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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者:未知
郝风楼道:“打赌无非是文武两种,都是卫中兄弟,武斗就算了,那就来文斗,不如這样,我說一句话,你也跟着說一句,你若是不敢說,便算你输,可好?” 這算什么赌?曾建冷笑:“好,大人尽管說。” 郝风楼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道:“东城千户张辅是個王八蛋!” “……” 曾建呆住了,周芳和吴涛瞬间石化,其余校尉脸色也不太好看。 张辅是谁,大家都知道,乃是千户大人,其实千户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人家還是靖难第一功臣张玉之子,其他人或许畏于张辅的身份,可是曾建這种燕山卫的人却绝不敢辱骂张辅,因为张辅在他心目中是一座丰碑,一座图腾。 郝风楼淡淡道:“怎么,曾总旗不是說天不怕地不怕嗎?快随本官一起喊吧。” 曾建支支吾吾,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郝风楼脸色一冷:“怎么,你怕了?” “我……”曾建突然觉得自己還不算是混账,跟這位百户大人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郝风楼直接一脚将周芳的书案踢翻,上头的墨水溅得到处都是,尤其是着地时那一声咚的巨响,吓了曾建一跳。 郝风楼冷若寒霜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一個小小的总旗也敢如此目中无人,在本百户面前還敢如此嚣张。本百户的祖父在给天子指导靖难的时候,你還沒有生出来呢,狗东西,再敢胡闹,就给本百户滚出去,這個总旗你不做,自然有人来争抢,记着,這百户所姓的是郝,可不是你姓曾的,就你這点胆量,也敢来闹事?” 曾建憋了一肚子气,偏偏现在却是理屈词穷,奈何不得。 郝风楼又冷笑:“莫說是你,便是荣国公,当年也和我祖父一起逛過窑子piao過chang,算起来张辅那厮见了我還得叫一声世叔,所以本百户敢骂,你敢骂嗎?凭你也配跟我比胆量,从现在开始,你就去燕山中卫那儿给本官坐班,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做打算!” 這句话半真半假,郝风楼的祖父逛窑子是千真万确的,郝风楼早有耳闻,這個老流氓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說有沒有和张玉一起去過,那只有天知道,无从考证。不過郝风楼說得振振有词,谁也分不清真假,曾建也不曾料到自己的百户居然是如此金光闪闪的牛叉人物,想顶回去又不知何从說起,只能认栽。 郝风楼說罢,看向周芳,道:“這件事,你来安排,谁要是再敢借故滋事,明日本官来当值的时候,自然要收拾了他,时候不早,本官還有事。” 說罢,风淡云清地抿抿嘴,闲庭散步地走了。 签押房裡一片沉默,曾建刚才不敢在郝风楼面前反驳,现在也不敢吱声,因为這时候再嚷嚷,反而会被人取笑,你這么厉害,为何在百户面前不敢顶嘴,百户大人一走,你再如何蹦达,人家也只会看轻你。 至于其他人,倒是收敛了几分痞气,周芳抖擞精神,继续布置差遣。 …………………………………………………………………………………… 在东城千户所裡,张辅翘着腿署理着公务,他的心情不错,甚至忍不住想哼歌一首,表达自己的愉快。 這时,杨司吏进来,左右张望一眼,压低声音道:“千户大人……” “唔……”虽然年轻,可是张辅颇有气度,眼皮子只是抬了抬,装模作样地捧着案牍上的卷宗来看:“何事。” 杨司吏憋着脸,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大人不是让弟兄们观察东华门那边嗎?有消息了。” 张辅端不住了,精神一振:“曾建這厮在燕山卫就以胡搅蛮缠著称,這郝风楼一定是焦头烂额了吧。” 杨司吏苦笑:“焦头烂额倒是沒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张辅淡淡道。 