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南洋训练舰队 作者:雪漂 兄弟们,新書期间,求票求票,都是5K的大章哦 丁日昌在衙门裡饶有兴趣的听孙复转述秦铠在船厂的所作所为,听完之后,也不禁暗暗赞赏秦铠這個出人意料的做法。 “孙复,烈风這行事真是特立独行啊,有此一番作为,船政无忧了,我一直感到奇怪,缘何火炮局到了他手上竟然能有如此成绩,今日之事,可见一斑啊!”他为官多年,现在看到自己后继有人,自然是老怀畅快。 “烈风确实有非常之才,那也還要丁大人慧眼识珠啊!”孙复的马屁经又开始念叨起来了,两人哈哈大笑。 這时候门口有人禀告,說是秦督办求见。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丁日昌哈哈一笑,却不料這句话多年后被孙复记录进回忆录,被后世史学家反复考据,“快让他进来!” 自从当上督办后,秦铠到了巡抚衙门就开始越来越猥琐,今天有些反常,沒带黄兴和孙翔两個,而是带了周瑞东和章奎,到了议事厅外,两学生就跟杆子似的柱在院子门口了。 秦铠手裡拿着几样东西,一副贼头贼样的样子,章奎看到了,低声就嘀咕起来,“瑞东,咱教官怎么到裡丁大人這裡就变得如此猥琐尼!” 不過周瑞东可沒兴趣接他的话头,章奎這厮感到无趣也就不再吱声了。 丁日昌自然看到秦铠拿着东西,他知道自己這爱将喜歡捣鼓新玩意,自己最近财源广进,“实事求是斋”的藏书量也猛增,這让他整日笑逐颜开,他一指秦铠手中的玩意,“烈风,你手中又是什么新玩意啊?” 秦铠微微一笑,拿出一合膏状物,“大人,西洋人不是用牙粉嘛,我們也有用那個的,也有用青盐洗漱牙齿的,這是我新制作成功的小玩意,叫牙膏!這用起来可比牙粉爽快多了,因为這裡面有薄荷之类的中草药!” 孙复一听,忙跑過来,拿起那盒玩意闻了闻,果然一股清新之气,接過来拿给丁日昌,丁老头反复看了看這一盒子玩意,“烈风,這玩意能刷牙外,還能干啥?烈风啊,你不花心思去造大炮,老捣鼓這些玩意干啥……” 秦铠给问的郁闷,這丁铁鸡怪不得整天哭穷,原来一点商业头脑都沒,“大人,這可是一大注产业,不但可以赚钱,還能养活一方土地啊!” “养活一方土地……”丁日昌念叨了這句话,好奇的问道:“烈风,這能养活多少人?” “一间牙膏厂,雇佣几十個工人只需我這裡批发原料,回去按照配方加入解石粉即可完成生产,然后包装好就能拿出去卖了!”秦铠這可是個损主意,解石粉那玩意就是碳酸钙,這山上要多少有多少,不值钱的东西,而他控制着最上层的合成原料,這些工厂就成了秦铠来料加工的倾销对象,帮他打杂的。 丁铁鸡一听,這多容易啊,要人,這满大街都是的,這福州那已经算是富庶的地方了,不過這穷的吃不上饭的大有人在,這周边府县、乡下那要多少劳力就有多少啊,根本不愁,“烈风啊,老夫也在福州为官四载了,這大炮你是帮我造了,也算了却一桩心愿,哎……這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這件事你看……” 秦铠暗自偷笑,他倒也并非来给丁日昌下套的,這老头人不错,咱自然不能当坑爹,這牙膏产业现在也是個低技术含量的活,高技术的咱已经替你们摆平了嘛,不過推广之事有丁日昌出面,那自然是事半功倍啦。 而且這牙膏的销路,他早跟何家商议好了,由何家照旧代销,依着香皂的路子,這玩意铁定不愁销路,而且很长一段時間内,全世界仅有咱福州一地能生产,国外的牙膏那可得到20世纪才出现。 唯一的問題是這牙膏管子,现在就算早期的锡管,秦铠也沒地方去弄原料。不過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滴,公关小组很快发现用木盒子一样能完成密封包装,這問題就迎刃而解。 丁日昌两眼放光,他自然并非那种水泼不进的包老黑似的清官,大清现在的情况,明白人都知道這处处皆是末世之像,只是像他们這类读着圣贤书、科班出身的读书人,多少都還抱有一线希望,总期待从洋务中能在让這垂垂老朽的帝国中兴。 身处這时代之中,若非穿越人士,谁又敢轻言能引领潮流,做好本分之事,這已经是丁日昌的夙愿了,想到自己此番开拓這一大注产业,福州之地的百姓可以获利颇丰,他自然是十分愉快。 丁老头脑筋一动,想起一事来,老脸一板,“烈风,你今天不会是无缘无故来跟老夫谈這事吧,肚子裡還有什么小九九赶快說吧……” 這丁老头還真是不好糊弄,秦铠嘿嘿一笑,“大人,我确实還有一件事想請你老人家给参参,能不能办!” 丁日昌一笑,指指外面站着的周瑞东和章奎,“我刚琢磨出味道来,肯定跟你练的這几個兵有关系,烈风,你在泰西還学過练兵?