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承哥:你到底還有多少小马甲
他长腿有些憋屈的坐在小椅子上,看着面前小桌子上煮着的黑色砂锅的麻辣小串:“……”
一次性纸碗,廉价的一次性筷子。
处处都透着“廉价”两個字。
周围還有小情侣和小夫妻一边聊天一边吃,都挺开心的。
贺一渡发现自从碰上顾芒跟林霜,他们几個真变得挺……接地气的……
两人都长得几位扎眼。
旁边有小女生拿着手机偷偷拍照,贺一渡只是淡淡看一眼,沒說什么。
林霜知道贺一渡這样的大少爷可能看不上吃這种饭,就把啤酒拉环拉开,砰的一声杵在他面前,“不想吃就随便喝两口。”
贺一渡掀了掀眼皮,最终端起一次性纸碗,给自己夹了几片一看就很假的牛肉卷。
“你不像是会来這种地方的。”贺一渡說,吃了一口,肉质很差,還又辣。
“我哪儿都能去。”林霜大卷的长发随意绑着,在锅裡捞肉。
贺一渡吃了口,有点儿辣的受不了,喝了口酒。
看着她吃的嘶嘶抽气還停不下来的样子,“少吃点儿,垃圾食品,对身体沒好处。”
“我知道啊,垃圾食品。”林霜抬起头冲他笑,唇很红,有些妖,“但是香啊,就像渣男,虽然渣,但是香啊,谁不想和渣男谈场恋爱呢,就像谁不爱吃垃圾食品呢?”
贺一渡:“……”
林霜看着贺一渡无话可說的样子,笑容扩大,低下头继续吃。
“你,”贺一渡忽然出声,“還挺了解這些东西,亲身经历過?”
和渣男谈恋爱?
林霜挑眉,“沒见過猪跑還沒吃過猪肉嗎?”
贺一渡听懂她话裡的意思,金丝眼镜遮住的眼底划過一抹笑意,“再给你要盘肉?”
“行。”林霜继续跟锅裡煮的特辣肉丸战斗。
两人在這边吃了两個多小时,小桌子上堆满了啤酒易拉罐。
虽然林霜說她請,贺一渡不可能让她买单。
照着她的喜好给全场买了。
以至于两個人走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都在用“這两個人是疯了嗎”的眼神看着两人的背影。
下了马路牙子。
贺一渡看着林霜的侧脸,很君子的和她保持着一点距离,“心情好点沒?”
他說着,自己走到了左边,让林霜靠裡走。
林霜点头,“吃饱喝足,還有啥事儿過不去。”
她从口袋裡摸出烟盒,发现只剩两根,前边正好是便利店。
“我去买盒烟。”林霜往便利店走。
贺一渡跟上她。
最后进了便利店,林霜又抱了几瓶啤酒,和烟一起结账。
贺一渡把手机付款码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暧昧的来来回回。
拿了塑料袋装好东西,两人离开便利店。
对面商场大屏幕上在放电影,林霜走到台阶那边坐下,单手开了罐啤酒,一边看科幻电影,一边喝着。
贺一渡也沒嫌弃地上脏,就這么安静的坐在她旁边。
還是很克制的和她保持着礼貌距离,“别喝太多,一会儿回不去了。”
林霜五指扣着易拉罐,其实刚才吃的时候已经喝了很多,這会儿看着电影眼神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能感觉到贺一渡是他们三個裡头唯一一個沒有崩人设的。
跟传闻中的一样,温文尔雅,待人有礼,“贺一渡,以后你公司有啥项目需要帮忙,我不收你钱。”
闻言,男人笑了笑,“该给還是要给,不能让你白做,要不怎么跟那位姓顾的交代?”
