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门路 作者:雪漂 秦铠沒想到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就受到巨大挫折,目前的自己在這個时代毫无根基,這让他有些无奈,想了想,也沒什么好办法,出门办事,若是沒些個门路,后世和這时代一样,都是非常困难的。 不過這倒丝毫沒影响到他的状态,既然一時間沒有合适的门路,看来還是要先去拜访下何兴,這個慷慨的福建汉子,让他颇有好感,或许能通過他了解到一些信息。 走出马尾船政学堂大门之时,前面带路的那個军官倒也還在,秦铠礼节性的冲他拱拱手,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那军官冲自己說话。 “小兄弟,金胖子那裡吃瘪了?” 這话中有话……他立刻回头笑着說道:“大人,裡面那位大人說只招洋人!” 那军官重重的哼了声,“金胖子就知道舔洋人的屁股,若是大帅在此,定然看不惯這胖子的丑态。” 這军官嘴裡的大帅,秦铠倒也猜测不出是什么人物,不過他立刻嗅到了其中的机会,看這军官定然也是看不惯那金胖子为人,或许還有些许過节。 “小弟還未谢過大人刚才的指点,不若待会儿我做东,請大人到前面酒肆小酌几倍,聊表谢意!”秦铠非常直白的开始了拉关系和贿赂,一锭银子马上被塞进了那军官的手心裡。 很显然,银子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小兄弟果然是同道中人,那我一会儿就到,前面左转就有一家临海酒馆,那裡的海鲜不错!” 這转机出现的如此恰到时分,让秦铠有些意外和惊喜,他立刻转身告辞,转過学堂门前的大道,他立刻找到了那家酒馆,店面不大,不過裡面倒也宽敞得很,這会让正是下午时分,酒馆裡只有稀稀拉拉几個客人,伙计這会儿已经上来招呼了。 要来個雅间,也就一盏茶功夫,伙计就引着那军官就和几個兵丁进来了,几倍老酒下肚,一桌子酒肉的刺激下,气氛立刻就融洽多了,旁边的兵丁早就介绍起這军官,他是湘军前锋营的把总黄当,当然现在不再是正规军了,在学堂裡负责巡视事务。 借口自己也在长沙府求学過数月,說上几句蹩脚的湖南方言之后,秦铠便以半個老乡的身份算是跟這黄把总拉上了关系,一通拼酒后,看到秦铠酒量豪爽,众人关系自然更近几分。 “今天小弟来,能结识黄大人這种英雄人物,当不虚此行!来,干上一杯……大家一起来,”秦铠趁热打铁。 黄当酒酣之时,自然话题就多了,“秦小兄弟,我老黄一看,就知道你是爽快的汉子,咱老黄那也是在左大帅帐下听命過的,也见過世面,你是個……人物,来……干!” 众人开始吹嘘起当年的伟业来,在旁边安心坐听众的秦铠倒也了解到一些事情,這黄当是种地的出身,当初左大帅招兵之时,便投了湘军,出生入死,平了太平军、捻军之后,也混了個九品武职,不過由于经年战事,落下一身风湿病,這才在南方学堂裡谋了個差事,权当养老。 酒席之上,秦铠倒也不提這应聘之事,黄当既然主动插手這事,势必就有他的办法,果然酒席间,黄当凑近了低声询问道:“秦小兄弟,若是要进学堂,我倒是有些门路,就不知道你想不想走?当然這上下打点……” “噢,那倒是要多谢黄大人了,您给個数目!”秦铠自然很爽快的接上了话头。 “秦小兄弟果然是爽快人,咱湘军弟兄也不跟你打马虎眼,40两银子,帮你引荐巡抚衙门裡的刘师爷,让他帮你在丁大人面前提一提這事,若是事情成了,你再来谢哥哥我,如何!”黄当此时目光如电,倒是一点沒有喝酒的迷糊。 秦铠心中暗暗吃惊,心想,“這份见面礼還真不轻,老子一半家当就打水漂了,不過现在看起来這也是唯一的门路,看来有必要博一把了。” “成!黄大人……” “哈哈!好!”黄当大笑着拍了秦铠一下,“秦小兄弟,看得起老黄,以后就叫声黄大哥好了,若是你进了学堂当上教官,那至少也得是個9品武职,要知道這学堂裡可還沒有咱中国人的教官!” “黄大哥,多谢指点,不知道你所說的丁大人是……” “福建巡抚兼船政大臣丁日昌大人,秦铠你刚来,大概不知道吧!” “噢……”秦铠立刻想到了一些主意,沒想到自己在這时代虽然沒遇到马尾船政学堂的创始人沈葆桢,倒也能遇到另外一位這时代的科技牛人。 這顿小酒吃到入夜时分,秦铠目送黄当而去,便在附近客栈裡先住下了。 踹着秦铠的40两银子,黄当和几個兵丁一脸兴奋的逛进了学堂大门,旁边的兵丁乐呵呵的說道:“黄爷,今天又宰到一头肥羊啊,這姓秦的小子酒量到是十足厉害!” 黄当此时拿着一小壶老酒,肚子裡酒精的燃烧,丝毫沒有影响他脑袋中的算计,這票生意自然是利润极大,其实作为引荐费,给老乡刘师爷10两银子就足够了,那更多靠的還是自己的老关系。 再說毕竟引荐下,到底有多大可能性,那是不可预知的,他开40两自然是有還价的余地,這秦铠的豪爽倒是让他有几分好感,考虑了一下,他拿出二两银子给手下分了。 第二天,昨日一起喝酒的一個兵丁在客栈找到了秦铠,带话說让他别走开,下午黄把总会带消息来,到了下午,黄当果然应约而来,一脸笑意,老远就招呼道:“秦小兄弟,事情办成了,后天一早跟我去巡抚衙门,孙师爷說,或许可以安排你见下丁大人!” 听到事情有些许眉目了,秦铠到底放下了心,又客套了一番,约好后日一早在巡抚衙门外见面,黄当又关照他备些個碎银打点门口的衙役,才告辞而去。 秦铠匆匆雇了马车回到了福州府的客栈,在伙计的指引下,他在附近的书铺买了一打白纸,很意外的,在书店裡,他看到了一种品牌为法文的粗粗的铅笔,掌柜介绍,這事正宗法国康德铅笔,原来铅笔已经产生在這时代了,這让他阿米豆腐了一番,這下省去了写毛笔的烦恼。 回到客栈,他立刻躲进了屋子裡,向光脑提出了查询要求,一组全息立体图片很快现实在他的脑海中,按照图片临摹說起来還是比较容易的,不過对于从来只研究电脑作图,而很少用笔画图的秦铠来說,确实是非常艰巨的新工作。 整整折腾到第二天傍晚时分,一张颇为奇特的图纸终于被他拙劣的画笔描绘出来了,這让他再次阿米豆腐了一番,要不是有這支铅笔,若用毛笔的话,估计给他一個星期,也未必能画出這种复杂的图纸来,他在图纸下方,恬不知耻的签上了设计者的大名——秦铠。 整整一夜加一個白天的脑力消耗,让他极度疲劳,而光脑由于這两日运动量的稀少,沒有积攒下任何的能量储备,好在光脑的普通运行消耗极少,叫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他立刻早早就睡下了,决定命运的一天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