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无泯君想了想,道:“我大概猜到,可能是留良。”
“留良?”我疑惑,“這名字有点奇怪啊,而且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啊!留善……”
无泯君笑了笑:“名字有点像,但应该沒什么关系,他是南纹国太傅的儿子。”
我疑道:“应该?”
无泯君却不再答话,只是摇了摇头径自往前走。
后来沒多久我就见到了留良,此人长相普通,伸手一般,态度也是正常,倒沒什么值得让人多加揣测的地方,至于名字……大概只是巧合吧。
当然,其实我也沒什么精力去管别人了,因为我和无泯君的這场轰动四国的婚事,迫在眉睫了。
大婚当天,要做的事情非常之多,比如各种行礼,去太庙,祭天,册封……乱七八糟的事情大一堆,但由于我基本都是浑浑噩噩度過的,所以记得不大清楚了。
再看无泯君,他双眼浑浊,神态防空,姿势放松,显然比我還浑浑噩噩。
一直忙来忙去,直到半夜,终于,我們……
进洞房了。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提一下当初我還……沒有成为无泯君的时候,身为一個话本深度爱好者,關於洞房成亲之事,我也是看過不少的。
看的最多的词就是“红被翻浪”,可這個词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红被翻浪過了,那么两個人便算作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身为……新郎官,我和无泯君双双进入洞房,喝過交杯酒,其他乱七八糟的仪式也都做完之后,便只剩下我們二人——我该感谢无泯君是個皇帝,還是個不那么平易近人的皇帝,因为据說民间都要闹新房的,如果真有人来闹新房,我一定把手中的瓷杯摔他脸上去。
无泯君自己倒是很闲适,对我說:“快来,先帮我把凤冠摘了。”
我心裡有点紧张,說:“自己摘!”
无泯君:“……我要是能自己摘還要你嗎……你自己過来看。”
我紧张的走到他身后,低头一看,果然,凤冠后還牵着假发什么的,用许多簪子夹子死死的固定,我吓了一跳,這可比我的冕要麻烦,于是只好耐心的帮他把簪子夹子一個個解下来,說:“你走路时是不是很小心?不然牵到头皮,肯定很痛的。”
无泯君沒好气的說:“你還知道啊……我真是从来沒想過我成亲不是戴冕而是戴凤冠……嘶……我這是替你受罪。”
我尴尬的說:“其实,就算我自己成亲,也不大可能戴凤冠的——我怎么可能会嫁给皇帝呢?”
无泯君想了想,說:“那倒也是……不過北帝年纪不小了,也许可以勉强接受你。”
我毫不犹豫的把簪子往他脑袋上戳。
无泯君:“……”
“這是你的脑袋!”
我恶狠狠的說:“现在是你的了!”
我們两個打打闹闹的把凤冠解下,又把重的很的外衣解开,两人都只穿着薄纱般的中单,面对着面,我会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无泯君……”
无泯君還在用手扒着自己散乱的头发,头也不抬的說:“嗯?”
我更加尴尬:“你……你应该行過不少房事吧?”
“……”
无泯君莫名其妙:“什么叫行過不少房事?什么乱七八糟的用词……干嗎?”
我說:“我們既然要洞房……”
无泯君道:“哦,放心,我颇懂,可以教你。”
我崩溃:“不是說這個!”
還颇懂……我怀疑他根本就是精通!
“那是什么?”无泯君皱起眉头。
“只是……”我越发不好意思,“其实,呃,我以前也看過不少,呃,话本。但我知道,男女成亲,是要‘被翻红浪’的,而且,都是要新郎官作为主导的……我,我沒什么经验。”
无泯君:“……”
我們互相对望,无泯君面无表情,我心中忐忑:“不過,你经验丰富,可以告诉我……”
无泯君:“哈哈哈哈哈哈!”
我:“……”
“笑什么笑啊!”我抓狂。
无泯君兴奋的說:“‘被翻红浪’?!你有沒有搞错……你就是在愁這個?咳……我问你,你知道男女行床笫之事究竟是怎么样嗎?”
我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
无泯君摸了摸下巴說:“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們两個一起在被子裡滚来滚去,并且身上是要盖着被子的。”
然后他指了指百子千孙被:“你看,這被子不是红的么。”
我愣了愣,說:“原来就是這样……”
不過又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滚来滚去?還要盖着被子?不热嗎?”