林霜想了想,也是,顾芒怎么可能看着她白做。
她“哦”了声,心裡仅剩的那点戒心都沒了。
都被贺一渡尽收眼底。
林霜捏瘪喝完的易拉罐,又开了一瓶,灌下去一口,望着对面商场巨大的电影屏幕,“這电影還挺好看。”
一個小时后,又是一堆捏瘪的易拉罐。
林霜长长的舒了口气,站起来,“爽!回去了。”
起的有点儿猛,她似乎沒站稳,摇摇晃晃的像是要摔倒。
贺一渡伸手想扶,却发现她又站稳了。
“我收拾垃圾。”林霜喝酒不上脸,人看着是正常的,弯腰就要去把瓶子都收拾了。
结果头重脚轻,人往下栽,反射條件的用双手撑着地。
贺一渡见她這样,伸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沉着声,“站稳,我来收拾。”
易拉罐装袋子,然后扔到可回收垃圾桶。
回头,林霜狐狸似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看着他。
人醉了,贺一渡确定,但他不确定林霜喝酒有沒有断片的习惯。
他走過去,“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林霜思考了两三秒,才开口,“我住W酒店。”
“走吧,我送你回去。”贺一渡打量着她,“能走嗎?”
林霜反应慢半拍的点头,“应该可以。”
贺一渡嗯了声,也沒扶她,只是让她走路裡边。
“你未婚夫怎么回事?”他状似不经意的问。
林霜双手插在外套兜裡,低着头,一喝酒,再加上贺一渡今晚给她印象不错,话也多了起来,“就那么回事儿,小时候我妈给定的,都不知道人现在长什么样子。”
“很久沒见了?”
“是啊。”林霜点了根烟,“有,一二三四……年,反正挺久的了。”
贺一渡脑子裡似乎有根弦就這么松开,“這么久,你敢跟他结婚?和陌生人沒区别。”
林霜笑笑,“我是不想嫁,有人想啊,偏不给她腾地儿。”
她用一种报复的语气說。
贺一渡沒听懂這個“她”指的是谁。
他的注意力全在林霜那句“我是不想嫁”。
……
W酒店离這边不远。
十分钟后。
贺一渡的车停在W酒店门口,看向旁边的副驾驶。
林霜安静了一路,這会儿酒意似乎有些上头了,眼睛都稍微眯着。
贺一渡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回到自己房间?
“到了……”林霜看一眼酒店前面挺有气势的门头,推开门下车,留下一句,“谢谢师傅。”
贺一渡:“?”
這是把他当司机了?
贺一渡看着她进了酒店,人不太稳,走的晃晃悠悠。
他摘下眼镜,胳膊搭在车窗上,想到她說的话,嘴角扯了扯,“原来是這种未婚夫。”
還以为感情多好呢。
等林霜的背影消失在酒店裡头好一会儿,他收回目光,心情不错的发动车子。
這时候,余光瞥见副驾驶上脚底下的黑色背包,他愣了愣。
林霜的。
贺一渡拿出手机,给林霜打了個语音通话。
那边接的有点慢,“林霜,哪位?”
男人道:“贺一渡。”
林霜在那边跟门较劲,使劲拧,也拧不开,“贺一渡,你走了沒?我回不去了,我快忍不住了,我想吐……”
砰砰砰按门把手的声音传到贺一渡這边。
他看着她的包,就知道房卡可能在裡面。
這时候,那边传来酒店员工严肃的声音,“這位小姐,這是1608,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林霜身上酒味重,被误会走错房间了。
但堂堂影盟的元老九尾,就算喝醉了,怎么可能连自己住哪儿都不知道。
贺一渡立刻拿着包下车,直接进电梯上1608。
他到的时候,林霜正在跟工作人员争执。
“我就在這個房间住。”
“這位小姐,您若是房卡丢了,請拿着身份证跟我去下面登记。”
“我……”林霜喝酒太多头疼的不行。
“身份证也丢了?”工作人员道:“那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也行,稍后我們给您报警。”
“不必了。”贺一渡走過去。
工作人员转头。
贺一渡把包给林霜,“找你房卡。”
林霜接過来在裡面一通翻,還能认出房卡,拿了出来。
工作人员见状,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两位早点休息,有事打电话给前台。”