這两個学生兵看起来架势够足的!……說罢,别拐弯抹角了!”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啊,我這些学生也是按照西方带教的,早晚拉练,白天学习,只是這些将来都要上船的子弟,這几年学堂都沒机会上船练习……所以我想和大人商议下,能不能给個名义?”秦铠哈哈一笑,爽快的把该說的都抖了出来。 丁老头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沒想出道道,一看秦铠一副镇定自然的模样,倒也猜出一二,“又要名义啦?這倒是有些为难啊,虽然南洋水师和船政学堂是一体的,烈风,你别藏着掖着,你都想過了是吧,什么名义趁早說!” “谢大人,”秦铠沒說,先谢上老头子,“我想過了,這船政学堂都是学轮船的,我這裡就成立個南洋训练水师,你看成不?” 旁边孙复一听,抬眼看了看丁日昌,丁老头倒是在考虑這事,他想了想,开口问道:“烈风,你這训练不可称之为水师,丁大人,我看给個南洋水师训练营的名义足矣。” 丁日昌自然看得出秦铠有意插手水师的意思,不過這水师的問題,這次在天津卫他与秦铠就有一番议论,让他确实感到有些担心,现在秦铠想做些事情,那就放手让他去做就是了,前提是别问朝廷拿银子,不過看起来似乎這不大会是個問題。 “恩!行啊,烈风,這水师可不像你火炮局,几万两银子就能开局了,而且就算我从南洋水师拨给你一條旧船作为训练用,這兵船开动那就是烧钱啊,你可得有准备哦!”丁老头反正是稳赚不赔,秦铠练成水师,那也是南洋水师的助力,沒练成,也沒损失嘛。 “大人,我還想从水师裡找些個人来训练营当教习……” “嗯……烈风,你看中吕翰了?” 秦铠心中一震,丁老头对自己的事情還是挺注意的,自己深埋在心底的那個想法最好還是藏藏好,他哈哈一笑,“大人明鉴啊,吕赓堂确实是個人才,不過我還想去水师看看,起码要招几十号才够用嘛,水师那可有小两千多号人呢!” 丁日昌考虑了下,点点头,“行!孙复,你行個文给秦铠,让他到南洋水师和刘统领商议此事!” 看到丁日昌允了此事,秦铠心中大定,乐呵呵拿出另一個小纸盒,“大人,我這裡還有样东西,日后這训练营的军费可就指望它了,您给看看!” “這啥玩意?闻上去像是烟叶子的味道,”丁日昌拿着那個小纸卷,看着裡面黄黄切丝状的烟叶。 “大人,正是烟叶子卷起来做的,我管這玩意叫香烟,”秦铠哈哈一笑,“這烟草在漳州、泉州、福州府、福宁府可都有大批种植的,我已经派人去四处收购了!” “這玩意也能赚钱?”丁日昌有些郁闷,自己這手下搞的东西還真是有些来路不明,看這牙膏、這香烟,牙膏能赚钱那倒也還能理解,這香烟算啥玩意! 秦铠点点头,他也懒得跟丁老头解释什么供求法则,這烟草现在只有四府之地生产,今年打已经通過何家、吴家的渠道四处去收购了,立刻就会刺激明年的产量大幅度上升,现在這烟叶只是乡下人家自用的玩意,价格便宜着呢,经過加工成烟卷后,這其中利润……秦铠想想都会笑出来。 丁日昌那办事绝对是有套路,几十盒的牙膏作为赠品送到了福州府各個衙门,這些衙门那得有多少眼线,转天全福州都知道了,這丁巡抚要开办牙膏产业,巡抚衙门门口贴着大幅的告示,宣布這牙膏产业是由丁巡抚发起的,志在为福州百姓谋一條正当发财之路。 凡是大户小户愿意做這产业的,只需要衙门裡登记,依据自家产业大小支付上定金,购置一台制作牙膏和牙膏盒的机器,然后衙门裡就派人教会你做牙膏,丁巡抚都承诺了,三個月内不愿意继续经营的,衙门裡按照原价回收這机器。 這衙门口和城门口贴告示的地方现在整個就成为了福州的一人流密集区,凡是家裡有些個家资的人家都在這裡琢磨起這事了。 “王家大哥,你也在這裡看丁大人的告诉,是不是也想做這行当?” “巡抚丁大人那可青天大老爷啊,我加邻居刘麻子昨天就去衙门裡办妥了,今天就有伙计上门来教着做牙膏,据說這生产一盒子,能赚五十文,這一天用机器生产,起码能有几十盒!” 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一天坐在家裡就能赚几两银子,立刻就有几個人急吼吼跑回家去准备银子了。 当然這牙膏的销售,衙门裡并沒有指定,不過传授制作牙膏的伙计会指点参加的作坊,可以委托福州府的何家和吴家销售,不過是先售出后交割货款,如果质量不好的话,那会直接影响這收入。 伙计還会指点参加的作坊,已经由城西何家和吴家城裡了福州牙膏协会,协商牙膏的收购价格和销售价格,可以去打听下如何加入,那样可以保证生产出来的牙膏的日后销路。 而秦铠却懒得管丁铁鸡的造福一方大业,他拿到了鸡毛令箭,立刻回到火炮局召集人手议事。 