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等等我嗎? 作者:未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過一年的努力,白惜惜在收到国内最好的大学——清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愣愣地看了半晌。 她成功了。 虽然這只是個开始。 白惜惜很想给白礼打個电话,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可是想到他那边此时应该正是深夜,只好作罢。 這一年来,两人几乎从来都沒有任何交流,白惜惜把对他的感情和思念全部倾注在了学习上。 她抱着录取通知书在客厅的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這么久以来,她的心裡一直憋着一股劲儿,而這张录取通知书是她迈上更高台阶的敲门砖。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白礼的电话。 时隔這么久,她看到他的来电,竟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在她的犹豫中,电话挂断了。 白惜惜心裡一慌,懊恼极了。 赶紧将电话回拨過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两個人都沉默了片刻,白礼先开口了,“惜惜,恭喜你。” 白惜惜握着电话,突然鼻子就酸了。 “你都知道了?” “嗯。” 原来他并沒有对她不闻不问,這個认知让白惜惜一直悬空的心找到了支撑点。 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說,但是长久的沒有過联系让她感觉好像有些生疏,也有点顾虑,最后,千言万语,转化成了一句话。 這句话她以前就一直都想說,直到今天,她觉得自己有资格开口了。 “白礼,你愿意等等我嗎?”我已经开始变得优秀,以后也会更加努力,所以,請你等等我。 漫长的沉默,空气仿佛凝结,在她如擂鼓般的心跳中,男人淡漠清冷的声音透過大洋彼岸,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中。 “好。” …… 秦湛虽然在最后一年也很刻苦,因为荒废了一年多的時間,考得成绩只能說是中规中矩,不過上個二本還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人生无常,短短一年的時間,发生了很多变化。 秦湛本来是属于秦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可是由于秦氏集团继承人突发疾病死去,他突然被重视了起来。 秦湛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秦氏太子爷。 沈虹的成绩虽然一般,但是家裡有钱,于是留在了本市。虽然比本市第一的重点大学分数线低了两分,但是家裡砸钱還是顺利得让她去了。 在国内最好的大学裡,高中时成绩优异的白惜惜立刻泯然众人,而不再是佼佼者。 她沒有時間失落,只能迎头赶上。 她的身体裡仿佛有一根笔直的标杆,那是她前进的动力。 白惜惜长得漂亮,学习又刻苦,很容易就成了别人的谈资。 如果說高中的时候因为白礼的原因沒人敢接触她的话,现在在大学裡几乎沒有人知道那些事。 不過,既然是汇聚了全国优秀的人才的地方,而且大家也都成熟了不少,像之前高中时因为這些原因打架斗殴的也几乎不存在。 白惜惜收到了很多情书和礼物,她沒有收下,也沒有丢掉,找到当事人以后,非常认真地回绝了对方,并且表示目前沒有谈恋爱的打算。 這让她的人气更高了。 今天,秦湛需要参加一项宴会,這是为了让他认识更多人脉,宴会的地点在白惜惜上学的城市,办完事以后他吩咐司机顺道来到白惜惜的校门口等她,想看看她。 放学后,远远地看到有個男生拦住了她,她摆了摆手,但是对方拉着她的胳膊依然不肯放她走。 拉着白惜惜的是一名大二的学长,曾经在入学时带過她熟悉校园的学长,名字叫严琛。 严琛是学生会的会长,即便是在清北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的家境颇为优越,再加上一张阳光俊朗的脸,非常受女孩子的欢迎。 权利、家境、样貌,他全部具备,所以人也比较自负。 当时大一新生入学,他本身负责的另一队人,但是看到白惜惜的那一眼,就跟领队的人打了個招呼,换了一队。 一路上,他领着的女孩子都叽叽喳喳的围着他說话,只有白惜惜安静地跟在后面,什么都沒问,他說什么她就听什么。 严琛对她很有好感,送礼物,請吃饭,结果全都被软软地打了回来。 這让几乎只要出手就沒有失败的他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 他追了她半年,她永远都是那副温温柔柔的表情,然后用毫无转圜余地的口气拒绝他。 “为什么?我到底哪裡不好?” 白惜惜摇了摇头說:“你很好,但是我不喜歡你,我們也不合适。”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严琛又一次挫败,他语气便有些不好了。 低头打量了一下她身上洗的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說道:“女孩子那么辛苦干什么?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我可以给你非常优渥的物质生活,以后你的工作我也可以帮你安排。” 他洋洋自得地說完這句话以后,发现对面的女孩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白惜惜虽然嘴角還带着笑,但是眼睛裡明显已经变得嘲讽起来了。 “有些人的存在,是可以让人变得更好,而有的人……”她虽然沒說完,但是后面的不屑已经很明显了。 “這么穷,還装什么清高啊。” 白惜惜抬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說:“对,我现在是穷,但是我想要的,一定会自己亲自得到。” 秦湛走過去的时候,本来是想帮白惜惜解围,却刚好听到了两人說的话。 “白惜惜。”他叫了她一声。 白惜惜转過头来,看见秦湛,惊喜地說道:“你怎么来了?” 秦湛說:“来這裡办事,顺道過来看看你。” “你现在变得好成熟啊。”白惜惜看着一身正装,头发也修的干净利落地他說,“简直像变了個人。” 