贺一渡点头,目光看向林霜,她把卡对着门把手下面一直蹭,半天打不开门。
真的喝挺多的。
贺一渡从她手裡抽走门卡,滴的一刷拧开门,“进去。”
林霜拎着自己的包,身体左摇右晃的走进去。
贺一渡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进去包扔在地上,走到床边把自己砸在床上,就不动了。
他沉默了几秒,扫了一圈房间,看见桌上一些小包茶叶還有小袋蜂蜜,走過去。
给她泡了杯解酒的蜂蜜水,他端過去,“林霜,喝水。”
对方還有反应,听到他這句话,坐起来,接過水杯像喝啤酒那样灌。
“别喝那么猛。”贺一渡說。
喝完一杯,林霜把杯子给他,贺一渡刚接到手裡,就见她用力捂住了嘴,含混不清的說:“我想吐……”
站起来就要往洗手间冲。
结果人起的急,撞到贺一渡身上,又摔了回去,死死捂着嘴。
贺一渡见状,立马放下杯子,抱起她大步走向卫生间,還不忘低头威胁,“忍着,你要吐我身上我今晚就——”
话還未說完,林霜呕的一声。
贺一渡整個人僵在原地,“……”
混杂着晚上吃的辣串還有啤酒尽数吐在他胸口。
怪异的气味冲进鼻子裡。
……
会所這边。
十一点左右,大家就准备散场各回各家。
秦放手气好,今晚赢了不少,人神清气爽的,走到季衡跟前,“老贺呢?”
季衡道:“有事儿走了。”
秦放皱眉,這還是第一次贺一渡提前走,也是第一次沒跟他打招呼。
啥情况啊?
最近他们手裡沒啥事,贺家也沒啥事啊。
云陵穿好外套,看着他们,“你们见林霜了沒?”
一群人摇头。
季衡道:“林小姐出去接了個电话,就沒回来。”
云陵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种情况,林霜走不跟他說一声。
秦放脑子忽然闪进来什么,脸色惊恐的看向季衡,“他俩是一起出去的嗎?”
季衡想了下,“差不多吧。”
云陵也反应過来了。
立马拿出手机给林霜打电话。
那边接的很慢,接通了,一道男声传過来,“喂?”
這声音格外熟悉。
云陵心裡咯噔一下,控制着声音,“贺一渡,林霜呢?”
那边,贺一渡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呕吐物,再看看脱了脏外套躺在床上的林霜,“她睡了。”
“贺一渡!”云陵咆哮,“你把林霜怎么了?!”
贺一渡被吼的拿远了点手机,随后又挪回来,“喝多了,我送她回来,她沒事。”
“林霜喝多了,你怎么会在她身边?!”云陵是真的炸了,今天刚送他家老大结婚,现在還要再搭上一個人给赤炎,他绝对会被气出脑溢血!
贺一渡穿着脏衣服难受的不行,沒再废话,“她沒事,挂了。”
云陵听着电话裡冰冷的忙音:“……?!”
秦放在云陵叫贺一渡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天崩地裂怀疑人生。
老贺跟有钱小姐……
那他咋办?
他沒有伴儿了?!
云陵气的恨不得提刀去砍了贺一渡,盯死了手机,“操!”
秦放闻声,看向云陵,发现了一位同是天涯沦落人,悲痛道:“小花,就剩我們两個了。”
云陵被外界戏称影盟“外交花”。
冷不丁被秦放叫小花,他脸都黑了,“花你妈。”
……
這边。
林霜只是外套上沾了呕吐物,脱了,裡头沒有。
贺一渡只穿了件衬衫,這会儿全脏了,人想走也走不了。
他叹了口气,去浴室洗了個澡,换了浴袍穿上。
一边系浴袍带子一边走出来,抬眸,就看到林霜坐在大床中央,一瞬不眨的盯着他,那张妖媚的脸上此刻多是冷艳。
贺一渡:“……”
怕她误会什么。
贺一渡思索着解释,“衣服被你吐脏了,一会儿我助理送衣服過来我就走。”
林霜沒說话。
贺一渡继续道:“你睡吧,明天起来再洗澡。”
“我要喝水。”林霜命令式的。
贺一渡给她倒了水,看着她喝了,“你睡吧,我走的时候会给你把门关好。”
他放下水杯,拉开被子,让她躺进去。
贺一渡要给她关大床区域的灯时——
“贺一渡。”林霜忽然出声,看着男人转過头,她侧躺着,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来,“你知道我在床上有多厉害嗎?”
