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授业
就這样,白天他和陈祥上私塾读书,下午放学后便回家整理,终于在一個月之后大致的整理完他记得那些知识。分别为数学、物理、化学、冶金、机械制造等等。除了前世他的主学专业外,還有很多他所知道的他都凭着记忆整理到纸上了。這期间他可是连晚上的時間也不放過的。老陈见到儿子突然之间开始用功学习,便觉得甚是欣慰,自己這苦心总算是沒有白费,而那些平日裡已经习惯和陈政玩耍的孩童,倒是觉得這少爷变得不可思议,或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陈政也只得用老爹要求严厉来搪塞,好在那些佃户的子弟平日裡对于這位小少爷都是言听计从的,便也沒再纠缠。
這期间陈祥曾和他說了那個“大鸟”落地的地方被人发现的事情。陈政知道那裡早晚的让人发现,那是必然的。陈祥說松江县的县令已经把這事报到了应天府,南京府尹都派人過来了,后来那裡被封上了,那些遗骸也都被埋上了。
一般孩子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知道的,陈祥他老爹因是总管,那裡涉及到了陈家的产业,所以官府要和他打交道,而陈祥因为闲暇时要跟着他爹学管账,一些事情便也从旁边偷听到了,再加上這家伙闲不住,自己沒事的时候還真跑到那小山坳裡去看了,发现果然被埋了且封了起来,便把這些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
陈祥更多的是和陈政說什么时候到哪裡玩的事情,這一個月可真是把他闷坏了,陈政不领着他出去玩,他老爹又时不时的把他叫道跟前学着记账管账,這让他這样以前疯惯了的人很是不好受,于是沒事便和陈政诉苦。
陈政听着也觉得可笑,哎,沒办法啊,谁叫他平日裡已经养成了那“疯”的习惯了呢,也许等长大一些就好了。不過整理了一個月的知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這日放学后,陈政便和陈祥說要出去逛一逛,陈祥一听便高兴坏了,這一個月可是把他闷坏了。
于是两個人便先从這县城裡逛起来,這倒让陈祥觉得奇怪,這少爷沒事总在城裡逛干什么,以前又不是不知道,大概還真是那次摔得,让這少爷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吧。于是只能耐着性子给陈政讲着這城裡头的各处光景。
经過陈祥這样一讲,陈政才弄明白自己老爹在這松江县裡面還真是颇有产业。沿街不光有自家的绸缎铺子,還有很多作坊,当然都是纺纱织布的所在,兼有一些经营别样货物的铺子。看到那些店铺的伙计都和他微笑的打着招呼,陈政觉得自己重生這一回命還真不赖。只可惜现在不知道這崇祯十年到底是那一年,他前世歷史学的着实不好,這样的年号纪年法他是根本记不住的,他心裡念着最好還不是明朝末年,這样自己這一辈子也算是可以很潇洒的度過了。转念又一想就算是明朝末年,大不了自己可以利用现有的财力泛舟出海,到南洋立足。他中国歷史学的不好,但到了美国后对于美国的歷史,欧洲的歷史乃至整個世界的歷史倒是学的不少,特别他是学工科的,科技史他還是跟关注的。他知道现在英国人還沒有发现最南边那片大陆,到时候自己领着家裡人跑到那裡先占上。
這样一边走,一边看,一边想着,登时觉得這生活好像還是颇有意义的。正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呢,這边陈祥招呼他了,原来遇到平日裡总和他玩的那些佃户和帮工的子弟了,那個叫阿良的也在其中。
“少爷,怎么今天有空了,是不是老爷的禁足令取消了,那可就真是太好了。這些日子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玩什么,要說還是少爷你带着我們玩有意思。這些天這些家伙都快闷疯了,就等着少爷你出来了呢。”那叫阿良的许是和這陈政非常熟,上来也不管什么就讨好的說了這番话,一边說還一边指着他身后刚刚跑過来的那些佃户帮工子弟。
听到他這么說,陈政头就老大,看来自己這具身体的原主人可算是個孩子王了,自己也要继续這样的孩子王的生活。
“去去去,别坏了少爷的心情,谁說老爷给少爷禁足了,少爷是想多学一些知识,对,就是知识,哪像你们成天的瞎疯,沒看我都时不时的上我爹那裡跟着学管账了嗎?告诉你们,少爷說了,只有学好了本领,将来才能更好的生活。我說的对吧,少爷?”陈祥不等陈政发话便用以前陈政教训他的话教训了一番那個叫阿良的,而且模样上也是一本正经的。
面对這新的說辞,這些沒有进過学堂的孩子本能的都严肃起来,认真的听着這陈祥的“教训”,這倒让陈政在一旁觉得好笑,看来自己的心态還真是和這些孩子不一样,真要是以孩子的心态和這些孩子在一起的话,也是挺有意思的。
“好了好了,阿祥,别在這裡装了,你還不是和他们一样,一天到晚鼓动我出去玩。今天出来就是玩的,說說你们平日裡都玩什么,阿良?”
