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边又买的蛋糕是蓝色的,代表着水,把沈星野把蜡烛插上去点亮以后关掉了灯,房间裡变得昏暗,只有蜡烛摇曳的光。
沈星野就透過烛火,看着边又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认真脸色,给自己许愿:“沒什么愿望,就是希望能和边又哥一直在一起。”
說完他就吹灭了蜡烛。
边又反应了一会儿,在黑暗裡也看不清沈星野此刻是什么表情,只能疑惑地问:“不是說愿望說出来就不灵了?”
“对别人来說可能是,但对我来說,說出来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实现的,這個愿望除了你谁也实现不了。”沈星野笑了声,边又還沒来得及出声,就被噙住了唇。
他们今天亲得有点频繁了,边又的嘴巴被一碰就开始发麻,他不知道沈星野是怎么確認自己的位置的,他现在也沒办法思考什么东西。
黑暗裡又是這种情况下,身体的反应变得很诚实。
边又被顶开膝盖的时候忍不住睁开眼睛,但是太暗了,就连外面都沒有太多灯光,呼吸声和唇瓣被咬噬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边又手腕被牢牢扣住,被拉着放到了沈星野腰上,沈星野可能很喜歡這种姿势,笑了声,“我看见头盔了。”
头盔就放在床头柜上,沈星野一进来就看见了。
“有点快,边又哥。”沈星野握住他的脚腕,又往下,摸到了边又脚上的伤。
“也看见头盔上的图案了。”沈星野的手搭在边又腰上,“从哪儿看的照片?”
反应過来之后,他就直接把人推倒了。
事发太突然,他根本反应不過来。
但沒想到被人拍了照片,還被人发到了学校论坛。
他认得出来,边又画的是高中时候穿着校服的他。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家裡认真练习,父母见他這样也就让他报名参加了比赛。
边又就在這裡待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的机票。
這天上课之前,边又被同班同学拍了下肩膀。
边又一向是個和别人边界感很强的人,大学這么久也沒和人有過太多的肢体接触,同学拍了他以后還有些怕他会怪罪。
那個蛋糕两人也沒吃完,边又不爱吃甜食,沈星野也不爱,最后被沈星野带去送给了队友。
這個男人是有家世的。
在认识边又之前沈星野都懒得穿校服,后来为了当好学生好好学习,当然是什么都要学,校服要穿,逃课也不能逃。
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边又的脚踩在沈星野膝盖上,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对方立马把自己的平板递给边又看,“边又你看见了嗎,白南被挂了。”
屏幕上,是一张白南被一個男人抱在怀裡的照片。
而另一边,白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尤然這段時間不来上课,边又就一直都是一個人独来独往,他以前也一個人习惯了,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問題,但现在,总会想起沈星野。
但阻止不了。
是种很奇怪但又逐渐被他接纳的情绪。
但边又只是疑惑地看向对方。
边又反应变得迟钝,他能感觉到沈星野一点点蹲了下去。
边又平时并不注重這方面,他跳舞消耗量大,沒有精力想這些。
边又注意力沒办法放在脚上,他刚刚似乎听见了吞咽声,不知道是不是幻听,脚背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学校看见這個帖子已经找上了他核实這件事,上次父母逼他退学,放弃跳舞放弃出国,說他既然心思不在跳舞上就不要再继续了,他不愿意,犟下来了,沒那么狠心让他退学。
回到学校,生活就又恢复了平静。
边又已经完全失去语言能力了,他怕自己开口会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沈星野倒是把他松开,“我去洗澡。”
沈星野亲吻了他的脚背。
边又的左脚很早就受過伤了,变得有些畸形。
沈星野他们训练基地管得严,外人进不去,家属也进不去,白天的时候边又在酒店看了一天的视频和电影,难得有這种放松惬意的时候,沈星野去训练了,晚上回来送边又。
边又一愣,他对白南的事情并不关心,但還是下意识看了眼。
不管他怎么解释,就是沒人相信他,评论裡都說他已经是惯犯了的,還有人說他上次還故意污蔑边又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谈恋爱搂搂抱抱其实沒什么,但那個男人年纪很大,還很眼熟。
边又认得他。
边又张了张嘴,正要說话,突然睁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发抖地阻止沈星野:“别……很脏。”
但是比赛期,在酒店,他被喝醉的评委抱了。
是一個舞蹈协会的会员,以前边又参加比赛的时候碰见過他,对方应该還在边又的联系人列表裡。
片刻后,他一点一点摸到沈星野刚刚亲過的脚背的地方,羞恼地闭上了眼。
练习跳舞的人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伤。
留下边又一個人靠在沙发上。
帖子是男人的老婆发的,故意发到他们学校论坛的,揭露白南为了拿到比赛名次,私下“卖身”给這個男人的事情。
白南根本解释不清。
他怎么可能会去委身一個老男人!
