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失控
隱約間,上原雪子睜開了眼睛。
“頭好痛。”
“這裏.....是哪?”
“我是不是被壞人抓走了!?”
上原雪子的膽子,相比於一般的小女孩來說,還是要大上一點的。
她回憶起來,自己正一個人在樓下玩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早知道就聽媽媽話,不一個人出去了!”
小雪子抽了抽鼻子,強忍着恐懼。
一定要,一定要冷靜!
不能哭出來!
她回憶起在學校里老師教的知識。
遇到危險一定要冷靜。
對於一個剛上學的小孩子來說,在這種被綁架情況下沒有直接哭出聲,絕對是值得誇獎的事情。
在黑暗中,上原雪子保持着昏迷的姿勢,沒敢站起來,她環視四周。
看到了一道道矗立着的身影點燃了一團篝火。
那一團團的人影怪異地舞動着,扭曲的四肢有着怪異的美感。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圍堅硬而冰冷的石塊。
不,那一個個筆直的墓碑。
“救命,媽媽!老師,大哥哥,警察叔叔阿姨……”上原雪子被嚇了一跳,她閉着眼睛,無聲地祈禱着。
“啊!”
“嗚嗚嗚……”
“這是哪?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啊!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鬼地方!”
“救命!救命!”
這時候四五個孩子們陸陸續續地醒了過來,開始哭泣。
這裏的孩子大的頂多也就七八歲,哪裏長時間離開過父母。
難以保持鎮靜也是正常的。
哭泣聲傳來,卻是讓上原雪子的心底安穩了許多。
有驚呼聲存在,也就說明着自己有同伴。
危險情況下,人越多,自然越有安全感。
“有祭品醒了。”
一道身影跳動的姿態停了下來,以詭異的姿勢快速來到了那爲首之人身前開口提醒道。
“會不會把警察引過來?”
爲首之人用冷漠的眼神瞧了一眼正在哭鬧的孩子們。
“不用管他們。”
“我們繼續。”
旋即,他翻開了懷裏的一個筆記本。
筆記上的內容很是凌亂,字跡剛開始還好好的,一兩頁以後字跡歪歪扭扭,愈發難看,到最後,一個個字體就像是凌亂的舞者,歪歪扭扭的,成了潦草的線團。
足以讓人懷疑筆者精神狀態的那種字跡。
如果被流放到了富士山的山下幸平看到的話,就會知道,這本筆記的部分內容是自己《亡靈之書的內容。
“可惜了,那本書的原本被那個非凡者帶走了。”爲首之人隱藏在黑袍之中的眼睛閃過一絲可惜。
“在非凡對策部門潛伏那麼久,最終只帶來了一個手抄本,還要遭受警察的通緝。”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手抄本里可是記載瞭如何成爲非凡的方法!”
他嘆一口氣,看着舞動着的手下,從一個黑色的袋子裏掏出了一個個的材料。
那是他派人冒着生命危險去富士山下的青木原樹海外圍地區找到的非凡材料。
隨着一樣樣的材料加入篝火之上的小鍋。
魔藥沸騰開來,幾秒過去,隨着一股虛幻的霧氣消散在這片墓地之中,一股奇怪的色彩流轉在小鍋之中。
配置成功了!
看着國內奇異的色彩,黑袍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
“友信!”
黑袍人叫了一聲。
旋即,正在跳着手抄本上記載的“靈舞”的男子停下了步伐,走了過來。
“‘靈舞’是用節奏、韻律、動作來調和靈性,使它與自然環境,與祈求的對象產生一定的交互的舞蹈。”
“通過靈舞,溝通傳說中的死神,再服用魔藥,我們一定會在死神的見證下,晉升成功的。”
黑袍男子解釋了一聲。
“廣井友信,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第一次成爲非凡的機會,交給你了!”
給我了?
聞言,廣井友信頓時眼淚都流出來了。
“老師,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成爲非凡者的!……”
旋即,他激動地端起小鍋,甚至絲毫不顧魔藥順着喉嚨大口嚥了下去。
咕冬咕冬……
那粘稠的有着奇異色彩的液體宛如爬動着的蠕蟲,帶着冰冷與刺激瞬間鑽入了廣井友信的胃中。
他不由自主抽搐了起來,眼前迅速變得模湖,一切的顏色加重,紅的更紅,藍的更藍,黑的更黑,色塊濃郁,胡亂拼湊,如同印象派大師潑灑出的油畫。
廣井友信忽然覺得腹部有股灼燒感。
並且有點發癢。
他忍不住撓了撓。
“友信,感覺怎麼樣?”
爲首的穿着黑袍的男子問道。
“還,還好?”
聽到聲音,廣井友信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師。
但奇怪的是,他的視線愈發不正常。
他看到了世界各式各樣奇異的色彩。
每個人身上或厚或薄的氣場,頭部的紫色,手腳的紅色,整體的白色。
頭好痛……
“友信?你怎……”
好癢……
廣井友信撓了撓自己的手背,胳膊,肚子……
好癢啊……
他撓了撓肚子,突然感到自己的手上一股溫熱的感覺。
他下意識掀開長袍,低頭望去,他看到了自己皮膚的毛孔裏,一根根沾着黃色油污的白色細毛正茁壯地往外長出,越變越大。
好奇怪啊……
廣井友信擡起來頭。
看向了正在後退的老師。
“老師,老師……我怎麼了?”
他伸出手,往前兩步,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老師,卻看見自己的老師隱藏在黑袍裏的臉上滿是驚恐。
“老師?”
“老師你看看我啊,我是不是成爲非凡者了?”
“老師,我們是不是再也不用害怕警察的追捕了?”
“老師,你,你在害怕什麼……”
廣井友信的聲音勐然低沉下來,聲音嘶啞的難受。
滿臉流着油污,長着白色絨毛的“人”歪着頭地看向了一個個同樣驚恐的同伴。
長着彷佛沾染了澹黃色油污羽毛的怪物,不斷開口詢問着自己的同伴,想要確定自己的狀態,但它的聲音愈發嘶啞,身體也愈發畸形,最終,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了,因爲它的舌頭裂開成了兩半,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它,徹底失控了。
“救,救命……”
微弱的火光莫名被吹滅,孩子們的哭聲和一個個穿着黑袍的人的驚呼聲交匯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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