他的做事方法還是沿袭了前世的习惯,今天的议程是南洋水师训练营的筹建,参加会议的包括秦铠班级上的组长以上干部、火炮局管理层、何兴、何勇、吴金贵,特邀的還有孙复、黄当。 黄当在上一回合与沈唱和的较量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而且现在秦铠已经是船政的督办,平日裡让他来参与具体事务倒也名正言顺。 众人都知道這位秦督办做事的方法,把事情拆开来分包给大伙儿,虽然這种做事方法有些奇特,不過這么多时候跟随下来,都觉得是個十足的好法子。 “周瑞东、章奎!” “到!”“到!” “南洋水师的将佐情况你们两個负责去查清楚,我要知道所有的留美学童,所有船政学堂毕业的优等生,另外這几個人你们帮我特别查一下,吕翰那边我亲自去,有需要核实的問題,尽可以去找他!三天?時間够嗎!”說罢,秦铠递上一张信笺。 章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周瑞东倒是仔细考虑片刻,才回答道:“足够了,我要调用20名学员。” 秦铠点点头,他转头看了看王飞、钱青,“王飞,钱青,液压冲床进度怎么样啦?” 大块头王飞挠挠头,“二组据說快要完成了,我們這边還差一点。” “恩!很好,炼钢长的陈永平来了嘛?” “督办,我在!”旁边一個沙哑声音应道,是一個三十多岁的瘦高男子。 “王飞、钱青、陈永平,广州那边一座最新型的炼钢平炉已经启运了,估计三天到,這两天時間,老的炼钢炉你们三個尽快想办法修复,有問題,都可以請国方出面协调,缺什么請他协调解决,我希望两座炼钢平炉都能尽快运作起来!” 以前王飞和钱青那都只是陈永平手下的工匠而已,现在依然是位置倒挂,不過听到王飞和钱青到火炮局不過数月,已然参加了液压冲床的设计,陈永平对此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倒也沒了不服气的念头。 三人互相商量了一下,也点头应下。 這事安排好了,秦铠转头跟徐国方說道:“国方,你那边的水压机进度怎么样?” 徐国方想了想,“第一台120吨的水压机,我估计几天内就能完成,已经做了第一次测试,发现一点小問題,這两日就能改进完成,只是督办想要制作的千吨级水压机,我們测试過现在钢料质量,有很大难度!” 秦铠点点头,笑着說道:“无妨!這第一台水压机就是让你们熟悉這结构和原理,钢料的問題,我估计在一两個月内就能得到解决,我們买的炼钢炉,這钱不会白投的,你這边机器成型后,尽快进行规模化生产,能生产個四五台120吨水压机后,這又是我們船政的一注产业!” 這会儿在座也只有何兴、吴金贵、孙复三人听秦铠谈起過产业,不過每一次都是意味着竟然的财富,三人眼中精光一闪,不過却始终猜不透秦铠所說的产业是什么! 徐国方才不会关注着秦铠的产业,他只关心這机床的生产和工艺的改进,“大人,這铁料你务必抓紧,這小型水压机量产完全沒有問題!” “很好!”秦铠转头对着王飞几個說道:“王飞,平炉一旦正常运行,第一時間告诉我,我們必须马上投产试制新型钢材,火炮局可是嗷嗷的等着米下锅呢!” “督办,您放心,误不了事!”王飞沒答话,倒是旁边小個子钱青胸有成竹的接上了话头。 秦铠看了眼钱青,這小子平日裡话语少得很,不够听徐国方评价,手裡活倒是很细,他朝他微微点点头,然后转向伍云,“老伍,你這边答应中堂大人的10寸火炮沒問題吧?我可還指望你腾出手来造新炮呢!” 伍云现在绝对是马尾船政明星级的人物,谁都知道他领导的车间生产出了全大清最大口径的火炮,据說西洋人也還沒给造出来這口径的火炮,一听說又有新大炮上马,伍云的黑脸立时就激动的发了红,“大人,沒問題,现在咱机器好,火炮只要两個中级工看着就能搞定,一個月生产两三门沒問題,中堂一共才要10门火炮嘛,保证能提前完成!” 秦铠轻轻摇摇手,“老伍,不要提前,到年底前供上货就可以了,现在火炮局的大部分精力需要放在新式火炮的研制上,關於這個我随后跟你详细商议,恩……你那边人手尽量准备的充分点!” 听到又有新式火炮的研制任务,伍云心中又是一激动,跟着秦督办虽然活是累了点,但确确实实是干了大事业,他信心满满的点点头,“大人,沒問題!” 秦铠暗自琢磨,若是按照原来歷史的脚步,自己還能获得两年左右的稳定发展期,一定要利用這段時間培植起自己的势力,完善马尾的工业体系,這是一场只能依靠自己的国运之战,为彻底推翻這個腐朽的满清帝国,他只能在暗处慢慢积蓄着力量。 但是一切会如自己预料的发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