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宋钰的鼻尖萦绕着姜朝月身上的香气,混着酒香,让他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哪個醉人。
怀中人唇瓣粉嫩,似乎還沾着酒珠,顺着唇瓣将要滴下来一般。
“宋钰……”
姜朝月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微微的抬起头来,两人的鼻息交织在一处,只要再前进一些,两人的唇就要碰到一起去。
动作之间,她的衣领微微的散开,发丝沾了一些在脸侧,在颈间,顺着脖子往上,或是顺着脸颊往下,都是白裡透着粉色,像是藏着美酒。
姜朝月又将头仰起来一些,整個人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妩媚,她的手轻轻地放在宋钰的后颈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宋钰的身体有些僵硬起来,眼睫微微颤动,胸口有些发闷,想要移开眼,却一次又一次的定格在她的身上。
温温热热的,姜朝月凑近他,将吻印在他的下巴上,又往他的唇处摸去。
看来指望這人主动還是不太行,只能她自己来了。
還未等她有所动作,双手却被宋钰反扣住在身后,再不能靠近他半分。
姜朝月怔愣了一下,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挫败感来,眨着湿漉漉的眼睛轻又唤了他一声,下一瞬便被又扣在了他的怀中。
只是她却动不了。
宋钰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眼中的墨色越来越浓,然后俯身,亲在了她的眸上。
难得他主动一回,姜朝月像條软骨蛇一般的伏在他的怀裡,任由他亲着,一個又一個的吻从眉山到眼睛,再到鼻尖,和脸侧,如蜻蜓点水。
她睁着眼,长睫扫過他的鼻尖,与他对视,看见了他的眼裡自己的倒影。
宋钰在她的面上落下一個吻,便将她的手松开,将她拥在了怀裡。
姜朝月内心却是有些纠结的,舔了舔唇,有些不满的轻捶了他一下。
“公主现在开心了嗎?”
姜朝月扭了下身子,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嘟囔道,“不开心。”
宋钰将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手扶着她的腰肢,又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嗯……還是不开心。”
“那臣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公主开心呢?”
姜朝月在他的怀裡,听着他的心跳声,闻言无声的笑了下,手指轻轻的勾着他的掌心。
“宋大人,還沒喝過酒吧。”
宋钰将她有些汗湿的头发拂起些,语调微哑,“未曾過饮酒。”
姜朝月声音娇软,眼裡泛着春色,手往他的衣襟处探去,“那……宋大人尝尝酒吧……”
——
长宁侯府,安琮坐在桌旁一脸失神,手裡的扇子在桌子上敲了又敲,最后把扇子往腰间一别便往外踱了出去。
屋外的天色莫名有些阴沉下来,似乎要下雨了。
安敏也心不在焉的坐在府中的亭上,望着后门的方向出神,每每走来一個下人便期待的望過去。
安琮摸了摸鼻子,也沒出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钱袋,仪容美,钱袋鼓,就行了。
承知公府的大门紧闭着,他敲了敲,便露出了一條缝隙来。
“這位公子,請问你有何事?”
安琮想了想,轻轻咳了一声,“我找你们府上的公子,季时景。”
承知公府是皇亲,是当今皇后的母族,那季小姐应该就是皇后的侄女了。
他眯着眼睛,心裡对姜朝月更加满意起来,本来此次回京就是为了自己和敏儿的婚事……
這季家的门槛,算是不错了。
季时景正在屋内数叶子,无聊的都快要睡着了,心裡碎碎念表妹不来陪自己。
可惜自己還被禁着足,不然定要带着表妹四处去玩一玩,整日都待在京中多无趣。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下人過来通报。
季时景不知是为何事,而且自己在京中并无交好,会是谁来找他?
风将安琮的衣袍吹的哗啦作响,他站在承知公府的门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萧瑟,但手裡的扇子却沒止過,摇個不停。
季时景远远地便看见了他,心裡默默念叨了一声蠢货。
“這位公子,不知找我有何事?”
安琮看见他眼前一亮,又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才凑到他身边低声說,“我是来找你妹妹的,季安乐季小姐。”
季时景有些嫌弃的后退了半步,面上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心裡也明白了几分,感情表妹這是给他找乐子来了。
他藏在袖裡的手搓了搓,面上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来找我妹妹做什么?”
“這……”安琮犹豫了一下,然后說道,“令妹聪慧可爱,在下心中爱慕,想陪令妹去逛逛街,吹吹风,买些她喜歡的东西,讨她欢心。”
這番說辞季时景定然不会信,他眼睛一转,眼睛眯了起来,“但是现在我想帮你去找我妹妹也无能为力,毕竟我现在禁着足,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你去找我爹,把我的禁足解了
。”
安琮一愣,“這我该如何帮你?”
