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353节 作者:未知 赵禹最后一招晃了他,看着是攻他下盘,他提剑去挡,赵禹却转了刀锋,他手筋被挑断了。 “把他押下去,本王要亲自审理!” 黄尚书当然早就来了,可他的功夫,是不敢贸然加入這样的对阵的。 纵使他提心吊胆,生怕两位王爷出了一丁点儿的闪失,哪怕就是见個血,官家也能摘了他的脑袋。 眼下见赵禹和赵行安然无恙,长松一口气,带着人亲自把蒙面人收押下去,等着赵禹来审。 赵禹不放心袁道熙,手中大刀扔還给侍卫,三两步至于袁道熙身旁去,拉着他看了半天:“伤着沒?” 袁道熙摇头說沒事:“還好你机敏,不然我今天是沒命走出刑部官署了。” 赵禹面色一沉:“调虎离山,我见你封禁刑部官署,料想黄尚书不在,你一個人留在這边,与二郎追了那么久,却突然连個人影也不见,此事想来实在蹊跷,便知你恐有危险。 其实也不是针对你——” “不拘是谁,今日陪你和蜀王到刑部走這一趟,都会是這般情形。他们只是要杀人,在京都,在刑部官署,如你所言,胆色過人,也是胆大包天。” 是在挑战皇权威严,更是在践踏官家的威势。 還有一种可能—— 袁道熙低头看着手裡的书信:“這些书信裡,真有古怪,是当日我們都沒有发现的。 彼时为郑家蒙蔽双眼,信中蹊跷之处一概不察,所有事情都算在了郑家头上。 蜀王一时想起要重新查阅這些书信,那些人急了。 所以冒险来取走书信,或是当场毁掉。 既然已经在京城动手,闯入刑部大牢抢东西是做,顺道杀一個朝廷命官也是做。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彻底闹大。 届时朝堂动荡,人心惶惶,连百姓都会质疑朝廷的能力,官家的威信。 值此时,兴兵作乱,方是绝佳时机。” 他說的都对。 赵禹自然想得到。 赵行从身后踱步上来:“你受了惊吓,先派人送你回府,我陪大兄去审人吧。” 袁道熙脸色虽然不好看,但還不至于到這般地步,一摆手,笑着說不必:“我又不是纸糊的,既然沒受伤,說什么惊吓不经吓的。 走吧,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藏得這样好,這样深。” 赵行還想劝他,毕竟他脸色真的不行。 赵禹按在赵行肩膀上,压了一把,沉声說走。 他不劝袁道熙,背着手朝前走。 赵行见状,索性收了所有话,再沒劝袁道熙半個字。 两個人肩并着肩,跟在赵禹身后,往刑部大牢方向而去。 第455章 该死 蒙面男人的面巾被摘掉,瞧着也不過三十出头,正是壮朗的年纪。 他其实生的也算不错,眉眼周正,反正這张脸要是走在大街上,人人会先入为主觉得他是個读书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他是個刀口舔血過日子的杀手或死士,又有一手那样俊的功夫。 赵禹坐在官帽椅上,男人被绑在刑架上。 他合着眼,连看都不肯看赵禹几人。 赵禹叹了口气:“有心给你個机会,你自己不肯惜福,不過想想也算了,像你這样刀口舔血過日子的人,应该是无妻无子的,家中沒有牵挂,才会這样行事,孤身一人,死了也沒什么可惜。” 男人眉心却动了下。 赵行和袁道熙都看见了,两個人却都沒說话。 赵禹见状,淡淡的哦了一声:“你与人做死士,竟然還有妻小?” “祸不及妻女。” 男人突然睁开眼,咬着后槽牙說了這么一句。 赵禹眯眼:“是你主子這么跟你說的?” 男人就又不說话了。 “该交代的,你交代清楚,本王从轻发落,你幕后之人被抓,你从其就自由了,天高海阔,本王還能给你一笔钱,带着你妻女家眷改头换面,重新开始生活,不好嗎?” “肃王不必浪费口舌了。” 男人冷笑了一声:“王爷既然知道我是死士……” “可你這個死士,却還好好的活着,被本王活捉了。” 男人面色一变,整张脸上的神情都完全僵住了。 死士嘛,是不会也不能被活捉的。 他身上该藏着毒,只要有落入他人手中的危险,就要服毒自尽,這才叫尽忠。 可他沒有。 赵禹翘着二郎腿,靠在官帽椅的椅背上:“你无非是想和本王谈條件,直說吧。” 男人喉咙一滚:“肃王還真是……是主子小看了肃王,今日才会行动失败。” 他突然把目光落在了袁道熙的身上。 袁道熙嗤了声:“不然你就能杀了我這個倒霉蛋了?” 男人眸色沉下去:“袁郎中的功夫,可真不怎么样。” 袁道熙也不生气,反而笑了:“天下皆知我袁道熙诗词文章是一绝,从沒人說過袁子明身手了得,可敌千军,我功夫不怎么样,你不也沒能杀了我嗎?” 男人眼皮压下去,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来:“那是你运气好。” 赵行哦了一声把话接過来:“所以你主子运气不好,你跟了這种浑身沾满霉运的主子,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东拉西扯的,赵禹不开口,袁道熙和赵行两個人就陪着他胡扯。 可偏偏這两個无论請谈阔论,還是与人逞口舌之争,又何曾是落于下风之人呢? 男人论功夫打不過,這会儿打嘴仗也打不過。 他忽然之间就闭上了嘴。 他不开口,赵行和袁道熙当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說话。 赵禹点着扶手,好半天才催了一声:“你想好沒?” 语气虽然還是平平淡淡的,但似乎有些不耐烦。 男人抿了抿唇:“肃王就這么点儿耐心嗎?” “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赵禹啧声站起身来:“你不开口,本王也能查出线索。你主子這么急着派你倒刑部官署来冒险,不就是因为那些信裡有关键证据,只是当初我們都忽略了而已。 现在心思全都在這些信件上,总能查出痕迹来。 所以你說了,只是给我們省些事儿,少花费我們些時間,也不耽误什么工夫。 你不說,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无非多花些時間调查清楚,仅此而已。 你說与不說,对结果是沒有影响的。 是本王在给你机会,而不是你占得先机,有资格跟本王讨价還价。 弄明白沒?” 男人呼吸一滞。 他知道赵禹。 心狠手辣,手段高明。 這样雷厉风行的人,将来的确能做明君圣主。 他要什么,该做什么,太清楚了。 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达成目的。 又聪明,又有才干。 他也劝過主子。 就算要到刑部来取东西,最好换個時間,不要趁着赵禹赵行两兄弟都在的时候来。 袁道熙那個脑子已经让人很难应付了,還要加上赵禹和赵行。 主子确实是太着急了。 本来可以更稳妥一点。 主子要赌。 赌赵禹反应沒有那么快。 要的就是那么须臾時間而已。 事实证明,差的也确实就是须臾。 哪怕今天赵禹回来的再迟那么一会儿,眨眼的工夫,他也能取了袁道熙性命。 既能把东西带走,又能杀人。 主子其实算准了每個人,连袁道熙会把信件带在身上,会禁闭刑部官署,他都算到了的。 只可惜,运气不好。 确实是运气不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