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我們的目标是…… 作者:未知 客栈外头,已停满了各**车,来往的人自然是鬼鬼祟祟,温氏下车的时候,立即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姓吴的…… 看到了此人,温氏立即咬牙切齿,這姓吴的可沒少给自己下绊子,姓吴的似乎刚从客栈裡出来,恰好也看到了温氏,眼睛触碰的刹那,双方擦出了火花,显然,這不是基情…… 扭着腰肢,温氏进了客栈,结果发觉裡头已坐满了茶客,叫了伙计来,伙计笑嘻嘻地道:“是见楼上那位公子的?這只怕得再等等。”他指了指满座的厅堂,道:“从清早到现在,已有四十多人要求见了,不過客官最好還是回去了罢,照這么下去,只怕到了晚上,你也未必能见到……” 温氏冷冷一笑,道:“你上茶点来,老身什么不多,就是功夫多。”她看到了厅裡已经坐了许多‘熟人’,不過大家并沒有相互搭理,都只是戒备地看了对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都当作不认识。 温氏心裡了然,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越是這個时候,她越是不能走,明知道這些‘熟人’们都寻上了门,自己怎么能走?看這架势,大家都在打如意算盘呢,就算不为了买卖,也不能让這些‘熟人’如愿。 于是她如老尼坐定,眯着眼漫不经心的吃茶,心裡却是乱七八糟,固然因为贼眉鼠眼的单子而得益,可是她陡然发觉,正因为這不起眼的单子,却是打破了整個南京‘娱乐’圈的平衡,平衡一打破,反而让她无所适从,沒错,的买卖确实是好了,可是以往的经营体系却是陡然崩溃,這让温氏产生了一种茫然感。 通俗易懂地来說,就是从前的时候,大家的买卖都是這么做,温氏经营了這么多年,对青楼的打理知根知底,以她的本事,虽然不至于让大红大紫,可至少也能稳住现在的局面。可是现在呢,這买卖的好坏突然多了一個变数,最根本的問題在于,今日那贼眉鼠眼可以捧你,但是明日却照样可以捧得起别人,今天他能让你的生意变好,未必明日不可以让别人的生意变好,這种不可控的变数却是温氏最为担心的。 温氏心不在焉地吃着茶点,耳朵竖起来,打听动静,可是坐在這裡的人却都和她一样,一個個闷不吭声,似乎心思都和她差不多,其实她還好一些,那些生意陡然惨淡之人心裡更加七上八下,比温氏更加敏感。 却說温氏也着实了得,看到一個個人上去,又一個個人下来,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天已是黑了,她并不觉得疲倦,连忙上来,由一個伙计引到了厢房,跨槛进去定睛一看,便看到了龙精虎猛的郝风楼。 温氏吃吃笑起来,虽是人老珠黄,却還是不自觉地露出几分谄媚的笑容,道:“贼公子,你可好一阵沒去了,院裡的姑娘可都惦记着你呢。” 几天之前,温氏断不会說這样的话,這個家伙就是個找茬的,這家伙要是去了,piao客们都不piao了,统统来围观這個家伙。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温氏倒是颇为识趣。 郝风楼危襟正坐,心裡汗颜,這话听着怎么很有误会,就仿佛本少爷是piao尽了天下女人一样,還成了熟客了?他庆幸自己只有别号,本来就在镇江和松江出了名,這要是再将臭名远播到南京,那便是每日去秦淮河洗澡也不干净了。他微微一笑,道:“都在想本公子什么?” 温氏笑了,道:“自然是想贼公子……”她突然发觉,一时竟是答不上来,心裡痛骂,這個混蛋。 郝风楼倒也不勉强,道:“好吧,谈正事,温东家打理這么大的买卖,日理万机,既然寻上门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温氏干笑,道:“是,老身是来问单子的事。” 郝风楼点点头,道:“哦,這只是我一时雅兴而已,怎么,温东家觉得這单子裡有什么不妥?” “沒有,沒有。”温氏矢口否认,想了想,道:“老身是想问,往后贼公子還会出這样的单子嗎?” 這才是問題的关键,若是贼眉鼠眼当真是一时雅兴,倒也罢了,可是往后再出,就一定要想尽办法在单子上冒头。 郝风楼淡淡地道:“這個嘛,我现在雅兴来了,所以往后若是不出意外,应当每月出一份单子,你也晓得,這十裡秦淮,還有南京城内這么多的青楼,不是一家,也不是两家,每每想到客商们欲寻花问柳而不可得,最后止步不前,還有诸多风流公子想要销金却不明就裡,我便沉痛不已,现在出了這么個单子,却是恰好给他们提供便利,也算是为民服务嘛,纵然辛苦,可是此举意义非凡,是不是?” 温氏脸色一变,最坏的结果来了…… 郝风楼既然要为民服务,這就相当于捏住了无数青楼画舫的七寸,每月出一份单子,而每一份单子都极有可能改变‘娱乐’圈的格局。 温氏只好道:“不知下月的单子,贼公子有何打算?”她依旧還在小心试探,沒有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尽力使自己的与其漫不经心。 郝风楼哂然一笑:“能有什么打算,自然還是四处走走看看,将自己的心得体悟写出来。” 温氏有些急了:“那贼公子会来看看嗎?” 郝风楼苦笑道:“這可不成,你也知道,方才许多人都来拜访,也有许多人想邀請我去他们那儿看看,是了,朱雀楼的吴东家,還有……” 温氏擦了擦汗,問題果然来了,這一次上了单子,并不能保证以后每月都能上,假若郝风楼被其他人笼络,天天在单子裡推广他们的买卖,并不担心生意不会像近日這般火爆,她担心的是往后生客熟客都落入了对手那儿,将来的生意会惨淡下去,此消彼长之下,不出一年,非要关门大吉不可。 温氏咬咬牙,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郝风楼,一字一句地道:“若是老身愿意拿出三百两银子,請贼公子往后多多照顾的生意呢?” 三百两不是小数,不過对温氏来說却不算什么,她做的买卖毕竟不小。 郝风楼正色道:“温东家想来不是很明白鄙人的性格,学生虽然沒有功名,可好歹也读過一些书,知道有句话叫做有所为有所不为,你這是要贿赂我嗎?” “這個……”温氏感觉有点为难了,遇到這么個神经病,有点难伺候。 旋即郝风楼一笑,道:“不過,也不是沒有办法。” 温氏打起精神:“公子請說。” 郝风楼正色道:“其实呢,近来本公子也在做一些买卖,不知温东家有沒有兴趣?” 温氏道:“還請公子言明。” 郝风楼点点头,道:“我這买卖說起来也有意思,叫牙防组。” “牙防组……”温氏难以理解:“這牙防组是什么?” 郝风楼大言不惭的道:“顾名思义嘛,這牙自然就是牙行的意思,帮人推介,說穿了其实就给大家穿针引线。至于這個防字,自然是预防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