秦湛低声笑了笑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今天参加的活动是各路名人聚集的场合,所以开的车也是非常昂贵的宾利,流畅的线形车身,再加上奢华的材质,走到哪裡都会引人注目。 严琛在后面冷笑了一声,“說的那么好听,原来是嫌我家的家底不够厚啊,早說被别人包养了,我也不浪费那個時間了。” 秦湛本来理都沒理他,听到他這個阴阳怪气的语气,转過身,向前走了两步。 他以前就是個混混,严肃起来還是挺唬人的,严琛被他的样子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知道自己家底不够,就不要出来上蹿下跳了,惹人笑话。”秦湛抬起手点了点他的肩膀說,“還有,如果白惜惜她愿意让我包养,那真的是我的荣幸。” 严琛脸上青一片白一片,被他說的哑口无言。 秦湛走了两步,犹觉得不够,又退了一步說道:“你自己刚才那话的意思不也是想包养她嗎?可惜啊,人家看不上你,辣鸡。” 他說完,不屑的“嗤”了一声,带着白惜惜上了车。 刚才的那個小插曲白惜惜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她上大学以来一直沒交到什么朋友,而且她因为住在校外,更沒什么机会认识室友之类的。 “你现在住在哪裡?” “北津路33号。” “为什么沒有住校?” “不是有小白嘛。”白惜惜說,“学校宿舍又不让养。” “說起這個,你之前不是准备留在本市嗎?怎么又改变主意跑這么远来上学了。” “因为我想要证明自己。” 最重要的原因是,白礼离开后,那裡再也沒有让她牵挂的人。 她本就绝然一身,唯一能扯上点关系的也就只有他了。 很快,到了白惜惜住的地方,秦湛看了看這個破旧的小区說:“你现在這么艰苦啊,用不用我接济你一下。” “不用,我有钱,這裡离学校最近,而且裡面條件還可以。”白惜惜不是在說客套话,之前白礼给的她那张卡裡還有很多钱,但是她动的很少。 “要不要上去喝口水。” 秦湛叹了口气說:“算了,我赶時間。” 白惜惜点了点头說:“之前听說你辍学了,后来呢?” “虽然辍学了,但是那老头给我請了很多老师,比上学還累,学的东西還更杂。”秦湛捏了捏眉心,“我倒宁愿上学,虽然我上不了你那么好的学校,但是我可以在附近读個二本,无忧无虑。” 白惜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加油啊!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了呢。” 秦湛看她個子小小,還装作大人一样,笑着扯了扯她的脸說:“我以后再来看你,真的要走了。” “好!”白惜惜对着他摆了摆手說,“再见。” 上了楼以后,一打开门,小白就等在门口,看到她进来,走到她的脚边蹭了蹭她的裤腿。 现在它正是掉毛的时候,一蹭過去,她的裤子便长了一层毛。 白惜惜无奈地骂了它一句,然后拿出撸猫手套给它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梳了一遍。 …… 由于那天的事,她被包养的事情传遍了整個学校,本来女大学生被豪车接走就是一件非常引人注目的事情,再加上严琛的添油加醋,更让這件事如同火上浇油般热烈了。 之前追求她的那些男生,也瞬间对她退避三舍。 白惜惜不想理会這些事情,她根本不在乎這些,甚至觉得乐得清闲。只不過那些恶意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也让她有些头疼。 每次上卫生间的时候,她能听到那些人口中完全陌生的自己。 “哇,你们听說了嗎?那個眼高于顶的白惜惜是被人包养了。” “对,我也看到了,那天上了一辆宾利,你看她穿一身地摊货,家裡也不像有钱的。” “怪不得我們严琛学长追求她那么久,她都不愿意。” “可不是嗎,原来是另有高枝了。” 白惜惜在隔间裡听着她们议论,甚至笑出了声。 這声笑被外面的人听到了,“谁在裡面偷听?” 她推门出来,外面几個人脸色变了变,毕竟說别人坏话,還被当场抓包,也实在尴尬。 “也是,”白惜惜洗了洗手,无所谓地說道,“你们喜歡的人追在我的屁股后面,我却根本看不上,听起来确实挺气人的呢。” 她成功又拉了一票仇恨。 而严琛看着被孤立的白惜惜,觉得心裡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他的得意沒有超過三天。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一向疼爱他的父亲,气冲冲地扇了他個耳光。 严琛用手捂着脸,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般說道:“爸,我怎么了?” 他长這么大,无论再调皮败家也从来都沒有挨過打。 严父伸着手指着他說:“你是不是又在外面给我惹事了?” “我沒有啊。”严琛觉得莫名其妙,“我最近除了上学就是回家,连酒吧都沒去。” “不可能,你再给我好好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 严琛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啊。” “我們公司在跟进的一個项目,本来谈得好好的,对方突然要撤资,如果对方真的撤资,带来的后果几乎难以估量,我亲自去问了对方的负责人,负责人是告诉我說‘令公子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你给我說說,不是你還有谁!” 严琛還是摸不着头脑,嘟囔道:“除了最近欺负了一個小女生,别的也沒什么人啊?” “那小女生叫什么名字?” “白惜惜,看着挺穷的,也不像什么有背景的样子啊。” 严父倒抽一口气,又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你可知道我合作的公司最大的集团董事长是谁?” “谁啊。” “白礼。” 严琛表情也正经起来,试探道:“沒听說過他有女儿什么的啊?” “女儿個鬼!两個人只差了十二岁,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女儿。” “那他俩……” “不管什么关系,十個严家都得罪不起他,你明天去跟她道歉!” “不会吧……”严琛還是觉得白惜惜不像是有這么大背景的人,想着要跟她道歉,觉得很丢人。 “你要是不去,以后我就沒有你這個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