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驚險
並且這水草還在蠕動着，一點一點將他的小腿整個纏繞了起來，並且還在往上攀附，而這水草的來源便是那湖泊，就像是一大股繩子散亂地伏在地面上。
“什麼鬼東西。”
佈雷安被嚇了一跳，一股火氣當即涌上心頭，他兩手一抓那水草一樣的東西，手上一用力，嗤啦一聲，便將其扯斷。
“給老子滾出來。”
爆吼一聲，佈雷安並沒有丟開那被扯斷的水草，而是一手將其抓住，然後便朝着岸邊拉扯。
一股大力從這股水草上面傳來，佈雷安感覺就像是同樣有一個擅長力量的戰士在跟他較勁。
“維拉斯快過來幫忙！”
隨着這一聲吼叫，佈雷安身上的肌肉再次鼓脹了起來，使出了全身力氣。
聽到佈雷安這邊的動靜，維拉斯當即跑了過來，同樣伸出手攀上了那一股水草。
隨着佈雷安的拉扯，一股冰冷的寒意傳遍了他全身，佈雷安當即有一種手裏握着的是冰塊的感覺。
“醒呀！太陽驅散了羣星，
暗夜從空中逃遁，
燦爛的金箭，
射中了蘇丹的高瓴……”（注1）
突然，一首歌在這黑暗的夜中響了起來，佈雷安突然感覺身上暖洋洋的，就連自身的力量都增強了不少，就好像是無論那湖泊中是什麼妖魔鬼怪，他都敢與其一戰。
“喝啊！”
藉着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佈雷安終於勝過了那湖底拉扯的力量，雙手一用力，便將抱在懷裏的水草向後拉扯了起來，隨着他的拉扯，那那股水草也越來越長，就好像是沒有窮盡一樣，以至於在他的身下堆成了一個小包。
“給我上來。”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佈雷安繼續拉扯，終於，他的手摸到了一種絲滑的感覺，待定睛看去才發現，手裏面的水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黑色的頭髮。
一個被水草包裹的身影也被他拉出了水面。
“呀！”
突然，一道尖銳的叫聲出現在兩人的耳邊，佈雷安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疼，眼前一下發黑，手上的力道一鬆，那被他抓在手裏的頭髮卻已經被抽了回去。
等到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頭髮纏了起來，胳膊被緊緊地綁了起來，就連脖子都被勒了起來，一股窒息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頭。
“給我開啊~”
青筋畢露，佈雷安額頭的血管都凸了出來，眼睛中佈滿血絲：“維拉斯，快過來幫忙。”
看到在水鬼精神攻擊中已經回過神來的維拉斯，佈雷安當即朝他喊道。
“塵歸塵，土歸土，一切盡歸吾主。”
隨着這一句話響起的，還有連續不斷的槍聲響起，三發子彈呈現出品字形朝着纏繞佈雷安的水鬼射去。
“呀！”
包裹在水鬼身上的水草當即被子彈打斷了不少，露出被水泡的發漲的慘白皮膚，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但是佈雷安來不及思考，在他水鬼被攻擊的時候，他趁着那一瞬間力道的鬆動，終於扯開了捆綁他的頭髮。
“給我死啊。”
扯開頭髮後，佈雷安並沒有後退，反而像是野牛一般蠻橫地衝向了那道詭異的身影。
撕拉。
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佈雷安的拳頭直接攻擊向了水鬼。
砰砰砰的聲音響起，但是佈雷安卻感覺自己就像是打在橡膠上面一樣，力道被卸掉了大半，並且他還要時刻防備着這水鬼的頭髮纏繞到他的脖子上。
這種胡亂的沒有章法的打法，讓佈雷安“高級視野”的動態視覺分析能力也用不上了。
那頭髮就好像是一張網，鋪天蓋地而來，無論他怎麼分析都避不開，只能使用蠻力將其撕開，不讓它把自己捆住。
佈雷安的拳頭如同是一道風網，將水鬼給封了起來，並且將它打的節節敗退。
“呀！”
“咿咿咿……”
突然，那水鬼再次叫了起來，披散着的頭髮全部都豎了起來，對着佈雷安發出了凌厲的一擊，但是隨着這道聲音響起的，還有一股更加怨恨的精神攻擊。
佈雷安感覺自己的腦子突然一涼，就好像是有人將他的頭蓋骨給打開了，往裏面塞了一根冰冷的鋼針一樣。
緊接着，他便感到鼻子底下出現了兩股溫熱，身體瞬間失去了掌控。
“該死，還有一個。”
隨着這句話而來的，還有一道攻擊在那個水鬼身上的火光，一枚驅邪子彈。
“逝去的終將逝去，回憶的終將成爲回憶……”
維拉斯一邊開槍，一邊靠近佈雷安，並試圖將他拉離那水鬼的攻擊範圍。
“我沒事了。”
在槍聲與風聲下，聽着維拉斯那半是訴說半是吟誦的聲音，他的感覺自己的頭腦也沒那麼疼了，眼睛中發出了幽幽的綠芒，佈雷安已經看清了那第二個發出精神攻擊的來源。
匕首出現在手中，佈雷安腳下一踏，土石飛揚間，直接撞入了那水鬼的身前。
譁
一刀劃過，佈雷安切開了它的肚子。
“咿~”
又是一道恐怖的精神攻擊響起，在這近距離下，他完完全全硬接了這一道攻擊，七竅同時噴出了鮮血。
但是隨着鮮血而出的，還有他從被切開的肚腹中掏出的一團血淋淋的肉塊。
“攻擊！”
隨着這一道話音落下，佈雷安將那個肉塊扔向了維拉斯。
砰砰砰！
三道帶着陽光氣息的子彈打在了這道血塊之上，頓時將其燒成了一團灰燼。
在佈雷安扔出後，便不再關注，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水鬼，在近距離下，他的匕首從下而上，直接劃穿了水鬼的肚皮，然後從下巴處穿入，將其整個嘴巴都定了起來。
“迷茫的靈啊，不要再徘徊在這世間，主的天國將是你最終的歸宿。”
在這吟唱聲響起時，維拉斯的左輪手槍已經抵在了水鬼的腦袋上，並且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那恐怖的身影終於不甘地倒了下去。
“死，死了嗎？”
佈雷安一邊擦拭着臉上的血，一邊向着維拉斯問道。
“你怎麼樣了，給你？”
看着佈雷安那悽慘的樣子，維拉斯關心地問道，並且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裝着橙黃色液體小瓶子。
“這次回去恐怕得躺幾天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現在嗡嗡作響。”佈雷安勉強扯出了一道笑容，接過那個瓶子問道：“這是什麼？”
“仲夏草汁液，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瓶蓋打開，一股清新的味道傳入鼻尖，佈雷安感覺自己那被精神攻擊混亂的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好東西。”
輕呼一聲，佈雷安仰頭便將其喝了下去。
“該收拾戰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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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改編自愛德華·菲茨傑拉德英譯的《魯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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