿越印度]_3 作者:未知 小弟弟直接說:“我饿得走不动了。” 夏枫的脸直抽抽,老子十岁,能背得起两個六岁的孩子嗎。 “走不动了是嗎?那就在這裡等着吧,我回去做饭,然后端過来,你们吃了就有力气走了。她說着就往家走。按照往常的惯例,只要她還能走路,家裡的晚饭就必须是她做。 “站住!小贱人,我叫你站住!” 夏枫深吸了几口气,头也不回。她必须搞清楚這個国家,必须搞清楚這個时代,必须搞清楚跑出去有沒有活路,不然,她现在已经溜出這個破村子了。 小弟弟抬脚跟上去,“快走吧,听說她快出嫁了。” 大弟弟這才拖着玩累的笨重步子往前走。 這两個双胞胎弟弟不用在家裡吃午饭,神庙会供给他们。因为村裡的祭司說他们是祥瑞,十岁前都不能做事,要在神庙外陪伴神明。 原主的记忆裡有,夏枫是知道這点的,不然她肯定想不通为什么家裡穷得揭不开锅,六岁大的孩子還成天只知道玩耍。 到了家门口,她可不敢先进屋,隐在阴影裡,看见两個丑孩子进了屋,她才像隐形人一样绕到后门钻进“厨房”。 两种记忆混合在一起,极度怪异,几乎不用她思考,凭着习惯身体就忙活起来。真沒什么好准备的,就是抓几把粗米扔进铁锅裡,然后烧上柴,煮好就是几大碗飘着谷壳的稀粥,一人一碗哄着肚皮就上床躺着。 按照“国际”惯例,原主喝的那一碗,都能数清有几颗米粒。 夏枫知道,在中国古代,穷人家很多是不用吃晚饭的,一天只有两顿饭。倒不是卡瓦村人民不懂节省,其实他们也是两顿,只是天气炎热,早上凉快,天刚亮就得出去忙农活了。所以這顿晚饭也相当于明天的早饭。 中午那顿一向是索拉做,她会去地主家领每天定量的小菜,有时還会做米菜跟咖喱和成的饼子,就是下午夏枫吃的那块不明物体。 不管谁做,原主吃的永远只是粥,区别只在于干和稀罢了。 锅裡的米粥咕噜噜翻滚起来,夏枫开始用小火慢熬,浓稠一点显得沒那么清,哄哄自己的眼睛。听见灶棚外面的大屋裡,两個双胞胎弟弟跟父母欢快地聊着什么,时不时還有笑声传进来,气氛那是相当热烈。 夏枫悄悄站到门边,冷眼瞧着。发现父母的关系,好像是平等的,两人也都是营养不良超乎年纪的苍老,和原主的认知有很大偏差啊。夏枫看见库纳的那一瞬,竟然感觉陌生,真是莫大的讽刺,天天一個屋子处着,還有女儿不清楚父亲相貌的。 一家人就她一個人害怕库纳,而库纳也最厌恶她。看来,一家之主的暴君形象只存在夏尔一個人的心裡啊。 从夏尔记事起,不管她怎么勤快,父亲对他都是冷眼,受了气回来看不顺眼就是拳打脚踢,边打边用恶毒的语言辱骂。 夏枫用手指戳了戳额头,心說:你父亲打你时,你母亲在干什么? “夏尔,可以吃饭了嗎?”索拉往灶棚走来。 夏枫赶紧退到锅旁,用长木勺使劲搅拌稀粥。 “怎么還沒好。”索拉瞅了一眼,“噫,你今天抓了几把米?” 几把?夏枫腹诽着:她哪裡记得是几把,惯性使然。 见夏尔又是這副呆样子,索拉习以为常:她要是像曼尔一样机灵,丈夫也不至于如此厌恶她。 索拉低头瞧见灶裡烧着的火星子,眉头一舒,說道:“熄火吧,可以了,稠不稠的吃进肚子裡是一样。快盛出去,你父亲跟弟弟们都饿坏了。” “嗯。”夏枫终算给了一個回应。 索拉看了看外面,犹豫了一下,破天荒的把第一碗盛给了呆子女儿夏尔。 夏枫默然接過,站在灶旁喝了起来。 ...... 吃過饭,天已黑尽,索拉让夏枫去塘裡打水洗澡,然后跟着丈夫出去了。至始至终,库纳沒有跟女儿說一個字。 夏枫提着大木桶,中途歇了一次,总算是把水提回来了。看不出来,小姑娘干瘦瘦的,力气却不小,应该是长年劳作锻炼出来的结果。要是這样,兴许从新练练功夫,說不定不输她前世。想到這裡,更加重了她与天抗争的信心。 进屋,看见双胞胎還沒睡,坐在床沿上像是在等她。 “喂,你明天就是新媳妇了。”双胞胎挤眉弄眼。 夏枫眼都沒眨一下,径直朝灶棚走去,角落有個大点的木桶,不知道是不是库纳家的“澡盆”,怎么闻着一股鱼腥味。 “喂,跟你說话呢。”大弟弟最先耐不住,追进来喊道。 “我不叫喂,沒人教過你喊姐姐嗎?” 