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连萝卜都吃不上
“三姐,你要不要喝水,俺去给你舀水喝!”四丫說着,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這身体的原主够可怜的,比起自己的小时候,完全可以用悲剧两個字来形容。
在家排行老三,上有两個哥哥,下有两個妹妹,哥哥们要娶媳妇儿,還在发育中的陈春花就這样被父母给嫁出去给人做共妻。
共妻,顾名思义,就是给几兄弟共用的妻子!
在听說這下聘的赵家三兄弟后,原主果断的上吊了,這才有了她的重生。想起自己的死,她就无比的冤!
那该死的蹩脚医生,她不是当时问了那份化验单是不是自己的,会不会是搞错,结果還是搞错了。
她那個消失不见的亲爸也是罪魁祸首,取了個那么奇葩的名字,居然還有人和她一样奇葩。
想着想着,陈春花又是一声叹息,有可能是上天看她太可怜,上辈子到三十岁還是剩女,所以才特意让她重生,一次性给了三個!
看着自己這副豆芽菜的身体,陈春花有些欲哭无泪。不說共妻怎么样,单单那赵家三兄弟的德行。
老大,吃喝嫖赌
老二,偷鸡摸狗
老三,坑蒙拐骗
难怪原主死的這么勤快
于是,她不但接手了陈春花的身体,還接手了属于她的三個男人,履行她嫁人的义务,過着属于她的生活!
“三姐三姐...”
陈春花听到声音,双眼无神的看向了院门外,這一家穷家徒四壁,大哥陈春阳,二哥陈春富,她是老三陈春花,老四陈春妮,老五陈春燕。大哥和二哥要娶媳妇,陈家最终沒有選擇砸锅卖铁,選擇卖女儿。
从门外进来的是五丫,手裡捧着一個小坛子,那张黝黑憨厚的脸上扬着笑意,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陈春花跟前,高兴的說道。“三姐你看,這是二娃婶婶给的!”說着将手伸进坛子裡面,沾了一点黑乎乎的酱递到了陈春花嘴边。
“三姐你尝尝!”
陈春花摇了摇头,坛子裡装的是麦子酱,看着這成色腌制的倒是手艺不错,但她现在哪有心思吃這玩意。
五丫看陈春花无精打采的,将手指放到嘴裡,吃掉了麦子酱。五丫還是個六岁的小女孩,她现在這個年龄阶段是什么都不用想的。
這时,四丫端着一碗玉米糊糊从厨房出来。“三姐,你吃点东西吧,這是俺刚刚做的!”
将缺口的碗放到陈春花面前后,看到五丫抱着坛子,惊喜道。“五丫,這是什么?”
“麦子酱,二娃婶婶给的!”說着将怀裡的坛子不舍的递到了四丫面前。“你吃吃,二娃婶婶說這是给俺三姐出嫁的礼。”
四丫一听,赶紧将坛子抱過来放到了陈春花手上。“三姐,這是给你的!”
陈春花把坛子放到了木桌上,拿起筷子搅了搅玉米糊糊,在這裡能吃上一碗玉米糊糊已经不错了,从身体的记忆中得知,這個地方一年只能种一季麦子,而大米因为收成不好根本沒人种,這裡的人基本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
陈春花是从农村出身,虽然沒有现在贫苦,但那個时候饿上個一顿也是常有的事。
刚吃完玉米糊糊,陈氏夫妇和大哥二哥从地裡回来了。
看陈春花刚刚吃完东西,二哥放下手裡的锄头,欣喜的走到她面前。“三妹,你看二哥给你带啥回来了?”說着,松开了放在她眼前的拳头。
一只小青蛙从他手裡跳到了陈春花身上。“二...二哥!”她现在对這些家庭成员還不太适应,真不知道明天過后的日子又是怎么样的。
陈春富揉了揉她那一头发黄干枯的头发。“三妹,若是你不愿意,二哥就不娶媳妇了!”对于自己的三妹,陈春富是疼到了心眼了裡,但他也知道就家裡這一情况,让三妹嫁给人做共妻,那是在糟蹋她。
“老二,你這是作甚,春花明天就要出嫁了,你這還是当她是個娃子,传出去不是笑死人!”陈氏看了一眼陈春花,见她吃的下东西了,心裡放心不少。“春花,還呆在這裡作甚,赶紧回屋去!”
陈春花点了点头,抓着陈春富给的小青蛙进了堂屋。陈家的房子是用茅草搭建的,就两间正房与一间隔出来的堂屋,一屋子的女人挤在一间,其他的男人挤在一间,外加一個四处透风的厨房,院子裡面還有养鸡的小篱笆。
陈氏看陈春花手裡的东西,刚想說什么,被大哥陈春阳拉住了。“娘,三妹明天就要嫁過去了,就让她安安心心的在家待着吧!”
陈氏瞪了一眼老大。“就你省的!”說着提着竹篮筐子朝厨房走去。“四丫五丫,快进来洗菜!”
