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学
卢三昨日被打的也不重,到今日休息了一天也好了,听到是救自己的陈家少爷来了,赶忙出门相迎。
“恩公,卢三多谢恩公昨日相救,俺是個只懂做手艺活的匠人,都不知怎么才能报答恩公的大恩大德。俺不会說话,日后恩公有什么手艺活,只管吩咐俺去干,只要俺能做的,保管让恩公放心。”說這话的时候,這卢三已经跪了下来。
陈政一见這卢三說着话就跪了下来,觉得很不适应。這时代可真是,算不上什么大的恩情却动不动就要跪下。于是赶忙說到:“赶快起来,我這不兴跪的。以后你也算是我的人了,自然有事情吩咐你做。以后可别动不动就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
陈祥也在旁边跟着說道:“起来吧,起来吧,我們少爷你跟他時間长了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算你有福气。”
卢三听到自家的恩主這样的說话,便也麻利的站了起来,伸手败了一下,然后說道:“小人手艺活也算是精通的,做個平常的金银首饰不在话下,就是再难一些的也是不成問題,不知少爷有什么吩咐。”
“哦,也沒什么太难的东西要做,還是要做那日我让你做得笔尖,你可记得?再做個三四十個,材料我都给你带来了,不知道你明天早上之前能不能做好?”
“哦,记得记得,好說好說,只要有工具,這点活不算什么。”
“工具都在那边屋子裡给你准备好了,阿翔你带他過去,把這袋子裡的首饰都做了那笔尖吧。”說着陈政递给了陈祥一個布袋,裡面装的全是那日两個人“捡来”的黄金白银首饰。陈政心想反正自己又不愁钱花,留着這些东西也沒用,不如让卢三都打成笔尖,到时候好让那些学童能够练硬笔字。這可要比总用画石在黑板上写和用树杈在沙地上写都好的多。既然自己要办這学堂,自然不能让那些孩子们沒了学习的用具。不過都用白金或是黄金打造的钢笔尖乍一想起来還真是奢侈。
“好叻少爷,我這就带他去,少爷我真佩服你,可真是舍得啊。”陈祥知道那布袋裡装的东西,只是一副舍不得的样子看着陈政,然后领着那卢三去了那边有工具的屋子。
陈政布置完這钢笔的任务,转念一想還应该给每人准备一把尺,一個圆规。铅笔也是应该准备的,不然总用那金钢笔他也用不起啊。
晚上吃完饭,陈政和他老爹說了一些白天的事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他下午請木匠做尺子圆规還有铅笔的时候,因为有人在旁边问了時間,让他突然想起明日上课需要有個時間限制。按照他的想法,应是和后世一样的课堂教学,45分钟一节课,然后打铃休息10分钟,然后再上课。早晨从8点到11点半,中午管這些孩子吃一顿饭,下午则是自习時間。但一想到這個时代以天干地支计时的方法,或者用沙漏什么的,他就觉得别扭。像他家裡放的西洋自鸣钟在這個时代可不是每個人家裡都有,大家還是按照大明的计时方式生活工作的,就算是自鸣钟,那些西洋人也投其所好的把上面的阿拉伯数字计时改成了中国传统的天干地支计时。
因此他便想把自家的自鸣钟拿到那学堂,好让那管事的下人按时敲钟,算是上下课的铃声了。但在這之前他得先摆弄摆弄。前世他学的机械,這样的小物件在他手裡可是摆弄過不下几百個了。他前世小的时候就是摆弄這些机械物件长大的,不然他当年在美国读大学也不会学机械。至于后来的冶金,也是因为和机械有关才学的。
拿出那自鸣钟,陈政便开始拆解起這钟表了,之前他已经上向那卢三要了一些做首饰用的工具,這样拆解起這钟表会更方便一些,不至于拆完了装不回去。
三下五除二,陈政便把這自鸣钟给拆了,看了裡面的结构,比他自己前世拆的那些物件還是要简单许多,毕竟這個时代的工艺水平就在那裡摆着的,几组齿轮,连着钟摆,齿轮也沒有后世他看過的精细。不過這個时候西方的瑞士人已经开始了手工制作更加微小的手表的歷史,只不過這样的东西還是不会卖到遥远的大明罢了。
看完這自鸣钟的结构后,陈政又按原来的模样给装了回去,那自鸣钟在被陈政调整好之后竟能照样的走字,若是老陈看到這些,不知下巴会惊得掉到哪裡。
此时陈政心裡也是有了数,接着便开始在草纸上设计起和這自鸣钟类似的怀表来,只不過齿轮更加细小一些。那些他设计出来的齿轮可都是要让那卢三帮忙打造的。
第二天早上8点,陈政所办的学堂开始正式上课。沒有什么开业的鞭炮,也沒請什么人来,反正這又不是做买卖,沒什么开业大吉的讲究,一切都在静悄悄的进行。
按照课堂教学的方式,陈政让那钱先生上语文课,也就是教這些孩子识字。然后会說话,尽量用让人能听懂的白话說。而后自己给這些孩子上数学课、物理课、化学课,都是先从最简单的讲起。另外陈政還特别开了一堂英语课,教這些孩子简单的英语,以便以后能用到。
来這学堂上学的孩子一共有39人,這還是连陈政自己都算上了。除了住在城裡的匠户子弟還有的便是住在城外的陈政家的佃户子弟了。为了他们方便,陈政让老爹又清理出了三间屋子,作为那些佃户子弟的住所。他们回家也不方便,住在這裡倒是更利于学习。這些事情都是先前就商量好了的,那些佃户对這样的事情倒是感恩戴德了。這個时代這样的事情是沒有的,除非這是那所谓的族学。何况這些孩子的吃食這学堂都是包了的,這样几個小钱,陈政他们家還是能出的起的。
当初老陈问陈政這学堂的花费日后如何算的时候還当這孩子是真要做所谓的善事了。要知道老陈這些年也是经過一番打拼才算赚下了這份家业的,虽說给這些孩子提供饭食花不了几個钱,但不管如何也是一笔花销。时日长了都是問題,他可不想把這陈政培养成一個败家的孩子。哪成想陈政早已想好了办法,說什么就当是培养人才的前期投入,待日后這些孩子学成了本事之后要给自家干活,這先期的投入就从他们那时的工钱裡扣除。
這种做法老陈到是觉得新鲜,他做了這么多年生意却不曾想過這样的用人方法。看来這孩子還不是在瞎折腾,還是有点门道的。
其实這种做法在后世是在普遍不過了,家裡沒钱的孩子可以向一些大企业借贷来读大学,然后待到毕业后便在那個企业干上一些年,以前读书的钱从工资裡扣。又或者是跟银行贷款,然后毕业之后分期付款罢了。有的企业還是自己培养人才的,然后這人便要在這個企业裡干上一些年,中间不许跳槽的。
后世竞争的激烈,各种商业机构对人才的培养和使用也多了很多方法。陈政用的只不過是现成的法子,不過在老陈看来却是很有新意的。這個时代对人才的使用還远沒有达到后世的那种规模,陈政开创的這种模式,注定以后给他带来了诸多好处。什么时代,人才对于成就大事的人来說,都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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