父母不在,沒人撑腰,即使想告状,又想到她明天就要嫁人了,父亲也不会怎么打她。 大弟弟摸了摸鼻子,說道:“你好像变了。” “你都說我要嫁人了,难道不该变嗎?” 小弟弟噌地窜上来,指着夏枫的鼻子大叫:“你怎么能刺人,我們說一句你就刺一句,就算你成了别人妻子,也是库纳家嫁出去的女儿,我們叫你背,你就得背。你是女人,长得又丑,你敢不听男人的话!” ☆、第4章 残忍的阶级社会 夏枫的脸又开始抽搐了,枉原主的心裡最敬爱的是母亲,要是母亲真心爱她在乎她,会容许双胞胎這些行为嗎?孩子知道什么,难道不是大人的纵容?什么村裡的祥瑞,女儿也是自己的亲生的,重男轻女到這种地步,也是世间少见。 真是搞不懂這個奇葩社会。 夏枫压下怒火,想到索拉說過的嫁妆,說原主的姐姐曼尔嫁了后,再也准备不出嫁妆的事情。 她就是不明白,难道沒有聘礼的嗎?她刚才提水的时候,看见塘边有一個围着头巾的女人也在提水,不同的是,人家是把桶顶在头上。女人的头巾长得绕了脖子绕了上身還缀出一大截,现在回想起来,莫非那就是印度女人的纱丽? 对呀,前世她還买了一條,偷工减料版的。库纳家太穷,索拉的更减料,居然让她忽略了。卢比,银制的。夏枫之前摸過那枚卢比,的确是银的,有半边都变形了,肯定不是前世的硬币。中国古时流通的货币就是银子跟铜钱嘛,难道......我穿越到了古代的印度? 天,是不是本来要把她穿越到中国某個朝代,然而,哪個负责“人”手抖了一下,出现了偏差,所以就...... 夏枫打了一個冷颤,一阵恶寒,光是现代的印度农村都够让人绝望的,种姓制度依然沒有消除,要出头千难万难。但至少有個奋斗的目标,可以想办法逃到中国去,联系武馆,找到哥哥夏柊。這古代的印度,叫人怎么活?夏家的祖宗在哪裡都不知道。 夏枫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本想来個深呼吸,突然听见双胞胎中的小弟弟大笑道:“你怕了?哥哥,她刚才好像吓得发抖呢。”說到后面,熊孩子的声音减小,也停了笑,似乎有些不忍。 夏枫回過神来,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怕?我为什么要怕。沒有嫁妆嫁出去的女儿還是娘家的人嗎?” “你!”大弟弟沒想到這個受气包姐姐居然敢指责父母,一时激奋想出手揍她,可是从来沒有见過夏尔這种眼神,扬起的手迟迟不敢打下去。 “你不知道我要嫁给有钱人了嗎?還敢对我大呼小叫,当心我叫丈夫收拾你们。” 双胞胎张大嘴巴,仿佛真的不认识她了。 “你怎么說出這样的话?沒嫁人就敢喊丈夫,当心......” “当心什么?”夏枫与双胞胎差不多高,說着站上旁边的土陶,俯视他们:“当心村庙裡的那個祭司处罚我?” 双胞胎感觉到一阵压迫感,定定地仰头望着她。 夏枫扶额,赶紧跳下来,心道:我這是怎么了,跟两個丑小孩较什么劲。 “你们难道敢去告我嗎?知道你们不会,快上床睡觉吧,我去洗澡。”睡意和疲惫瞬间涌上来,沒吃饱饭就是沒有力气,下午才醒,现在又想睡了。 “夏尔...二姐,你嫁了人真的不回来看我們了嗎?”小弟弟追上来說道。 這個时候,夏枫才看见两個孩子露出来的童真,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哪裡会乖乖就范真的嫁给老头子,只不過是想找找机会,才穿越過来两三天,地盘都沒踩熟,不敢轻举枉动罢了。她含糊地摇了摇头。 夏枫想着心事准备关灶棚门,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们在神庙裡见過外村的人嗎?” “见過啊,三個村子就卡瓦村的神庙最大,别村的重要祭祀都是在我們這裡举行。你怎么想起问這個,难道你不知道?” 夏枫心下翻了個白眼,问道:“都有谁?有镇上的有钱...高贵的人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