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婚礼(三)
看完动画片,维佐和玛尔法玩了一会儿游戏机,给玛尔法洗漱了,让玛尔法睡下。
维佐租住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這两天他和玛尔法在一张床上休息。
凤庄把名单收起来,抬头看到维佐笑眯眯地站在面前撵人,“上将,時間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凤庄从沙发上起身,维佐這地方很小,他留下来百分百的可能只能睡客厅沙发。
看到他走,维佐高兴地把门后的大衣取下来递给他。
“你准备怎么安排玛尔法?”凤庄问。
這個問題维佐早就想好了,“放在舒尔那裡养着,反正他欠我的多了。”他的养子并不等同于道帝敦家的养子,如果玛尔法跟着他住在道帝敦家,那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又是舒尔斐济。
“我很喜歡他,让玛尔法跟着你一起来吧,小宣也可以多一個弟弟做玩伴。”
维佐沒有立时答应。
凤庄把他脸颊的卷发撩起来,看到维佐白皙的耳垂,想到来之前特地戴上的东西,从大衣口袋裡取出一只拳头大镶银边紫檀木雕花盒子,打开。盒子裡绒布上放着一套耳饰,蛋白色,三枚耳钉,一枚凤凰花形状。
维佐并不反对男人戴耳钉之类的耳饰,只要不是耳坠耳环太過雌性化就行,他之所以不戴,只是嫌麻烦。每天早上戴上,晚上睡觉前要卸下来。
凤庄之前似乎沒做過這种事,维佐觉得耳朵被摩挲得痒痒的,半天一枚耳钉還沒戴好。维佐觉得自己已经挺给凤庄面子了,自己把剩下的三枚戴好。
“上将,我戴好了,你回家吧。”
看着不怎么耐烦的维佐,凤庄嘴角抿起浅笑,把他脸侧的发塞在耳后,看着白皙耳垂上的蛋白色耳钉,想着琥珀、碧玺也会很适合维佐。
“喂——”维佐磨着鞋底。
每次看到维佐不耐带着点挑衅的视线,凤庄都觉得自己有点冲动,想亲吻那双明亮翠绿的眼睛,不知道维佐自己有沒有发现,這时候的他格外明艳动人。凤庄不是沒见過美人,但像维佐這样生动鲜活的第一次遇到。
遇到凤庄后,這是第二次维佐感到被动。
凤庄的吻带着一点霸道的独占味道,吻技不是维佐见過最好的,但维佐似乎不怎么想推开他,凤庄的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一些,维佐可以感受到透過衣服穿過来的温度。
三年前姆父過世,就沒有人這样抱過他了,维佐的性情過于强势,很少人敢对他這么做。维佐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异常,最近他总是想起姆父在的时候的许多事。
他想起舒尔前几天才和他說過的话,“偶尔服一次软,不是坏事,小佐。你一直這样撑着,会累的。”
除了姆父,维佐已经不习惯在人前表现出软弱了,即便是舒尔。维佐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他永远都学不会舒尔左右逢源的圆滑。
“上将,你该走了。”
凤庄看着面前关上的房门,有些哭笑不得,他這算是被撵出门了?
