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全家祭天的少女
安扬笑了笑。
“你說吧。”
近藤千田示意手下把发疯的光头男子拉下去。
近藤千田冷笑着望着安扬。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见過一些降伏诡异的奇人异士。
在他看来,面前的小子只不過是因为偶然得到了什么能力就前来卖弄的家伙而已。
他很确信,对付這种家伙,只需要在对方出手之前掏出手枪给对方来一枪就够了。
沒等对方說话,就在他猛然拔出手枪,想要按动扳机的时候。
不知为什么的,他突然犹豫了。
“别开枪,会惹来警察的。”“别,這家伙的底细還沒摸清,不能把对方得罪死。”“你已经杀生杀的够多了,别再制造杀孽了。”……
他的心底冒出来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念头阻止了他按动扳机。
怎么可能?!
我?
“我怎么可能产生這种懦弱的想法?”
那一刻,近藤千田突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就好像一個人纵横江湖无敌手的剑客突然对自己手中的剑产生了怀疑一般。
“为什么不能让我好好把话說完呢?”
安扬叹了一口气,无视了近藤千田背后怒视着自己的极道人士,将手枪从近藤千田颤抖的手上夺了過去。
安扬觉得,就算他激发了身上的龙鳞,他觉得自己也挡不住子弹這种东西,毕竟他只是一個序列六的非凡者。
這时候,不知为什么的,近藤千田等人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震慑。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這种畏惧仿佛源自基因。
就仿佛是在某一基因序列中存在着一段基因记录了關於种族从祖先到现在這一代所经历的艰难与危险,以此来帮助后代躲避天敌,躲避灾祸的手段。
就好像老鼠看了猫咪,兔子看见了老鹰,羚羊看了老虎。
如果世界上有巨龙的话,巨龙的威严莫過于此了吧。近藤千田颤抖着双手,莫名地想道。
“我只是想和你们讲解一些奇闻异事而已,你知道嗎,世界上有一种奇怪的传染疾病,這种传染的疾病叫做精神传染病,這种疾病和我给你讲的那個红舞鞋的故事很类似,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在網上搜一搜。”
安扬将手枪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近藤千田的面前,還给了他。
“可以告诉我是谁委托你杀害北森悠的嗎?”
安扬问他道。
安扬注视着他,用“读心”得到了答案。
“呵呵,是电话裡那個人的委托啊。”
“這個身份有些麻烦呢,我可不想用别人的身份玩什么复仇的游戏。”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侠客之举,安扬不想当侠客。
“拜拜。”
安扬摇了摇头,打算离开。
“他们過上一段時間会恢复正常的,我有分寸,不過你要是再给我找麻烦的话,你可以猜一猜会不会恢复正常。”
就在近藤千田产生了一丝疑惑,疑惑安扬在說些什么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几個手下莫名变得癫狂,狂乱了起来,就好像得了某种精神疾病一样。
“這就是他說的精神传染病嗎?”
近藤千田的瞳孔皱缩。
事实上,這只是心理学家“狂乱”的能力,作用不過是引爆目标的情绪或心理状态,使得目标陷入一种“狂乱”的状态而已。
“精神瘟疫”是更高序列的能力,安扬還用不了這种能力,這样說,只是为了吓唬近藤千田罢了。
毕竟如果让他得知安扬所拥有的能力只不過是用来吓唬人的“震慑”和一個简简单单的只会持续一段時間的控制技能“狂乱”,让他知道安扬自己并沒有制造“精神传染病”的能力,他可能還会给自己找麻烦。
目前来看,近藤千田已经被自己的诡异吓住了。
当然,這還得益于安扬在他的内心种下的心理暗示。
……
事实上到這裡,安扬已经不打算用北森悠這個身份了。
太麻烦了,安扬想道。
谁知道北森悠這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之死似乎還不简单。
其实对于身份這個問題,安扬并不是那么着急解决。
這個世界的规则,终归是由人所制定的。
只要是由人所处理的事情,那就有很多灵活的空间。
等到他获得更高序列的能力,他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引导世间的所有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一個身份而已,沒必要搞得那么麻烦。
回去的路上,安扬就看见一個大约一米五左右的少女手持着一把竹刀奔着朝着這裡跑来。
“尼桑?”
