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節 悲剧的开始
每天例行的巡逻任务真是糟糕透了，沒有一個法国士兵愿意自己所在的排被指定为当天的巡逻队。从西贡到堤岸然后绕上一大圈，回到新山一空军基地，尽管路途并不是很远，但绝对是场地狱之旅。无所不在的游击份子和抵抗武装会在這段路途上伏击一切武装车辆。
上個礼拜，团部通讯排就有一辆装甲车被埋设的*给炸毁了，车内的乘员和爆炸起火的战车一起被烧得焦黑。而巡逻途中遭到枪弹扫射那更是再经常不過的了。
有的时候，让-皮埃尔中士都在想，或许是车身上涂装的‘越人阵’军徽惹得祸，如果清晰的标注出法兰西军队的三色同心圆军徽，或许那些游击份子也就不会来袭击了。
“听說西贡当局出动了400多名士兵在南耶博利山围剿一小股中国特种作战部队，但到最后還是让那些中国人给逃脱了！”两個士兵嘀嘀咕咕的交谈着。
“中国特种兵？上帝啊，那可是一群魔鬼！”前舱的炮手惊呼出声。
中尉撇了撇嘴“還是‘越人阵’的那些菜鸟沒有什么战斗力罢了！如果换成是精锐的法兰西军队，這些中国人哪裡還能够跑得了！”中尉很不以为然的說到。
抱着‘FAMASFELIN’自动步枪的让-皮埃尔中士低垂着脑袋，并沒有掺和到這场讨论之中去。来到這個亚热带国家已经快有一個月了，让-皮埃尔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来到這個倒霉的国家。2008年的那场经济危机使得越南陷入到了持续动荡之中，紧接着便是南方‘越南人民民主解放阵线’的成立，短短半年的時間，越南国内的矛盾便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随之而来的便是轰然爆发的全面内战，北方政权动用了五個师的政府军兵力开始镇压‘叛乱’，南北越南之间的冲突骤然升级。也就是在那一天，欧盟秘密介入到了這场战争中来了。
让-皮埃尔所在的11eBP-第1伞兵轻骑兵团是在两個月前接到干涉命令的，但直到一個月之前，第1伞兵轻骑兵团才悄然由西贡登陆，巴黎正式介入到了這场战争之中。随之而来的還有驻兰斯香槟-第112空军基地的第30飞行联队-EC1/30瓦卢瓦中队。
所有的装甲车和飞机都被改涂上了‘越人阵’的徽标，這些法国军队只是幽灵一样存在着，或者是以军事顾问的形式公然露面，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欧盟介入到了這场战争中来了，但谁也沒有想到自大的法国人会在這场战争中走得這么远。
在让-皮埃尔中士看来，河内的那些军队根本不足以形成什么威胁，全面欧械武器装备的‘越人阵’就足以颠覆了那些不堪一击的政府军，而真正的力量是来自北方政府的背后-那個古老的东方大国。只是中国人的态度很令人询问，除了调遣精锐的近卫集团军布防在友谊关一线之外，似乎中国人并沒有更大的动作，尽管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中国政府秘密介入到了這场战争中来了，但谁也不愿意去捅破這层窗户纸。
皮埃尔中士相信迟早有一天，中国政府会公然宣布介入到越南战争中来的，因为在皮埃尔看来，中国有足够的理由和利益关系掺和进来。只是不管怎样，让-皮埃尔不希望有這么一天。或者說让‘越人阵’自己去面对這一天更好。
“那支中国特种部队到底還是逃了！”皮埃尔身旁的一名士兵說到“真期待有一天能够和他们交手，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
中尉粗鲁的叫骂声紧随而来“蠢货，你是想让我們這些骄傲的法国人去和那些低劣的黄种人战斗嗎？他们根本就不配成为我們的对手。”
“可是中尉，中国人之前不是刚刚打败了美国佬，而且還攻灭了日本嗎？”一個士兵怯生生的說到“他们不是還拥有着很多先进的武器装备嗎？”
“士兵，难道你在怀疑一個军官的话嗎？”中尉被呛得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来。
“瓦卢瓦中队之前被击落了一架‘幻影-2000Ⅴ’，听說是那些中国人干的。”
“他们不也击落了中国人的一架飞机嗎？”
“笨蛋，那架被击落的中国飞机只是一架沒有什么战斗能力的预警机而已！”
“中国人干嘛這么愚蠢，居然将他们的预警机派到了海岸边？”
“蠢货，因为中国人以为南越的天空是对他们开放的，所以他们很肆无忌惮。”