回到家中,打开客厅的灯,凤庄惊讶地发现夏宣坐在沙发上,孩子的神情显得很阴郁。
“小宣。”凤庄走過去,准备抱他一下。
夏宣身子一扭,第一次躲开了他的手,墨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小宣?”凤庄觉得有些不对。
“父亲你去看他了?”夏宣看着他,声音在夜裡显得有些尖利,“我一直等着父亲回来吃晚餐。”“小宣!”凤庄看着孩子,皱起了眉,他已经把维佐的事和他說得十分清楚,他以为小宣会赞同他的决定。
“你不喜歡姆父了,你准备忘记姆父!”夏宣对着他大喊,从沙发上拿起一個相框抱在怀裡给凤庄,“以后你就会忘了姆父长什么样子。”
相框的照片裡是凤庄的第一任配偶,那是一個笑容温柔的美丽雌性,夏宣的相貌80%承袭自他。凤庄的第一任配偶是帝国贵族,家世比不上道帝敦,在帝国贵族中算得中上。
夏宣的情绪很激动,喊完這几句有些气喘,咳了几声。
“不会忘记你的姆父。”凤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他把相框从夏宣怀裡取過来,看着照片上的男子。成婚时他二十三,蓝因刚满二十,蓝因温柔贤惠,性子和软却并不是沒有主见,婚后五年无子,夏宣是他们两人千期万盼才有的孩子,后来……
凤庄知道自己宠着小宣,是有一定移情作用,小宣和他的姆父很像,但是看到小宣如今這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他宠溺太過了。
“小宣。”凤庄把他拉进怀裡,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孩子细瘦的胳膊迟疑地抱住了他,凤庄听到孩子低声的哭泣,心疼。
“父亲不要娶别人,我会陪着父亲的。”
夏宣哭累了,在凤庄怀裡睡去。
凤庄看着怀裡的孩子,孩子的脸眼泪纵横,像只小花猫,取了湿巾给他擦净了脸。夏宣身体往他怀裡钻了钻,似乎睡梦中也怕他离开,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
抚摸着孩子的脸,凤庄轻轻叹息,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两全其美妥善解决問題的办法。
第二天凤庄起晚了,听到院子裡传来争吵声。
“大人,是比希尔少爷和夏宣少爷,刚才還只是争吵,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凤伊大人在旁边不让我們插手。”
比希尔?他今年才五岁吧,虽然小宣身体不好,但总强国一個五岁的孩子。小伊不可能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欺负。凤庄取了外套往身上一套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他到时,夏宣和比希尔已经被拉开了,两個孩子都挺狼狈。夏宣白皙的脸孔涨红,比希尔依旧中气十足。
比希尔這孩子在别人面前都是懂事礼貌,不知道怎么就看夏宣不顺眼,每次见面两人都沒好儿。
比希尔比鬼脸嘲笑夏宣,“哭鼻子?你当你還是三岁沒长大呢,凤慕舅舅十岁的时候就自個宇宙旅行了,你羞不羞?”看到凤庄,变脸似的一脸微笑,“凤庄舅舅。”
凤伊笑着在他头上弹了一下,和凤庄打招呼,“大哥。”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进来就遇到了小宣。”凤伊說,并不准备责备儿子。在他看来,小宣被大哥养得实在是太娇了,雄性嘛,就该在泥裡土裡滚爬着长大。
比希尔又去撩拨夏宣,“瞧你连我都打不過,以后不会有雌性嫁给你的。弱不禁风!”
夏宣盯着他的长发,讥讽,“你一個雄性,像一個雌性留着长头发,长大了你准备嫁人嗎?”
比希尔捋了几下打架时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弄了几下沒有弄顺放弃了。“姆父說,沒长大的人才会用头发长短判断雄性和雌性。姆父還說,我留长发最好看。”
夏宣沒有他口利,胸口起伏着說不出话来。
凤伊让围在周围的下人散了,“让他们表兄弟一块儿待着,有比希尔在,不会有事。”推着凤庄回了房间,“大哥就是太娇养小宣了,得有人磨磨他的性子才好。”
凤庄觉得弟弟的话有道理,但道帝敦家现在只有他一個孩子,下人那裡敢跟他呛声。
凤伊出主意,“让比希尔留下吧,虽然年纪小,但比希尔還是挺会照顾人的,和小宣吵吵闹闹他们毕竟還是表兄弟。”
凤庄瞟他一眼,“你在打什么注意?”
凤伊靠坐在沙发上,慵懒舒逸,咕哝,“那小子管的越来越宽了,总是這不许那不许的。每次林普总是說他对,我這個姆父一点尊严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