闻言,男人脑子裡嗡地一声:“……”
林霜长得漂亮,人也开放,交過男朋友,甚至有過亲密行为贺一渡不意外。
但這是之前,以后她沒机会了。
“怎么厉害了?”贺一渡以为她在邀請,坐在床边,眼神已经是深不见底的黑,反问。
林霜笑着說:“我可以玩着手机,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一天。”
說着,她眉眼微挑,一脸你看我厉害不的表情。
贺一渡:“……”
血液裡有些冒头的东西,就這么被一盆凉水浇的不上不下。
……
翌日。
七点左右,顾芒睁开眼睛,拧了拧眉,人就要跟陆承洲拉开距离。
身后,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胳膊收拢揽紧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动。”
顾芒抿唇,“今天要回长宁镇给我爸妈扫墓。”
“我都安排好了。”陆承洲脸埋在她颈窝裡,“我們十点走,下午两点就能到。”
京城到长宁镇有些距离。
“再睡会儿。”陆承洲握着她的手搭在她身前腹部。
顾芒嗯了一声。
……
九点左右。
蓝鲨带着顾肆从西山墅那边過来陆园。
大厅裡只有忙碌的佣人。
顾肆看着陆管家,“我姐呢?”
陆管家恭敬道:“陆少和夫人還沒醒。”
顾肆看了眼大厅裡的钟表時間,“還沒醒?”
都九点了。
陆管家给两人倒了茶水,“昨天婚礼夫人应该很累。”
顾肆是看了昨天程序有多繁琐,陆承洲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环节,婚礼办下来,還是程序多的不行。
“行。”顾肆看向蓝鲨,“义父,那我們等等,让我姐多睡会儿。”
蓝鲨点头。
陆管家拿了些吃的過来,摆在茶几上,還带来了基本杂志。
顾肆就在一边打游戏。
一直等到九点四十,陆承洲和顾芒才从楼上下来。
“义父。”两人齐齐叫了声。
顾肆也乖乖叫人,“姐,姐夫。”
陆承洲按了按顾肆的脑袋。
蓝鲨放下军事杂志,看着难得穿了件复古红色卫衣的顾芒,笑了笑,“先吃饭,吃完我們再走。”
顾芒点头。
蓝鲨和顾肆吃過了,但是在跟着顾芒和陆承洲又吃了一点儿。
一行人用完早餐。
直接去了陆承洲的私人机场,私人飞机直飞长宁镇最近的机场。
陆承洲手底下的最新款私人飞机。
裡头陈设布置奢侈豪华到令人发指,技术都是最先进的。
顾肆以前沒见過多少世面,穿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但自从半培训半就业极境洲理事,他的生活质量就是乞丐到皇帝的质的跨越。
看见陆承洲的豪华私人飞机,也很淡定。
顾芒上了飞机,拿着手机回复消息,回京之后,她沒有立刻回京大,所以学校那边在催。
還有在极境洲的那几個月,手裡一堆的事儿等着解决。
当时跟陆承洲說可能沒空结婚,真不是开玩笑的。
兰庭這边把春夏款要發佈的样衣拍给她看,顾芒照例提出了些意见。
X声工厂那边发来消息:【老大!你粉丝快把你催死了!死之前想听你贵气又**的声音!】
顾芒:【爸爸早就退出江湖了。】
X声工厂:【爸爸!求您重新出山!!!】
顾芒:【现在沒空。】
退出這個聊天,顾芒又回复了一堆消息。
陆承洲看她从上了飞机就比他還要忙的样子,有些沉默。
等她回复的速度差不多慢下来。
陆承洲喂她吃了块水果,“夫人,有些事你是不是沒跟我說完?”
顾芒闻言,咬着水果的动作一愣,随即嚼了几下咽下去,“啥?”
陆承洲又给她喂了一块,“你到底還有多少小马甲,是不是该跟我坦诚相待一下?”
顾芒挑眉,“那你呢?你名下還有多少产业?不是也沒跟我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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