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我這样的女孩子,别人捡到是不会還…
“噢,那可真是,额,糟糕透了。”男人沒撩到女孩子,反而被对方男朋友发现,莫名有些尴尬,“打扰了這位小姐。”
等男人跑远,陶语墨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不精通法语,但听懂一些基本的用语其实不算难。
所以,刚刚顾景翊說的话,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陶语墨不想自作多情,和顾景翊道了谢:“谢谢你帮我解围。”
“不用谢,应该的。”
应该的……?
陶语墨真的越发不懂顾景翊說的话了。
见她又不說话,顾景翊内心有些忐忑,“如果還有人来搭讪,而我又不在,那你……”
“我绝对不会上钩的!”陶语墨信誓旦旦道。
她超级专一的好不好?
已经有喜歡的人,就不会再搭理别人了。
听她這么坚定地說,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
他温声喊道:“墨墨。”
“嗯?”
顾景翊按耐住坦白的冲动,缓缓道:“等你回来,我想跟你說件事。”
陶语墨捏着裙摆,小声說:“我也是。”
“那回国见。”
“嗯,回国见。”
顾景翊,你要等我哦,我一定会勇敢說出来的。
你要是答应了,我就一直一直对你好。
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再努力一点,直到你真心說我是你女朋友的话。
如果我努力了,你還是不答应,那我就不要你了。
我這样的女孩子,别人捡到是不会還给你的……
陶语墨收起手机,在附近的纪念品店逛了逛,打算买一些伴手礼送给大家。
不過,這裡卖的东西大多是贝壳、海螺之类的,沒什么特别的。
她看了一圈,正要走出去,却被角落处的一只海螺吸引住了。
這是一只手心大的左旋海螺,非常稀有,据說在同一個海域裡,几千只海螺都找不到一只左旋的。
海螺的壳子被刷上了海蓝色,底下還压着一张纸條。
陶语墨看见上面的字,连忙喊了声:“老板,這只海螺怎么卖?”
店主是一個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杵着拐杖走過来,斯斯文文說道:“不好意思,這只海螺是一位先生寄存在這裡的,不卖。”
陶语墨一听,激动到手有些发抖,“您有那位先生的联系方式嗎?我可以亲自跟他谈。”
老太太很为难,“抱歉,這位先生已经二十年沒来過了,我也找不到他。”
這话一出,陶语墨刚刚活跃的细胞,又全都泄了气。
纸條上写着:陶馨1976123。
這是妈妈的名字和生日。
她很确定上面写的就是妈妈,除非,世上有同名同姓,并且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
陶语墨凑得更近,费尽功夫又仔细看了看纸條。
陶馨and洛……
后面的字被腐蚀掉了,看不清。
這個洛先生,会不会是……
陶语墨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想,拿起玻璃柜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一串号码,“我留個电话在這裡,要是那位先生来了,您可以打电话给我嗎?”
老太太和蔼一笑,“沒問題。”
随后,老太太将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也压在海螺底下。
回酒店的路上,陶语墨突然有点后悔留下了号码。
万一,那位洛先生联系了她,她又要怎么办?
转念一想,她自嘲似的笑了笑。
二十年都沒去過那儿,恐怕早就把妈妈忘了吧……
…
总决赛這天,陶语墨换上了正装。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专业一点,她甚至化了比较成熟的妆容,长发绑成高马尾,整個人干练许多。
比赛分了很多個项目,陶语墨参加了英韩互译,赛程压在最后面。
赛方规定陪同人员不能进入等候席,所以她只能自己坐在休息室,整個房间也沒有人交谈,选手们更是抓紧這一点時間小声地念词。
简直跟坐在庙裡听人念经差不多。
好困……
陶语墨怕自己睡過去,索性戴上耳机听听歌。
旁边的人看到她一副轻松的样子,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看上去年纪不大,要么是来凑数的,要么是深藏不露。
一般情况下,這种看起来经验不多的人,他们更愿意相信是来混的。
過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陶语墨這组上场。
“在座的各位,早上好,我是一名双语专业的大学生,来自中国。”
陶语墨用英语自我介绍完,比赛正式开始。
几乎所有选手看到题目,马上就在脑海琢磨用词,而陶语墨愣愣地盯着那些文字许久,才慢悠悠翻译。
前面的选手大部分翻译得中规中矩,有几個厉害的会加一点文学性,讲话时气场强大。
而陶语墨站到舞台中央时,只是低着头,好一会儿都沒动静。
其他选手见状,笑容多多少少带了一点嘲讽的意味。
一上来就怯场,果然是沒见過世面的人。
上台讲出自己的翻译內容前,還有三十秒的准备時間,前面的选手最多不超過二十秒,陶语墨倒是完完整整等了半分钟,才缓缓开口。
题目是《母亲的生日》。
“当太阳把麦穗刷成一片金黄时,妈妈,您的生日又将在收割的协奏曲中,如期而至。”
陶语墨停顿片刻,声音变得更为柔和,此时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孩子对母亲說着话,有天真,也有一丝伤感。
台下的评委席听了太多机械性的声音,现在的感觉仿佛是丝丝缕缕的春风飘入耳朵,越听越舒缓。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会场裡的人都静下心来。
最后一個尾音落下后,她已是双眼通红,莹莹的泪光在眼眶裡微微颤动。
会场安静了半分钟,排山倒海的掌声震耳欲聋。
唯有坐在角落处的洛烨,依然一动不动,只是凝视着台上的女孩。
太像了。
长相,气质,一颦一笑,全都有陶馨的影子。
可是,他为什么连一点点關於陶馨的消息都打听不到?
。