安扬四处环视了一下,确定对方是在叫自己。
哦,是在叫北森悠啊。
安扬這才想起来自己還顶着北森悠的面孔呢。
单马尾少女跑到安扬的面前,瞪大了眼睛,她用力地拉住了安扬的手,观察着安扬。
不知为什么,安扬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一只离别许久的粘人的小猫。
往往這样的小猫会一边喵喵着质问铲屎官干嘛去了,一边在铲屎官的小腿上来来回回的蹭。
其实养一只猫挺好的。
当然,安扬只喜歡性格温顺,给撸给抱给亲亲的小猫。
那种主动一点的小母猫,半躺在地上,靠着铲屎官的脚边,等着铲屎官来摸自己的猫咪是最令安扬喜爱的。
北森悠衣离得有些近,安扬甚至能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清香。
如果不是香水的话,大抵只有严丝合缝的少女,才能拥有這种香味吧。
“哥,你這两天去哪了?”
北森悠衣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安扬,還绕着安扬走了一圈,眼神不自觉流露着悲伤。
“大概就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安扬說道。
“麻烦?”少女瞪大了眼睛。
“什么麻烦有咱家重要!”
“哥,咱们家沒了。”
少女瞪着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眼睛黑白分明,但眼角似乎存在着泪痕。
“咱们家怎么了?”
安扬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
竹刀咔嚓一声,从少女的手上掉在了地上。
北森悠衣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
“家裡的东西都被打砸掉了,家都被拆掉了。”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混蛋,你這两天要是在家就沒事了……”
少女恶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一拳又一拳地锤着安扬,也不算用力,用来按摩正合适。
但刚锤了两三拳,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一個女孩子怎么可以拦得住他们,要不是我跑得快,他们就把我给绑走卖了,我本来都打算拿着竹刀和他们拼了的……”
她一边哭诉着,然后低着头蹲在了安扬的面前,两只白皙细嫩的小手却紧紧地拉着安扬的一只手不肯丢开。
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都在唯一的亲人面前化为了乌有。
“呜呜,爸爸妈妈沒了,家也沒有了,呜呜,就连哥你也不要悠衣了,难道你要看到我被那些极道当成红灯女一样卖出去你才满意嗎?呜呜呜……”
北森悠衣嗎。
但其实,你的哥哥已经死了。
全家祭天,這可是主角之路的起点,当然,沒有人会希望得到這样的起点。
安扬想了想,最终還是沒有說出這個事实。
“這样啊。”
听少女的口述,她家的情况应该是桑国官商匪携手逼死底层群众的案例类似了吧。
几十年来,安扬也不是沒有听說過這样的例子。
无非就是开发商给钱给的太少,居民不同意,然后腾和区奸恶的开发商不想提高赔偿款,为了能够能最大利益捞钱,所以他们找上了腾和区的极道势力。
毕竟大人物是不会住在腾和区這個又脏又乱的地方的,所以只要打点好关系,就肯定不会有人管這些人了。
安扬還以为最近几年会好一些呢,毕竟最近经济不景气,房地产早已不值钱,沒想到還有這样的事情发生。
安扬揉了揉北森悠衣的柔顺的头发。
手感挺好的,像撸猫一样。
“悠衣别哭了,我什么时候說我要走了。”
安扬笑了笑。
“心情不好,那就点杯冰淇淋吧,点心应该会让人心情好一点吧。”
安扬一边揉了揉北森悠衣的头发,一边动用了“安抚”的非凡能力。
事实上,安扬還是第一次对他人使用“安抚”這個能力。
悲伤如冰雪,消融在了初升的太阳之下,“安抚”总是能够消除大部分的负面情绪。
這個世界沒有危险的“失控”,所以安抚這個能力最大的作用莫過于排解负面情绪。
安扬记得世界上似乎有某個团队研究過人的情绪变化,研究的结果表明,人的情绪变化是存在周期性的。
阴晴阳缺,喜怒哀乐,即使沒有外在的因素影响,人的情绪依旧是会变化的。
安扬很少有低落的时候,有时候他莫名的不开心了,他会用安抚的能力来消解自己负面的情绪。
怎么說呢。
人生在世,开心一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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