他心裡有些奇怪,明明只是口头上去喊一声的事情,怎么還扯到禁足来了,不過帮他一個忙做人情倒也不坏。
季敛本就忧心季时景整日待在家中,整日游离于交际圈外,也沒的個說得上话的同性友人,再加上他禁足也有一段時間了,如今看见安琮,心裡高兴的同时便将他给放了出去。
“小爷我终于出来了!”
季时景在府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绽出笑来,就要往街上走,安琮连忙将他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
季时景鼻子一哼,将他的手打开。
安琮有些奇怪,這人怎么就過河拆桥呢,他试探着說道,“季兄,你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了嗎?”
“哦,那件事情啊,”季时景瞟了眼他腰间的荷包,突然正色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什么坏心思,万一你要是对我妹妹图谋不轨怎么办?”
安琮沉吟了一下,“我家中也有妹妹,季兄的担忧在下也可以理解。”
“那行,”季时景笑盈盈的說道,“那我就考验考验你,不然我可不放心叫妹妹与你出去。”
承知公府是大户,有如此担忧是正常的,而且母亲說過,在這京中最不缺的便是达官显贵,长宁候府不能算是個多么显贵的。
安琮略一拱手,语气裡也带上了认真,“在下诚心日月可鉴,還請季兄考验。”
听见他的话,季时景差点吐出来,估计這人与月月才认识不到几日,不是馋月月的美貌就是身子,不可取不可取。
這种人他见的多了,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两人一路趟着便来到了揽月楼。
“這……”
“怎么了?”季时景做出一副不信任他的样子来,“难道你不敢进去?”
若是他說了,自己未曾进過,或者是不敢进去,那么他可能還沒那么糟糕,可偏偏安琮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男人哪有不去的。”
此话一出,安琮便迅速的闭了嘴,却见季时景一脸肯定的看着他,顿时心裡松了口气,他就說,男人哪有不逛花楼的。
季时景的确是十分肯定,肯定自己的眼光,這人的确不是個什么好东西。
“丽娘子,把花魁喊出来。”
季时景与姜朝月也来過几次,知道這边的花魁娘子与姜朝月是熟识的。
丽娘子看了眼两人,挥着帕子說道,“言欢今儿個不太舒服,怕是接不了客。”
季时景向她使了個眼色,丽娘子瞬间改口,“但既然是季公子来了,這個面子言欢怎么也是要给的。”
“那就好。”
安琮也听過這言欢姑娘的美名,只知其绝色,却是一次也沒能见上的,一听二人的对话,心中顿时有些激动了起来。
季时景笑着和他上了三楼,边走边說道,“安兄,你应当是初来盛京吧。”
“的确是初来乍到,对盛京還有许多的不熟悉。”
果然如此,如果不是初来乍到,怎么可能有胆子還想去讨自家表妹欢心,怕是還不知道安乐公主的‘美名’。
包间已经布置好了,二人就坐,唤了歌舞来,然后等言欢姑娘来做陪。
不得不說,揽月楼不愧是這盛京最大的销金地,這裡面的姑娘還真的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的,季时景端着茶盏看的津津有味,再看安琮,就差把眼睛黏在上面了。
欢歌舞,软腰肢,实在是人间欢乐地也。
季时景微微摇头,這人還是与宋钰比不得,虽說他总是明裡暗裡的挑衅宋钰,但是不得不說,宋钰的确是個顶好的人。
就光說作风這一点,只怕這世上的男子许多都比不上了,一身清正气,最属难得。
不過季时景也在纳闷,自家表妹也实在是厉害,這么难搞的一個人都给弄到手了,继承了他表哥的优秀,实乃人才。
“安兄,你与家妹是如何相识的?”
安琮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說来也是缘分,我与安乐就是在揽月楼碰见的,只一眼,便是惊为天人。”
這下都叫起安乐来了,季时景暗暗啐了一声,不要脸的东西,果然就是馋表妹的美貌。
话音還未落,包间的门便被敲响了,一道酥媚到骨子裡边的声音响起,差点叫人软了骨头。
“季公子,我来了。”
是揽月楼的头牌言欢姑娘,季时景看了一眼安琮的表情,果然见他一脸期待的盯着门口。
“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身着石榴色软纱裙的女子款款而来,明亮了一方景色,凝脂桃腮,目含秋波,斯人如画,浑身上下散发着說不出的媚感,一眼便入心。
好一個绝色美人。
作者有话要說:大家看看是谁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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