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他 作者:未知 白惜惜从秦湛家出来的时候,還一直想着沈虹的话。 秦湛觉得两大袋子东西她提的实在困难,于是决定帮她送回家。 他看着她一路心不在焉的样子,沒好气地问道:“喂,你刚才說你喜歡的那個男人是谁啊?” “啊?我只是随便问问。”白惜惜大囧。 “骗鬼呢。” 白惜惜鼓了鼓腮帮,“說了你又不认识。” “他比你年龄大很多嗎?” “嗯……” “你喜歡老男人啊。” “他不老!”白惜惜着急地反驳,然后又惆怅道,“是我太小了。” 秦湛斜了她一眼,“老男人有什么好的,同龄人不香嗎?” 說话间,已经到单元楼下了,白惜惜从秦湛手裡夺過购物单,“我都說了,他不老,是成熟,成熟你懂嗎?哼。” 她說完气哼哼地进了电梯。 回到家以后,房间還是静悄悄的,现在已经下午三点钟了,白礼還是沒有起来。 于是,她又等了两個小时。 白惜惜感觉他這一觉睡的有点长。 她站在他房间的门口,轻扣了两下,等了片刻,可是裡面還是沒有一点动静。 “小叔?你醒了嗎?我想问问你晚上要吃什么饭?”她开口试探道。 可是沒有回应。 白惜惜转动了一下门把手,门并沒有反锁,她推门进去,发现白礼還在床上静静地躺着。 “小叔?” 她又叫了他一声,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白惜惜用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有些高,好像是发烧了。 连日来的奔波,他三天只在飞机上睡了個把小时,多日的连轴转,终于将他的身体击垮。 他睡得很沉,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疲劳還是发烧造成的。 也或许是因为太過疲劳,导致的免疫力下降,才发热的。 白惜惜从柜子裡找到家裡放着的常备药品的箱子,裡面有感冒药和退烧药。 她看了看說明书,取出两粒,然后接了杯温开水,想要喂他吃药。 可是看着他昏睡不醒的样子,她犯了难。 该怎么喂他吃药呢? 脑海裡突然想起了电视裡嘴对嘴喂药的情节,她脸一红,赶紧将自己的胡思乱想甩出去。 “小叔?小叔?” 她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白礼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裡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非常疲倦,凌乱的头发散布在额头,堪堪遮住眼睛。 他坐起来捏了捏眉心,“现在几点了。” “已经晚上六点钟了。” “嗯。”他从鼻腔裡发出一声简短的回应。 白惜惜一只手端起水杯,另一只手握着药,摊开手掌递给他說,“你好像发烧了,吃了药吃点饭再睡吧。” “好。”白礼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比往日沉重了不少,他接過她手裡的水杯,然后将白色的退烧药片从她的掌心拿出来。 他的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指腹在拿药片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掌心,微微发痒。 白惜惜将手放下来,微微紧握,仿佛是想留住這点小小的亲密。 吃過药以后,他靠在床头上,深蓝色的床头将他的肤色衬托得更加苍白。 脸颊上的那抹红晕也尤其明显。 白惜惜一直觉得他整個人都是一個情感很淡漠的人,他的表情甚至一直都是一成不变的,很少有太大的起伏。 這就让她感觉很难和他有什么亲密的感觉。 而且他一直都很强大,她在他身边似乎只是個随手救下来的,仿佛并不值得一提的物件。 可是现在,他生病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照顾他,并不是那么沒用。 她在厨房熬了些小米粥,当她端着碗进来的时候,白礼就在這個等待的時間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好像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她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又端了一碗小青菜。 白礼看她直接端进来了,感到有些好笑,“我可以下床,沒有那么严重。” “沒事的,你慢慢吃,等下我来收拾。” 白礼将电脑放在一旁,端起了那碗還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他修长的手握着碗的底部,手背上骨骼的走向清晰,過于苍白的手和白色的瓷碗几乎融为一体。 說不出的赏心悦目。 白礼即便是在吃饭的时候,眼睛也在盯着电脑,是不是地腾出一只手敲打两下键盘。 白惜惜安静地坐在一边,等他忙完以后才开口說话:“感觉你真的很辛苦呢,你的公司都做的這么大了为什么還要這么辛苦,赚钱也要当心身体啊。” 白礼眉尾微微挑了一下,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說道:“当经济效益累积到一定程度,必然需要承担社会效益,想要走的长远,這两点就都不能丢下,我现在面临的已经不是简单的收益問題,而是背后几十万员工和他们的家庭,大的企业一旦崩颓,带来的将是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我现在的目的是赚钱,但不仅仅是赚钱。” 白惜惜听的一知半解,她懵懂地点了点头。 白礼吃好以后,白惜惜将碗筷拿走,說:“即便如此,也要当心身体吧,不然怎么走的长远呢?你倒下了会有人接替你,员工的生活也会正常运行,但是你如果倒下了,我……” 她抿了抿嘴,鼓起勇气道:“我的世界也会崩塌。” 白礼本来正准备去拿电脑,听了她的话以后,轻笑了一声。 是啊,這裡還有個人,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生病的他本就比平日裡看起来柔和了不少,這一笑,让他仿佛更年轻了几岁。 脱去被冰冷的西装包裹的铁甲,他就像一個二十四五岁的普通青年一样,鲜活而且让人觉得不那么难以亲近。 “好。”他将电脑扣上。 “晚安。”白惜惜出门的时候說道,“四個小时以后還要吃一次药,我晚点来叫你。” “嗯。” …… 凌晨十二点钟。 白惜惜准时起来,将药和水准备好,轻手轻脚地进了他的房间。 男人睡得深沉,为了不太過刺眼惊醒他,她随手打开了墙壁上的一盏小夜灯。 小夜灯散发出来的昏黄光晕,将房间照亮。 昏昧的光线打在男人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惜惜伸出手准备去推他的肩膀叫醒他,可是她看着他被宛如被精雕细琢的五官静静地沉睡时,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方。 她用指尖在空气中描绘了一下他的面部轮廓,深邃的眼窝、直挺的鼻梁,還有……线條优美的嘴唇。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起了之前在课堂上看到的那两個同学接吻的画面。 她蹲下身,试探着叫了他一声:“白礼?” 男人沒有一点反应。 药裡本身就含有安眠的成分,他睡的很沉,白惜惜看着他沉睡的样子,放轻了呼吸,慢慢地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