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急!上课迟到了怎么办?
“方未寒,你可知罪?”
威严而洪亮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抗拒的神圣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下跪。
“臣……不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回应道,带着满腔的不甘与愤怒。
這是哪?
我這個语气是怎么回事?
多大仇多大怨啊?
方未寒迷迷糊糊地想到。
耳边不再传来声音,一段時間之后,就当他将要再次昏睡過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那個声音又出现了。
“剥夺广陵王所有特权,消除宗族名册,废为庶人,永不复用。”
冷酷而无情。
……
“殿下,殿下?”
方未寒睡得昏昏沉沉,意识朦胧间听到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吵死了。
“别吵,让我再睡会。”
方未寒翻了個身,就要继续睡觉。
“殿下?”
方未寒骤然感到身上一松,春日清晨的微冷空气将他冻得一個激灵。
谁特么的把本王被子掀了?
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带着些许烦躁。
而這种烦躁在看到拿着被子的赵二爷的时候更是演变成了愤怒。
老小子,你還敢出现在我面前?
“二爷,怎么個回事?”
方未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头。
“要是說不出来個一二三,咱爷俩新账旧账一起算,你這個月喝花酒的钱我都给伱扣光!”
赵二爷连忙赔笑道:
“别生气呀殿下,老头子我老啦,這记性实在是不太好,你要理解。”
方未寒打了個哈欠,开始穿衣服。
“有话直說,這么早把我喊醒干什么?”
总不能是让我陪老头大早上打太极拳吧?
“殿下,今天擎火书院那边又派人来催了,我觉得你還是去看看比较好。”
這么急干什么?
我堂堂王爷被人催着去上学?
真是笑话。
“不去,就說我前些天重伤未愈,需要休息。”
他昨天晚上完全沒睡好,一直有個奇怪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還是那种3D全景环绕立体声,无损音质,想不听都不行。
现在方未寒头痛欲裂,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把衣服随手一扔,伸出手就要从赵二爷手中把被子抢回来。
“這可是于慎于夫子亲口說的,殿下真的不去?”
赵二爷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還想扣老爷子我的酒钱,你小子活该。
“于夫子還說,要是殿下不去,以后就再也不用去了。”
“殿下也不想自己被擎火书院开除的消息传开吧?”
方未寒动作一僵。
這确实不行。
本来他這個藩王位置就坐不安稳,這时候来任何一個丑闻都是火上浇油。
他可不敢赌。
這于慎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让我去学校?
這群火行修士的脾气当真是太差了!
方未寒彻底放弃了补觉的想法,只得顶着昏昏沉沉的意识,穿上衣服上了马车,朝着擎火书院匆匆忙忙赶去。
方未寒把头靠在马车内壁上,眯起了眼睛。
实在是太困了,怎么会這么困?
跟喝了十包感冒灵一样。
「精神力亏空。」
小字慢悠悠地飘了出来。
精神力亏空?
我昨天才刚被系统提升過精神力啊?怎么会亏空?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来着?
方未寒眯着的眼睛骤然瞪大。
「金石铁律。我早就跟你說過了。」
“你不是說只会有点头晕嗎?”
方未寒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来几個字。
「我說精神力亏空你就不听了嗎?」
云纾反问道。
方未寒都要气乐了。
這網络诡辩术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那你直說精神力亏空不行?”
「字多,懒得写。」
云纾淡淡写道。
方未寒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着内心的怒火。
不生气,我不生气。
我是有涵养的大周藩王。
“咣当!”
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
他的额角猛地撞在了车窗的边沿。
明武三转的身躯尚且不能做到刀枪不入,這结结实实的一下還是很疼。
這下彻底睡不着了。
我沒有涵养,我是真的要生气了。
方未寒捂着额角,朝着前方怒声道:
“赵老头,你這個月酒钱肯定沒了,我說的!”
赵二爷大呼冤枉。
“殿下,不是我赶车技术不行,是這路有問題,殿下应该去骂将作监的人啊!”
“将作监我管不着,我只能管得着你!”
……
擎火书院门口,方未寒吹着口哨,心情愉快地下了车。
刚才在他的一番威胁下,赵二爷委屈不已地主动承担了王府的夜间护卫职责。
邑四万户說到底只是空饷,還得去皇帝那兑现。
广陵王府的收入大头来源還是商铺和地租。
虽然王府裡還有很多钱,但是勤俭节约点還是沒错的。
那些银子可是他的老婆本啊。
正好這老家伙晚上天天去外面无所事事地乱晃,给他安排個活倒也不错。
一举两得了。
方未寒头痛的感觉都减轻了不少。
一阵悠扬的钟声突然响起,惊起了许多鸽子,密密麻麻的,像是白色的头皮屑。
不好,迟到了!
方未寒大惊失色,连忙脚下运起血气朝着冯乙堂狂奔而去。
……
冯乙堂内,于慎正在讲解着帝国通史。
书院是大周的修行圣地,掌控有明武、五行、天工三條路径的至高心法。
但书院在指导学生修行的同时也会开设文化课程,以求学生的综合发展。
毕竟擎火书院的学生主要是权贵世家子弟,在毕业后可直接获得朝廷任命官职。
可能和一個平民学子被征辟上来后,官场苦熬数十载后的结果相同。
大周的阶级分化便是如此。
自家子弟皆身居要职,深入帝国毛发血脉,使得各大世家掌管了天下的话语权,就连皇权在這股力量面前也会暗淡无光。
“太祖武皇帝会诸人于朱雀门外应天坛,置玄曜神剑以为镇国之兵,并册封八位郡公,时人称‘八公同辰’,以为佳话。這便是八姓的来源……”
于慎正在授课,只见门口突然冲過来一個身影。
“夫子,我来晚了。”
方未寒急急忙忙地赶到冯乙堂,看到自己這正在上课的老师是于慎后,暗道不妙。
這感觉就跟早上迟到撞见班主任似的。
怎么偏偏是這糟老头子在上课?
方未寒正色进入学堂,不卑不亢地說道。
在场所有学生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了過来。
方未寒余光扫视一圈,发现了几個熟人。
比如萧绩,他皱着眉头,正不悦地看着方未寒,似是在怪罪他打断了夫子上课。
比如沈元兴,他冲自己使着颜色,看样子是想让自己說点好话。
倒是沒看见王之由……哦,王之由修为和课业综合评定太差,来不了冯乙堂,不好意思。
再比如……谢令婉。
方未寒目光和她短暂碰触后便径直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谢令婉也收回视线不再看他,继续盯着眼前的书本,面无表情。
虽說是演,可他這演得也太像了吧?
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還是该生气,心情十分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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