无泯君正色道:“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罢了,哪有什么原因……大概也是图個吉利吧。”
我点点头:“也是……不過這样子,之后就会有小孩嗎?”
无泯君:“……”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无泯君。
无泯君面色非常难看,声色也变了:“不是很清楚,应该吧……”
我有点惊讶:“那怎么办,我們可不能有小孩。”
无泯君终于忍不住了,一個人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无泯君要笑,但我還是有点担忧:“你笑什么……你,你怎么一個人抱着被子就滚起来了……”
我,我要不要加入啊……
无泯君终于笑完,擦掉眼泪,默默的看着我:“云皎,我跟你說個事。”
“?”
“刚刚說的,全是假的。”
“……………………”
见我额头青筋乱蹦,无泯君赶紧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必深究,不過要证明你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就必须……”
他伸手在被子底下掏啊掏,掏出一匹白色的布匹:“要這布上有血。”
我很疑惑:“這是来癸水要用的嗎?”
无泯君:“……不是……总之,要有血便是。女子初夜,是会出血的。”
他這句话其实倒沒什么实质的信息,但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忽然懂了不少,加上想到有时候早上醒来的时候,无泯君的身体会变得很奇怪,我隐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涨红了脸,把那块布往无泯君脸上一丢:“流氓!”
无泯君:“……”
“我怎么又是流氓了……”他估计也快要崩溃了。
我捂着脸,不說话。
无泯君坏笑起来:“哦~你悟性還颇高嘛,嗯,可塑之才,可塑之才……”
我:“……”
谁要当這方面的可塑之才啊!
我很崩溃。
无泯君举着那個白布,扬了扬:“怎么办,难道就這样?到时候宫中乱传些什么长宜公主是個不检点的女子……那我可管不了哦。”
我赶紧道:“那怎么行……!”
无泯君笑了笑,掏出一把匕首来——正是那次我去刺杀他用的那把,他也真是变态,新婚之夜居然還带在身上,看来是早有准备——道:“割你的手?”
“我怕疼……”我缩了缩手,嗫嚅道。
无泯君收回刀,道:“割我的手?”
那是我的身体……
“我怕留疤……”
“……”
“……”
我与无泯君相顾无言。
无泯君忽然把匕首一丢,朝我张开手臂:“那干脆来真的吧。”
“……滚!”我抓狂。
当然,最终還是割了无泯君——也就是我的身体的手。
按无泯君的话說,是這样的:“算了,還是割你的手吧,反正我也沒那么怕痛,至于留疤么……你都嫁给我了,還怕什么疤?”
我左思右想,觉得他說的甚有道理,于是乖乖服从。
无泯君毫不手软的割了道口子,在白布上洒了点红血,我看的心惊胆战,无泯君却像個沒事人一般,然后我赶紧替他上好伤药,包扎起来。
等這些事情处理完,我們便在红的有些刺眼的床上同塌而眠,說起来好像挺像回事,不過我和无泯君都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毕竟這三個多月来,我們几乎都是一起睡的。
但這晚略有不同,我靠着无泯君,迷迷糊糊入睡后,做了個不甚清晰的梦。
梦裡我变成了自己,而且似乎還变漂亮了不少,无泯君也变了回去,我們两個不知道为什么重新掉进了那個密室裡,同样是喝酒,同样的,最终我喝掉那一点最后的酒,无泯君一扑而上,過来抢夺我嘴裡的酒。
但這裡开始就和现实有所不同了,我推无泯君,却沒有推成功。
后面就变得非常模糊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就只能像隔着一层雾一样看着两個人像两尊石像一般保持着亲吻的姿势停留在那裡。
虽然做了梦,但我睡的還不错,可早上醒来,我就神色大变——因为我分明感觉到,裤子那裡,湿湿的……………………………………
我把无泯君叫醒。
无泯君显然睡的也很不错,不耐烦的揉着眼睛:“干嗎?今日可以不必早朝的,睡晚点再醒嘛。”
我尴尬的說:“那個……”
“?”
“你……或者說我……”
“?”
“好像……”
“有事就說!!!”
“好像尿床啦!!!”我眼睛一闭,心一横,大声喊出。
无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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