“平日裡都是少爷你领着我們玩的,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下河摸鱼,再或是上城外的庄户裡面玩。对了,少爷,前些日子你不是要张罗着上西街那個破落军户那裡学什么拳脚功夫嗎,要不今天我們過去看看,你学会了也好教教我們這些人。”
“对啊,就是,少爷,你今天带我們去西街找那破落军户吧。”那些随着阿良来的也都随声附和着。
看来這孩子王是当定了,陈政脑袋飞快的转着,想着怎么哄這帮孩子玩,却全然沒有别的地主少爷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觉悟。大概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這样的,不然這些孩子也不会和這少爷這样的近乎。
“我那日昏過去的时候,记得自己到了一個神仙住的地方,那神仙不光教了我很多东西,還教给我一种游戏。我觉得很好玩,今日便教给你等。”陈政总算想到一個理由,即能为自己忘记许多事,又能为会了许多事做解释。他想到教這些孩子玩足球,便把足球的玩法說给這些孩子听。
“咳,少爷,這不就是蹴鞠嗎,我听南街的秀才說前朝還有個玩蹴鞠玩的好的当上了朝廷的什么大官,這不是什么新鲜事啊。”
“哦,对了对了,我也想起来了,就是蹴鞠,哎,不過少爷這法子和咱们玩過的不一样。”
“你们還想不想玩,不玩的话那就回家,這样少爷更省心。”陈祥听到這裡不乐意了,便开始训斥起這些孩子来。
“玩,玩,少爷想出的办法自然是好办法,我們都去,走走。”
于是陈政便开始扮演這孩子王的角色,费了些功夫教這些孩子规则,便领着這些孩子找了块空地玩了起来,至于球,很容易就找到了,只不過不像后世的足球那样有弹性。但這并不影响孩子们的心情,只要有玩的,便是一件高兴的事,這個时代的孩子還远沒有后世孩子那样精明。
天黑的时候,這些孩子才散去。陈政和陈祥回到家裡的时候,老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陈政到沒有注意,他在回来的路上想着以后如何摆脱這些孩子的纠缠,既能不需要哄他们玩,又能不让他们和自己疏远。想来想去也只有让這些孩子也进学堂读书了,但读那些四书五经的可真不是一般人都能读下去的,就是陈祥也都是沒有办法。若果能教這些孩子自己整理的那些知识就好了,对,這些孩子应该可以学,教他们這些知识以后還能为自己所用。想到這裡他脸上自觉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但還沒等他高兴起来,那边呵斥声就传了過来,他回過神的时候才看到自己老爹已经站在门口了,看来還得费一番口舌解释,還得替陈祥辩解,咦,和老爹說說這办学的事情怎么样?
陈祥原本以为今天回家又要受老爹责罚了,但是老爷不知怎的听到少爷对他的解释后便不做声了,接着他也沒继续听下去,便自回自得家了。
這边陈政先是拿话稳住了老陈,见他沒生气,便把這办学的想法說了出来。当然陈政沒有直說,而是联系到自家的产业說起来。說什么家裡的事情他也是要操心的,早晚要接爹爹的班,自然要培养一些忠于自己的手下,生意将来不可能越做越小,做大的话便要有人来帮衬,到那时候随便找的话又上哪裡找那么多放心的用,還不如现在就自家进行培养云云。
老陈原本想斥责這孩子又回来晚不在家读书的事,哪想到這孩子上来就给他讲什么继承自己家业的事情,一听倒是說得有理,便把這斥责的事情忘掉了,听到他讲什么接班的时候,便觉得孩子真是懂事了,知道为自己分担忧愁了。听到现在就进行所谓的培养时心裡又是一阵高兴,這孩子心机也开始成熟了,知道事情要做的话都是要早做谋划的,不由得心裡一阵悸动,看来自己将来還是可以放心的把家业传下去的。此时他却是忘了自己一心是想要让這孩子考取功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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