“你哭什么?是我們太惯着你了是嗎?从小你要什么给什么,你要学跳舞就给你学,但你现在心思都在什么上面?”白父已经十分不耐烦,最近他的生意也不好做,本来谈好的生意对方突然反悔,因为還沒签合同,根本拿对方沒办法。
在几番追问下,对方才肯透露一点,是有人在背后示意了。
至于是谁,对方只說和边家有关。
白父本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和边家扯上关系,但现在已经完全知道了。
“我最近不是好好跳舞了嗎?我都說了我和這個丑陋的老男人沒什么关系!”
“算了,我先送你出国。”白父也不想和白南争论什么,不管是不是,现在也沒有人愿意信他。
白南瞬间高兴了,“你要送我那所学校了嗎?”
“送你出国待着,還学校,别想了。”白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把白南教成這样的,明明他和白南的母亲都是正常人,为什么白南要去三别人,他也不愿意再和白南沟通下去,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白南自然不乐意被送出国,這压根不是他干過的事情,但是白父都沒再理他就走了,剩下白南一個人待在客厅。
片刻后,他给沈渡打电话。
但沈渡把他拉黑了,打不過去。
白南沒办法,只能一边哭一边给自己解释。
很快,他看见了一個眼熟的id。
白南记得這個id,這人当初送過自己一张沈渡比赛的门票。
白南认识他。
他追過自己。
但是他說的却是:我沒想到白南宁愿選擇這种又老又丑的男人都不愿意选我,我为了他开贴污蔑边又,害得我最近都沒有過好,白南,是我喜歡错了人。
边又也看见這條评论了,他面色平静地把平板還给同学,也沒有太過考虑這個人說的最近沒有過好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想過多关注白南的事情。
同学义愤填膺:“這是白南应得的,和他当同学我都觉得晦气。”
边又笑了笑沒說话,他晚上要去看钟羡的演唱会,他答应了尤然会去看。
票還是尤然给他的。
這還是边又第一次看演唱会,比看电竞比赛更加热烈的气氛,由此可见钟羡的出名程度。
尤然的表演在中间部分,等钟羡累了的时候才会让别人上台。
边又之前沒听過钟羡唱歌,现在這么一听才发现钟羡唱得确实很有感染力,那天让他面试的那首歌也是钟羡的。
尤然上台的时候场内的氛围显然沒有那么热烈了,因为尤然是纯素人。
不過边又看得很高兴。
尤然跳得很好。
结束的时候边又听见旁边的女生讨论:“這人是不是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過?”
“不知道啊,不過钟羡還有半個小时才会出来,有点无聊了,不想看其他人。”
女生话音落下,另一個女生捅了捅她的胳膊,“有帅哥。”
她看的是边又。
边又沒听清她们后面在說什么。
他和尤然說好了等尤然表演好了就见面,他现在要去后台找尤然,但边又沒想到自己到了去往后台的通道以后還有专人来接送,对方自称是钟羡的助理。
边又愣了下,跟着对方一起去了后台。
尤然就在第一间休息室,边又到的时候,他正在和钟羡說话。
不知道說了什么,钟羡笑了,看起来两個人关系很好,钟羡也沒有一点明星架子。
边又本来想等尤然和钟羡聊完,但是尤然已经率先发现了他,犹豫都沒有犹豫地直接奔向了边又,一把把人给抱住,嘴裡還呜呜呜的:“好久不见又又,我好想你。”
边又无奈地笑了笑,就看见钟羡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两人对视了一眼,钟羡又朝他笑了笑。
似乎刚刚那只是他的错觉。
“钟羡說等演唱会结束請我們吃饭!”尤然十分兴奋,边又感觉他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钟羡演唱会结束,最起码還有一個小时,边又有些犹豫。
因为一個小时后就是他和沈星野视频的時間了,他和沈星野說了自己今天去看尤然表演,也会尽早回去。
见他犹豫,尤然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又要重色轻友?”
倒也沒有。
和尤然這么久沒见,边又也确实有点想他,毕竟過去两年他俩一直是朝夕相处的,尤然這么点要求,他自然会答应。
于是一個多小时以后,边又和尤然還有钟羡以及钟羡的助理四個人一起坐在了一個包厢裡。
边又本来以为尤然說的請吃饭,是請所有参加表演的人员,但沒想到只有他们四個人。
這场面很奇怪。
尤然一直在說這段時間住在钟羡那儿遇到的事情,边又不爱說话,就安静听着,听见他說的八卦裡的人名,他還得努力去想对方长什么样。
钟羡也一直在和助理說着话,沒怎么和他们交流過。
菜上来的时候,边又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不用猜,边又就知道是沈星野的电话。
恰好尤然去问钟羡要他那边的菜去了,边又看了眼,点了接听,正要起身去外面接,钟羡突然說了句:“坐我這边来。”
应该是和尤然說的,边又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尤然拿着盘子,表情十分犹豫。
因为他很爱的菜都在钟羡那边。
但边又又坐在另一边。
他们四個人吃饭,用的還是圆桌。
钟羡是一边给尤然夹菜一边說刚刚那句话的。
看起来,他们关系很好,但又不只是关系好。
边又皱了皱眉,就听见那边沈星野不怎么高兴地问:“边又哥,你那边怎么有陌生男人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