进了裡屋,陈春花丢掉了小青蛙,闻了闻手裡的腥味,在墙壁上搓了搓手。她是不是该感谢老天的眷顾呢?
重生在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她上一世是苦怕了那贫穷的日子,沒想到這重生后连粒米都看不到了。
好想陈姐啊,跟陈姐相依为命三十年,不知道她在得知一直被嫌弃的女儿死了是什么反应。
值得庆幸的是,她最后做出明智的决定,将财产全部转到了陈姐的名义下,当然她意外死亡的保险赔偿也足够她過下半辈子了。
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她在昨天還开着宝马,今天别說宝马了,连木马都沒有!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以后的人生要想奋斗起来還真是有点难度。這裡不比现代,男尊女卑的行径可想而知的恶劣。
陈春花躺在炕头上,双眼盯着茅草屋顶。她可以理解为自己现在很年轻,還有很多時間来改变自己的生活和人生,但她无法改变這世俗和人生存的法则。
尽管如此,她也有办法!身为一個人现代女强人,她都死過一回了還怕什么?不管对方是禽是兽,她就不相信她一個后世的人斗不過這些思想古板的古代人!
“三姐吃饭了!”五丫推开门,看着躺在坑头上发呆的陈春花說道。“三姐三姐,吃饭了!”
陈春花回過神,应了一声,下了炕。
看着瘸腿儿的木桌上摆着红薯和玉米糊糊,陈春花咽了咽口水,她是真的好想吃陈姐做的土豆排骨,虽然吃的腻死人,但现在就是想腻都沒得腻了!
“還傻愣着作甚,吃完饭就去洗衣服!”陈氏不满的看着陈春花。“要是不想吃就干脆饿着,你大哥和二哥也不指望你!”
听了陈氏的话,陈桂,也就是陈春花的爹,闷哼一声。“吃着饭還堵不上你的嘴!”
陈春花敛去眼裡的黯然,和四丫挤在一條长凳上,拿起桌上的红薯就着玉米糊糊开始吃。
吃着這些东西,如同嚼蜡,沒有油盐也只能勉强的吃饱肚子罢了!
“三妹,你多吃点!”老大看陈春花的摸样,端着碗进了厨房,从腌菜坛子裡挑出了两根腌萝卜。出来后,将腌萝卜夹到了她碗裡。“紧着這個吃!”
“老大,你這是作甚,那坛子菜是留着宴食用的!”陈氏将碗重重的放到了桌上,动手就要去夹陈春花碗裡的腌萝卜。
“娘,明天三妹就要出嫁了,难不成连個萝卜都不能吃?”老二看着自己娘這一举动,心裡对陈春花的愧疚更加深了。
陈氏看一桌子的人都看着她,撇了撇嘴。“沒說不给她吃,這一屋子的人都在,就她個人吃,你看四丫和五丫都眼浅着咧!”
陈春花沒有說话,将碗裡的一根萝卜夹给了四丫。“四丫你和五丫分!”重生這等好事落到她身上了,居然连腌萝卜都吃不上,若是一直是這样,她還不如死了!
四丫摇了摇头,将萝卜夹回给了陈春花碗裡。“三姐吃,四丫不喜歡吃萝卜!”說完,便埋头喝玉米糊糊。五丫看四丫都不要了,舔了舔嘴巴。“五丫也不喜歡吃萝卜!”
看懂事的四丫和五丫,陈春花心裡暖暖的,但对于這個陈氏,她实在是好感不起来!
她发誓,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将来,既然都来到了這裡,总不能白来一回,就算是死,也要做出点名堂,否则她就白来一遭了!
什么前世,那些都成了浮云,有句老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公司,赚足够了钱,但死的时候除了自己的记忆什么都带不走。
现在她很庆幸自己能带来那些记忆,那些记忆看似普通平常,在這裡却是无法获得的宝贝,也是她這一辈子唯一的筹码!
吃了午饭后,陈春花带着四丫去河边洗衣服,五丫留下看屋。
端着满满一盆的衣服到了河边,拿出皂角放在衣服的搓。
四丫看了,立刻喊道。“三姐,你咋了,不能這样用,要是被娘看见了,得挨骂!”
陈春花看了看手上的皂角,想起了之前原主洗衣服的样子。“四丫,三姐刚刚忘记了!”說着将衣服全部打湿,摊开在石板上,将那些较脏的地方用皂角涂涂。
四丫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春花道。“三姐,你去了那裡后還回来不?”
陈春花抬起头,对着她那张黝黑的小脸弹了弹手上的水,四丫嬉笑着挡住自己的脸。“四丫干嘛這样问?”
“四丫会想三姐,要是三姐走了,四丫会难受!”說着四丫沉下了脸,那双大眼睛立刻红了起来。
陈春花笑了笑。“四丫,三姐到了那边也会想四丫,要是有時間,三姐就回来看你!”
“真的嗎?”
“真的!”只是不知道那個时候,四丫是不是已经嫁人了。這身体两個月前刚满了十五岁,之后陈氏就开始帮她张罗婚事。
小孩子就是好哄,听了陈春花的话,四丫立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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