杨司吏支支吾吾起来。 张辅皱眉:“有事說事。” 杨司吏道:“曾建被郝百户训斥了一顿。” 张辅一头雾水:“训斥了一顿,以他曾建的为人,岂不是闹翻天?” 杨司吏不敢怠慢,将事情前有后果說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去看张辅。 张辅愣住了,自己的爹跟姓郝的祖父去piaochang?自己還得叫他世叔,這厮還当着這么多人面骂自己王八蛋! 他狠狠一巴掌拍在案上:“岂有此理。” 杨司吏添油加火道:“大人,百户辱骂千户,理当惩戒,這件事定要上报北镇府司,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大人……” 啪……杨司吏话說一半,背张辅狠狠拍案打断,张辅很想摔杨司吏一個耳刮子。 “蠢货!上报镇府司?還嫌不够丢人嗎?” 张辅虽然很年轻,却想得很深远,這事儿不能去闹,闹起来就会惹人议论,无论piaochang的事是真是假,吃亏的都是张辅。 张辅咬咬牙道:“不急,急什么,看他能蹦达多久,再過几日就是方孝孺的头七,你不是說肯定有生员闹事嗎?好嘛,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虽然放了一句狠话,可是张辅心裡依然還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 郝风楼回到鸡鸣寺,姚广孝端坐在后院的槐树下观棋。 郝风楼上前,姚广孝一动不动,却是察觉到郝风楼来了,眼睛依旧是落在棋局上,淡淡道:“回来了?” 郝风楼堆笑:“师傅,别观棋了,学生正有事要向您老人家請教。” 郝风楼今日格外热情,姚广孝惊愕抬眸,然后微微一笑,捋须道:“遇到难处了吧,坐下說话。” 郝风楼也不隐瞒,将头七的事說了,对郝风楼来說,這事很麻烦,也太過敏感,让他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姚广孝认真的听,眼眸微微阖起来,随即叹口气:“确实很麻烦,陛下要诛方孝孺之前,为师便曾劝過陛下,城下之日,方孝孺必不降,幸勿杀之。杀孝孺,天下读书种子绝矣。可是陛下执意如此,却是无可奈何。此人清名甚好,而天下的读书人大多同情建文,虽然敢怒不敢言,可是胸中早已积了许多怨气,你說得对,头七那一日,定有许多人去方宅祭祀,一旦有人情绪過激,就可能酝酿大事。” 郝风楼挠了挠头:“說這些都是无用,师父還是想個办法,看看能如何化解。” 姚广孝沉默不语。 郝风楼有点急了,道:“還請师父指教。” 姚广孝叹口气,抓起桌上的一副茶盏,然后一甩手,啪的一声,茶盏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碎片和裡头的茶渍溅得到处都是。 郝风楼瞪大眼睛:“师父這是何意?” 姚广孝道:“你看,這茶盏碎了,该怎么办?应当找人来修补。可惜,为师是负责摔茶盏的,却不负责修补。为师這是要告诉你,若說闹事,为师很在行,若是今日你要挑动读书人在方府那儿大闹,为师略施小计,就可以惊天动地。只是可惜,为师只负责教人为祸,却不负责修补。就如要打天下,为师乃是奇才,可是要治天下,就沒有为师什么事了。而如今你是锦衣卫百户,所做的事就和修补瓷器一样,這個……为师帮不上忙。” “……”郝风楼脸都红了:“学生问的不是這個,学生问你,师父砸了我的茶盏這是何意,這是上好的白瓷,我托了许多关系才买来的。” 姚广孝老脸一红:“为师顺手而已,這不是给你讲道理,好教你融会贯通。” 郝风楼气得要跳起来:“可是你为何不砸自己的,你自己的茶盏离得更近一些。” 姚广孝吹胡子瞪眼:“不就是一個茶盏,为师教了你這么多道理,难道就不抵一副茶盏?” 郝风楼痛心的道:“這不是茶盏的問題,明明你自己的茶盏离得近,我的茶盏在棋枰另一边,你說顺手,却是把我的茶盏砸了,這還有沒有王法?” 姚广孝眯眼:“孺子不可教也,如此斤斤计较,怎么做得了大事。” 郝风楼伸出手:“忍你很久了,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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