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15】
我惊叫一声,推开屏风就往前冲,而无泯君也立马反应過来,睁大了眼睛狂推原郁,奈何他此时是我的身子,原郁身材又比较彪悍魁梧,如此一推自然是推不开,我刚赶過去正要帮忙,无泯君已经伸脚狠狠的往原郁身下狠狠的那么一踹……
呜哇……只见原郁兄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且那风筝上绣的還是一只惊恐的猫头鹰……
我刹住脚步,就见无泯君恨恨的站了起来,一边大力的擦着嘴巴一边骂道:“死断袖!”
呃,无泯君显然被气得神志不清了,他现下乃是真真正正的女子一名,原郁亲“她”,倒是合情合理的,且就算无泯君此刻是個男子,原郁若情难自已而亲了他,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他怎么着也不该骂别人是断袖,就算对方是断袖……也不该說别人是死断袖啊……
原郁被踢的倒在地上抽搐,好半天才缓過来。一抬头看见我,更是浑身打颤,估计筋都要爆出来了,也真是……他捂住伤处,缓缓道:“长宜,你就這么讨厌我……?”
我讨厌不讨厌可以晚点再說,但原郁你……你非得要侧躺在地上,手捂着下面,表情如此严肃的问這样的問題嗎?!
至于到底讨厌不讨厌他嘛……
“呃,還好……”我自然而然的回答,但无泯君立马大声道:“沒错!”
“不瞒你說,我从来就沒喜歡過你,你看看你……”无泯君一撩袖子,双手插腰,估计准备对原郁来一场彻彻底底的鄙视,我赶紧拉住他,以免他太過分。
原郁听了无泯君的话,一脸郁卒。哎,肉体与心灵同时受创,他也实在不容易。
我怕他要寻死,上前两步,和颜悦色地扶起他:“你别這样,其实……”
原郁毫不犹豫地推开我,两股战战的站立起来,模样很吃力,但脑门上分明刻着“身残志坚”四字,真让人感动的要哭出来。
无泯君還在生气,抱着胳膊瞪着原郁,好像原郁如果稍有什么不对劲的动作的话,无泯君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弄死。
好在原郁大概也是沒什么能力再去为非作歹了,只是用充满愁苦的眼神看了看无泯君,然后一瘸一拐的从窗子那裡跳了出去。
我默默看着這一幕,然后缓缓說:“无泯君,原郁他……”
话還沒說完,无泯君就脸色不善的打断我:“你這裡有個相好的,怎么不告诉我?我刚刚也好有個防范。”
我皱了皱鼻子:“我真的不知道原郁发什么疯,我們之前一起练武過,我把他当半個师兄。”
无泯君扯了扯嘴角,一脸鄙视地看我:“也是,依你的脑子,应该也很难发现他喜歡你吧。”
我大吃一惊:“你說什么,原郁喜歡我?!”
无泯君:“……”
我:“……”
我和无泯君大眼瞪小眼半天,他才嘴角抽搐道:“他不喜歡你亲你干嘛?!”
我吞了吞口水:“他這不是试探我嗎……”
還以为是原郁发现了我和无泯君的不对劲,故而借此试探呢……想不到内情居然如此复杂。
无泯君翻了個白眼:“有這样试探的嗎?况且他之后的语气和眼神不就是明摆着的么。”
我還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细想一下,我和原郁虽然从小一起练武,但毕竟我是公主,两人之间的交谈也并不多,且我对练武這件事非常的天赋异禀,和我一起练武的人大多是充当沙包的作用,原郁就是沙包中的一個。
他因为年纪最大,又最好强,所以总是挑战我,我也自然不会客气,常常把他打的不成人形,我還记得有一次他和我比武完的第二天,师傅教我們练功,然后疑惑的說:“原郁呢?他怎么沒来?”又看着角落裡鼻青脸肿的原郁,疑惑的說:“你是谁?”
往事不堪回首,我也懒得细想,可……原郁喜歡我,也未免太沒有道理了。
难道原郁這浓眉大眼的粗汉子,居然喜歡被虐待?
我脑中不禁浮想出他一边被人拳打脚踢一边暗自欢喜的模样,忍不住打了几個寒颤。
再看无泯君,他已经坐了下来,此刻正拿着一旁的铜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终是开口:“长成這样,性格又如此,居然還有人喜歡,啧。”
“……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這样’,什么又是‘如此’……”我额上青筋隐隐跳动。
无泯君冲我一笑:“咱俩心有灵犀,不必多言。”
心有灵犀你個头……
我叹了口气,坐到无泯君身边去,托着下巴道:“不過我還是觉得有点奇怪……原郁居然喜歡我?哎,原郁居然喜歡我?”
“你不用多想了,现在就算你想和他在一起,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无泯君淡淡道。
我自然是沒想過和原郁在一起的事情,别說在一起了,哪怕到现在,我印象裡的原郁也只是一個曾经当過我沙包的师兄兼如今的侍卫长而已。
之所以一直重复,只是因为太過惊讶罢了。
可无泯君這么說,我便忍不住反驳:“那也不一定啊,就算我现在是‘无泯君’,也可以纳個男妾呀。”
无泯君含笑望着我:“若当真如此,天下之人都将会知道,长宜公主是多么的,坚贞,不屈,是如何的,不肯与旁人共享同一個,夫君。”
“……比如?”
“還能怎样,又不能动你的身体,更不能自残,只能杀了原郁呗。”无泯君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
原郁是多无辜啊……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无泯君。
【16】
原郁之事只是一件让人有些模不着头脑的小插曲,沒一会儿我和无泯君便抛之脑后,开始商量起真正的大事。
什么是真正的大事呢?
很显然,就是我們的身子到底该如何换回去。
现下东源和西泱已然结盟,等明天举办過仪式,由财政司交纳今明两年的税款以及一些布匹牛羊,就算是确定了。
接下来便该要赶士兵回西泱了。
我們预计在东源待五天,今天快要過去了,明天得弄仪式,后天对将士们喊话,之后還有两天算是无泯君勉强给我的,让我能在东源国裡多留一段時間——毕竟以后要回来就不容易了。
這两天裡,我們還可以积极的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身子换回去。
将来如果真的要和北昌国打起来,无泯君大概是要亲自冲锋的,我虽然武功不弱,但毕竟沒有经验,而且对于兵法什么的,几乎是毫无所知。
若是真让我上阵,估计沒一会儿就该全死光了……
仪式进行的很顺利,第三天无泯君帮我写好了台词,在东源国的城台上召集了许多人,和无泯君(长宜公主)一起表示两国结盟之决心,并将此事印了几十万分,张贴在大街小巷。
如此一来,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第四天清早,我和无泯君便向太后表示两人身体双双不舒服,要分别在屋裡大睡個一整天,让他们谁也别来烦我們。
太后他们虽然表示同意,但眼神都很复杂,毕竟双双染病……总能让人浮想联翩。
不過我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他们怎么想都无所谓……
我和无泯君换上一开始就准备好了的平民服饰,再对容貌稍作修饰,以免被眼力好的百姓认出,便仗着上好的轻功绕過侍卫们,径自跃出了城墙。我忍不住想起当初我去刺杀无泯君的情景,只能感叹大概我們两家守卫都比较不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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