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铁鸟?
一边吃着,陈政和一边想着這新的生活应该怎样過,总不能就這样混吃等死吧。想来想去,他觉得還是继续他的学业,前世的时候他学的冶金和机械在這個时代還是有很大用处的,也不知道這便宜老爹到底是做什么的,最起码自己用自己的所学可以帮着老爹发更大的财,即使自己学過的其他自然科学知识不如自己的专业那么精通,但也可以循序渐进的摸索,基础的数学和化学知识他還是很扎实的。這样自己這辈子也就真的不愁吃不愁穿了,以后长大了也不用依靠這便宜老爹啊。
陈政和想的這些也算是人之常情,他此时却沒有什么治国平天下的想法,他在那個时空压根就沒有接受過這样的教育,更多的是怎么发财,怎么创业,然后便是香车美女,豪宅游艇什么的。特别是在美国的时候,读书之余更能感觉到那個国度对于金钱的崇拜。
于是便打定注意,用一些时日把自己前世所学整理下来,因为时日一长便可能忘掉,即使他的记忆再好也会被琐事纠缠的,到时候可這就能忘了。
說干就干,這便是陈政和的秉性,勤于动手是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工科的学习更多的是实验,当然要自己动手了,何况人家的教育也是强调要动手的。
吃完饭,小翠仿佛知道時間似的,很习惯的便进屋收拾碗筷。陈政和对這個生理上比自己现在的身体大,实际年龄上比自己小的丫鬟不知到底如何称呼,适才称姐姐时是第一次說话,现在再让他叫姐姐他总觉得有些别扭,這种别扭已然写在了脸上。小翠出来给人家当使唤丫头也有一些年了,察言观色的能力還是有的,便看出了這小少爷的为难,便也心直口快的說道:“少爷還是叫我小翠吧,原来都是這样叫的,這出了事后突然的改了口,奴婢還觉得有些为难呢。少爷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奴婢說是了。”
听這丫鬟這么一說,陈政和反倒是放松了许多。想起来需要笔和纸,便问這小翠要了這些东西,這倒让小翠又是觉得惊奇,因为這小少爷之前可是见天的从学堂逃课的,這摔了一下子還真是转了性子了。
小翠干活還是很麻利的,三下五除二的便收拾好桌子,随即旋风一样的出了门,陈政和喝的饭后茶還沒有下去半杯,便又旋风一样的拿来了文房四宝,铺到桌子上。
陈政和惊讶于小翠的快,但旋即又开始犯愁了,原因很简单,那笔是毛笔,对于前世用惯钢笔和签字笔的陈政和来讲,用毛笔记录数据抑或是文字简直是遭罪,最后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好在他马上就想到了一個办法,用鹅毛代替,西方人最初不就是用這样的东西书写嗎。至于钢笔,看来過些日子還真的琢磨一個办法作出這东西了,不然以后写东西還得到处找鹅,天知道哪裡有那么多的鹅啊。
小翠对于這小少爷吩咐她的事情虽說一时半会弄不明白为什么,但身为下人,对于主人的吩咐,一般是不需要问清楚原因的。好在家裡面就养了几只鸭子,沒有鹅毛,鸭毛也可以,少爷也是這样說的。等到她看着那位少爷把鸭毛根用小刀削去一小节然后蘸着墨汁写字的时候,便认为這少爷的顽劣還是沒有改,是存心想折腾家裡的鸭子了,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折腾那些鸭子。至于少爷在白纸上写的东西,她是一点也沒看懂的。
刚开始還要替少爷磨墨,可這少爷也是怪,好像和她在一起时总有点害羞的感觉,愣是不用她磨,說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使得平日裡伺候惯少爷的小翠只得出了屋子。其实小翠不习惯,陈政和何尝又习惯過,在前世什么事情可都是自己动手的,這冷不丁被人伺候,他可是浑身的不舒服,也许需要一段時間吧,他這样自我安慰道。
就這样,中午吃完饭后,陈政和便接着整理,直到下午那看病的大夫上门来之后他才歇手。
那大夫就是昨日請来后又送走的那位,老陈再請他也有羞辱他的意思。不過也是仅此而已,那大夫姓方,在這松江府裡還是有些名气的,正想着为什么又請了自己一次,进门后突地看到了坐在那裡活灵活现的陈政和,便是一惊。昨日明明脉象已乱,就是個临死的征兆,怎么今天便好端端的坐在那裡了,莫不是碰到了鬼?這個想法在這方大夫的脑袋裡也就是一晃,便沒了踪影,他平生除了精研医道外,也好易理,对于鬼神一說是不相信的。何况這大白天的,就是鬼也不可能被太阳照着還好端端的坐在那裡不动啊。
按照老陈的要求,他又一次搭上了這小孩子的脉,一切都很正常,沒什么毛病,這可就真是怪事了。
老陈看着這方大夫一脸的疑惑,知道他为什么這样,此时也沒有了羞辱他的意思了,因为自己的孩子虽然身体安好,但這脑子却有些問題,得让這方大夫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于是說明了原由。這方大夫也是個变通人,沒有死板道只想着這孩子为何能活转過来。听了老陈這般诉說后,便问了陈政和几個平常問題,结果都是对答如流,丝毫不见脑袋哪裡坏了的样子。這样這方大夫只能判断为暂时性的失去记忆了,這样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于是便开了几幅无关紧要的药,大多是提神醒脑的和开胃的,便领了诊金出了陈家。