“白痴，那架中国飞机是担任通讯中继任务的，只是中国人沒有想到瓦卢瓦中队会赶来击落他们。”几個法国士兵丝毫不理会中尉那难看的脸色，继续嘀嘀咕咕的交谈着。
“够了，你们這些白痴，不要再胡說什么了！”中尉终于怒吼了起来。抱着枪昏头昏脑的想問題的皮埃尔中士被吓了一跳。“如果你们這些蠢货再胡說什么，我将会把你们发配到最为恶劣的丛林之中，去和那些该死的游击队作战。”
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過了中尉的吼骂。“中尉，我們快要到达基地了。”前舱的炮手回過头来說到。皮埃尔中士挪了挪身子，這辆破旧的AMX-10RC轮式装甲侦察车让他受够了颠簸。
新山一空军基地-法国越南派遣部队司令部(由EMF-2统辖)所在地。
這座距离西贡不過几十余公裡路程的空军基地曾经是越南政府军第372航空师的主要空军基地，该师下属的第917团直接驻防新山一基地，第935团驻防在边和基地，第937团驻防在芹直基地，和同属第3作战区、布防在藩朗空军基地、装备有精锐苏-27和苏-30战斗机的第370航空师一起构成了越南在南部地区的绝对优势制空力量。
只不過随着越南政府军败退出了南方，這裡的所有一切都同样发生了变化，‘越人阵’接管了這裡的一切，随着法国军队的到来，這裡又被开辟成了法军的营地，只不過飘扬着的旗帜并不是法兰西的三色旗，而是西贡政府的旗帜罢了。
直升机的轰鸣声隆隆从头顶上划過，皮埃尔中士头昏脑胀的从刚刚停下的轮式装甲侦察车中跳了下来，充斥着柴油味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夹带着些许的热浪。
一辆军用吉普车嚣张跋扈的从远处冲了過来，刚刚钻出车舱的法国大兵们不以为然的翘起了中指。尽情放肆的嘲笑着。对于這些法国士兵们来說，今天的巡逻任务无疑是极其幸运的，他们沒有和任何一支游击队发生交战，也沒有遭遇到路边*這样的袭击。
“嘿，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坏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一個？”一名戴着红色贝雷帽的少尉（注2）跳下车来“你们想先听哪一個？好的，還是坏的？”
“好的……坏的。”一群法国士兵顾不得脱掉笨重的防弹服和携行装具便已经吵闹了起来。
“闭嘴，你们這些蠢货！”中尉咒骂着呵斥那些嘈杂“先說好的消息！”
“呃，好消息便是从明天开始第1伞兵轻骑兵团将不再担负一般巡逻任务。”
士兵们顿时欢呼了起来，不再担负一般巡逻任务也就意味着不用像過街老鼠那样被人追打了。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被不知道哪裡来的一发子弹给打死的担心真的很不好受。
“坏消息呢？”有士兵迫不及待的问到。
少尉摊开手，一副无奈的表情“EMF（注3）决定了我們明天将开赴北方。”
刚刚還欢跃的气氛顿时的僵冷了下来，所有的法国士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要和北方人作战嗎？”有士兵问到。
“不知道，我想大概是吧。”
让-皮埃尔中士同样是耷拉着脑袋，這個坏消息太让人感到诧异了。皮埃尔的心裡蒙上了一层阴霾。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1950年代初的那场战争。
注1：法国陆军第11伞兵旅，11eBrigadeParachutiste(11eBP)，前身为第11空降师，后来改为合成化旅，是法国指定的海外干涉部队。驻地巴尔马。
注2：法国军队的贝雷帽颜色较多，但基本上为绿、红、黑、蓝四色，其中深绿色为外籍兵团，绿色为突击部队，红色为一般伞兵部队，深蓝色为海军陆战队
注3：EMF，états-majorsdeforces，部队参谋部，或者称‘前出部署司令部’，法军建制内存在有4個EMF，编号EMF1—4，其相当于美军师级使用单位,平时不辖作战部队,或只辖1個运输营或1個步兵营，战时根据需要从CFAT（地面行动部队指挥）和CFLT（地面后勤部队指挥）中抽调所需作战旅和支援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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