回头老陈也觉得沒什么大碍了,便嘱咐陈政和呆在家裡休息,又让丫鬟和平日裡陪陈政和玩耍的几個孩子陪着陈政和說话,希望通過這样的方式来让陈政和恢复一些记忆。這可正随了陈政和的心意。
除了小翠外,過来陪着陈少爷說话的几個孩子都是小子,岁数也都和陈政和一边大,且都是陈家下人的孩子,這群孩子裡数老管家陈禄的儿子陈祥嗓门最大,看来他平日裡和這少爷是最要好的,陈政和這样猜到。
几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让陈政和对自己的身世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原来這老陈竟是做织造生意的,用后世的說法就是纺织行业,家裡下人七八個,在县城外還有些田产,具体多少這些孩子就不清楚了,最有意思的是自己的名字,少了一個和字,单名一個政,這倒让陈政和觉得奇妙。待得說的差不多时,那叫陈祥的孩子便找了一個借口轰走了所有的人,陈政(以后就用這個名字了)也觉得奇怪,难道還有什么問題是比较神秘的,别人不能知道的嗎?
只见那陈祥关好了门,然后神神秘秘的走到他眼前,低声的說道:“少爷,别装了,我就知道你這是故意的。就是不想上那学堂,竟连我也骗過了,该不是学那闭气功学的吧,那些都是瞎說的,要想学武還得找名师,抑或是那些在北边的边军裡混過的,那些可都是真本事,远比西街那個破落军户强。你也不想一想,咱们松江府什么时候出過强军,我听我爹爹說嘉靖朝的时候這海边闹倭寇,都是朝廷从别省调過来的军兵才打压住那些倭寇的,咱们江浙本地人,读书出秀才還差不多,要說這当兵打仗,可真真是差的远了。”
什么,陈政不觉得一愣,我是装的,若我真是装的,现在的我可就不能出现了。這個陈祥,可這是一個有趣的人,竟然想到了我是装的,大概平日裡這具身体的原主人沒少干這种耍小聪明的事情,看来這陈祥也是這少爷的死党了,不然现在也不能以以這样的口气說话。這倒是挺有意思,最起码不再孤独了。既然他說装的,那就借坡下驴,打蛇随棍。
“好了好了,你把门关上,就为了和我說這個?”
“你看你看,我就說嘛,少爷是谁,老爷再怎么精明,還不是被少爷你算计到了*******”
“我可不是想听你拍马屁啊,到底什么事,赶快說!”
“哈哈,少爷,你别急,要說這事還真是和你有关系。昨晚上你听到那声巨响了吧,不是后来的打雷声,是前面的那声?”
“怎么了?”
“那不是打雷,别人都沒看到,我看到了,昨晚上我送那方大夫回家之后在回来的路上,我就看到天上一团大火冲着我們县城坠下来,当时给我吓得,可一看,不对,不是奔我們县城来的,奔着县城西南去了,我可是急忙爬到房顶上看的,我看那火光中好像有一個大鸟,坠下来之前在天上還轰隆隆的直响呢,再接着就是大家伙听到的那声巨响了。满城的人都以为是地震了,我当时也沒敢和那些人說,自己就跑回了家。”
“哦,竟有這事?”陈政觉得這陈祥說的事情隐约真的和他有关。
陈祥不客气的直接喝了陈政递過来的茶,接着說道:“這還沒算完呢,咱哥俩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气,我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這样的稀奇事我可是定要弄個明白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去看看呀,于是今早上我连我爹都沒告诉,就自己去那大鸟坠下的地方去看了,就在离县城十裡左右的小山坳裡,我們时常去那裡打鸟的,說起来那還是属于咱们家的林子呢。你猜我看到什么了,說起来你可能不相信,竟是一個大鸟的尸骨,都烧得乌黑,我壮着胆子去看了看,摸了摸,竟是铁的,這就奇了怪了,你說這骨头哪裡有是铁的道理,许是那大鸟真是天上的神物,生就钢筋铁骨?”
說道后边這陈祥已经开始自言自语了,但是此时的陈政却陷入了沉思,难道是自己乘坐的那架飞机?看来真应该去看一看了。
“這件事除了你知道,還有谁知道?”
“沒人,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连我爹都沒告诉,咱哥俩是什么关系,這样的事我是铁定要先和你說的,要是告诉了大人,那就不好玩了,恐怕官府早就封了那地方,到时候想看都看不着了。”
“恩,那行,要不咱下午就去看看?”
“你說行就行,我和你說這事不就是指望着你给拿個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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